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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后渤海日出

第九章 第十三回 意义

山后渤海日出 可旁 3492 2020-02-19 12:15:09

  楚博的婚礼之盛大,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原高句丽和大唐在辽东的重要官员都来加入,热热闹闹在山后郡、扶余城、新城、延津……一连串的地方举行,行程几百里。

  楚博总忍不住想要带着新娘逃跑,不外泉芳蕊做事认真,到各地不厌其烦地接见种种巨细官、慰藉居民、发放救济粮食和棉衣,忙得不亦乐乎,楚博也只能认了。

  “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跟我讲,我的曾外祖父荣留王是个敬服臣民的人,讲种种有关他的故事,母亲爱他,我也是,他是值得敬重的高句丽王。”

  “这段日子,看你做事,我眼界和心胸也开阔了不少。人在世的意义在哪里?一部门就活在自己的责任里,我也是经过磨难之后才开始思考这个烂问题,呵呵。往小的说为自己,为我的家人,为我爱的人担起责任;往大了说为自己的国家,为这个国家的人民尽一份责任。知道在世的意义,用心去做事,你就会满足,幸福!”

  “我竟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呢,只是听母亲说‘人所处的位置受人尊重,你就要为之支付,岂论是谁。’”

  “你的母亲把你养育成这么可爱的样子,我爱你!”

  路途艰辛、漫长,两人的情感却在相互理解、扶持中升温。

  他们的行程在大雪封路后结束,楚博被任命为辽东著作郎的一个闲职,专管辽东各地文化著作一类事务,这对他来说是再合适不外的部署了。

  家是一个何等美好的地方,尤其是你自己亲手设计制作的,带着收获和疲惫回抵家里,清闲地睡在自己的床上,是人生值得回忆的幸福吧。

  那晚,楚博睡得香甜,做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梦。

  安东都护府为安宁局面,原高句丽稍有些家资和威望的人全部挂号内迁,平壤北部地域,民众举家逃亡北方靺鞨各部。

  靺鞨粟末和白山两部迁往营州,靺鞨北方各部如伯咄、拂涅、号室部生活原始,酋长不愿意接纳外族,难民只能迁往更北方的黑水部。黑水部处在极寒之地,民风彪悍,高句丽移民难以适应。

  淳嘉诺熙正是看准这一时机,不停在粟末靺鞨故地招揽人口。粟末部自己也是由十几个族群荟萃的部落,许多隐没在林间的支系都被淳嘉诺熙调动起来,划分土地,招收移民。

  粟末故地多数是森林、山脉湖泊,难以开垦种植,淳嘉诺熙又把山后郡所在地域以南以及白山大片“三不管”地域的土地纳入粟末故地国界,提出广义粟末靺鞨之说。

  她甚至凭据朝廷封楚浩渤海县男时画的那个圈,自称“渤海靺鞨”来界说粟末祖先曾经拥有的土地,乘机把粟末靺鞨面积扩大到与原高句丽接壤处。

  安东都护府听之任之,因为粟末和白山部隶属大唐,不管原来属于高句丽、白山,照旧如今说属于粟末部,最终照旧隶属大唐的安东都护府。

  靺鞨故地由王建带兵镇守,又有楚浩的财力支持,迅速扩展。

  李林对楚浩荡批向辽东拨款很是担忧。楚浩虽然也知道资金紧缺的结果,为了加速循环,他不得不加大商队往返次数,他自己也要亲自出头解决问题,险些没有时间和淳嘉诺熙团聚。

  楚博回来,正好楚浩也回山后郡,他把淳嘉诺熙接来,把靺鞨各族头领阻挡在半圆洞外面,让淳嘉诺熙好好享受一下山后郡的宁静。

  然而山后郡并没有平和两人的心境,他们因为对靺鞨各部设置意见纷歧。

  楚浩差异意淳嘉诺熙的做法,他希望尊重原始部落的生活方式,不要把原始部落拽到中原所谓的文明生活中来。淳嘉诺熙说他为了省钱,限制靺鞨的生长,阻止她争夺土地和人口资源。

  “尊重他们原来的生活方式即是还让他们维持原始生活,他们没有足够的食物和医药,平均年龄比大唐人低了快要二十岁。”

  “辽东战乱多年,几多生灵遭到涂炭,包罗现在,仍然有人饿死、战死。你见过森林族人饿死、战死的吗?他们与世无争,顺应自然,无忧无虑。为什么把你所谓的文明强加给他们呢?最起码,应该征求他们的意见。不要把自己的意志和野心……”

  “野心?那是我们的族人……”

  这个问题还没有吵明白,淳嘉诺熙身边的小使女和嬷嬷说漏了嘴,楚浩得知就在不久前,淳嘉诺熙因为骑马导致流产!

