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神父你的意思。”看着神父笑眯眯的心情，维恩实在是猜不到他心底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只能选择装傻充愣。
“是吗？”神父停下了步步迫近的法式，停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维恩。
维恩如芒刺在背，被神父的微妙心情搞得心里一阵发毛，准备使出一招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没错，神父，歉仄打扰了你，我现在要先走了。”维恩试探着往神父身旁的位置走去，才刚迈出去一步路而已。
“我记得上次你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迷途的羊羔啊，上帝的孩子，愿主宽恕你的逃避。”神父往右边跨了一步，盖住了维恩的去路。
“呵呵，神父，你可真诙谐，我真得走了，我朋友等着我呢，现在都这么晚了。”维恩忍住窝火，赔着笑，又向另一侧拐了已往。
“你就真的欠好奇吗？”神父重新靠近，转眼间就到了维恩跟前，左手越过他直接将开过锁的门推开，“有的工具，照旧用自己的眼睛确定比力好吧，你让你的朋友前来赎罪，不也是为了让你自己能下来吗？”
“他怎么样了？”说到这里，维恩才想起来上面的那个杳无音讯，就跟突然断网下线一样的奥古斯丁。
“他？可真是个有活力的年轻人，年少轻狂所犯下的罪孽，总是多到数不清，我说的没错吧，凭据他们的年龄算，确实是个年轻人。”神父说道。
维恩啧了一声，奥古斯丁袒露的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吧，被一个普通人类这么短的时间识破身份，他这些年怕不是上进，而是力量下滑了不少吧。
眼看是乱来不外去了，维恩放弃挣扎，破罐子破摔：“你想干什么，神父？这片区域可不是教堂里面该有的工具，如果你的信徒知道了，恐怕会失事吧？”
“他们是神的信徒，而非我的。”神父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有时候，我们也可以通过异教徒来获得最终需要的结果，神会宽恕我们的，只要我们能告竣神的意志，主会饶恕我的罪孽。”
神的意志……维恩无语，这个神父还真是疯的不轻，以至高的圈外人意志美化自己的恶劣行径。他就不乐意和这种宗教狂热者打交道，要不是现在力量使不出来，这具身体自己的肌肉影象又差，他也不至于在这里束手无策地和神父周旋。
“请进。”神父朝维恩身后大门的偏向抬起了手。
他只能无奈地走在了前面，心底暗骂奥古斯丁这个不靠谱的搭档，啧，等会还得问出来他到底失事没有，维恩转头瞟了一眼神父，光从后面打过来，看不清神父的心情，也无从探知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但要是说欠好奇也是假的，他原来就不宁愿宁可真的回去，虽说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能找到这次吹笛人事件的切入口，也算是不枉此行了。更况且，刀还在，真要出了什么事，他总不是全无胜算的。
房间内壁灯接二连三的亮起，微弱的煤气灯光不外杯水车薪，大部门地方照旧光线照不亮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挂着的绿色幕帘，把本就不大的房间盘据的越发狭窄，和深色的墙壁配在一起，显得房间内更是压抑。
比起前面的祭祀空间，门后的房间只能说是规则的巨细，略显空旷的部署，房间里只有一张厚重的木桌，纹理清晰，因岁月久远漫漫剥落的皮层，摸上去有微刺的质感，也许是有人经常伏在案前事情，只有那一块带着一点泛光的包浆。
“这是......”维恩一眼就看出了桌上的文献资料出处，这个内容，这个字迹......错不了的，教授的杰作，他的思绪在一瞬陷入了杂乱，教授的工具怎么会泛起在这里.....
几张没有带走的稿纸上纪录着些乱七八糟的公式，另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庞大冗杂盘算量，他还看见了有关教授上次演讲的几个速记。
“噢，这个是我们的相助工具留下的，你应该认识他的，台甫鼎鼎的教授，识时务的智慧人，我只是和他略微攀谈了频频而已，他很快就允许加入了我们的计划——伟大的灰雾计划，为了英祥瑞，为了人类而存在的计划。”
灰雾计划？维恩心里琢磨着，这和韦尔斯提供的情报倒是一样的，具体是什么尚且不明，但是巴别塔既然让韦尔斯来接管，肯定不是慈善公益之类的工具就是了。
“我相信韦尔斯已经告诉过你了吧，你们在中央大街上的消息可不小啊。”神父的脸上凝着莫名其妙的揶揄之意，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怎么会知道？”维恩大惊，神父的消息也未免太过灵通了一点，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有千里眼，他和韦尔斯险些是在另一个独立缔造出来的空间里刀光血影，怎么也不行能让旁人察觉出来。
“我知道伦敦发生的一切事，维恩先生。”神父谦虚地笑笑，说话的内容却不谦虚，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往挂着幕帘的位置走了已往。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神父看似落落大方的告诉了他一切好奇的内容，维恩的警惕性逐渐提高，对于他这样同样是守旧秘密的人来说，秘密知道的人最好只有自己和无法开口的死人。
“等你看过这个，你就明白了。”神父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等维恩再细看他那诡异的笑容，瞬间已收敛无踪，令人难以捉摸。
“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主而已。”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力扯下了挂着的绿色幕帘，露出的背后藏着的工具，维恩受惊地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
排列整齐的培养基，黄铜的管道朝里面运输着半透明的淡蓝色带着荧光的营养液，蒸汽运作时的白气呲呲地朝上冒着，在天花板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培养基里面静静地甜睡着几个成年男性，宛如复制粘贴出来相同面容和相同身躯，即即是瑕疵也是一模一样，他们的身前没有任何遮蔽的衣物，胸膛前没有呼吸起伏，培养基内也没有供他们呼吸用的管道，死去一般的寂静。
“这就是，灰雾计划的杰作。”神父骄傲地说道。
而这些培养基里的人，无一例外，活该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