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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时见栀

第四章 芍药

云深时见栀 花小容 3631 2019-12-04 09:18:35

  陆时堔最终决定留在将军府,因为他在与小豆豆的闲聊中偶然得知府中有仆人精神萎靡不振,骨瘦如柴,连小姐都查不出来是何原因。细细盘问之下,陆时堔竟越来越觉得那名仆人的症状同吸毒者极为相似。虽然在古代不行能泛起毒品,但是作为一名有着几年破案经验的缉毒警察,他照旧不愿意放过任何可能让毒品泛起的蛛丝马迹。只是若能将毒品带入将军府,还能不让整个将军府的人发现,那这幕后之人一定不简朴,须得顺藤摸瓜,慢慢查来,不行打草惊蛇。

  这样想着,陆时堔便又挺直了腰杆,对着眼前威严的中年男人道:“我会剑法,轻功,还会种种拳法,格斗之术尤为精彩。”

  “哈哈哈哈哈,好!那既然这样,你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便随我去练兵场吧!”面前的人身材高峻魁梧,着一身枣红色官服,不笑的时候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感受,笑起来又让人觉得只是一个寻常的老伯。他就是台甫鼎鼎的护国将军,林栀的父亲,林炎。

  “啊?不是留在将军府啊?”陆时堔有些惊奇。

  “练兵场就在将军府旁边,你随时可以过来。”难得林炎心情好,多解释了一句。

  “那既如此,明日一早,晚辈就在太虚殿外恭候将军。多有叨饶,还望见谅,晚辈告辞。”陆时堔说着,转身退出太虚殿。

  “去吧去吧。”林炎心情好,又对眼前这位彬彬有礼的少年印象极佳,便朝着陆时堔笑着挥了挥手道。

  第二日,练兵场。

  “将军确定,这就是统领军队的主帅,将军府的唯一副使,芍药?”陆时堔看着眼前妖娆妩媚的红衣女子,一脸不行置信。

  “怎么?不平气?要比试一下吗?”红衣女子转身,朝陆时堔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缓慢说到。

  陆时堔自以为距离够远声音够小她听不见,没想到她竟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发现的陆时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在气势上输给地方,他又硬着头皮道:“比就比,谁怕谁啊?”

  “好!有节气,等我换身衣裳。”芍药说着,转身走进了帐篷。

  将军看着走进帐篷的芍药,转身朝陆时堔道:“你可不要小瞧了她,目前军中可无人是她的对手。”

  “是吗?看不出来啊,人长得这么漂亮,武功还这么高强啊?”陆时堔冒充恭维道,心中照旧有些不屑。

  林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道;“她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朴。”

  “晚辈知道,能待在练兵场,还能当上副使的女子,晚辈怎敢小瞧了去?”这样说着,陆时堔开始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比试,正好可以试一试他在脑海中新创的功法效果如何。

  正说着,芍药已经从帐篷中走了出来。只见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依旧是一身红衣,头发高高束起,腰间配着一把长剑,英气逼人,比起那日在竹林练剑的林栀,身上还多出一股子英姿飒爽的气质。

  “芍药,点到即可,切勿伤人。”林炎对着正往练兵场空地上走的芍药道。

  芍药回过头朝林炎一笑:“将军放心,芍药自有分寸。”又看了看旁边的陆时堔,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呵,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

  练兵场的空地上,陆时堔看着劈面的芍药足尖轻点,拔出长剑就向他刺来,闪身躲开长剑的同时,陆时堔一个空翻准备用脚踢开她手中的剑,却被她敏捷地避开,长剑翻飞,陆时堔一边躲闪一边视察她的剑法,猛然发现那剑法居然同林栀那日在竹林的剑法有些相似,那么这就好办了。陆时堔想着,便发动了五乐成力开始还击。然而芍药的功力相比林栀似乎还要横跨许多倍,几十个回合后,依旧不分胜负。

  芍药见他能抵住几十个回合,这会儿也来了兴趣道:“小白脸另有点本事嘛,再来!”说罢,便又是一轮更为迅猛的进攻。看见这一轮的进攻,陆时堔瞬间就明白原来前面几十个回合她也没有拿出十成十的功力和他打。芍药的进攻实在太过迅猛,陆时堔又不得不使出七分的功力来还击,然而近来这半个月因为养伤疏于练习,又加上那些功法只是在他的脑海中初初形成,之前并未练过,还不太熟悉,现在七乐成力居然照旧只能将将打个平手。陆时堔心一横,暗道一声“冒犯了”,便直接使出了九成的功力,终于将芍药手中的长剑打掉,然后顺利将她制服。

  林炎在一旁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赤手空拳都能在他麾下最得力的下属剑下撑过几十个回合就已经够让他惊讶了,然而最后那少年居然还能顺利打掉她手中的长剑而且直接将她制服,林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从穿越过来后,陆时堔很久都没有放开手脚和别人打一场了,这会儿终于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心情也开始舒畅起来。他扶起被打垮在地上的芍药,道了一声:“冒犯了。”二人便一同向林炎走来。

