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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雍正爷这样的男人

第四十一章 无忧树下

像雍正爷这样的男人 小乐即安 5770 2020-02-16 16:12:35

  那天午后,我照常在御书房正厅隔邻,做些编织事情。

  数日之前,就在雍正爷笑言他要派遣我去笼络太后的那一天,他厥后说,他决定让我在太后生辰那日,随他去参见太后。他说叫我去磕头讨赏。我听了十分忐忑,难道这位爷禁绝备将我继续留在御前了吗?难道说。。我一时脸红心跳起来。

  他其时见状,微笑轻语,“朕的决定,岂可轻易改变。如若御前朱颜不是时时在隔邻安坐,身处朕的咫尺之内,朕恐怕是不能放心看折子的。”

  阿诺去磕个头,讨点银钱买胭脂。这是他其时的原话。

  他接着自嘲,“况且近日阿诺救了廉亲王的独子,让皇额娘圣心欢愉。朕也想沾点儿阿诺的光,不至于受到太多冷脸。”

  我默默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要朝拜这位皇太后大人,总要准备一两件生辰贺礼。太后又能缺什么贺礼呢?只不外不能空着手去而已。我确实也没有银钱给任何人置办礼物,照旧只能亲自动手。雍正爷通知得太晚,另有十来日即是太后生辰。紧急之间,我只好盯上了手中的毛线团子,和即将完工的制品。

  是的,这原来是我给雍正爷准备的。冬天还早,我再给他准备一份就是了。因为是给他准备的,色泽不够艳丽鲜亮。所以这几天我就是忙着用红色和黄色的丝线加工,勾勒其周边的色泽。

  这件小事,无意之中被雍正爷注意到了。他见我废寝忘食地与手中之物屠杀,问我在做什么营生。我说是在准备给太后的生辰贺礼。他好奇地问我,如何在数月之前,便知道要给太后准备贺礼。难道我一早想好了,要去笼络他的亲亲皇额娘?

  我没说话。

  突然,这位爷意识到了。

  “原来,朕想要沾阿诺的光,也是要支付价钱的。”

  我放下手中的圆针与丝线,朝他笑说,“阿诺会再给万岁爷编织一件更悦目的。”

  他轻轻一笑走开了。

  我接着做手中的活计,不觉天色渐晚,夕阳如彩。

  整个下午,雍正爷在隔邻似乎都很静。今天没有大臣觐见,也没听到他离开桌子的响动,似乎也没有听见有宫人进来添茶。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才觉得平静得与平时有点儿纷歧样。我丢下手中之物,快步走到隔邻去。

  他端坐桌前,正在低头看着一本奏折。他抬眼见我快步走来,似乎想向我微笑,但是又没有。他招手让我已往。于是我便未做行礼,急遽走到他的身边。

  他看着我,一时无话。

  “万岁爷,您今日因着什么,不开心吗?”我问他。

  这位爷摇了摇头,将奏折合上,起身说到,

  “朕坐了一下午,有些乏了。阿诺陪朕去园子里走走吧。”

  我说好。我隐约有感受,可能是他手中奏折之事。于是,转身和他往外走的时候,我偷偷瞄了一眼桌上那本奏折。隐约可见封面上的落款是,臣弟允禩叩首。

  六月初始,北京城内天气和暖,但还没有到热得流汗的时节,是一年之中最为舒爽的日子。微风迎面,斜阳笼罩下,御花园里景色正美。万物生长,郁郁葱葱。而夏花之绚烂,亦正如诗中所写,如火如荼。一切景物都似乎在闪动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雍正爷背着手,静静地走了一会儿。我跟在他身后一点,寓目着眼前的景色。

  见他一直缄默沉静,我大着胆子问他,

  “万岁爷,天下第一厨又要撂挑子了么?”

  他侧过身,微微看了我一眼。

  “阿诺多嘴了。”我赶忙补了一句。

  “无妨。朕说过,阿诺的胆子不必那么小。朕只是奇怪,你如何又得知了朕的心思?”

  我只好认可,我看到了他手中那本奏折的落款。

  他冷冷一笑,“朕的这位臣弟,可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也不怪阿诺见到是他上的折子,不用阅读内容,便知此人用意。”

  我见他并不阻拦我提及此事,一心想帮他纾解心中烦闷,就接着抛出我的问题,

  “万岁爷,廉亲王上折子到底说了什么,又是他的辞呈吗?”

  雍正爷停下了脚步,望着斜阳不语。良久,他说到,“不日即是廉亲王爱子生辰,廉亲王府预备大展筵席。他匹俦二人不敢邀请朕,说是想请你过府,给弘旺做寿。”

  竟然是这种事。这也值得慎重其事写封折子来问,封面上还要写上臣弟叩首?

