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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求生记

第五章 夜宴惊闻鼙鼓催

东汉求生记 地里小白菜 4201 2019-12-28 13:57:06

  将军夜饮尽欢时,忽闻营外战鼓催。横刀立马斩敌虏,更报大捷向明台。

  是夜亥时。

  刘和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自己的营帐,刚刚部署了三波斥候划分奔向丘力居、峭王、踏顿的地界,又交接了不少工具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要说刘和为啥子撩拨踏顿兄弟,单纯是看他不爽而已。

  这个狗工具早就把泄归泥撵出訾口,扔到漠冬风吹黄沙没牛羊去了。却照旧悠哉悠哉的囤兵诺真水一带,伺机窥视着丘力居和峭王的明争暗斗。

  手里掌握着两万突骑,实力仅次于丘力居的二号人物,可不能就这么让他闲在诺真水发霉了不是?

  于是乎,一波百人斥候营携带着狐奴战场上搜集来的峭王旗帜上路了。

  虽然刘和疲惫不堪,但是为了在张郃面前有一个丰满的状态,照旧用凉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神志。

  刘和拍了拍脸,努力挤出自认为和善的笑容,随即走进了营帐。

  “儁义没怪和来之甚晚吧,今日处置惩罚了一些斥候营的事物。儁义也是带兵的,知道这斥候营事务繁杂,见谅了。”刘和保持微笑,面向张郃拱手道。

  听闻刘和自称姓名而未用他渔阳太守的尊称,张郃就知道刘和放低姿态来拉进关系了。

  “虽然,刘明府身兼领渔阳太守和渔阳军事务,能与百忙之中来为郃接风洗尘,郃不胜谢谢,岂有怪罪之礼?”

  “好!不愧是我北地的男人,就是爽利。要是那些酸儒,造就治我一个失礼之罪了。”刘和一边说着,一边落座在张郃面前,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这西域传来的蒲桃酿就是好喝,对的上我的口味。儁义也别客气,吃酒嚼肉,大快朵颐!”

  张郃依旧保持礼节微微一笑“郃,谢刘明府赐宴款待。”

  酒过三巡。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鼓琴。”满脸通红的刘和借着酒劲未下,轻轻吟唱起来。

  一边一本正经的唱着,一边用一双清明的贼眼偷偷看向张郃。

  张郃哪能看不见刘和的扫视,也或许猜度到刘和的想法,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儁义啊,大丈夫生于世间,不说千古流芳,也要在这煌煌青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才不枉费生的一回为人啊。”刘和起身来到张郃面前,替张郃倒了一杯酒。

  张郃敬重的接下酒杯,语气依旧敬重的说道“郃本河间小家,非是豪右士族,只求安牢固稳没甚想法。不知刘明府身为炎汉宗亲,又有什么理想?”

  刘和爽朗一笑“为我大汉黎民生而立命,为我大汉国朝死而不悔,为我先圣继之绝学!”

  说罢目光炯炯,直直的看向张郃,恰似适才那满满的醉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郃听罢倒也没做言语,只是默默的放下酒樽,双手整理了一下着装“刘明府.....刘和先生有此决心,倒是郃冒昧了。不知刘和先生对于如今的大汉,有甚看法,或许可以与郃一叙。”

  “哈哈,儁义啊儁义,你可是问到了三寸上了。”刘和眼中精光一闪,知道今天的大戏来了“当今大汉啊,儁义听好这二十八字:

  边庭流血成海水,洛阳犹醉到未央。朱门酒肉皆毁弃,寒士求粥却不得。”

  赌,刘和在赌。

  赌张郃的眼界已经开端有了后世河北四庭、大魏五子的见识。不只是个愚忠热血的小青年,也赌张郃与自己的想法一样。

  要否则张郃回冀州就回把这些话告诉韩馥韩文节,到时候传出去可就遭了。

  要说这些话谁说都行,刘宏顶多骂上一句,但是刘和不行,因为他是汉家宗亲。这些各人都知道的事情,从宗亲身份的嘴里说出去,就是刘家打刘家自己的脸了。

  果真,刘和没有失望。

  张郃脸色可以说极为精彩,自从进了这大帐就明白刘和赤裸裸的招揽意图。

  张郃本人也不排斥,究竟一个年轻有为的郡守的招揽可不是人人都能遇见的,而且这个郡守照旧正牌汉室宗亲,他爹照旧名震北疆的刘伯安大人。

  张郃甚至另有些自得,说实话张郃在冀州混的一般,空有一腔理想和才气,却不得重用。倒不是说他韩文节猪油瞎了眼,只是韩馥为人宽仁懦弱差池张郃胃口而已,换个角度看张儁义也差池他韩文节的胃口。

