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只如走马观花般已往了。
最后的结果也确实如同阿蘅所料,她被划入丙等班级。
没有落到最后两个品级,也多亏了她这七天来的体现都很不错。
否则单单是迟延多日这么一个理由,就能将阿蘅划入到丁等班级了。
白马书院里的先生所擅长的种类很是多,因而学堂中的课程也格外的多。除却必须有的诗书,也另有其他一些诸如算学、书画等可学着的课程,前者每小我私家都需要学习,后者则是看小我私家喜好。
虽然,凭据学院里的规则,只要是已经选择的课程,在旬考考卷之中一定会占有一席之地。
同一个院子里的方如玉是在五年级的甲等班级,另外两个姓夏的女人与阿蘅是同一年级,不外她们是在甲等班级。也就是说,四人之中,唯有阿蘅是在丙等的。
短短七天的时间,阿蘅与院子里的几位女人都还没有完全熟识,更不必是厥后的丙等班级之中的人。
尔后她每日自白马书院回到别院之后,一定会特别支付时间来温习作业,认真水平远不是往日可以相比的。
常嬷嬷来找阿蘅时,阿蘅正在小竹楼二楼的书房里,写着女子学堂前几年的旬考题目。
多亏了阿蘅的祖父即是白马书院的山长,故而每旬的旬考题目,祖父都在书房里留下了手抄本,而且不止是男子学堂,连女子学堂的旬考考卷也是有的。否则阿蘅还获得城里的书局去买往昔的旬考考卷。
梦里的温如故可没有这么勤奋过,她从父亲的书房离开后,即是在族学里混日子。
先生给她的评价都是不中不下,反倒是在族学中借读的席柔,传出了个才女的名声。
盖因此女每逢诗会,必有诗词传扬于世,甚至曾一度引出‘京都纸贵’的大局面。
阿蘅摇摇头,将梦中之事压在心底,继续去看着旬考的考卷,虽然她知道梦里的温如故十有八九即是她,可她知道,她和她是纷歧样的。
一如同根而生的双生花,在转折来临之前,她们并无区别。
然而一旦分歧泛起,她们必将走向两个截然差异的结局。
倘若认真是一株双生花,那么代表温如故的那一朵花,如今依然零落成泥碾作尘,她所遗留下来的香也好,苦也好,都市充当阿蘅生长的踏脚石,促使着阿蘅成为更好的温蘅。
也是为了能够让她们配合在意的亲人们,都能现世牢固。
再看回旬考的考卷,不得不说,白马书院的先生太多,课程都五花八门,也不是什么好事。
同一月的旬考考卷便会分出数十个差异的版本,诗书类的题目除了常见的经书子集、史书游记,另有差异先生自己所出的诗词总集,或是特别增补的工具,里面有许多都是阿蘅所不知晓的,故而在完成题目之前,她往往还需要再扩充一下自己的知识储蓄。
考卷上的题目类别远远不止是诗书一类,阿蘅急遽翻阅了几张考卷,甚至在上面看到‘如何正确种植水稻’、“罗汉斋面要如何制作”、“女人们的首饰该如何佩戴”等等等人不知如何下笔的题目。
阿蘅拿着厚厚一叠旬考考卷,一时陷入了沉思。
是她太久没有关注白马书院的消息了吗?
她怎么觉得这次从祖父书房里拿出来的旬考考卷都是如此的庞大,远没有当初祖父拿给她做的那么简朴,难不成经过了两个月后的旬考之后,她仍然还得继续留在丙等班级之中。
想象了一番继续留在丙等班级,外人可能会有的看法,阿蘅默默攥紧了拳头,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就算拼尽全力,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每天都学到天黑,她也一定要乐成进入甲等班级之中。
如果她连这点小事都无法乐成做到,又何谈掩护怙恃亲长!
又翻了翻考卷,阿蘅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学堂里的考卷本质上是因人而异的,之所以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题目,完全是因为需要写这份考卷的人,选择了那些课程。
阿蘅没有选择那些课程,不会写题目,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就是说,不管考卷上的题目有何等的千奇百怪,阿蘅也不需要担忧,她只要从中选取自己可能会考的题目就可以了。
至于那些一看就不在她选课规模的工具,基本就可以跳过不看了。
阿蘅叹了口气,即即是如此,她也还得抽闲去请教兄长。
有些问题对于她而言,真的很是的难,若是无人教导,恐怕她基础就答不上来。
正是这个时候,常嬷嬷带着几个小丫鬟进来了。
“……女人在书院里认真念书,都忘记了时间。再过两日,即是段府举办认亲宴的日子,旁的人倒也还好说,只女人你却是必须获得的。”
阿蘅看向常嬷嬷,也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显而易见的,常嬷嬷是想要提前将阿蘅接回温家去。
恰好这几日阿蘅是没有课的,即是随常嬷嬷一起回了温府,也没什么不行以的。
从阿蘅大病一场,她原本与梦中温如故那重合的人生,就开始泛起了偏差。等到此次认亲宴结束之后,她或许就真的要与温如故走上截然差异的人生。
她不必嫁与段瑜之,也不用蒙受心爱之人移情别恋的痛楚。
如此想来,她对即将到来的认亲宴倒是多出了几分期待。
若是兄长的命数也能这般轻易的改动,那阿蘅真的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只要兄长未曾早逝,父亲与娘亲就不会因为一时伤心太过,连防人之心都忘了有,以至于中了他人的暗算。
阿蘅仍然记得梦中孙嬷嬷留在娘亲药碗中的那一抹白,尽管她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工具,但想也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工具。
究竟她那番偷偷摸摸、做贼心虚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显眼。
就像极了那日她在娘亲面前进献诽语,却被娘亲拒绝之后,又发现被诽语的阿蘅就在门后,那时的她也是如此心虚。只不外梦里的她,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大功告成的气息,梦外的她却像极了一只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