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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江晏海清时

第四章 抑制梅拉多宁

爱在江晏海清时 同向东风 4195 2019-12-20 17:05:27

  有婆婆在,她和江楠不约而同的早早起床,虽说平日二人上班也起早,可究竟老年人的生物钟更早些。江楠急遽吃了口早餐,难得连看报纸都不看就去上班,但凡江楠在家吃早餐,一定会像《唐顿庄园》里那样,夸张到看一份油墨还没干透的报纸,再像个美食家似的对早饭煞有介事所在评几句。

  苏晏清看婆婆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也欠好再拖沓,带了简朴的些日常用品和宝宝需要的工具,玩具,衣服,小零食……自从有了孩子,她就越来越丧失自我,虽然以前也精致,可当了母亲以后,不仅洁癖升级,据江楠反映,她在有些事情上距龟毛也就剩一线之隔了,尤其在孩子方面,虽然她从小被散养长大,可养儿方知怙恃心,对宝宝认真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掉,恨不能在儿子身上装监控器24小时全程跟踪。

  到了老宅,只见奶奶已经等在花园里,苏晏清抱着儿子快步已往,“奶奶,早上天凉,您怎么出来了?”不等奶奶答话,儿子看见太奶奶,从她怀里蹬着小腿儿挣脱,扑已往大叫太奶。

  奶奶拉起宝宝的小手往家里去,边走边说:“哎呦,太奶的小心肝儿,快让太奶好好亲亲。”苏晏清跟在一老一少身后,冲婆婆道:“妈,我先送奶奶进去,一会儿出来拿工具。”

  婆婆笑道:“这么几件工具,哪还用你资助,你快些进去陪奶奶。”她陪着奶奶进了家门问候了公公和一直在这边照顾的张阿姨,婆婆又说:“晚上你二叔一家子和你三叔三婶也过来,除了过节,咱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

  二叔一家下午就过来了,自从爷爷去世,奶奶一直随着公婆住,奶奶膝下三子,但江家一直承袭宗子继续制,苏晏清还和江楠吐槽,又不是封建社会,搞什么嫡宗子继续,江楠说幸好咱们家遵循宗子继续,要否则我还得九龙夺嫡。

  二婶儿见她很是亲昵,“晏清啊,可真是有段日子没见你了。”

  “是啊二婶儿,我这整天不知瞎忙些什么,早应该带着宝宝多去您和二叔那儿坐坐。”

  二婶看一眼身边的女儿说:“可不是么,别看江滴天天说是在身边,在还不如不在。”

  江滴在一旁边逗宝宝边对二婶儿道:“妈,这可是您说的,打明儿起,我也学江江,出去闯荡闯荡。”

  二婶瞅江滴一眼又对苏晏清道:“你们小两口就搬回老宅住多好,人老了就喜欢热闹,你婆婆还能照顾你和小楠。”

  苏晏清喝了口水,“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还得听江楠的,您也知道向来家里的大事儿小事儿都是他说了算。”

  如果说苏晏清在整个江家是公认的好媳妇,那么在江滴眼里苏晏清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一度她都同意年老对苏晏清的评价,苏晏清的种种在江滴看来不外是作秀而已,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别人她不了解,可苏晏清,怎么会突然跟她年老举案齐眉起来?

  如果说江滴是整个江家的心腹大患,那么在苏晏清眼里江滴的世界她是懂的。江滴是江楠二叔的独女,是苏晏清的小姑子,之一。

  江滴的故事要从她上高中时候说起,那时候江滴有一个特别要好的男朋友,为了他,江滴放弃出国的时机,在BJ上了大学,在江滴“以死相逼”下,二叔二婶也就妥协了。不外由于大学是异地恋,每个假期江滴都要穿越泰半其中国只为和恋人厮守几天。

  其时的苏晏清还不是江滴的大嫂,江滴也是一直把晏清当自家妹妹看的,那个男孩子苏晏清有幸见过一次,其时她开玩笑说这男生可是比曲云哲都斯文莠民啊,简直,这男孩子眉目清秀,谦谦君子。可是大三的时候男孩子突然要分手,说是在重庆有了喜欢的人,天之骄女的江滴怎受得了这般侮辱,笑着说好,分就分,自此,江滴再也联系不到这男孩儿,她这才开始惊慌失措,兵荒马乱,直奔重庆才知道这男生早已经辍学回家,厥后,再厥后江滴见到的只是男孩子的黑白照片。

