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追查
赵少衡脑子都叫他吓木了，只知道绝不能照实说：“王爷，不是，臣绝没有这种心思，更不行能与人勾通，陷害周小姐……”
总归咬死了不认，他也无法奈何了吧！
可没想到，这位爷张口便来了一句：“那是本王的王妃。”
“是……”赵少衡不忿至极：“王爷，您用心良苦，可是您不知，她从前争风嫉妒，惯与婉儿过不去，您说婉儿设计她？那不能够。”
“啪”地一声，门被人从外头阖上，赵少衡立刻慌了神：“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沈丹阳冷哼一声：“只怕是你赵令郎聋了，在本王面前说王妃的坏话，那就是在下本王的脸面，看来，赵令郎是瞧不上摄政王府里的人了。”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赵少衡简直震惊到失语，还不等他开口，沈丹阳就挥了挥手，付托道：“严宽，赵令郎还没醒酒，带他出去，务必好生照料。”
这话都是有灯号的，对这号人，若是沈丹阳说的是“好生照料”，那免不了一顿折腾，若说的是“务必好生照料”，那这人可就好好吃些苦头了……
外头响起一阵鬼哭狼嚎，严宽蹙眉道：“王爷，凭您的手段，就是让这人下了大狱也没什么了不得，怎么非要折腾他一顿，再将他送回去呢？”
他背过身子，看着外头细小的月亮，许久才道：“若单是为着本王，他一定要下狱，只是，还要问问她的意思才行。”
严宽忍不住用手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没听清楚：“您说的她，是指王妃？属下没听错吧，王爷做决断，竟然在乎起旁人来了？”
他头也不抬，纤长手指按住眉心：“你皮痒了？”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严宽咕哝了一句，到底照旧规行矩步站到了一旁，他径直走到桌前，拿起一纸公牍，淡淡道：“明日让李稽过来一趟。”
“是，只是瑾瑜令郎那，属下怕说不外他……”
李稽是个难缠的家伙，嘴皮子利索，人又精得狐狸一般，最爱与他们说笑，每次去请都要费些口舌，严宽顿了顿，随后道：“王爷，若是瑾瑜令郎问有何事，属下该如何回覆？”
沈丹阳气定神闲：“告诉他，叫他来合资坑人，他一准会来。”
夜半时分。
落英居之中站满了人，入画跪在正中间，面如死灰，战战兢兢看着眼前的女子，嚅嗫着道：“是因为婉儿小姐威胁奴婢，若是不应，就要杀了奴婢一家，奴婢也是为了保命啊……”
周星罗纹丝不动：“入画，你没说实话。”
“这……小姐，奴婢说的就是实话，您要相信奴婢啊！”
她摩挲着自己的手腕，眸光清冷：“入画，本小姐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了，既然如此……小棠！带人将她拖出去，找小我私家牙子发卖了！”
入画彻底慌了神，挣扎道：“不！小姐！奴婢说的是实话，您要相信奴婢啊！”
“相信你？”她徐徐起身，踱步至入画面前，盯着入画那张苍白的脸，一字一顿：“你真当我不知道，赵少衡也加入了此事？”
“这……奴婢……”
“你一个家奴，身契在府里压着，我是正房嫡女，林婉儿那种外人威胁你，你却不来与我说，认真是蠢透了？”
入画艰难开口：“因为……是因为……”
她淡淡道：“是因为，赵家的人也去了，是不是？”
秘密被一语道破，入画颓然而坐，最后那根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喃喃道：“是，小姐，赵家的人抓了奴婢的幼弟，奴婢死不足惜，可安儿才三岁，日后要继续香火，奴婢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看他去死……”
“所以选择铤而走险，替他们做事。”她的眼眸似乎一汪海，看不到尽头：“他们是如何付托你的？”
入画低低道：“婉儿小姐说，把玉佩丢失的事按在您身上，这样您的名节就毁了，摄政……摄政王就不会娶您了。”
小棠气得满面通红：“背主的工具，小姐平日里待你有什么欠好？你竟帮着外人毁小姐的名声！”
“姐姐说的是，都是我差池，小姐，奴婢也没脸再伺候您了，您若是想打死奴婢，奴婢半句话都没有，只求您别殃及奴婢家人……”
“打死你？”周星罗重新落座：“这实在是太自制你了，列位，今日的事你们都瞧见了，落英居出了背主的人，若是眼下你们哪个动了心思，想去别处当差，我叫人送你们出去。”
无人敢应声，她继续道：“好，既然列位都下了决心在这里伺候，日后若是发现谁做了不应做的事，本小姐绝不轻饶。”
“是，奴婢等人一定忠心耿耿，伺候小姐！”
她略一颔首：“都退下吧。”
熙熙攘攘事后，屋中只剩下三人，入画白着一张脸，看着一旁的炭盆，艰难道：“小姐，求您赏奴婢个痛快。”
“死容易，在世才难。”周星君起身道：“入画，如今有个将功补过的时机，且看你要不要了。”
“奴婢愿意！”
她低低道：“可你要吃些苦头才行。”
入画坚定道：“奴婢认罚，只求小姐给奴婢个时机。”
“好。”周星罗秀致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容：“我给你这个时机。”
夜深，落英居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响彻云霄……
“娘，您说这事已经揭已往了吗？”林婉儿不安地来回踱步：“女儿总是觉得有些……”
“你呀！”林虞氏瞥了她一眼：“做事总是这般不周到，同你说过，不要与那周星罗针锋相对，你当你耍这一套花招，她瞧不出来？如今又这般惴惴不安。”
林婉儿撒娇一般倚在她身旁：“娘，您再教教女儿，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女儿该怎么做才好。”
“怕什么？”林虞氏面色阴狠：“真相如何没关系，要紧的是老夫人想压着这桩事，她就别想再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