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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出戏

第十回 戏班院疑点重重 阎王现四处蹊跷

七出戏 蓝衫醉酒 3151 2019-12-02 09:00:00

  环视了四周一圈,楚泉叹息道这座酒馆后面竟然别有洞天,俨然是一个大院子,而酒店应该只是一个门头而已。

  从外面进来后,只见眼前是一片宽阔的院子,酒店位于院子的西侧,东侧为正宅,南、北各有一处别院,看起来应是男女戏子怜人住的地方。

  东宅和南院之间有许多高峻的树,枝繁叶茂,隐隐将高高的墙檐淹没在树叶之间。

  而东北宅院之间却什么也没有,只是墙下有一座假山,周围杂草茂盛,假山之中有一汪活水,从假山之上涓涓而下。

  “卫云鹤为什么会觉得你奇怪?”剑霜寒双手围绕于胸,问道。

  楚泉此时蹲在南院与东宅之间的墙角处,细细的看着白墙底下的杂草,一边摸着青砖上有一片没一片的青苔,一边用另一只手比划着墙角,似乎在丈量着什么,悠悠道:“因为他清楚我知道他不是卫云鹤。”

  “不是卫云鹤?”剑霜寒疑惑道。

  “一开始我其实并不确定,但是厥后宋仁告诉了我真相。”楚泉起身道,随后又纵身一跃,整个像是被什么工具托了起一般,直接飞到了墙壁之上,然后双手背负与腰间,从东宅开始往南宅慢慢走去。

  “宋仁?”剑霜寒在墙下随着楚泉走向南院,他觉得楚泉越说越离奇,越说越奇怪。

  楚泉慢悠悠的在墙檐上走着,不外四、五寸宽的地方却如履平地,轻松自如。

  “你可曾记得他听到那个卫云鹤的话以后愣了片刻,然后最后用了一句如出一撤在形容?”楚泉说着便隐入了树枝之中,茂密的树叶顷刻间便将楚泉匿藏了起来,不仔细寻找基础看不出半点踪迹。

  剑霜寒蹙眉,心底打着琢磨:“如出一撤,有什么问题吗?如出一撤,如出…”

  剑霜寒重复念着这四个字,突然名顿开道:“这句话不应该是如出一辙吗?你的意思是说他故意将如出一辙说成如出一撤,来体现眼前的人错了,并不是真正的卫云鹤。可是…你怎么知道宋仁不是口误呢?”

  剑霜寒抬头望向树枝,却怎么也瞧不见楚泉的身影,只瞧见树影只见都是零碎的阳光,哪里见得楚泉半点踪影。

  剑霜寒顿觉蹊跷,纵身一跃,也跃上了墙檐,却看见楚泉正站在墙檐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如何?在下面是不是基础看不到我?”楚泉悠悠道。

  剑霜寒点了颔首。

  楚泉道:“这几棵树相当有趣,树枝被精心打理过,树荫向南的地方本该要比向北的茂密,只是现在这几棵树向北的部门却要比向南的还要茂密的多,认真是有趣极了。”

  楚泉徐徐蹲了下去,望着树干淡淡道:“宋仁刻意强调了共事多年这件事情,然后又说卫云鹤还和以前一样,一小我私家经过了许多年,几多总照旧会有些变化的,就似乎你之前是一个木头,现在话也慢慢多了一样。”

  剑霜寒眼皮微跳,他并未注意到自己这两天简直话比以前多了许多。

  “这种前后矛盾的话,自然是说给卫云鹤听的,也说明了他已经认出了卫云鹤的真实身份,而且这小我私家恰好也是他所认识的人,只是未便透露而已,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体现,我想卫云鹤也很清楚宋仁看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刚刚那卫云鹤刚来到的时候,我发现他身材魁梧,衣服却稍微有些紧身,要知道官服都是量身领取的,怎么会紧到了会把手臂的肉给勾画出来的田地?于是我便看了看他的鞋子,见他不停地在那勾脚,说明这双鞋子对他来说简直是有些挤脚的。”

  剑霜寒眼瞧见楚泉又蹲下视察树干,问道:“那你为何不拆穿他呢?”

  楚泉摸了摸一根有些平滑的树杈,皱了皱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有些刺鼻的味道,似乎有一些辣味,然后反问道:“为什么要拆穿呢?”

  “一路人?”

  楚泉点了颔首道:“一路人。”

  剑霜寒蹙眉道:“局?”

  楚泉冷冷道:“局!一个关于吕班主背后秘密的局。”

  “不懂。”

  剑霜寒道了一声,又叹息起来:“你们这些人,每天都深思如此,难道不累吗?”

