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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求生记

第四章 蓟中阴云毒计出

东汉求生记 地里小白菜 4400 2019-12-28 13:56:44

  何灵思也好,刘宏刘辩父子也罢。都不外是这乱世里,挣扎求生的一员而已。有时候,刘宏烂醉陶醉酩酊,也理想过自己不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族子弟。

  只不外这种愿望也只能是理想而已,不说刘宏伉俪在未央宫里痛哭流涕,北方蓟县的“幽州天子”张举也快要绷不住眼泪了。

  望着蓟县城下密密麻麻的汉军,如同火红色的烈焰,似乎要将他张举张纯二兄弟燃烧殆尽。

  昨日见到刘和的大纛旗在幽州军大营中稳稳耸立,张举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小王八蛋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年老.....不,是陛下。不会是峭王那里失败了吧?”张纯皱着眉头,紧张的握住手中的环首刀,低声询问。

  张纯似乎感受出了张举的不快,随即傻笑道“陛下洪福齐天,刘虞宵小不足畏惧......”

  张举横了这虎背熊腰,满脑肥肠的家伙一眼,气就不打一处来。

  “闭嘴,你这蠢货!”未等张纯说完,张举就打断了他毫无营养的言语。

  “孤想好了,我们今夜出城骚扰一下汉军的军营。然后趁着夜色,向右北平偏向撤离,先与丘力居大人汇合再说。”这张举自居天子,倒也从来都未以朕自称。本就是大汉官员的他,对于未央宫里的那位照旧有着最后一丝敬畏之心的,纵使叛乱,也只是称孤道寡而已。

  “好了,不要在想着有的没的,咱们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没有退路了。”张举说话间看见张纯眼神中的一丝颠簸,担忧张纯怀有二心,出言警告道。

  张纯倒也没在意,光和年间他就不循分的在幽州搞风搞雨,被其时的幽州刺史张温通缉,又被公孙瓒撵的满幽州跑。最后照旧遇见了同样不甘寥寂、心怀叵测的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同志,才勉勉强强在乌桓落了脚。

  张纯眼神闪烁只是单纯的不想这么快就退出幽州而已,当年的公孙瓒,如今的刘和,都把他坑害的够呛。

  这位弥天子只是想几多找回场子教训一下二人而已,而张举不容置否的提出前往乌桓,他也没做阻挡,只是不宁愿宁可的嘟囔了一句“自制了这辽西匹夫和郯城小儿了。”

  张举听见张纯的话,差点没气笑了。辽西匹夫自然是公孙瓒了,郯城小儿就是出生在东海郡郯县的刘和了。

  狠狠的扇了张纯一巴掌,不屑的讥笑道“是这悍勇无比的白马公孙,你能搪塞的了。照旧奸诈鄙俚的刘和你能应对?

  赶忙告诉弟兄们吃饱喝足,准备跑路,都告诉你了别想些有的没的,快点滚。”

  张纯听的冷汗直流,赶忙告退离开张举身边。

  不说这边幽州“二张”焦急的心态,城外刘虞刘使君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烧上一壶热水,切好的葱姜菽椒一起往里撒,新摘的南中茶叶混淆着羊油这么一煮。陪同着早春的微风,平静的的喝上一壶,再想想城里面的情况,那张纯欲生欲死的模样,刘虞就有些说不出来的爽利。

  自从昨日刘和带着一万精锐以及够雄师吃上一阵的粮草甚至另有些牛羊来到蓟县,刘虞这心里就算是踏实了。

  人老成精的刘伯安自然不会认为刘和带着一万人来会将攻城的进程快速缩短。刘和来到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峭王败了,困守孤城的叛军没了援军。

  而张举也不傻,自然会想措施跑路,自己去寻找援军。既然佛不来此,我便去求佛。

  张举最后的选择只能是弃城而逃,找到丘力居寻求呵护。而刘虞也可以坐享其成,牢固的收复蓟县,恢复广阳郡全境。既有利于增加自己的威望,更好的控制幽州,也可以对洛阳方面交差了。

  “和儿啊,你对现在蓟县的情况怎么看?”心中既然有了盘算,就出言询问刘和,颇有意思考校的味道。

  一旁好逸恶劳喝着小酒的刘和,闻言舔了舔嘴角,露出坑人时尺度的笑容“父亲心中自有盘算,何须问我。只要围而不攻,他张举自己就会向右北平寻丘力居了,不劳我等费心。”

  “只不外我们现在要研究一下,如何搪塞丘力居老狗了,这老匹夫可欠好办啊。”刘和摆出一副头疼的心情看向刘虞,又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似乎表露出不屑。

  刘虞何等人物,从刘和的语气中便听出了对丘力居极大的忌惮。

  于是刘虞微笑着问道“怎样,和儿有主意了?”

