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白府渊源

　　小小迫不及待将这天降奇缘的好消息告诉了王掌柜，因自己拿下少尹府布料的采买票据，肯定是要和王掌柜一起做的，但还没等王掌柜兴奋，就听小六子在一旁道：

　　“这不妥！”

　　小小很惊奇：“如何不妥？！”

　　“少尹府采买的票据，老例都是交给白府做的，因这少尹府的管事，娶了白府一姨娘的女儿，所以这些年都是白府的生意。如今你这横插一脚，硬生生从白府的生意里，挖出这么一块儿，岂不是和白府过不去？那白府还不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小六子一直卖力探询镇上的消息，所以对他的话，小小是深信不疑的，只……

　　“……哪个白府？”

　　“另有哪个白府？玲珑镇就那一个白府，就是……这个的白府！”小六子伸出一个小拇指出来。

　　看到这熟悉的行动，小小才明白，这白府，就是曾将香止害死的那个畜生窝。四年前，林府的事已往后半年，这白府果真报丧说少奶奶因府里走水遇难了，连尸身也没有留下，香止的怙恃也没有因这事儿去白府闹过，甚至都没有泛起过，就似乎香止遇难这一消息，像风一样在空中飘过，然后就散了一般。听到消息的人，也只叹息八卦一下这白府小令郎的命太硬，未来怕是娶不到妻以外，没有人为这消散的生命有过一丝一毫的悲悼。只除了小小，彼时小小为香止在西山建了座衣冠冢，然后对其诺道：待自己强大了，总有一天为你报仇！

　　但还没等小小强大起来，也可能是老天也看不外这样丧尽天良的畜生行径，那猪狗不如的白老爷居然两年前因病殁了！小小觉得因病殁了，真是自制这老畜生了！

　　但小小仍未放弃向白府寻仇的念头，究竟这畜生白老爷是主因，但帮白老爷的白夫人、少爷，整个白府这么多人，难道会不知道这样惨无人道的行径么？！他们知道，不光知道，还帮他告竣、掩盖，简直蛇鼠一窝！

　　这么些年已往了，小小没想起他们来，如今倒是与他们正面遇上了，如此也好，该算的账，也简直可以好好算算了，只是……

　　“这白府不是米商么？怎的会接这少尹府所有的采买票据呢？”

　　“你有所不知，两年前那天杀的白老爷殁了以后，白府真正的掌舵人就酿成了白夫人和白家大少爷，要说那白家大少爷，虽然体弱多病、弱不经风了点儿，年龄也与你似的，但却是个经商的奇才，白家自经他手生长后，生意规模扩大了可不止一倍，自然也就不只做卖米一项了，据说米行、布行、酒楼、骨董，每行都有涉猎……这一点倒是和你的生意有点像，只不外人规模可比你大多了。所以这少尹府的采买票据，据说也是两年前被这白府小少爷给拿下的，人为这票据，都舍得将一庶女嫁给一府的管事。总之，这小少爷是个阴狠狠毒、不择手段的角儿，我劝你照旧不要惹这样的人了。什么钱可以拿，什么钱烫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王掌柜听小六子如此道，也劝小小爽性就放弃这笔订单算了，虽然自己的蜀锦能就此打进官府人家很是兴奋，但为利的前提，得是一家平安，为此冒犯一地的地头蛇般存在，也委实不划算。

　　小小也简直不是为了一时之勇逞强的人，但思虑良久后，觉得此时就算再转头找少尹夫人说明，也已晚了，究竟这消息肯定第一时间传给了少尹管事，然后少尹管事再传给白府，所以此时白府肯定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就算退了这笔票据，也难保这白府不会为了保障未来，爽性先将自己这个竞争对手给抹杀在萌芽里，究竟自己寺库的生意，有很大部门是和这白府有相重的，以前没注意自己，是因为自己生意还未做大，没看在眼里，然现在这没看在眼里的小铺子，居然有能力从自己的生意里撬走一块，那等做大还能了得？！

　　所以退，是肯定不能退的，只有迎面而战，才是保全自己的最佳之法。

　　想通了以后，小小也不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拉着王掌柜、小六子一行人，来到展示会的现场。

　　真不愧是每10年一次的举国盛会，虽天上飘着小雨，但丝毫没有阻了这熙熙攘攘、摩肩人群的热情高涨。整个聚会会议在一个差不多有5000平左右巨细的片区举行，其中门路错综相交、两旁店肆林立、品类繁杂，但最为吸人眼球的，还属那各式民族衣饰、各色肤发眼球的“番邦”人。