  一个总是想事情的人,脑子往往是停不下来的,倘若一刻也停不下来,那岂不是累坏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却没有人可以做到长时间不想事情的。

  短时间倒是可以,时间一长了,当一小我私家一心想着不要想任何事的时候,自己亦是在想着这件事情,纵然不去想,那平日里听到的曲子,也会不自觉回荡在耳边和心里,挥之不去,赶之不及。

  如果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做到一直不想任何事情的,那恐怕只有一种人。

  死人。

  人若是死了,就连意识都没了,哪还会想什么事情呢?

  可是人死后,意识真的会消散吗?是会酿成鬼离开自己的身体游荡在外,亦或者直接烟消云散,不留下任何痕迹,彻底消失在这世间呢?

  这个问题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想明白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或许会有,也或许没有,但至少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回覆,因为体验过的人也已经无法再回覆这个问题了。

  剑霜寒却突然又想到自己现在其实也是在想事情,马上觉得可笑起来,若是真的会累,自己现在也不会觉得有些可笑了。

  望着眼前几片透着绿意的树叶在斜阳下愈发的泛着深色,剑霜寒突然又觉得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有趣的多许多。

  楚泉继续一步一步向南院走去,笑道:“倒也不是深思,只是这些事在寻凡人眼里只是看过而已,而对于真正感兴趣的人来说则是视察,寓目的人是用眼睛去看,而视察的人,则是用心。”

  说话间二人便走到了南院墙头,楚泉指着墙头的几道长长的污痕道:“看,这里有脚印。不外这几个看起来似乎重一些,也宽了一些。”

  剑霜寒点颔首。看来是有人爬上了墙头,而且在墙檐上走过。

  他也情不自禁的思考了起来,有人通过墙檐和树枝的掩护,在东南两座院子中来回走过,墙上的脚印又长又明显,此人定然是不会轻功的。

  楚泉看着陷入沉思的剑霜寒不由的笑了笑,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你一旦给他开了个头,他就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二人又四处游荡良久,便来到了东宅里,只见里面卫云鹤与宋仁正在四处低语着什么。

  “卫捕头,宋先生,你们可曾有什么发现?”楚泉问道。

  宋仁和卫云鹤闻声抬头,望向了楚泉与剑霜寒二人。

  此时已日暮渐斜,有些泛红的斜阳将阳光透过树叶从门口洒了过来,宅子大门的影子映在地上被拉得又细又长,像是画家笔下的一笔墨,又像是一条玄色巨蟒,匍匐在地上。

  “哈哈哈,本欲把诗寄君去,不意君却正逢来。我们正计划找令郎,谁曾想令郎倒正巧过来。”宋仁笑道。

  楚泉笑了笑,望向了屋里,却没有任何发现。

  “令郎不必费心视察了,这些事情照旧我们这些个行内人更拿手些。”宋仁手一翻,拿出了一个密封的竹筒,将其拧开,微微一荡,马上一股浓烈的酒味飘散开来,竹筒里黑漆漆的,却什么也看不清。

  “这…”楚泉只听得宋仁竹筒里似是有酒水拍打竹筒的声音,却辨认不出究竟是何酒,只道是芬芳醉人,令人忍不住想要喝上一口。

  宋仁沉声道:“此酒名唤阎王醉,和我们平日吃的筛酒差异,此酒看似与寻常酒无异,实则…却与砒霜相似,这么多年,我也仅是第一次见到而已,若不是祖上曾检验过此酒,我此番也断然是认不得。”

  楚泉马上惊道:“阎王醉?这等酒怎得会在这等地方泛起?”

  卫云鹤浓眉一挑,淡淡道:“少侠也知晓这阎王醉?”

  楚泉点颔首:“略有耳闻,其配方不详,据说阎王醉价值极高,小小半杯便已抵得上纹银百两,且有价无市。”

  最鸩酒、阎王醉,让那小幽灵颠倒,馋得阎王共举杯。据传乃是阎王最爱喝的酒,谁若是喝了此酒,定然会被阎王爷请去一醉。

  只是去了还回不回得来,便很是难说了。

  卫云鹤道:“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宋仁摇了摇头。

  卫云鹤又看向楚泉,却看到楚泉正搓着他颔上的独毛胡子,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将那根胡子给拔掉的激动。

  楚泉见到卫云鹤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胡子,心中难免有些发憷,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了自己的胡子,生怕眼前这位捕头突然扑上来将这根胡子拔了去。

  “看来照旧要剖尸啊。”宋仁思索良久,作声道。

  卫云鹤点了颔首,然后转向楚泉和剑霜寒问道:“少侠你们呢?”

  楚泉道:“我二人还想再视察一番。”

  卫云鹤又点了颔首,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未出五六步,他忽而定住,却未转头,只是瓮声道:“我会付托下去,不会让捕快阻拦你二人。”然后大步流星的出了门去,隐在夕阳之中。

  “那二位令郎,我也先走了,想必剖开吕班主的尸体,应该是有收获的。”宋仁也一拱手,急遽离去。

  楚泉笑了笑:“有趣吗?”

  剑霜寒没有说话,似乎他基础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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