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见到柳圣手；玲珑镇掀起月季风潮

　　众人平静了一瞬间，然后都看向那小娘子。

　　小娘子脸色涨得通红，明眼可看法忙乱起来：

　　“不……这……不行能，这是假的……对，这是假的！”说完，这小娘子就哭着扑到吕衙役的脚边，道：“官爷，这都是假的！都是她为脱罪的诡辩！……谁知道她有没有做过什么手脚！况且这里就她一个认识那夷人，谁知道她说的什么……什么……酸！是真的照旧假的！……差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那吕衙役颔首，也道：

　　“是了，不能只凭你一人口说，你可有什么证人可证清白？”

　　小小并不回覆，只笑了笑，看着门边等了会儿。

　　没多久，小六子就提着一小我私家走了进来，然后将这人押着跪在了地上，仔细看，会发现此人正是妙医堂问诊台的白衣小童。此时这白衣小童手脚都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一块布，看到地上的小娘子眼神骇然，正想摇头，被小六子一巴掌扇在了地上。小六子道：

　　“我前两天就盯着这小子了！看到他今晨天还未亮，就偷偷摸摸地来到这破巷子，跟这小娘子交头低语半天，还看到他拿着一包药给这小娘子！等他出来我就拿下了他，从他身上搜出了这包雷公藤！”

　　说着，就将药物呈给那衙役。

　　小小听了，也惊奇地对那小娘子说：

　　“啧啧，小娘子与你那良人是何仇何怨啊，居然下雷公藤！那是要你良人必死啊，啧，何其狠心……而且勾通他人下毒于自己良人，差爷，这，是罪及斩首的重罪吧？”

　　“然，如若证实确为下毒之人，此等大罪须得斩首！”衙役给了肯定的回覆。

　　那小娘子忙道：

　　“不是的，差爷，妾身不知这是会致死的雷公藤！妾身不认识这药啊！这小童说此药只会让我良人昏睡，好让我诬陷这夷人郎中，可没说会致死啊！妾身冤枉，妾身基础不想良人早亡的，妾身还不想守寡！……差爷，差爷，您要为我做主啊！”说完，匍匐在地大哭起来。

　　这小娘子说的时候，那白衣小童就拼命地摇头，只苦于口不能言。等这小娘子说完了，白衣小童就颓然地低垂着头，小小示意小六子将其口里的布巾拿掉，那小童才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那小娘子说道：

　　“你！……诶，我基础什么都还没有说啊！给你的基础不是什么雷公藤！那是她们匡你的！”

　　那小娘子听到，头立刻抬起来，脸上神色有瞬间的狂喜，但等想到自己说过什么以后，就又颓然了。

　　小小满意地对着吕衙役道：

　　“差爷，如此，情况已经很是明朗了，是这妙医堂诬陷栽赃儿的夷人朋友，以此阻碍儿等为乡亲们的义诊。儿不明白，这妙医堂阻碍儿等福报乡亲的行为，到底是何用意？想不到朗朗清举的妙医堂，内力竟如此龌龊，甚至不惜以病患的性命为筹码，来诬陷我等，这丢的不只是妙医堂的脸，更是我大秦朝的脸面！我大秦朝的医者，竟都是如此心胸狭隘、不能容人者么！”

　　小小的话，直接将矛盾升级成民族的脸面问题，果真令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是呀，虽然我等总是以大秦朝人为傲，看不起那些个番邦小国，可是此时，却在这些番邦夷人面前露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一面，委实让人羞惭，也更恨那妙医堂的小家子气，纷纷开始责骂起那妙医堂。

　　议论纷纷间，就见一白髯白须的小老头儿拨开人群走进来，屋内人看到他，都纷纷向他作揖道：“柳圣手来了。”

　　那柳圣手倒是生得唇方口正、白眉白须的，颇有些道仙的风骨。虽然身份高，却也不搭架子，上来就对着众人作揖，道：

　　“是小老儿没有约束妙手下，让这等孽畜做出如此丧门风的事情！现将孽畜带来，还请吕衙役秉公执法，处罚我这孽徒……将人带上来！”

　　说完，俩童子将另一郎中妆扮人押进内堂，赫然是那管事的方郎中。

　　柳圣手对着小小和Robert一行人作了个揖，小小赶忙避开：

　　“这位女人，听闻尔等是特此前来向小老儿讨教医术，小老儿接待之至，只因在下耽溺医术研究，却疏忽了手下的管教，以致让女人一行人受了委屈，小老儿在此代妙医堂向女人赔个不是。”

　　小小赶忙避开，并将柳圣手扶起，开玩笑，还要托付人家的，哪能受父老礼：

　　“柳圣手言重了，都是那些个不长眼的过错，却是与柳圣手无关的，柳圣手轩轩韶举，莫要折煞儿了！”

