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河,是位于建南郡最西边的一条小河。它蜿蜒地流淌,汇入了主流众多江。
河水清澈见底,河畔绿树成荫,是个风物秀丽的好地方,吸引了许多游客来这里游玩。
旧人怀着影象辞去,新人带着希望而来。就像河水,它一直流,最初的那一汪春水却越流来越远;就像每小我私家,他一直走,曾经刻骨铭心的那段影象却越来越模糊。
大周历一百八十四年夏天的一天,有一老一少经过这条河,站在桥上,眺望远方。
老者穿着一身破旧儒衫,身材消瘦,鬓发雪白。他的脸上有些许皱纹,背有点佝偻,眼睛却很清明。
少年衣衫整洁,身材消瘦,看起来年龄只有五六岁。他拉着老者的手,左看看,右瞧瞧,稚嫩的面庞上写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时不时向老者询问一些事情。
“爷爷,这是什么树呀?”少年好奇地问道。
“这是柳树。”老者摸了摸少年的头,笑着说道。
“柳树有什么作用呢?”少年不解地问道。
老者答道:“树干可以拿来当木材用,枝条可以用来编织工具,树荫地底下可以纳凉。”
少年点了颔首,“哦”了一声。
老者看到不远处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柳树,转过头来对少年说道:“走了这么久的路,你也累了吧。走,我们去树底下纳凉去。”
“好呀!”少年兴奋所在头道,他年纪还小,天还没亮就从家里出发,走了十几里的路,早就感受到腿脚发软了。
柳树外面是火辣辣的太阳,只有树荫底下才有一丝丝凉意。
“凉快吗,小瑜?”老者问道。
“凉快。”少年回道。
老者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痛饮了一口水,然后把水壶递给少年,示意让他喝点水。
看着少年大口地喝水,老者来了兴趣,继续问道:“你知道这些树是谁种的吗?”
少年摇了摇头。
老者笑了笑,说道“是我们种的。”
他看着两岸茂盛的柳树,眼中有追忆,一瞬间似乎穿梭了时光,回到了那些年他们顶着烈日,开凿运河的日子。
他给少年讲述着当年的故事,少年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他最喜欢爷爷讲故事了。
很快十几分钟已往了,老者起身,摘下一些柳条,编成了一顶帽子送给了少年。
“喜欢吗?”老者看着少年,平和地问道。
“喜欢。”少年拿爷爷亲手编的帽子,爱不释手地说道。
老者说道:“小瑜呀,再走半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你伯伯家了,我会让他部署你去城里的私塾上学,到时候你可要好勤学习呀,未来考取功名,我泉下有知,也能死而瞑目了。”
“功名是什么?我怎样才气考取功名?”少年不解地问道。
老者回道:“功名就是做一件事情有所成就,考取功名是念书人的说法,就是念书很厉害,考试结果获得各人的认可。”
少年听到了许多陌生的词语,“照旧不懂,考试是什么,它很难吗?”
“考试是检验你学习的一种工具,对于有些人很简朴,对于有些人很难。你现在还小,不懂没有关系,等你长大后就懂了。”老者细心地向少年解释道。
老者继续说道:“另有要学会和别人相处,多说一些夸奖别人的话,多资助别人,这样才气营造一种良好的人际关系。”
少年将爷爷的话记在心里,颔首说道:“爷爷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勤学习,和别人和气相处的,爷爷你知道得真多。”
“学得很快,真是个好孩子。”老者欣慰地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既智慧又懂事的孩子,老者眼圈有点泛红,实在是舍不得少年离开自己啊。可是,为了给少年一个更好的未来,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老者心中也是充满无奈。
休息了一会,老者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带着少年继续赶路。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不久后就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比力高峻的府邸,有数十丈宽广,门口摆放着两座石狮子。大门是用红漆刷过的,门上绘制着两幅门神的画像。门顶挂着一块精美的牌匾,书写着两个毛笔大字——“刘府”。
老者上前敲了敲门,纷歧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伙计。伙计看了看两人,见老者气度特殊,于是客气地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你们家主的亲戚,这次前来是有事情要和他商量,还请你通报一下。”老者一敛髯毛,客气地答道。
“这样啊,现在家主在和贵客商议,还请随我到客厅期待。”伙计一听是亲戚,言语间越发客气了。
于是,老者和少年随着这个伙计进入了这座府邸的客厅。伙计送上了两杯热茶和一盘水果,并请老者和少年耐心期待一下,他马上就去通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客厅里面进来了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人,后面随着的正是前去通报的那个伙计。
“哈哈,我说今天外面喜鹊怎么一直叫个不停,原来是大伯你来呀。大伯远道而来,请恕小侄招待不周。”中年人爽朗的声音传过来,笑容满面地说道。
老者也笑着说道:“刘喜呀,看到你过得不错,我也替你开心。如今你撑起这份家业,也算是事业有成了,不枉我当年对你的栽培呀。”
刘喜一听此话,心里也是颇为感伤。想当年,他父亲早逝,自己和他的母亲无依无靠,生活陷入了困境。其时只有这位大伯愿意伸出援手,雪中送炭,并教会他念书写字。若非如此,可能他们母子就已经饿死街头,哪有今日的苦尽甘来。
刘喜说道:“大伯再造之恩,小侄铭记在心。我刘喜虽算不上大善人,但知恩图报这种简朴的原理照旧懂的。”
老者点了颔首,继续说道:“其实今天前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刘喜:“哦,是和小瑜有关?”
刘喜早就注意到了老者旁边的少年,推测可能是和这个少年有关。
果不其然,老者接着说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小瑜从小聪慧,我甚是喜欢,今天就是为他而来。小瑜,还不快给伯伯行礼。”
刘瑜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双手作揖,向劈面的中年人行了一礼,说道:“伯伯好。”
老者满意所在了颔首,向刘喜说道:“小瑜已经到了上私塾的年纪,奈何乡野之地没有比力好的私塾,小瑜的怙恃又在很远的地方经商,一年都回不来频频,如今老夫年迈,所以才不得不拉下这张老脸,请侄儿给小瑜找个好私塾,并照看一下,至于上私塾和吃住的用度,我们会定时给你的,这个你放心。”
刘喜一听居然是这件事,对他来说并没有几多灾度,所以想也没想就允许了,说道:“大伯见外了,这件事你放心,就包在我身上了,但学习的事情照旧要靠他自己的,这个我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帮他。”
老者点了颔首说道:“那是自然,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已经很满意了。至于他以后学得好欠好,那都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刘喜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平常事情很是多,确实没有那么多精力花在这个少年身上,就连他自己的子女,他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管。
“哈哈,那就好。大伯远道而来,今晚我要摆上一桌好酒好肉为你们接风洗尘。”刘喜愉悦地说道。
老者一听,满意所在了颔首,便和刘喜聊起了其他事情。
这天晚上,刘喜大摆宴席,准备了十几道好酒佳肴来招待老者和少年。整个饭桌上充斥着欢声笑语,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第二天,老者便离开了刘府。只剩下刘瑜一小我私家在这偌大的刘府里,形单影只。
“爷爷,我想你了。”刘瑜望着远方的天空,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前方照旧空荡荡的,回应他的,只有风吹落叶的沙沙声。虽然年纪还小,但他知道,以后只能依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