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案件的始末
车马踩踏着雨水，路边的野草才刚展出嫩芽，就被溅上一身的泥污，不知还能不能长得起来了。
“孟伯伯这样的言论放到那些宣扬丰年的大臣们耳中，自然是惹得许多人不喜，不外凭据往年的经验，这突厥的危机很有可能成真。
于是，父皇就下令从去年武举的人才中，选出一位作为抵御突厥的戍守总领。而选出的人名叫陆九州，正好是孟伯伯演武馆中的门生之一，天生神力不亚于前朝的宇文成都。
这本是件皆大欢喜的决定，既不让孟伯伯丢了面子，又选用的是新人，不必因兵部中多增的官职，让朝廷中掀起内斗。
可谁知这陆九州刚前往望远台任职，老家之中就发生横祸，全家老小死于莫名其妙的奇毒。这事情令得朝中上下震动，与此同时，果真在开春的第一个晴空，突厥人集结十万兵卒强攻望远台，索性陆九州乃是孟伯伯调教出的后生，硬是没给突厥半分自制。
这算是大功，为此父皇特地给了夸奖发往边关，而陆九州家中的事情则是派人黑暗视察，以免影响前线的军心。
可不知为何，刑部在视察的历程中，指认毒药乃突厥草原上的一种魔花，让这发生在长安境内的这桩灭门案，指向了突厥。而随着案子的深入，居然是从陆九州的家中发现了数封用突厥文书写的书信。
信件中的内容经人翻译，居然是整个陆家与突厥人私通的密函，此事到了父皇的耳中，震怒不已，得亏孟伯伯出言相劝，认为是凶手栽赃所为。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放任陆九州继续在边关掌管戎马，通过三省的批文，刑部派人准备将陆九州从边关押回。可刑部的人还没到，望远台就出了事情，原本被击退的突厥戎马，反向攻打临城要隘越发险阻的鹿川。
这阻防突厥之事，权权由陆九州卖力，鹿川的地理十分险要，而突厥的目标是粮草，定不行能去攻打这种会损失大量军力的险要关口，于是布防与军力并不多，围城两日就是被突厥攻破。
可奇怪的是，据撤下来的将士讲，鹿川在发现敌军的第一刻，就向陆九州的望远台求过援，但直到城破，也没接收到一丝一毫的援助。像是陆九州和突厥人勾通好的一般，拱手将鹿川让给了突厥。
自此鹿川城墙后的四个县，无数乡村遭到突厥的屠戮，大量流民涌向内地，才得人察觉。而此时刑部的人也到了望远台，但他们陆九州都没见到，自己却是气绝在了城墙边上，被一名伙夫发现。
这些事情联系起来，谁都看得出这陆九州肯定是叛变了，于是不再是几个刑部的官兵去拿人，州府守军亲自压阵开往望远台，准备抓拿陆九州。可行军帐中，只发现了上吊自杀的一具尸体，和一封悔悟书。”
灵溪说了老半天，像是说书人般有声有色的，卓然倒是有些佩服，这丫头说故事的能力可比自己强多了。
不外事情说道这里，卓然已经将事情的或许推敲得差不多了，于是趁着灵溪喝快乐水的功夫，就插嘴说道，“我猜这悔悟书的内容，是不是说孟大人对不起，我没完成您交接的庆幸任务，被人察觉了，只能以死谢罪？”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灵溪小脸上写满了惊奇。
卓然笑了笑，推理出这个很简朴，只需要反向思考，假设这陆九州是无辜的，那凶手久有故意只为搞死一个刚刚上任的边关总领，是不是太过大费周章了？再加上陆九州和兵部侍郎孟哲晚关系匪浅，尔后者现在正深陷天牢，头上还被扣下叛国的帽子，这封悔悟书的内容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
“呵呵，因为我就是这大唐第一的名侦探啊！”卓然吹着牛皮，样子自得。
灵溪见状一脸的嫌弃，原本生出的少许敬佩之情，荡然无存。“那以你这大唐第一名侦探的看法，这桩案子是不是个冤案？”
这语气中的挖苦，卓然自然是能分辨的，但问题却刁钻，欠好回覆，“现在我手上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让我说结论，这不是为难我吗？”
卓然话一出口，灵溪就没好气起来，“那还什么名侦探呢？我看不如宫里小三子养的猪智慧！”
二人玩笑归玩笑，气氛确实也好上了许多，但卓然心底却是不安感越来越强。
他不是担忧案子自己破不了，而是担忧这里面牵扯出的人，自己能不能惹，他可不是左清风，圣母心泛滥，纵使他一样的嫉恶如仇，但也会在确保局面绝对碾压的条件下，才脱手将那些人绳之以法，而不是像个嫩头青般，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不外卓然想到这里，倒是越发担忧起左清风的宁静来。此案开端推敲就是觉得这刑部有问题，三省那匹人肯定也有所牵连，这可都是些二品一品的王公贵族。左清风当官还要科举，证明只是个草根出生，没有特权。如此这般，在那些大人物的眼底，左清风就是个臭虫，碍眼了，就是死期到了。
卓然的心思掩藏的很深，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灵溪察觉，倒是下午时分，车队终于是到了凉州地界，途径了第一个比力大的县城。
迫于一路上的吃食实在是无法忍受，灵溪决定先在这城中修整一下，采买些吃食，然后再继续上路。行程很紧，预计这一次的采买，就再也不进任何一地的县城了，路上只沿着官道的驿站走。
这倒是和灵溪游玩各地的目的相违，但卓然提出后，灵溪却是灵巧的允许了，这般听卓然话的体现，让林昭看了就是惊得呆了。
而现在众人落脚的县城，名叫合桥县。顾名思义，此处湖泊许多，种种各样的桥梁各处，合桥一处是县城的所在，因此得名。
不外这里的民风倒是不如洛城县，通关进城后，就是能见到沿街不少的乞丐，卖工具的商户很少，赌坊和青楼倒是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