  适才一番攀谈也让张郃认识到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有着怎样的见识和雄心。

  只不外张郃心里还过不去这个坎,韩馥虽然不重用他,但是对河间张家的待遇无话可说。韩馥知道张郃非是池中之物,虽然不让他升迁,倒也尽力放权,张郃每次私自兴兵剿灭黄巾余党和少量迷路的鲜卑游骑韩馥都是坚持眼不见为净的原则,给了张郃许多立功的时机。

  刘和似乎看出了什么,紧接着说道“儁义你对今后几年的大汉如何看待啊?”

  看着刘和笑眯眯的脸,张郃突然感受到一丝恶寒,无奈之下只好反问刘和“不知先生如何作答,郃本愚钝之人,请先生见教。”

  “不知儁义听过一句话没有,不外应该没有听过。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祖龙死而地分,太一堕则群妖出。”

  刘和看见张郃的瞳孔不停的放大,里面蕴含了不尽的惊异。

  “韩文节韩冀州为人怯懦,贪生怕死之辈,只怕没有几年这冀州可就换了人间喽。儁义可想知道,在我心里谁可以取代韩文节执掌冀州?”

  面对刘和步步紧逼的询问,张郃似乎感受身体有点发虚,只好顺着刘和的话语回覆“听闻汝南袁氏庶宗子袁绍袁本初进来部署麾下谋士郭图田丰回到渤海南皮,似乎已经在谋划冀州了。郃粗浅短见,以韩冀州的性格,只怕冀州在祖龙去世之后不出两年就姓袁了。”

  看着越说越难受的张郃,刘和不禁有了调笑的想法“儁义啊,祖龙去世,这话是你能说的?”

  “啊!”张郃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心情,适才杂乱中被刘和引导,说出了心里话。

  张郃本就与刘和的认识差不多,认为刘宏没几年活头了,这天下大乱也差不多就要来了。

  “儁义不必惊慌,今日谈话出你之口,入我只耳。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刘和拍拍张郃的肩膀,淡淡一笑。

  紧接着端起酒樽猛的灌了一口“舒爽!只是儁义啊,我刘和为何没有可能入住冀州啊,就算你看轻我刘和,那我父刘伯安刘幽州呢?

  别只看见袁绍四世三公,名满天下。我郯城刘家本身世沛国刘氏,天潢贵胄,我父奉陛下旨意持我大汉节杖督抚河北四州。这冀州之事,怎可置之不理啊?”

  张郃猛的抬起头来,死死的盯住刘和的眼睛。突然起身,对刘和施以大礼“刘和先生果真有此雄心?”

  “自然,高祖之后,见义勇为。儁义也请放心,和若有朝一日入得冀州,必以子侄礼待韩冀州如叔父!”

  张郃看着那稚嫩却不失威仪的脸庞,心神一阵模糊。

  并未如刘和预想的那般,扣头便拜,只是用郑重其事的声音徐徐说道“刘明府在上,恕郃冒昧之言。郃之刘明府有意于郃,只是郃这七尺之躯已经效忠了韩冀州。

  如若明府不弃,若有朝一日,外人来犯冀州,韩冀州无能抵御,郃......不,末将第一个大开冀州门户迎接明府,入主冀州!只求明府善待韩冀州的性命,另有这冀州百万户人家!”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儁义啊,你我二人不妨来个君子之约。如若刘和违反约定,无故窥视冀州,定让我尸身难全,露于荒原。

  如刘和入主冀州,未能善待韩文节,刘和必受天谴!”刘和伸出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心情极其严肃。

  “好!末将河间张郃、张儁义,参见刘公!”

  张郃不仅面容严肃,而且称谓也从刘明府、刘和先生,酿成了刘公。

  刘和暗自摸了把冷汗,这一晚上陪喝陪吃,又指天立誓的回报,终于来了。刘和不求自己王八之气一震,张郃叩头就拜,只求在张郃心里留下个好印象,换得一句日后投奔的誓言和盼头而已。

  刘和知道后世的故事,韩文节韩大高官向袁绍这个市长投降可是人尽皆知。有了这个允许,刘和日后只要黑暗鼓舞袁本初兵伐冀州,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下张郃乃至冀州诸郡国。

  “好,我相信儁义是个季布一样的好男人。大丈夫一诺千金,当如是也!”