  我脱口而出,“阿诺去就是了,万岁爷您不用烦恼。只是,各人都凑到一处过生日,阿诺恐怕来不及准备贺礼。”

  雍正爷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严厉。

  我吓得心里一跳。我说错了什么吗?对啊,这是他的政敌,他应该不想让我去结交的。

  我弱弱地说,“自从上次万岁爷嘱咐之后,阿诺从未想过要结交廉亲王府的人。”

  他提高了音量,“阿诺,你果真照旧个孩子。朕是担忧,他们会对你倒霉。”

  我惊得抬眼看他,“你是说,他们会将我扣做人质?用来要挟您?”

  这位爷猛然听到我的这番奇谈,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不外他很快又严肃了起来。

  “以你为质?一时之间,朕倒是尚未与朕的这位好臣弟撕破脸皮,应该不会这么快需要用上骁骑营。”

  他住了口,不再说下去。我知道,他不想吓我。

  默了片刻,他叹了一声,“朕信佛理,不得妄言。朕才刚之言论,恐将阿诺置于险境。朕不应如此说话的。”他的面上,显出几分颓然。

  听了这位爷的话,我的眼角突然湿润起来。四周无人,我兴起勇气上前一步,将自己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他随即伸手拥住了我。

  “万岁爷,您不用为阿诺担忧。有了您的护卫,阿诺不会有事的。”

  我听着他的心跳,雄浑有力,安宁我心。一时之间,我觉得满身充满了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气。难怪别人会说,可以为了心爱的人,上刀山,下火海,无所不能。

  我抬起头,“万岁爷,弘旺照旧个孩子。那日他与阿诺踢球玩得很开心。或者是他向他的阿玛额娘要求的呢?廉亲王福晋对阿诺也很礼遇。”

  他没作声。

  “阿诺只是御前女官。如果这样小小的要求您都不允,似乎有些瞧不起廉亲王府。那天下第一厨的拥趸者们,又会有说词了。您现在暂时还不想有这些骚动吧?”

  我抚慰他道,“万岁爷,您真的不用担忧我。大不了,您让苏公公陪着我去?”

  他抬起双掌捧住我的脸,低下头,在我额头轻轻印了一下。

  “朕满心不愿,但阿诺确实言之有理。为了朕的功做,看来只好让阿诺冒险一回了。”

  我朝他一笑,朗声说道,“阿诺愿为万岁爷鞍前马后,任何时刻,都唯您的马首是瞻。”

  他神情坚贞,不为我的笑谈所动。

  “阿诺,朕会做些部署。任何时候,朕都不希望你为了朕去亲历险境。你须好好护卫你自己。记着了吗?”

  我灵巧所在头。

  到了弘旺生日那天,我才知道,雍正爷派了千语陪我去。同时,他让郎旭领着十来名御前侍卫来护送我们。这般架势,与一列骁骑营人马护送,又有什么区别?这到底是对廉亲王府显示皇恩,照旧一种示威?我搞不懂。随他去了,他应该自有用意。

  我走到轿前,越过在我身前蹲下的内官,一脚跨上行辕。然后,我勉强拽住轿门边柱,使劲跳了进去。我朝千语笑笑,示意她赶忙进来。千语提起裙摆,她也不敢踏人后背借力。但我预计她没有我这么豪爽,好象不知如何抬脚,微微有些犹豫。

  有一人,着玄衣,黑发浓眉。一瞬间他已经闪身到了千语身边。他执起千语的左手,微微使力,千语随之一步踏上行辕。等千语站稳,他慢慢放开了手。千语移行至我身旁坐下,面色嫣然如醉。

  轿帘垂下,我们一行人向前行去。那十数个骑兵,跟在我们轿后,马蹄踩踏,制造出了一番响动。约莫过了一刻钟,我们出了紫禁城。说实在的,那一刻我心里颇为叹息。

  我朝千语玩笑道,

  “幸亏是在世出的紫禁城!”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逼我立时吐三口唾沫,且让我口称“童言无忌”这四个字。我知道,这是我与她的家乡习俗。意思是讲明适才我说的都是童言,菩萨应该不会怪罪的。我微笑着照办了。

  王府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我很想掀开轿帘看看,最终照旧作罢。

  走了纷歧会儿,轿子便停了。轿旁马背上的声音响起,

  “阿诺、千语两位女人,廉亲王府到了。”

