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乱世已致我欲何往
第五章巡检陈亮
李海听到王永川这么命令他，一开始一愣，但厥后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找了十几个兄弟跟他一块去。
王有梦见还没有给钱就运走了一百石盐，立马不兴奋，照旧王永川再三保证下次一起付钱，这才放盐。
王永川很想告诉李海，李自成会早晚会失败的，照旧跟我混吧，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王永川这次决定派人随着李海一起去达县，他也要掌握第一手的情报。
决定派去达县的是王大柱，一位小王庄的小伙子，名字很憨厚，头脑却是很机敏，王永川为了千斤买马骨，当着各人的面，一次性的给了王柱子一百两银子的安家费。看的吴强和夏金桂姐弟等人眼红不已。
要知道，他们在山中当猎户的时候，都是自给自足，偶尔拿点野味到集市上去卖换点柴米油盐等生活必须品，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而李海他们在闯王麾下，平时都是没有钱领的，等到要给你发钱的时候，就是要你去拼命的时候。
王永川见状，英气的说：“这次去达县的兄弟我每人给你们二十两，这次没有去达县的兄弟也不要气馁，没有出任务的兄弟没人每月二两银子，以后有任务的时候，看任务难度单独算钱。”
“呜喔，呜喔”屋里的人一下子欢呼起来，什么也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王永川看着这些兴奋的人，心中暗自自得，在这些底层人士面前，不要谈什么理想，也不要讲什么道德，一切都能用钱来权衡，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要领。也不枉他特意向王有梦借了一千两银子，是的没错，现在王永川身上除了借来的一千两银子，就只有一些散碎银子，而三箱子古玩字画现在还在小王庄的堆栈里，这些工具欠好脱手，得慢慢来。所以，王永川接下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赚钱，赚大钱。
希望李海这次能几多带回点银子，究竟有银子才好服务，采购物资，打点官府都需要银子。
李海走了，王永川的店肆也找到了，是他大嫂，他年老王永全妻子王周氏的妆奁，原是一处卖笔墨纸砚的店子，她见王永川自从陕西回来之后，整小我私家行事，气度完全差异，像是个能成事的样子，便主动拿出来给王永川用，租金提都未提。
王永川暗道，整个王家，照旧只有王周氏最有眼光和气魄。王有梦梦想很大，眼光狭隘，说欠好听的是好高骛远，要否则也不会派王永川独自去陕西；老大王永全也仅仅维持住王家制盐的局面，现在王家已从盐城盐业三强跌出十名开外；老三王永业整天无所事事，整日在街面上游荡，要说本事，也是在与人交往上有些能力。老四王月颖年纪还小，且是女儿暂且不提。看来以后可以和这位王周氏近一步接触，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王永川把店肆名叫做“博雅轩”，其余未作大的改动，只是新增一块区域专门卖从李自成那里弄来的古玩。原来的掌柜姓周，恰似王周氏娘家的亲戚，王永川便让他继续在这里当掌柜。但防人之心不行无，他也从小王庄剩下的二十几人中挑了两三个机敏的在此，以备万全。
一日，王永川正在博雅轩看账目，一彪形大汉带着两个兵士走了进来，只见他穿着官袍，胸前绣着不知是什么动物，张牙舞爪，腰间跨着鸳鸯刀，王永川吓的不轻，以为他结交李自成的事被人发现。
“你小子就是王永川，看起来也不像别人说的那般孱弱，有点男人的样子”他恰似在询问，又恰似在自言自语。
说着，他竟径直走了，留下王永川满脸疑惑。
现在的王永川虽然和以前的王永川不行同日而语，以前不光身体孱弱，而且缺乏自信，整小我私家看起来就唯唯诺诺，但现在王永川不光体格健硕了许多，而且整小我私家充满了自信，给人一种生机蓬勃的感受。
“他乃当地巡检陈亮，看来令郎的好事快要了”周掌柜过来打趣的说道。
王永川想起来，他父亲王有梦确实跟他提过此事，巡检陈亮有一独女在和他商议亲事，这事由他嫡母在操办。他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但在见过陈亮之后，他有些忏悔没有明确拒绝此事，现在这个时代，女人双十年纪还没出嫁，莫非长成她爹那样。
这件事就这样已往，王永川没放在心上，也由不得他费心，这时代考究怙恃之命，媒妁之言，王永川也只好听之任之，他志不在子女私情。
