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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事件簿

第二十七章 线索

武林事件簿 杯中囚 3230 2020-01-20 12:00:00

  “徐文昭来赴宴怎么了?”任舟问道。

  他虽然对徐家有一些了解,但有限得很,究竟比不上久居京城的三位捕快。

  蒋涵洋替朱贵解释:“徐家的家主共有两子,大的已是三十出头,就是今天来饮宴的徐文昭了,而小些的则和你年纪似乎,名叫徐文彰。所谓‘天子爱宗子,黎民爱幺儿’,徐家虽然财力雄厚,可仍属黎民,自然也避不开这个纪律,徐家的家主徐振道对徐文彰便偏爱有加,据听说,有心要扶持他作下一任的家主。”

  任舟回忆了一下之前见到徐文昭的情形,问道:“那徐文昭对此岂不是不平气得很?于他而言,无论如何艰辛,攒下的家业都是弟弟的,又怎么肯再着力为了徐家的事情奔忙?”

  蒋涵洋轻轻摇头:“关于立谁作下一任家主的事,徐振道也并未明言,只是给两兄弟的分工差异:徐文昭主管的是京城以外的事务,例如与绿林道来往或是与各地的商铺协调联络,均是他出头;而徐文彰平日里只在京城中运动,专一代表徐家与京城里的高官显宦们交道,像今天这种场所,本应是他出席才对。正是徐振道的这种分工,让不少人认为他对两兄弟的态度差异,更偏爱小弟些,所以才有了那种听说。”

  任舟点了颔首,以示了解。

  蒋涵洋解释完了,朱贵说道:“凭着这种异常,以及徐文昭的体现,我推测,或者徐家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早有预料,所以也并不拿这场寿宴当回事,又怕局面杂乱时发生什么意外,才派了身手好些的徐文昭来。”

  朱贵的推测不无原理,可任舟却提出了些差异的看法:“也未必吧?或许是不凑巧,徐文彰另有此外部署,抽不开身呢?”

  “像王柱国这样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只要天子不设御宴,京城里另有什么事比他的寿宴还重要?不说此事在一个月前就定下了,徐文彰会不会把事情部署得那么远;就算早先有了此外部署,也理该为此事腾出空闲来。”

  “又或者今天徐文彰碰巧身体不适也未可知。”

  两人意见相左,又争论了几句,被蒋涵洋打断了:“你们说的各有原理,不外再怎么争论也难有结果,照旧等明天去徐府造访一下再说吧。”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趁此时机,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成突然开口了,“进消愁院的时候,我发现地上有一条‘血路’,似乎是血液连续滴到地上才形成的,为了不破坏它,我们都是沿着门的一侧走的。”

  其他三人纷纷点了颔首,他们对于这条“血路”也几多有点印象。

  “我进去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便问了花清,她说是那名刺客留下的。”蒋涵洋回忆了一下,“之后我忙着和他们讲话,也没再注意了,再厥后厅里的人离开、百花苑里的人全拥进厅内,人来人往的,那条血路也就随之被踩踏没了。”

  “嗯,我是在验毒的时候无意间扫到了这条血路,其时还比力清楚,所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徐成突然看向任舟,问道:“那位朱老二是在今天早上死的,对吧?”

  任舟不明白徐成说这些的用意,只能颔首认可。

  “据厅内的人说,那名刺客的脸已全被剁碎了,与朱老二的死状如出一辙,再加上去追击刺客的陈虎一路跟到偏院后就失去了刺客的踪影。所以厥后我再去单独询问那些人时,他们不少人都推测是朱老二的亡魂复仇。”徐成沉声道。

  朱贵挑了挑眉毛:“亡魂复仇?朱老二一介杂役,能和堂堂柱国有什么仇?”

  “我倒是听老李说起过。”任舟便把之前听说的、朱老二与如烟的关系讲出来了。

  听了任舟的描述,三人俱是沉吟了一会后,蒋涵洋先开口了:“这么样说来,他们的推测是朱老二尸骨未寒,恼恨妻子琵琶别抱,才杀了王柱国?”

  “琵琶别抱?”朱贵冷哼了一声,“所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如烟一个妓女,与她有染的多不胜数,怎么称得上‘琵琶别抱’?朱老二要是想为此复仇,那这京城里不知道几多王公贵族要绝后了。”

  蒋涵洋看了朱贵一眼:“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是他死后一灵不泯,瞧见妻子在别人怀中做种种媚态,才一怒杀人呢?”