  说完那人跨下马来,掀起了我们的轿帘。

  千语见到他,刚刚平复的脸颊又红了。我悄悄可笑。我示意她先行,她不干。我朝她附耳低语一句。她终于不情不愿地先起身,扶着郎旭的手,袅娜而下。

  等她落地站好,郎侍卫松开她,转头来看我,眼带询问。

  我忙朝他说到,“郎侍卫,您早安。您请好了。”

  他点颔首,背着手离开了轿门。千语站在轿门之前,将手递给我,我扶着她下了轿子。她的面色仍红,朝我瞪了一眼。江南女人,果真都这么美丽瞪人,让人心跳加速。她一定是在怪我适才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千语,你若是不想本女人向郎侍卫借力,就先行一步,到轿边等着扶我。”

  我看到郎旭人模人样地侧身站在千语身边,身姿挺拔,略有护卫之态。我的心中忍不住升腾起了一种隐约的期盼。或许,这位郎侍卫简直是如他外貌上看起来的这般,是这群修罗里的异类呢?他对千语说起自己嫁去江南的长姐,这种态度,似友似亲,不象是对猎艳工具能说出来的话。

  或许,千语也会有如我这般的幸运呢?我不禁暗自期望起来。

  郎侍卫示意其他众侍卫在王府门前期待,然后便一人先行在前,领我和千语进去。我们三人从王府侧门进入廉亲王府。院子当中,一行人立在那里期待。弘旺蹦蹦跳跳地迎上前来,热情地拉住了我的衣袖。

  “阿诺姊姊,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急了。”

  他今日身穿红袍,戴着一顶乌黑鎏金小帽,妆扮得玉雪可爱。

  在他身后,廉亲王福晋亲切地笑着,“阿诺女人,另有这位女人,这位大人。三位辛苦了。”

  我与千语赶忙蹲下行礼,正式参见了她。郎旭也朝她请安。她让我们快快起身。

  我拿出袖笼里的一个扎着红绸的纸卷,递给弘旺说,

  “今日是弘旺阿哥的好日子,阿诺无以为贺。仅以薄纸一张,聊表心意。姊姊祝愿弘旺阿哥,年年如今日,岁岁有今朝。康健生长,平安喜乐。”

  廉亲王福晋摸着弘旺的头,示意他答谢。

  弘旺接过我手中的纸卷,蜕下红绸,他展开读到,

  “一次与阿诺姊姊一起踢球的时机。”

  “一次听阿诺姊姊讲故事的时机。”

  “一次让阿诺姊姊听你命令的时机。”

  他一条条地读了下去。读了几条,他笑着问我,

  “姊姊,这些都是什么?”

  一名男子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成诺女官厚礼相赠,犬子谢谢不尽。”

  是那张酷似雍正爷的脸。

  我立即蹲下身子,“奴才给廉亲王请安!”

  千语与郎侍卫也依序向他行礼。

  廉亲王福晋上前,将我扶了起来。她也笑道,“成诺女官的生辰贺礼,很是有心。”

  我连忙致歉,“奴才与弘旺阿哥没大没小。这些所谓‘时机’一说,对阿哥颇为不敬,还望亲王与福晋多加原谅。奴才只是觉得,对孩子们来说,若说如此而为是一次时机,他们会更有兴趣加入。”

  诚然,我一个奴才,怎么敢跟这位小阿哥说,与我一起做这些事,是什么所谓的“时机”呢。确实是为了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故意这样写的。但是,这似乎是一项乐成的战略。

  弘旺抬头说,“这个礼物好。姊姊,我现在就要兑现一条,你陪我去踢球吧。我给你看我家的蹴鞠球,有好几个。也有额娘给我做的。你看看比你做的那个,哪个更好。”

  他牵住我的手,便要往园子里去。他的额娘制止了他,似乎隐隐向千语身边的郎侍卫询问示意。郎侍卫望向了我,我觉得客随主便。于是我们便追随廉亲王府的人,往庭院深处走去。

  陪弘旺玩了一会儿球,他显然累了。福晋又招呼众人回厅中就坐。才坐下来,弘旺抽出了他的袖中纸卷,兴奋地对我说,

  “我现在要用,一次听阿诺姊姊讲故事的时机。”

  廉亲王福晋摇头轻笑,“你的阿诺姊姊,被你折腾得不得安生。今日只准用两次时机,等下回阿诺姊姊再来我们府中,弘旺才气用其余的。”

  弘旺的小脸上,略显失望。

  他额娘又说,“一次用完这些时机,下次阿诺姊姊就不来玩了。”