  楚浩简直气炸了,他疯了一样跑到靺鞨故地、越喜酋长的宫殿。去年就是在越喜部,他挽回了淳嘉诺熙。

  越喜酋长比楚浩小两岁,越喜部落靠近大唐,比力早接受中原文化,但是年轻的酋长不懂汉语,直到认识楚浩,才开始学。短短一年半,他已经能听懂楚浩的话。

  “安置难民是我的想法,我提供经济支持。淳儿凭据自己的意愿大搞扩张,经常与我争执,结婚一年多聚少离多,这些我都可以,可是为此拼命,完全掉臂及家庭,甚至是我们的孩子……”

  楚浩语无伦次,用手重重地捶石头。

  越喜酋长吉云费了半天劲儿才听明白他喊些什么,他抓住楚浩的手腕,拽他走出林子,骑马沿着湖一路向西北偏向飞驰。

  约莫走了五六十里,眼前是一片辽阔的草原。就在树林和草原的交接处,吉云把马松开,吹响骨哨,一只猛虎朝他们跑来。

  楚浩在辽东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体型如此硕大的老虎,本能地抓住弓箭。

  那只老虎也迟疑了一下,停在原地。

  吉云酋长笑了:“你,它的恩人。”

  楚浩照旧不能放松,紧张地看着吉云和老虎互动。

  吉云和老虎拥抱打滚,老虎的状态也放松了,不停舔舐他的手,尤其看到吉云带来的那只狗,它立刻酿成一只小狗,两个前爪扑地,兴奋地跳来跳去,就差摇尾巴了。

  楚浩想起来,它就是去年春天在林子里救下来的小老虎。

  一岁多的小老虎童心未泯,和吉云另有猎狗玩得不亦乐乎,时而机敏的小眼神看下楚浩。

  楚浩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欣赏四周的景色,灌木丛从近前的树林伸向远方,北方的草原无边无际,没有牧民的帐篷,也稀少看到动物,雪很厚,完全笼罩了枯草。

  吉云抽身世跑过来,喘着气指着那边的林子:“它在这里两个月,四周有许多老虎,它需要有自己的领地,它受伤,险些要死了,它在这里坚持,它必须要在这里生活下去。”

  楚浩皱着眉头,有些不太领情,仍然双手抱胸,陷在失去孩子的恼怒和伤心中无法自拔。

  吉云拉着他,去往伯咄部,他们要在那边吃晚饭、留宿,和伯咄部酋长商谈联合搪塞北方黑水部的侵袭。

  伯咄部处在越喜部西南,有越喜作为屏障他们并不担忧黑水靺鞨。吉云需要楚浩出头去说服伯咄部给越喜部做后援。可楚浩现在这个状态,实在让吉云担忧。

  雪路骑行提不起速度,偏偏吉云挥手示意停下,楚浩不情愿地下马,随着吉云悄悄前进。

  前面一只母虎带着三只幼虎,幼虎约莫七八个月大,体型险些和母虎差不多。母虎腿一瘸一拐,看来是受了伤,它把幼虎安置在南山的一侧,独自越过门路到另外一边去。

  因为有三个即将成年的孩子要养,食物需求量可想而知,母虎受伤,是重大的生存威胁,每一次捕猎时机都很是名贵,这点楚浩和吉云一样清楚。

  吉云怕打扰母虎捕猎,拉楚浩平静地等在一块石头后面。

  母虎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远处有一只公虎朝这里看了看,没有发现入侵者,掉头走了。

  纷歧会儿,西边来了几只驼鹿,驼鹿体型比老虎大两三倍,头上另有硕大的角,捕到它们很是冒险,况且母虎还受着伤,行动未便。

  但驼鹿目前是这一地域唯一的猎物,母虎没有选择,楚浩不禁为母虎捏把冷汗。

  终于一头鹿近在咫尺,母虎奋力跃起,掉臂一切扑上去,咬住驼鹿的颈部,可那只驼鹿一下子把母虎甩下来,奔跑中鹿蹄有可能踩到它。

  楚浩倒吸一口凉气,无比紧张地看着这场生死屠杀。

  就见母虎在驼鹿的一侧奔跑,时而跃起咬住驼鹿的肩膀,被甩下来,再次跃起,再被甩下来……重复多次,驼鹿有些跑不稳,母虎瞅准时机,跳起咬住驼鹿的脖子,把它拽倒,因为速度太快,驼鹿带着母虎整个来了一个前滚翻,裹挟起积雪和杂草摔到一丛灌木后面。

  楚浩从石头后面跳出来,若不是吉云拉住他,他就冲已往了。

  好一会儿,母虎才喘着粗气走出来,左肩膀蹭掉很大一块皮,它警惕地四周张望,然后回到树丛后面,把那只巨大的驼鹿拖了出来。

  楚浩刚松下一口气,见再次受伤的母虎拖着三倍与自己体重的驼鹿艰难回到孩子身边,他的心又悬到嗓子眼儿。

  他们一直等到母虎把猎物放到幼虎身边,幼虎吃上晚餐,母虎在一边喘息,才上马赶路。

  晚上,楚浩话很少,眼神游离,内心翻腾。

  伯咄部的酋长原来不情愿支援越喜部,吉云来了多次都无济于事。但是伯咄部依赖楚浩的商队,楚浩亲自出头,一脸不悦,话也不多说。伯咄部酋长不光和越喜部签订了合约,还不停赔笑脸,送了楚浩许多顶级毛皮和东珠。

  第二天一早,楚浩直接从伯咄部回半圆洞。

  当年初到半圆洞,四周群山围绕,险些是绝人之境,今天从伯咄部到半圆洞,不外一个时辰的路程,斗转星移,人们对情况的认知发生了何等大的变化啊!

  淳嘉诺熙一大早站在露台上,看到楚浩回来了,脚下却挪动不了。不多会儿,楚浩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楚浩搂住她,她身上的披风冰凉,显然已经站了很久,他把她拉到屋里,抱住她。

  “我错了,没有谁比母亲失掉自己的孩子更伤心,是我错怪淳儿了。”

  楚浩这样一说,淳嘉诺熙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是我的错。”

  两人和洽,楚浩推掉一些事务住在山后郡陪淳嘉诺熙和家人,淳嘉诺熙也把靺鞨故地的事情交给王建。

  两人都知道这不是久远之计,但是最起码元日前,他们是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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