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你慢点，我们快追不上你了。”说话的是柳晴，此时正焦急的对不远处的柳清河喊到，身旁的柳貌然和严睿见状同时皱了皱眉。
“快来快来，你们看这许多几何人！”柳清河似乎看到什么停了下来，只见路边一位郎中妆扮的老人正在为一个脸色发黑的中年男子号脉，时不时的还在说着什么，引得那中年男子不住的颔首。
“那错不了了。”柳清河只听老人说了这句便在纸上写着什么，纷歧会便递给中年男子说到：“按我的药方抓药，早晚各服一次，三日便能见到效果。”
中年男子接过药房大喜，从怀中摸出一串铜钱递给老人便兴高采烈的离去，脸色似乎也红润了不少。
“神医到我了。”
“是我先来的！”
“我昨天就来了！”
……
围观的群众见中年男子走后都争先恐后的拥挤着，谁也不让谁，引得一旁的柳清河饶有兴致的审察起摊桌前的老人，心想认真如此神奇？
老人并没有理会他人，看着柳清河笑着问到：“小兄弟是身体有恙？”
“不不不，我身体好的紧。”看到老人朝自己问话，柳清河有些意外的说到。
那老人呵呵一笑道：“小兄弟莫要着急，有病没病让老夫一探便知，稍坐片刻如何？”说完还用手示意柳清河坐到桌前的凳子上。
柳清河有些犹豫，但见老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也欠好拒绝，只得走到桌前坐下，同时将右手伸向老人。
老人也不再说话，三指轻轻搭在柳清河的手腕，闭着眼睛感受着脉象，一瞬间身边似乎都平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老人徐徐将手收回，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字递了过来，柳清河见状眉头微挑，心想自己没病要什么药方，可接过一瞧竟是“江东四煞”四个字，立即抬头看去，可眼前哪里另有老人的身影？连着之前围观的黎民一同消失不见。
柳清河有些畏惧，慌忙起身朝来时的偏向看去，却也不见柳晴等人，只得高声喊到：“姑姑！臭老头！严睿！你们在哪！？”
没有回应，此时街道上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人，随之而来的另有江东四煞的白衣青年，那如同催命一般倒数声：
“三、二、一！嘿嘿嘿……”
……
“啊！”一声惊叫，柳清河猛地从床上坐起，却觉得胸口一阵疼痛，连忙捂着咳嗽起来。
听到声音，严睿急遽从劈面的书桌前走来问到：“清河，你怎么样？”
只见严睿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肩上披着一件外套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唔……我这是睡了多久？”没再咳嗽，柳清河只觉得身子一阵发软，随即朝严睿问到。
“你睡了整整三天，期间高烧不退可把各人给吓坏了。”
三天？自己竟睡了如此之久……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急遽向严睿问到：“姑姑呢？她怎么样？”
“姑姑她……”严睿支支吾吾的，眼神有些闪躲。
“她怎么样了？”柳清河高声问到，似乎牵动了之前的伤势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严睿见状急遽说到：“清河你先别激动，我告诉你即是。”
待柳清河不再咳嗽，严睿的眼角已然微红：“清河，姑姑……姑姑她死了……”
“死了……？”柳清河听完大惊，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其实柳清河心里清楚那晚姑姑已是凶多吉少，只是他自己还抱着些许侥幸而已，所以在得知姑姑的噩耗时气血翻涌，加上之前的伤势，这才又晕了已往。
等柳清河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房内只有小月一人正将刚刚烧好的热水放在桌上，见柳清河醒来，正准备出去叫人却被对方拦了下来。
“小月，你先别忙着出去，我有话问你。”柳清河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叫人心疼，这哪里照旧之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小煞星？
“我知道少爷要问些什么，不外恕我不能相告。”小月想了想又道：“你若真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问老爷，但现在大少爷和其他人还不知情，请你为我守旧秘密。”说完便走了出去。
一提到这些难免会让柳清河想到那晚的事情，回忆着姑姑生前的音容笑貌，一时也不再理会小月，缩在被子里哽咽起来。
站在门外的小月听到屋内的声音叹了口气，轻轻依靠在房门上用袖子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
……
这几日柳清河的话一直不多，每天不是睡觉即是独自一人坐在院外的石桌前，呆呆的望着那株桂花树，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传来徐徐地脚步声，柳清河没有转头，照旧望着同样的偏向。
“清河，我估摸着这几天父亲便能收到消息赶回来，你也别再妙想天开了。”来人正是严睿，由于年轻身体恢复的快，这几天已不见他身上臃肿的绷带了。
柳清河轻轻“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严睿想了想又道：“你身子还没痊愈，今天天冷，赶忙回房休息吧。”
听到严睿的话柳清河扭头过来，话到嘴边，想了想照旧没有说出小月的事情，只是问到：“你呢？你身子怎么样了？”