  自此江滴的世界一塌糊涂……江滴常说能离开的就不是恋爱,既然离开了那就不是恋爱,原理是不是这样苏晏清不明白,她只知道从那以后江滴开始处罚自己,同时也在处罚那个男孩儿,她处罚自己的轻信,处罚那男孩儿的自以为,处罚他们所谓坚如磐石的真爱,厥后开始处罚所有劝她 let go and move on的人。

  苏晏清相信,江滴也是懂她的世界的那小我私家,她知道忘记有多灾,她知道重新开始有多灾,她知道苏晏清伪装幸福有多灾,可她不知道苏晏清和她终究纷歧样。

  苏晏清知道江滴以为自己不“爱”她年老,她也知道江滴希望她追随自己的心意,但是苏晏清也许早被江滴常说的那句话洗脑了,能离开的就不叫恋爱,而且照旧能轻易离开的,况且这世界上真有至死不渝的恋爱吗?元稹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可不也照样娶了富家小姐?乾隆说,“朕自孝贤皇后去世之后,养成独宿习惯多年”,可不也又有了宠冠六宫的令妃娘娘?

  她试过和江楠离开,但是她明白她已然做不到,她爱她的家人,可他何尝不是她的家人,那么等量代换她应该也是爱他的,但是他希望她是爱他所以才愿意和他成为家人的,可是他们的开始原来就是颠倒的,不管如何开始结果是爱他不就好了?

  江滴接过话茬儿,“妈,您别逼晏清当好媳妇儿了,看她装蒜我都累的慌”。

  二婶道:“你这个丫头,会不会好好说话!说了几多次,叫大嫂,晏清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让你奶奶听见,少不得又是一场是非。”

  苏晏清自然不会介怀江滴的称谓,别说江滴不适应,她也不知适应了多久“嫂子”这个身份。

  江滴吃瘪,安平静静的陪着奶奶和宝宝看起了熊大熊二,苏晏清起身去和婆婆,二婶忙乎厨房里的事,二叔自打来了,打过招呼就进了公公书房,书房里时不时传出争论的声音,苏晏清早就见责不怪,江家人也早就见责不怪,究竟江家一直是男人的世界。纷歧会儿三叔和三婶也到了,三叔家也只有一个女儿江江,江江不仅是苏晏清的发小,更是闺蜜,不外江江从上大学起就一直漂在BJ,基本上一年也不见几回。从小江家一直是苏晏清最喜欢的地方,她家本就没有和她同龄的兄弟姐妹,而这边不仅有宠她的江阿姨,江叔叔,更有哥哥姐姐,可现在江家反倒是苏晏清最难面对的地方,尊长的心意她欠好辜负,江滴,江江的友情她欠好面对,至于江楠,嗯……

  苏晏清嫁江楠这件事,除了江、苏二人心知肚明,他人乍一听来都是一脸受惊,江家尊长们乐见其成,一直不多问什么,可一起长大的发小都感概,这两小我私家,比亲兄妹还亲的一对兄妹怎么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了伉俪,这其中自然包罗江江和江滴姐妹俩,她俩自然不敢去问江楠这其中的细枝末节,虽说江楠不大她们几多,可江楠总有种威严在,不外这种威严她嫁进江家之前属实没有体会,自然苏晏清顺理成章就成了她们盘问的工具,奈何苏晏清一直以来也是含糊其辞,所以这些年苏嫁江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三叔和二叔一个样子,也是一来就去公公书房报道,只剩女人们在客厅里话家常,三婶笑着对二婶说,“我们紧赶慢赶照旧让你们抢了先,要不是我催着继雄赶忙走,他又不知拖到什么时候。”

  二婶也笑着说:“看你们大包小包来的那阵仗,继雄定是又给妈置办稀罕物什了,三兄弟里老三最知道妈的心思。”

  正在谈笑间,江楠推门进来,苏晏清照例迎已往,接过他手里的包,江楠看着一各人子人,“呦,今儿个怎么着,过年啊?”不等江楠说第二句话,二叔就出来了,一脸的迫不及待,说公公有事交接,叫他赶忙进去。

  奶奶对二叔道:“你去把老大推出来,马上饭点儿了,有什么大事吃完饭说。”

  二叔站着没动,奶奶铿锵有力道:“怎么着,还要我亲自去请不成?”