  林炎这时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朝着芍药,哈哈大笑道:“丫头,你服不平!”他本是希望芍药能够说“不平”,然后两人再比试一场,他就能再看一次如同刚刚那般精彩的打架,然而芍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傻了眼。

  那个喜穿红衣,骄傲无比,从来都没向谁服过软的丫头,现在居然朝他拱手道:“将军,芍药心服口服。”

  林炎看着她,目瞪口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照旧陆时堔出来打圆场:“一时侥幸赢了女人,下次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哈哈哈哈…”

  “不,你不是侥幸,我的实力确实不如你,这一点我认可。”芍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这回轮到陆时堔傻眼了,他看着芍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开始变得尴尬。

  照旧林炎先反映过来,他尴尬地笑了两声道:“那个,小陆啊,你这么厉害,爽性就做我的副使,帮我带兵可好?”

  “承蒙将军厚爱,晚辈谢谢不尽。但是晚辈之前未曾有过带兵的经验,可否先给晚辈五百的军力,让晚辈先试试,一个月后再下决定?”陆时堔有些心虚,他之前在警校的时候服过两年的兵役,第二年的时候出去带过一次军训的方阵,那是他唯一一次带兵,而且那个方阵也才两百人。现在一次让他带那么多兵,他还真没那个自信。

  “哈哈哈哈,好!那本将军就先给你五百军力,一个月后再作决定!”林炎说着,便部署芍药给了他五百精兵。

  第一天带兵,陆是堔准备先熟悉情况,因此并没有部署训练,只是让那些士兵都围城一圈坐下,给他们解说了关于他带兵的一些习惯,顺便打探一下这些士兵的基础。

  那些士兵没有见过陆时堔的实力,但是看到一向骄傲的芍药副使都对他礼让有加,便也不敢小觑了他。芍药做事很实诚,拨给他的认真是士兵中最拔尖的,不管是纪律照旧武力都比之前陆时堔带过的那些大学生要横跨许多倍。

  下午的时候陆时堔给他的士兵们放了半天假,告诉他们第二天一早正式开始训练,会很辛苦,让他们做美意理准备,然后便一头扎进帐篷,开始安置自己的行李物什。

  用过晚膳后,陆时堔爬上瞭望台看星星,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一个月要这样带手下的这些兵,可是却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的脑海中总是会不自觉地泛起那个气质清冷的白衣女子,她的每一个行动都似乎有了魔力般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在想什么?”身后冷不防传来一个声音,吓得陆时堔差点从瞭望台上掉下去。他转过头,看见芍药站在他的身后,松了一口气道:“是你啊,吓死我了。”

  芍药笑了笑,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想得这么入神,是在忖量哪个女人吧?”

  “才没有。”陆时堔反驳道。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芍药;“对了,我看你的剑法,怎么感受和将军府巨细姐林栀的剑法有点像?”

  “你认识阿栀啊?你还看过她练剑?”芍药有些惊讶,反问道。

  “我…一次偶然不小心撞见的…对了,女人尊姓?”陆时堔想起之前允许过林栀会替她保密,而刚刚却又不小心说漏了嘴,忙试图转移话题。

  “我啊?我没有姓,就叫芍药。”芍药说着,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初秋的晚上,起了风,气温已经有些凉了。

  陆时堔觉得有些荒唐:“怎么可能没有姓,你爹姓什么你就姓什么呀!”

  “你可别说笑了,让我跟那死老头姓?做梦去吧!”芍药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兀自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情绪便开始降低下来,声音也开始带着些苦涩:“我从小就没有娘,老头是个酒鬼,把我胡乱养到七岁,连名字都懒得给我取。有一次老头带着我出门,我在桥边看到了一种很悦目的花,大红色,艳艳的,很悦目。我问老头那是什么花,老头那天难得没有打我,还搭理我了,说那是芍药。厥后我才知道,那天老头之所以那么好脾气,是要把我卖去青楼的。厥后在青楼里,老鸨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想起了那种很悦目的花,就说我叫芍药,然后就一直用到了现在了。”

  陆时堔没想到她没有姓氏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到自己不小心问到了人家的伤心事,就很老实地致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这算哪门子伤心事,你们小白脸就是爱矫情。”芍药说着,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骄傲:“对了,说起来,阿栀还得唤我一声师姐呢!”

  陆时堔本就隐约猜到了几分,现在更是来了兴趣,便坐直了身子道:“愿闻其详。”

  “我十三岁的时候因为和客人起了争执,被人扯着头发一路丢到了大街上,我就和那人打起来了,然后就被路过的师父救下了,随着师父四处游历,一年之后遇到了其时才十岁的阿栀。那死丫头打我第一次见着她的时候就是一副木头脸,跟谁欠她银子似的。厥后师父说他老人家习惯了一小我私家,便打发阿栀将我送进了将军府,混了个副使当当。”

  ……

  那天陆时堔和芍药在天台上聊到了很晚,许多年后,陆时堔看到芍药,依旧会想起那日在瞭望台上她的样子,一身红衣,头发高高束起,一颦一笑间,颜色竟是比那桥边真正的芍药还要艳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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