“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再过几天差不多就能好利索了。”
柳清河轻轻点了颔首又问：“那姑姑呢？她的身后事都办妥了？”
“都已办妥，再过几日等你痊愈就能去祭拜她了。”严睿小心的说到，生怕又刺激到柳清河让他旧伤复发。
“辛苦了。”柳清河裹了裹衣服说到：“呼～今天天儿可真冷，是该回去休息休息了，晚些再聊。”说完冲严睿摆了摆手便向房间走去，只留下严睿有些担忧的看着柳清河的背影。
……
过了几日，难得天气晴朗，柳清河在房中慵懒的伸了伸懒腰又运动了几下，似乎胸前的伤势已无大碍，推开房门便准备出去走走。
这几天柳清河话照之前多了不少，也常能看到他的笑脸，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柳清河，昨日去柳晴的墓前祭拜也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伤心，当旁人都以为他已经迈过了这个坎时，只有严睿清楚，清河只是把姑姑深深的藏在了心中，让姑姑永远活在那里……
迈出房门，正在院中扫着落叶的小月看到柳清河楞了一下，叫了声少爷算是打过招呼，便准备离开。
柳清河见状，抬头看了看耀眼的阳光徐徐说到：“小月，陪我出去走走。”说完便径直向院外走去。
小月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照旧随着柳晴河走了出去。
一路无话，柳清河走在街上目视前方，似乎对左右摊贩都没什么兴趣，而小月也只是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小月，照旧不能说吗？”走了片刻柳清河突然问到，眼睛依旧看着前方。
“不行，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所做一切绝无恶意。”小月也并没有看柳清河，两人似乎都在自言自语一般。
“那之前跟踪我的人也是你对吗？”柳清河点颔首问到，他知道如果小月若是醉翁之意，那晚便不会脱手袒露自己。
“不错。”小月认可到。
“为何？”
“老爷要求的。”
“老爷为何要你跟踪我？”
“不知道，而且也不是跟踪。”
“不是？呵，那除了老爷另有谁知道你的底细。”
“姑姑。”
姑姑也知道？柳晴河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小月，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苦笑地摇了摇头，他和姑姑相处近二十年都不知道她懂武功，其他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不再言语，依旧是一前一后的走着，当二人来到一处街角时，柳清河受惊的看着一其中年男子接过一张纸，正兴奋的起身离去，而桌子的另一边是一个郎中妆扮的老人。
和梦里一摸一样，同样的老人同样的中年男子，只是四周并没有围观的人。
一瞬间柳清河有些惊讶，连忙走已往看着这“熟悉”的一切。
柳清河思索着梦里的情形，却听一旁的老人笑着问到：“小兄弟是身体有恙？”
这似曾相识的感受让柳清河头皮发麻，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拒绝：“不知老先生能否为我号号脉？”
接下来的一幕和梦中如出一辙，柳清河坐在桌前，老人娴熟的再他脉搏上探着，只是眉头却越皱越紧。
“唔……小兄弟之前可受过重伤？”
“前几日倒是受了些伤，可是还没痊愈？”柳清河疑惑的问到，不外想想这老人简直有些本事。
“再之前呢？”
“再之前？”柳清河转头看了看小月，想了片刻肯定的说到：“再之前从未受过重伤。”
老人轻轻点了颔首便不再说话，继续为柳清河号脉，过了一会老人徐徐将手收了回来，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份药方递给柳清河说到。
“小兄弟，你之前受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照着我的药方再去服几天药便可痊愈，只是……”老人似乎欲言又止，眼睛仔细审察着柳清河。
“只是什么？”柳清河心中一惊，自己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一时也有些忙乱。
“呵呵，没什么，小兄弟好好养伤便可，其他的不用在意。”老人微笑的说到，似乎并不计划再说些什么。
柳清河疑惑的看着对方，只见那老人虽说年逾古稀，但脸上却泛着红光神采奕奕，头发髯毛也都精心打理过没有丝毫凌乱，一点也不像恒久日晒雨淋的走方郎中。
似乎是看得久了，那老人轻抚长须笑着道：“小兄弟是另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见您面善忍不住多看几眼，实在欠美意思。”柳清河回过神来赶忙赔礼，一直盯着一个老人来回审察，确实不太礼貌。
“无妨，小兄弟之后若是另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即是。我年纪稍长你一些，见过的世面也略多一些，说不定能帮到你。”那老人似乎并未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仍旧笑吟吟的说到。
“比我稍长一些？三个自己加在一起都不见得有你年纪大，这老头也真敢说。”这么一想倒也把柳清河弄乐了，但照旧客气的说到：“那便谢谢老人家了，我先去抓药，告辞。”
说完递给老人几个铜钱看成诊费，随即也不再停留起身就走，一旁的小月有些纳闷的审察了老人一眼，也跟了上去。
那老人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徐徐淡去，若有所思的轻抚长须，双眸中反照的却是小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