  刘和闻言正色道“父亲,凭据我的想法,张纯张举必须死。只有他们两个乱贼死洁净了,陛下那边才好交接。而峭王基本上也离死不远了,丘力居恐怕现在就在谋划着借刀杀人的法子。

  而丘力居其人老谋深算,我们最难的就是如何在丘力居谋害峭王之后把他也算计进去。”

  “这不行能!”刘虞正色打断了刘和的话,伸脱手来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刘虞继续说道“丘力居本部近五万突骑,威压辽西二十年,不是你说算计就算计的。

  听你的意思,是要配合丘力居谋算峭王,在反将一军?依老夫看,不如跟峭王偷偷联络,先干掉丘力居再说。”

  刘和听完急遽接住话茬“可是父亲,峭王也绝非善类。我们幽州军整编训练还没开始,军力并不强盛,丘力居年老倒也没多大野心。可换了峭王,正当而立之年,他上台之后我们幽州领土可就麻烦了,因为儿并不觉得现在的幽州军可以搪塞乌桓突骑。”

  刘虞只是轻轻一笑,拿起案子上的茶壶,给刘和也倒了一碗“和儿少安毋躁,也十七了照旧这么毛毛躁躁。你听为父说一句,峭王就算杀了丘力居,也杀不死丘力居所有的旧部。我们只要在配合峭王的时候,偷偷放走楼班,让他去找踏顿,日后有的峭王好受。”

  刘和听完眼神一亮,到底是几多年的老狐狸。就是后世评价宽仁中庸的刘虞,也不是平常之辈,自有他的智慧和手段。

  想到这里,刘和露出越发鄙俚的笑容说道“也是,只要楼班不死,一切好说。其实就算楼班交待在右北平也无妨,究竟恶虎吞狼,仍有熊罴在背。踏顿还好好的待在诺真水那边吃沙子呢,等踏顿回来辽西可就有戏看了。”

  “那还不赶忙付托斥候,联系峭王去?等着丘力居暴毙呢?”刘虞一把抢过刘和手里的茶杯,瞪了刘和一眼。

  “谨遵州牧军令”刘和作势揖了一礼,慌忙告退。

  还未等刘和出去,军营中就响起了阵阵马蹄声,另有车轮碾压在石子路上的清脆响声。刘和听见声音不禁疑惑,这年头汉军也是鸟枪换炮,尤其北部边军,战车基本上都换成战马了,这又是和人军营纵马?

  一旁的刘虞突然从榻上爬起来,慌忙整理仪容。嘴里嘟囔这“又是这左丰阉竖!”

  刘和这才明白,这左丰左监军是又来催战了。

  父子二人赶忙出营迎接,只见到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军营土路上驶过,马车前后有数十个铠甲鲜红的骑士护卫。蹄声阵阵,车声辚辚,看的刘和不禁咂舌。好家伙,一个阉人只是例行监军就如此大的排场。

  刘虞冷哼一声“阉竖误国,哼!”

  嘴上骂骂咧咧,身体却老实的让到一边,期待着左丰车架来到身前。

  刘和倒是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个自制爹竟然如此不要脸。每日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确实城府极深,政治智慧高明的不像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酸儒。

  看来全幽州就自己一个老实人喽,差池另有公孙瓒那个辽西匹夫。

  后世刘虞败给公孙瓒,被公孙瓒一刀劈了,就证明了公孙瓒政治火候还不抵家。或许公孙瓒勇猛无双,也颇有雄才,但是许多事情做的不像一个成熟的政治家。

  刘虞这种大汉北侯,威望高、职位尊贵,就是一块烫手山芋。谁俘虏了都市发愁,但是不管怎么样,绝对杀不得。

  刘和突然想起张学良张汉卿的一句话“我父亲有雄才而无简陋,蒋委员长有简陋而无雄才。”

  说的就是当今的刘虞公孙瓒,这对相爱相杀的伪相助同伴吧。

  刘和妙想天开的功夫,左丰的车架就到了中军大帐之前。

  只见一个满脸写着阴柔二字的黄门内侍从车上下来,抖了抖华贵的外套,看向刘虞的眼神闪烁着满意又带有贪婪的情绪。

  “恁瓜怂,不知我这州牧爹给了他几多钱。”刘和腹诽着。

  刘虞快步走向前去,对左丰微微行了一礼。随即招呼刘和道“左监军看,这就是犬子刘和。和儿还不快来参见左监军?”