　　其实所谓的番邦人，与现代意义的外国人照旧有很大差异的，这番邦人士，其实是对汉族以外人群的统称，所以其中也有很几多数民族，真正金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是少之又少的。

　　但看这各式少数民族衣饰妆扮、异域风情，照旧很是养眼和愉悦的，尤其对小小、云锁这样的小丫头来说，真正是新奇又兴奋，两个女人头挨着头不停地咬着耳朵嘀咕：

　　“小小，小小，你看那里有个男人穿裙子！哈哈，太滑稽了！”

　　“你看你看，那个男人头上绑了许多几何小辫儿呀！”

　　“那人怎地只穿半个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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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云锁突然小声一叫，然后双手遮挡着通红的小脸，嗫嚅道：“……那小娘子好不知羞……居然……居然……只着围兜就出来了！”虽然怕羞，但照旧挡不住好奇，一双眼忍不住从指缝中不停地窥探着。

　　小小觉得云锁的样子更滑稽，笑得肚子都要痛了，再看小六子和王叔，也是脸色通红不敢直视的模样，都太可爱了。

　　一行人牵着驴车来到当地一驿站开了房休整，幸好王叔提前预定过，否则就这人山人海的架势，肯定是要风餐露宿在街头了。

　　待休憩整理事后，一行人来到聚会会议中心的一座鼓楼面前。这鼓楼总高35米，共三层，占地面积1400平方米，内有阶梯可盘旋而上。鼓楼檐上笼罩有深色琉璃瓦，内里贴金彩绘，画栋雕梁，顶部是鎏金宝顶，极致奢侈雍容，据说此次聚会会议的精品都在此地拍卖，越往楼上走，越是其中精品，虽然了，像小小这样的平民，是只能在鼓楼底层走走的，楼上都是给那些个王孙贵族赏玩的。但到聚会会议最后一天晚上，会有极品在楼上拍卖，这个拍卖会，是只要有钱，都可以加入的，不限身份。

　　简陋逛街是每个女人的天性，现看到如此多琳琅满目的商品泛起面前，小小和云锁就跟鱼儿入水般，走走逛地只恨剁手也停不下来。

　　逛着逛着，小小带着云锁来到了一卖玉的摊子前，见此摊位上的玉料质量，明显比楼外那些卖玉的质量更胜一筹，各个镂冰雕琼、圆润如肌，尤其其中一枚双鱼玉佩，真正白璧无暇、晶莹似雪，小小拿在手上摸着，就不舍再放下手。

　　摊子的掌柜是个白眉稀须的小老头儿，她见小小属意，就道：

　　“女人好眼光！此双鱼环佩，乃上辽出土的古玉，原出土于罗布泊国，据说凡配此双鱼佩者，就犹如鲤鱼过龙门，心想事成，此玉历来被商者，抑或是学子们所寻觅追求，女人可捡到宝物了！”

　　原来是古玉，且非本土出土的玉，难怪如此与众差异，摸上去绵密却又水溜平滑。

　　“如此，劳驾问这玉何价？”

　　“150两，不二价！”老者捏着他稀疏的髯毛道。

　　小小吓了好一大跳，这么贵！难怪此摊鲜有人问津，这么一枚小小环佩就卖这么大价钱！……但小小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又委实不舍得将其放下来，不由得犹豫起来。此玉有这么好的寓意，赠与娘亲不知可否保其身体越发康健，近些年来，娘的血漏之症虽已完治，但早些年亏空的身体，总是补不回来般，照旧三天两头小病不停……

　　还未等小小犹豫思量两下，手里的玉佩就被人给一把抢夺走了，

　　“我家令郎看上这枚玉了！”话音一落，就随手一个小荷包被扔到了老者面前，老者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装满了一粒粒的金稞子！老者马上眉开眼笑、哈腰致谢。

　　全程被忽视的小小不爽了，见抢自己玉佩的，是个蓝褂小厮，其主子，是个脸色苍白羸弱、头束嵌宝金冠、身着直裰白褂的令郎，两人全程没有看小小一眼，此时已转身准备离开此地。

　　“喂！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令郎从儿手里抢夺他人所好，也不招呼一声，是否为人过于犷悍了点！”

　　但这主仆俩就跟没有听到一样，脚步都没有顿一下，翩然离去。

　　“算啦小小，莫纠结于这样的人了，我们去其他摊位逛吧！”云锁赶忙拉着快被气死的小小离开。

　　但逛街的兴致已然被破坏，接下来再逛，也只觉索然，小小爽性携云锁离开这鼓楼，去外面小摊闲逛点胭脂水粉等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