  “郭公图和田元皓回冀州这事你也不用担忧了,有我幽州铁骑在,他伤不了韩文节一根汗毛。”

  刘和拍拍胸脯,继续用蛊惑的语言给张郃打包票,以极其恶毒的攻心之论拿捏张郃的心绪。

  未等张郃有所反映,刘和突然听见外面一震喊杀声,刚刚烧了峭王大营的刘和可是极其熟悉这个局面。只不外这次,是他刘某人被夜袭了。

  单膝跪在地上的张郃也是一惊,急遽起身整理甲胄,付托外面的亲兵拿来佩剑。

  “刘公,似乎是蓟县的反贼在夜袭,容郃一探究竟。”

  张郃刚想转身而出,刘和就笑眯眯的把他拉了回来“不急,大营内的防火沟壑已经挖好,数万雄师枕戈待旦,不怕他张举夜袭。

  父亲早有感受,这蓟县城在让给反贼的时候就没几多粮食了,算算日子,今日张举在不夜袭搏一搏的话,就要饿死在孤城里喽。”

  张郃闻言一惊“让给反贼的?”

  “虽然”刘和神秘一笑“儁义今日也简陋的看了下幽州军的风范,不知儁义如何看待我幽州士卒啊?”

  “自是我大汉精锐,虽说不足以出塞硬抗胡骑,但是守土一方绝不是问题。”张郃不知所以,只好实话实说。

  “那是自然,那儁义说为何遇见了战力不如鲜卑乌桓人的二张叛军,这幽州治所蓟县就丢了?

  这都是我和父亲定下的战略而已,撤出蓟县黎民,只给叛军留些苟活的粮食。就是吸引他们蚁聚于此,省的他们满幽州乱窜,干些伤天害理的运动。我们也好关门打狗,一举铲除叛军,运气好些还可以攻击一下辽西乌桓的势力。”

  看着张郃从惊讶慢慢变为满意的神情,刘和就知道他刘家父子又获得了一丝认可。

  “这就叫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也可以归纳综合为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对不住了主席大人,刘和一边剽窃着后世那位伟人用半生军旅时光打磨出来的语句,一边自得的看向张郃。

  张郃原以为刘家父子只是宽仁高尚之辈而已,允许刘和入主冀州也是存了几分只拉个助力的想法,没想到刘家父子没一个善茬子。

  父亲刘虞威严仁厚,儿子刘和机敏如狐,又是正经的宗室,身边开端聚集了一些人才,另有幽州这个凭据地,怎么看都是能成大事的人物。

  张郃开始认真的追念自己的誓言,突然发现也不赖嘛。

  想到这里,张郃不禁露出一丝真诚的微笑“刘公既然早有准备,那和就.......”

  “等一下”未等张郃说完,刘和就打断了他“刘公这个称谓照旧给我父亲吧,我才十几岁而已。儁义若是不嫌弃,就与子龙他们一样,叫我大令郎就好。”

  “大令郎!”张郃闻言,立马改口,脸上依旧是辉煌光耀的微笑。

  “听这声音,怕是他们夜袭完要撤了。儁义快回营,整顿戎马随我追击。”

  “这是要投奔丘力居的架势啊”张郃不愧为河北四庭,用老辣的经验,从夜袭雷声大雨点小的特点就判断出叛军只是想逃跑的目的。

  “好,既然大令郎不嫌弃我们,郃这就领着麾下八千弟兄随大令郎鞍前马后!”

  张郃郑重一拜,随即转身出去向冀州军营帐走去。

  刘和目送张郃离开,立马向亲兵召唤“快点,叫子龙翰章他们过来点起一万军马,随我追击。再告诉国让将军,让他带些军马直取蓟县,入城后立马将山里的黎民接回来安置。”

  “诺!”

  刘和走出大帐,远远的看见叛军的火炬,闪烁着明亮的光线,突然感受自己的东汉之行,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纷歧会,赵云田楷二人就点起了一万军马,全是他们带来的渔阳精锐。

  望着黑压压的骑兵队伍,刘和马上热血上涌,抽出环首刀指着天空大叫。

  “本将军刘和在此,幽州的汉家子们,抽出你们腰间还未生锈的环刀汉剑,随我追杀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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