  朱贵有些惊讶:“蒋头儿,您别告诉我您还真信了。”

  “这只是一种可能。圣人尚且要‘敬鬼神而远之’,我一个伧夫俗人,虽然不信,却也不能妄言有无。”蒋涵洋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推测而已。这位刺客既然做这种妆扮,显然是刻意要引起百花苑里之人的联想。他们做出这种推测,恐怕正中刺客的下怀。”

  “这也给凶手制造了不小的便利,或许那些护院们正是瞧见刺客的样貌,想起停尸偏院的朱老二来,才越发畏惧,来不及阻止他的行动。”徐成增补道。

  蒋涵洋回忆起瑟缩在长椅上、面色苍白的如烟来,同意了徐成的推断。

  之前朱贵只把这些当做戏言,不外听了二人的话,他也仔细地考虑了一下,问道:“老徐说简直实有原理,不外有一个问题,要让那些人发生那种推测,首先要知道朱老二和如烟的关系吧?百花苑里有几多人知道这件事的?”最后一句话,是在问任舟。

  “据老李所说,这件事只有他和桃枝知道,他没有再告诉过别人……虽然,除了我。除开我们三人以外,桃枝也有可能告诉薛雨和花清。”任舟沉吟了一下,补上了一句:“不外就算他们不知道二人是伉俪,却多数知道二人……嗯……非比寻常,所以为了争风嫉妒,也是有理由的。”

  “非比寻常?”朱贵一时没有明白。

  “嗯……算是有生意往来吧。”任舟用词尽可能的隐晦,究竟这种事,生前算是风骚笑料,死后就酿成了嚼舌根。尔后,他又把憨娃子看到的那件事讲出来了。

  “这些和那条血路有什么关系?”在三人各自思考的时候,任舟突然想起徐成的话来,便开口问道。

  话题扯开得太远,其他人也有点忘了这茬了,现在被任舟提醒,都是名顿开,看向了徐成。

  “我其时看到的那条血路,虽然是血液滴落飞溅而成的,却窄得很,应当是刺客杀了王柱国之后,逃离时从剑身上流下来的。”徐成仔细回忆了一下,“若凶手是朱老二的话,临时岂论尸僵,他是在今天临近中午时被发现身亡,随后就被送往偏院安置了。无人清理的话,他的脸上以及致死处的伤口应当还留存有大量的血液,又是这么高速飞驰,可能进一步撕裂伤口,血液应该飞溅得更远才是。”

  徐成的话,否认了恶鬼作祟的可能,也佐证了蒋涵洋有关“凶手刻意妆扮”的推测。

  “这么说起来,这位刺客可谓是费尽心血了,朱老二的死是否也是他做的?”任舟想了一下,推测道。

  “就算不是他杀的,也和他脱不了关连。”蒋涵洋碰了碰朱贵,“你觉得呢?”

  朱贵听了徐成的话之后,一直做思考状,此时蒋涵洋问起,他紧皱着眉头,答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算是这位刺客要装成朱老二的模样行刺,又何须把朱老二的容貌毁去呢?要是别人不往这方面猜的话,岂不是白费心思?”

  “那些来宾们并不认得朱老二,若不是做那种妆扮,可能吓不住他们,到时候说不定要跟王柱国交起手来,就被拖住了。”任舟想到了一种解释。

  对于这种解释,朱贵不置可否:“可能吧……”

  四小我私家这么边说边走,虽然脚程不快,却也到了分此外时候。

  蒋涵洋平日就住在六扇门的衙门里,徐成住在六扇门的衙门旁边,朱贵则是住在京城的衙门劈面。此时,已到了京城衙门四周,所以朱贵和两人作别之后,便带着任舟回家了。

  朱贵的住处不大,幸亏他并未结婚,平时一小我私家过日子,倒是也折腾的开。不外此时任舟来,只能和朱贵同挤在一张床上了。

  “担待些吧。”朱贵向任舟歉意地笑了笑,“这照旧当年我在京城衙门当差的时候盘下的,离六扇门不远,所以就一直住着了。”

  任舟倒是不以为意:“相比和几十小我私家睡通铺,能和一小我私家挤一挤已让我很满足了。”

  两人躺在床上,却都没有困意,便又说了一会话,不外没有什么进展。

  “今天蒋捕头似乎没有去偏院。”之前不停有各样的事情,任舟也没细琢磨,此时躺在床上,再无别事,倒是把这件事想起来了。

  聊了一会,朱贵已有些困意了。听到任舟的话,他先是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才回覆道:“蒋捕头做事,自然有他的原理。可能是觉得人已经丢了,去看与否也无所谓了吧。况且凶手心思缜密,恐怕也不会留下什么线索,还不如等明天带仵作去了再详细检查。”说完话,便侧过身去,准备睡了。

  任舟躺在床上,一会想到朱老二,一会又想起王柱国的死状,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沉甜睡去。

  这几天,先是为了筹备王柱国的寿宴,任舟随着一帮护院连轴转;之后又发生了刺杀事件,他也随着费心艰辛;此时好不容易躺在床上了,却又被种种事情弄得心烦意乱。任舟实在觉得累极了,所以在半睡半醒间,他觉得有一些解脱,只希望这一觉能睡到中午,什么事也不要打扰他。

  可惜,天不遂人愿。

  天还没大亮的时候,任舟就被窗外的吵嚷声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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