  刘和听闻,立马满脸堆笑的上前重重的行了一礼“左监军安好,小子刘和,参见监军大人。”

  没想到左丰一愣,赶忙扶起刘和,谄媚的说道“令郎不必客气,都是为了大汉,为了陛下,可不敢折煞老奴啊。”

  刘虞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喜,却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轻轻咳嗽了一声,就命令亲兵将左丰引入帐中。

  左丰前脚刚进去,刘虞后脚就给了刘和一巴掌“混账小子,你要气死为父?”

  刘和挨了一巴掌,不禁懵懵的问道“为何无故教训儿子,我的话说的没甚毛病吧?”

  哪只刘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小子为何给这阉竖行大礼?要知道这人虽不行冒犯,我们却也是正牌宗亲。

  你可知道这事情传出去丢脸的不是你,是陛下!尊重他是尊重他,也不能堕了我宗亲侯的威仪。”

  刘和这才反映过来左丰为何如此惊讶,恐怕这左丰多年监军见识到的世家宗亲要么像卢植一样不把他当人,要么只是送点钱聊表敬意。

  绝对没有对他行大礼的,虽然军中主将见到监军自然矮了一头,行个大礼也无妨。但是左丰是个阉人啊,要是来的监军是卢植夏育这种级此外大佬,刘和跪地上刘虞都没半个不字。

  但是给阉人行礼,作为一名汉室宗亲,绝对不行。

  看着一脸尴尬的刘和,刘虞冷哼一声走了进去,刘和无奈也只能随着进去。

  一进来左丰抿着茶水笑吟吟的看着二人,适才刘虞的行动左丰基本猜的八九不离十。

  说实话左丰这些年也确实没见过这样的宗亲,刘虞没就地发飙也是给了刘和一个面子,更是给了他左丰一个面子。

  他左丰气量狭小不假,但是这几日对刘虞观感不错,也收了不少私货,故而也没在意这些。

  “横竖这些士人也没有杂家当人看,有钱拿就行,管他怎么想?”左丰心里如是说。

  刘虞看向左丰“犬子顽劣,让监军见笑了。”

  左丰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无妨,令郎年纪尚小,理解即是。老奴此次前来一是传陛下口谕,令幽州军三日之内收复蓟县。

  二是给刘使君带来一批辎重,陛下调拨了冀州渤海、常山、河间三郡的粮草八千石,战马八百匹支援刘使君。还调拨了河间郡校尉所率三郡郡国兵七千余,归使君帐下听令。”

  “进来吧。”左丰拍拍手,招呼帐外的随军甲士。

  只见一个面容严肃,颇有雄毅之风的武将走了进来,见到刘虞立即单膝跪地“末将冀州河间校尉张郃张儁义,参见刘幽州。”

  “嗯,起来吧。”刘虞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横竖也是韩冀州的人,只是衔命援助而已。

  但是一旁的刘和可就不是那么淡定了,开玩笑,五子良将河间张郃张儁义啊。

  现在自己手下有赵云、田楷,老父亲刘虞手下牵招、田豫、阎柔、鲜于辅。再加上素来与刘虞交好,但是不愿意出仕的田畴,也算是人才济济。

  但是哪有人嫌弃人才多?

  五子良将不趁现在想措施手下,等那韩文节被袁绍干掉可就晚了。

  刘和上前单手虚扶“张校尉不必多礼,本府和使君大人多谢张校尉奔忙来此,不必如此客气。”

  有了左丰的教训,刘和也不敢太过热情。保持着汉室宗亲的一丝庄严,又不失礼节的扶起了张郃。

  张郃也不做作,直接顺势而起,敬重的站到一边。却也没怎么看刘和,只是向刘虞道“谢刘幽州”

  刘和心中不禁苦笑,这张郃怕是还对那韩馥韩文节保持着尊重和忠诚。

  能来幽州一是因为圣旨,二也是敬重自己这个老父亲刘虞的名声。

  挖人不容易啊,刘和很惆怅。

  左丰看着三人虚情冒充的一番演出,只是摇摇头起身向帐外走去“刘使君就不必送了,想想如何尽快夺回蓟县吧,要否则你我都没法向陛下交差。”

  说完绝不拖泥带水的走了出去,似乎帐内众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哼,怕是老夫夺回蓟县,这阉竖也就迫不及待的回洛阳请功了。”刘虞内心不满道“拿下蓟县之后照旧再送点钱吧,不为自己也为了那不肖子考虑一下。”

  “算了,儁义啊,你先去歇息吧,晚上我让和儿为你接风洗尘。老夫自己歇一会,你们都下去吧。”

  “末将遵命!”

  “孩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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