李海走了以后，小王庄李一共有成年男子二十人，他把他们编为一小队，名曰护盐队，由猎户吴强进行练习，究竟吴强祖传源远，又久在山中狩猎，最重要的是身家清白，没有和其他势力扯上关系，目前来看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张华勇就成为了王永川的贴身保镖，王永川觉得现在自己有这个需要。
王永川已经把护盐队看成自己的人，纵然李海回来，王永川也不会指挥权交出去，而且会想措施把李海拉进来。他每天都市对护盐队成员嘘寒问暖，而且伙食开的相当好，不管几多，至少每天都能见到荤腥，因此，这些兵士比起在李自成手下时身体强壮了不少。来自未来的王永川明白，有支付才有回报。
还好，博雅轩已经开始有收入了，虽然王永川这批古玩没有什么精品，但架不住自制，刚开张时，甚至引起了抢购，刚出货了三分之一，就为王永川带来了两万辆银子的收益，解了王永川的燃眉之急。不算他借他老爹的一千两银子，就是护盐队每天的消耗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另有店肆的租金，他大嫂不要，他不能不给。要否则，他好不容易建设起自信、老练的形象就毁了，让人对你失去了信任，后面的事就没法干。
但盐城究竟是一座小城，消费能力有限，几天之后这股风潮就慢慢淡去，客流基本趋于稳定，每天包罗笔墨纸砚，林林总总有的收入有个三百两银子，这也不错，细水长流。
这两万两白银，王永川给了他父亲王有梦两千两，一千两是还，一千两是小王庄的租金；给了他大嫂两千两算作店肆的租金；给了夏金兰五千两，让她卖力护盐队的后期保障，并通告她花完再朝他要。王永川把这么大笔钱给她，让夏金兰感动不已。
除去其他零零碎碎的开销，王永川现在总共有一万两银子的余钱，要知道，整个王祖传承这么多代，全部工业加起来也不到十万两。真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王永川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朝着他的目标迈出了第一步。
陈亮有约，王永川不敢怠慢，王永川赶到河滨时，陈亮正正襟危坐在一小板凳上，手握鱼竿，显然是在垂钓。但他膀大腰圆的体格和他那横眉冷目的面庞，怎么看怎么不协调。没有一丝垂钓的优雅，要是他在河中撒网打鱼，画面反而会越发和谐。
“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到这里来吗？”陈亮平静的说道。
“不知道”王永川一脸茫然。
“你私通闯贼，知不知罪”，陈亮突然高声喝道。
王永川被吓了一跳，但马上恢复了过来，他想，陈亮怎么会知道我私交闯王，且如果陈亮要治我的罪，就不会约我在这个地方晤面了，王永川面无惧色。
陈亮见王永川神色如常，就接着说道：“莫要以为我是在诈你，博雅轩是你开的吧，你一介盐商，哪来的那么多古玩，而且比市面上的自制那么多，怎么叫人不起疑心。且小王庄有不少操着陕西口音的人住在里面，整日练习。只要有心人前因结果一联想，就能猜到八九不离十，你还想狡辩吗。”
王永川悄悄一惊，原来我露出了那么大的破绽还不自知，还好这时朝廷吏治早已松弛，没人深究这事，或是发现眉目，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愿深究。
王永川平静的说道：“那陈巡检计划怎么办，是上报朝廷吗？”
“要不是为了三妹，我早就上报朝廷了”，陈亮气急松弛道，但看着王永川既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矢口否认，照旧对他的体现暗自满意。
看来和他推测的不错，陈亮并不计划把这时上报朝廷，王永川觉得这时应该把陈亮拉到自己的船上，让他支持自己，至少是不阻挡自己。他郑重的说道：
“陈巡检，陈大人，照旧我应该叫你一声岳父大人。你视察的没错，我这批古玩确实是李自成的，小王庄的那些人原本也是李自成的手下，但现在是我护盐队的人了。你在盐城，在四川消息灵通，目光如炬，但你知道现在天下的形势吗，北方数省连连大旱，农民纷纷揭竿而起，李自成不外是比力大的一支队伍而已。而张献忠也在湖广随处流窜，随时会进入四川。而东北满清对中原虎视眈眈，朝廷围剿数年，反而另起越来越壮大，现在清军南下，如入无人之境。
而江南仕绅继续醉生梦死，不想措施报效朝廷，反而继续挖朝廷的墙角。土地吞并越演俞烈，而朝廷征税越来越少，这样下去朝廷另有救吗？像李自成、张献忠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四川也不能幸免。
既然靠朝廷自身难保，那就只有靠自己了，我现在就是要培养自己的实力，等到了那时，才会有能力掩护自己，掩护妻儿，掩护全家，甚至是全城黎民。”
王永川说的慷慨激昂，一旁的陈亮一脸的不行思议，他不住的喃喃自语：“难道局面真到松弛到如此田地了吗？”
王永川能说服陈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