  弘旺想了想,点颔首说,那今日再用这一个时机,听姊姊说故事吧。

  此地八岁的男孩,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我不是特别清楚。我只是凭据自己的心意准备了一个。我见弘旺坚持要听,便向众人致歉。福晋说无妨,请我说。

  我于是轻轻说道,“这个故事很长,姊姊以后有空慢慢说给你听。今天说这第一段。”

  其实我已经忘记了故事的许多细节,只记得或许内容。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小王子。小王子来自天上的一颗星。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来到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写故事的人,说要将这个故事献给他最好的一位朋友,或者说,献给这个朋友从前当过的那个孩子。”

  正在这时,有一人背手步入了大厅。一进来就面色阴郁,冷眼审察着我们三人。他的衣饰华美,神情倨傲,看起来非亲即贵。

  我拽着千语的手站了起来,郎旭立刻起身,站到我们身边。

  廉亲王福晋也起身说到,“九弟您来了。”因向我说,“成诺女官,这位是九贝勒爷。”

  我们三人向他蹲下行礼,口称贝勒爷祥瑞。允禟。我记得康熙大帝的第九子名叫胤禟。雍正爷继位之后,避名讳改为允禟。

  他半天并不叫起。显然,此人也是要来考验我们腿脚功夫的那种人。廉亲王福晋并未干预干与,廉亲王本人也坐着不动。王府之行,现在才剥去了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原来不甚美丽的真容。只见这位贝勒爷在正堂坐下,冷笑着朝我说了一段话。差点没让我气得吐血。

  “你这奴才,那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弘旺阿哥有了肌肤之亲。却不知你那万岁爷何时会下旨,将你赏给弘旺阿哥?”

  千语握住我的手臂,我没有移动分毫。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位九贝勒爷又接着说了一句,

  “哦,爷忘了,你这奴才修习此类淫邪之术,恐怕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另有什么资格被赏给弘旺?”

  我站起身来,向千语郎旭示意,我们要即行离开。

  弘旺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阿诺姊姊,你不要和九叔叔打骂。弘旺不让你走。”

  我强忍心中悲愤,弯下腰,捧住他的脸蛋,在他额上轻印一吻。

  我对他说,“阿哥,祝你生辰快乐。姊姊他日再来看你。”

  然后我站起身来,不再言语,与千语一起往门外走去。郎旭护在我们身边,一时间,他的身体宛如一张拉起的弓,蓄势待发。

  身后那人还在聒噪不休。

  “听人说,你这奴才善用媚术,巧言善辩。怎么今日见了爷,直如丧家之犬,一言不发便要落荒而逃?”

  那个时候的我,阅历尚浅,确实经不得这种激将之术。我转过身来,对着屋内众人,力持镇定说道,

  “奴才并无可辩之处。只是,贝勒爷所言,弘旺阿哥尚且年幼不懂。未来他长大了,如再有人提起此话,阿诺今日若不稍加解释,引他未来误解惆怅,岂非罪过?”

  弘旺默默地跑了过来,拉住我的手,求我留下。

  我任他摇晃我的衣袖,接着说到,

  “奴才所用抢救之术,实则传自奴才的郭罗玛法。修习之前,玛法让奴才必须背诵一段誓言。奴才今日当众复述如下。”

  我握了握弘旺的小手,低头向他笑笑,心中一阵伤感。我看着那些人,徐徐说道,

  “无论身在那边,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是自由民照旧奴婢,吾将一视同仁。”

  “为所诊之人谋求福祉是吾等唯一之目的。”

  “时刻检核自身行为,不做任何害人劣行。”

  “不做诱奸女患或病人眷属之事。”

  “凡吾之所见所闻,坚决不予泄密。”

  弘旺看我面色严肃,轻轻摇着我的手说,“阿诺姊姊,你在说什么?我都不懂。你不要与九叔叔打骂。”

  我低头对他说,“弘旺听不懂最好。姊姊希望你永远不必懂。永远象小王子那样,拥有一颗金子一般的心。”

  说完我抬起头,对屋内诸人说到,“奴才答错一字,奴才的玛法便竹板加身。故而时隔数年,或不敢忘。不知以上誓言,可有舒缓贝勒爷对奴才当日行为之不满?”

  廉亲王福晋重新站了起来,“成诺女官,你误会了。他们爷们儿,说话就是这么糙。各人没有恶意。女官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我微微一笑,“今日延误得久了。宫中忙碌,万岁爷只准奴才将贺礼放下即走。他日奴才再来登门,领弘旺阿哥的赏。”

  弘旺照旧牵着我的袖口,不愿放我离开。我实在不想与允禟这样的人同处一室,多留片刻都是折磨。于是我狠下心,拉开了他的小手,我们三人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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