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光掏出纸符,又用元气束住兰元芳冒充术数,在场的种种身份的人全都收起了对他的轻视。
刚刚出言议论时光的人也都脸色欠悦目的紧闭嘴巴。
故意刁难的人走了,醉花楼的一天转瞬便过,这一天时光收了一万多两银子。
黄昏时分,时光趁着夜色,前顾后看地离开醉花楼,向城西兰府小心翼翼地走去。
四下无人,时光轻轻敲了敲兰府大门。
不多时,有人开门漏出一个小缝儿,时光对着里面拱拱手,然后闪身进去。
......
自算命起的第六天晚上,醉花楼的算命也彻底结束了。
醉花楼客房中,时光笑着对苏焱逝鞠了一躬,说道:“苏大修士,最近可真是辛苦您啦。”
“少跟我来这一套,就希望这几天你做的事能乐成留下落笔观的人吧。”苏焱逝摆摆手,说话不如之前客气,显然照旧对时光要杀一个圣卿而感应不满。
“哈哈哈,一定会乐成的。”时光低下头,勉强笑了几声。
时光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他那张疲倦的脸。
这几天,时光的脸色愈发苍白,放松下来后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这几天,那几个地方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宁静常无二。”苏焱逝摇摇头,端起酒杯,笑吟吟地往嘴里送。
......
笑忘街巷尾,那座隐蔽的院落中,梁泽祖师爷在小屋里慢慢踱着步,时不时翻看着手里的大铜钱。
他捻着自己长长的髯毛,自言自语道:“这群商贾真是些废物,这点小事都做欠好。另有兰府,好大的胆子。”
他突然眯起一只眼睛,“我就不信你一个子弟,这几天的时间,难道还能翻了天?”
“阿奴!备轿!”
民不行,官难道也不行?抱着这样的想法,梁泽去了秦府。
秦正轩,与崔央一样,从中庭归田养老。不外与崔央差异的是,秦正轩的儿子在军中位置要比崔央大儿子高得多。
无为城无战事,因此没有神将常年驻扎,那么城中实际上说话最有分量的除了城守,即是这个秦正轩。
此时天色已晚,秦正轩已经躺下,忽听门外有人小声道:“老爷,老爷。”
他眼睛并未睁开,没好气道:“不知道我躺下了吗?”
“老爷恕罪,门,门口有人自称梁真人,说您认识他,延长了事情小的担待不起。”
“哦?”秦正轩掀起被子,翻身坐起,说道:“快请进后堂。”
下人领命离去,秦正轩慌忙穿起衣服,觉着不妥,又变得慢悠悠起来。
不多时,秦正轩来到后堂,看见果真是那个阴阳怪气的人,露出自己和善的笑容。
两人相互拱拱手,梁泽率先开口道:“秦老近来可好?”
“不劳梁真人记挂,还行。”
二人外交几句,梁泽脸色一正,“其实本真人这次来,是有件事想托付秦老?”
“呵呵,真人是为那通玄先生来的吧。”
“正是,听闻此人在城中妖言惑众已有数日,本真人身份特殊,未便亲自去破他的小花招,希望秦老能出头制止。”
“真人莫不是慌了吧。”
梁泽眯了下眼睛,笑道:“就凭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不至于让本真人为难。如果秦老有困难,我让城守来办此事也可以。”
说的好听,若真是不在乎,会这个时间来我贵寓?不外这话秦正轩没敢说出口。
“虽说那通玄是年轻了点,老夫也不喜这种目中无人之辈,不外他如今在城中也算小有威望,又没有真犯什么事,我一小我私家恐怕却是力有不逮啊。”
梁泽闭起眼睛,做掐指状,片刻后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便不劳烦秦老了。”
他此时已经开始想着这事事后,用什么力量来敲打敲打这个老头子了。
“真人且慢!”看着梁泽停住,秦正轩接着道:“我一人虽欠好说话,但是崔央他也不喜此人,明日,明日我便去崔府,让他和我一起,把那小子切了。”
“如此甚好,”梁泽转身,又一拱手,略显敬重道:“先谢过秦老了,告辞。”
说罢便婉拒秦老相送,独自一人离去。
秦正轩望着梁泽的背影,和善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若是明白左右逢源,便能像他一样在阉茂扎下跟。像你通玄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就只配做鱼肉。”
时光现在的声望已到达空前的高度。
从来没有人算命是每次都当着众人的面,也从来没有人见过精通种种算法,甚至可以未卜先知的算命先生。
这名声不仅在民间赞美,在富人间赞美,在官府中赞美,甚至连玄门都听说过。
人们茶余饭后说的最多的即是通玄先生。
甚至另有许多男子学起了时光的穿着妆扮,人手一把折扇。最开始给时光做衣服的布店,如今是无为城中最炙手可热的商铺。
第九天的晚上,这一夜对时光来说特别漫长,他独自一人,盘膝坐在寻一观道场中间。
明天他要一大早便在寻一观做最后一次算命,他必须在这里进行最后的准备。
白昼的时候,时光曾公开场合之下留下批言:明天,被他选中的人,将被神光贯体,直接羽化登仙!
......
天刚蒙蒙亮,寻一观门口挤满了人,少说也有上万!
无为城信仰玄祖,可时光也号称玄门中人,再加上时光的本事更是各人亲眼所见,所以寻一观的门生基础不行能拦住任何人。
执剑上人早已付托过,既然拦不住,就爽性灼烁正大地接待所有人。有这种增加信徒的事,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要事了,再黑暗将时光杀掉便万事大吉。
寻一观道局面积周遭一里,时光静坐当中,玄士们站在离他不远处看着。
“哎呀你看,这就是那位小神仙,长得好英俊!”有少女叫道。
“唉你小点声,这可是亵渎了仙家。”
“就是,看看你这样子,你还想嫁给他不成?”
“怎么了,你不想吗?”
围观的众人说什么的都有,话里话外都是对时光的敬畏和倾慕。
只有几十人,像看死人一样地看着时光。这群人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是小灰,他看起来不像平时那般透着机敏,而是眼中透出一股兴奋的光线。
另一人即是祖师爷梁泽,他眯着眼,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等会儿众人散去,即是你的死期!”
时光此时脸色苍白,不外在假面之下,没有人能看得见。他抬头看了看太阳,小声念道:“时辰快到了。”
寻一观外,秦正轩和崔央站在远处,听着里面鼎沸的人声。
站在崔央旁边的少女拉了拉崔央的衣角,声音软软地说道:“爷爷,真的要这样吗?”
她看着崔央颔首,撇撇嘴,“可通玄先生是个好人。”
秦正轩看了眼少女,说道:“婷儿啊,你不懂。他这种乍富的穷人,一旦让他有了什么身份职位,对国家的危害太大了。”
崔央摸摸少女的头发,苦口婆心道:“我们阉茂国上上下下,几多能人志士,几多英雄好汉,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绝不放肆。”
少女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她突然想起什么,叫道:“爷爷,他这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他是真有本事。他说过你不要......”
看着平日里大方稳重的孙女崔月婷今日变得有些浮躁,崔央不禁有些失望,有些恼怒道:“人都要不在了,说得话还怎么令人信服?”
“正是,若是他算的准,怎么不给自己算一算?”
在他们看来,再厉害的江湖术士,若是官府成心针对,都将不堪一击。
寻一观中,时光徐徐站起,众人的声音徐徐降低。
只见时光重新上拔下一根黑亮的头发,那根头发众目睽睽之下飘了起来。
头发慢慢飞进人群。
咻!
那头发飞快地来到梁泽面前!
时光大喝一声:“梁泽,还不跪下接仙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