　　“女人宽弘大量，小老儿心下谢谢。还请少待移步妙医堂，小老儿定对女人，和这位夷人同行的问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走到床边，检察了一番病人，然后令人资助抬回妙医堂，并允许会亲自医好这小伙儿。

　　如此，小小一行人就随着柳圣手一起回了妙医堂的后院。

　　在回去的路上，云锁悄悄问小小：

　　“那什么试纸，果真如此神奇，竟真能验出那人吃的是我们给的药，照旧大秦的药？……这药之间，差距竟如此之大么？”

　　小小笑笑没有回覆，临进妙医堂，才一脸坏笑地凑到云锁耳边：

　　“我虽然是匡他们的！”

　　跟柳圣手进了妙医堂后宅，才发现内里另有乾坤，尤其柳圣手现在带她们进的这间研究室，一整排墙的柜子里，放的都是各式草药，一匣子粗细迥异、材质差异的金针、银针，各式的刮痧板、奇形怪状的火罐，甚至一边的桌子上另有种种类似现代化学实验室里的试管、量杯等，只不外这里的，都是一些陶罐、陶管等，无怪乎人称这柳圣手为“医痴”呢。

　　Robert把他从自己国家飘洋过海带来的种种草药，小心地从皮箱子中拿出来，递给柳圣手。柳圣手一拿到草药，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揪一点点放嘴里尝了尝，然后眼睛一亮，颠颠地走到他那些巨细形状迥异的陶罐面前，旁若无人地做起实验来。

　　小小留Robert和Richard在妙医堂这里，随柳圣手一起研究Robert带来的草药和他孩子的病，只遣大壮留下来掩护他们，然后自己和小六子、云锁等人一起先回玲珑镇处置惩罚铺子的事情，约好半月后再来，等柳圣手他们的研究结果。

　　大壮被留下地不情不愿，看着小小一行人的驴车走远，好一个大个儿站在医堂前看了许久，远远看去一番潇潇瑟瑟，好不行怜的模样。

　　待小小他们回到玲珑镇后，就听说了一件令人有点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知是否因为那白家大少爷在临海聚会会议上斥万金买一盆月季的行为太过令人震慑，只似乎一夜间，玲珑镇巨细商铺都开始卖起了月季，甚至有时候是高价都难求一盆花。月季的价钱，也在短短10日间，攀翻了十倍，甚至另有继续攀附的趋势。

　　也不知是谁放出的风声，说临海市那府尹夫人，不爱山茶的故作雅致，不爱牡丹的艳俗富贵，只爱月季的四季繁荣。因此以临海市为中心开始辐射，周围大巨细小的镇、县，那里上层阶级的富贵太太、小姐们，都开始迅速风靡起一股“月季流行风潮”。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发间插的，无一不是那放肆绽放的月季，什么，你爱牡丹？俗！你爱山茶？做作！假！……那些官太太、官小姐们，在自己圈子里发的请帖，都是邀请来自己家鉴赏月季的。这同样是月季，因品种、颜色、形态各异，因此之间可攀比的空间也很大，甚至形成了一条特有的“花园植被藐视链”，但毋庸置疑的是，在藐视链的最低端，肯定是“家里没有月季”。什么？你家居然没有种月季？！那你怎么另有脸说是自家是富贵钟鼎之流呢？

　　白家大少爷在刚开始听到这股民风时，还挺自得，觉得按这股潮水生长下去，自己花万金买这一盆月季也不算太贵，而且到时将这盆月季送到府尹夫人那里，府尹夫人得多有面子，那自己不光可以通过这盆月季挽回少尹府的采买票据，还可以凭此搭上府尹夫人这条人脉，这价值，可不是区区万两可以权衡的。

　　在上层阶级的潮水影响下，底层人民的经济结构也悄悄发生了一些变化。就好比虽然月季的价钱短短时间内攀附10倍，但在上层阶级如此疯狂的潮水影响下，月季仍然处于求过于供状态。

　　受此影响，不提那些原来就卖花的花坊里，现在都纷纷摒弃其他花，只摆那各色品种的月季卖，就连那些原本不卖花的商贾，好比胭脂铺、书坊，甚至是一些酒楼，都纷纷进货了月季开始摆卖。

　　只一夕间，就似乎全大秦朝的月季，都移动集中到了临海市及其周边。

　　影响再往下辐射，那些种地的农民，都纷纷转业做了花农，种的，虽然都是月季。你还种什么萝卜、茄子呀，种月季啊！花期短，还能直接卖出银子的价钱！

　　就这样，不止月季的价钱屡屡攀高，连月季种子的价钱也开始水涨船高起来。在这样疯狂浪潮的影响下，连一些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相关职业的人，也开始思考要不要试下水，插一脚这“淘金”行业。最好的证明，就是隔邻那个林屠夫的娘子，就在家整天打骂，逼着林屠夫也转业卖月季。

　　但谁也没想到，这样的疯狂，只连续了短短半月之久，就以断崖的情形开始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