  公公和三叔应声出来,奶奶说:“今天还真就是过年了,除了江江那个小白眼狼,咱们一家人难得凑这么齐全,今天谁都不许在饭桌上说一句你们那些个股票啊,投资的,谁说我骂谁。”

  公公,二叔和三叔连忙颔首,有了奶奶的“警告”,一顿饭下来难得在江家的家庭聚会上男人们不谈事情,往常江家的男人齐聚一堂基本话题就是围绕润江展开,原来公公在位时忌惮兄弟情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那么算了,究竟家族企业,家丑不想外扬,可江楠接手后一番大刀阔斧的革新让许多元老叫苦不迭,怨声载道,公公内心自然偏向江楠,可照旧那句话,润江团体满朝文武沾亲带故,真想搞“整风”哪有那么容易,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不小心就会触动基本,所以老爷子时不时就要把这一碗水端端平。

  不谈事情的结果就是大聊她和江楠的“二胎计划”,就连一向缄默沉静寡言的三叔都向她送来了诚挚的祝福,苏晏清想往日里他们那些伤情感的生意经虽然乏味,可总好过把火力集中到她身上,这种裸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感受还真是煎熬。

  饭后,江滴一把抓过她,“我说你这个丫头脑子是不是有病,你们两口子我真是搞不懂,年老那样子,上娱乐版比上财经版还频繁,你还要生,你要给他洗白也不是这么个措施。”苏晏清把玩着宝宝的小玩具没听见一般。

  江滴看她不吱声,恨铁不成钢的朝她砸了一个抱枕,“我只一句话,这么下去,早晚这个家能把你逼死,你好好拎拎清。”

  江楠一下饭桌就被公公和早就按捺不住的二叔叫去书房,饭桌上的话题延伸在了饭后,二婶和三婶你一句我一句的向她教授育儿经验,二婶儿还向她交接了一项给江滴介绍“靠谱”男朋友的任务,这在江家也是老生常谈,江滴的婚姻大事在江家一众妇女眼里已经是头号大事,江滴每每一听见她妈有聊这个话题的苗头就抱头鼠窜,依江滴的性子,她身边的异性朋友不少,可统统被二婶判定为“烂桃花”,没有一个能拿得出台面谈婚论嫁的,不是长发翩然的贝斯手,就是美妆小博主,要么就是不婚主义的酒店测评师……苏晏清笑着帮她打圆场,说天子的女儿不愁嫁,周遭几里她自然帮着留意。

  近十点送走了二叔一家和三叔三婶,公公和江楠又在书房待了许久,直到十二点江楠才回到卧室,苏晏清想看来这次润江的问题不小,他边松领带边问:“你今天都干嘛了?”

  苏晏清在浴室给他放水没做回覆,江楠以为她没听见,“今天懒得洗,冲一下得了。”

  苏晏清闻言擦擦手上的水,岂料她一出门就被江楠抱住,她赶忙挣扎。

  江楠说道:“你老实会儿,过来陪我躺会儿,今天太累,真的不想再动。”

  苏晏清躺在他怀里,“今天陪着宝宝玩儿了很久,别提小家伙多开心,想来我当妈妈还真不称职,还跟妈妈学着做了几道大菜,不知道算不算出师,等咱们回家,我做给你吃,厥后二叔他们一家过来,我就被江滴抓去,听她种种吐槽……”

  江楠听她喃喃说这一天的种种,似真似幻,她躺在曲云哲怀里也是这副模样?突然他又开始急躁,起身去了浴室,站在蓬头下任由凉水洗刷身体,想想她嫁他的那年刚刚回国,才23岁,各人都说她照旧个孩子生怕他这样的浪子负了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18岁的苏晏清,在此外男子身边美的不行方物的苏晏清已经刻进了他的心,从那时候起或许更早,他就决定要获得她,不择手段,哪怕伤害她也在所不惜。不管润江和两个叔叔出几多灾题,于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唯独她苏晏清,不管冷淡他,照旧呵护他,他都不舒服,不是恼怒就是多疑,他想他真该去找蒋教授抑制梅拉多宁,抑制只为苏晏清排泄的梅拉多宁。他有可能真的,在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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