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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欢期货

第三百八十四章 康复生活

悲欢期货 汇派 117 2022-09-29 17:14:47

  “护工的收入刺激了一手玉米。不外,他一手玉米能坚持不赚钱又在期货市场战斗,肯定不全靠期货在世。只是,这种在世,也许远远比不上一个护工。这个现实,令到‘金融人士’很是沮丧。”薛睿又感伤了:“洪砚,有空我俩去医院看看他,你看给他带些什么工具好呢?”

  “两包中华。”洪砚说完,转身走出了大户室。

  刚出了大户室,洪砚又推开门,只把脑袋伸了进来:“除了这个一手玉米,另有谁,是你很久没有看见了的?”

  薛睿想了想:“哪些人是需要我经常见的啊?我整天就腻在大户室,不知道该去见谁?”

  “隔邻大户室的老屁,你有多久没见着了?”洪砚问。

  “他的老大,早就进去了。他一个马仔,还整天来这里做什么?你给他发人为啊?”薛睿道。

  “相源在云南发达了,这个老屁,居然去云南投奔了相老板。相老板收留了他打杂,据说待遇还不错呢。”洪砚说道。

  薛睿倒是大吃一惊:“老屁来了没多久,相源就走了。他俩熟悉吗?怎么还能想到追去云南?”

  “趋炎附势啊。”洪砚道:“人家老屁硬贴上去的,也是马仔本色。偏偏相源认头了。他相大老板就是学不会拒绝,开了这么个口子,以后去投奔的人就多了。连我都有点动心了呢。

  “老屁和相源虽然算不得很铁,但也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也只有相源对老屁还算尊敬,每一次见到他,都尊称他一声林总。还得佩服这个老屁,就这么一层关系就敢直奔云南。其实,不外是由拍霍老板的马屁,变为拍相老板的马匹。换了主子而已,倒把他嘚瑟坏了,经常发相片过来,显摆他现在的处境及待遇。

  “老屁当年刚见着相源时,顶瞧不上他呢,还和我说相源长得目瞪口呆,眼睛大而无光,长得跟牛蛋似的,而现在的他,说及相源,就说:‘我们相总,虎目炯炯有神’,他大爷的。”

  “此一时彼一时。”薛睿道:“洪砚,赶忙去印一盒洪老板的名片,没准明天老屁就杀回海口了。”

  这以后,薛睿的日子就变得忙碌起来,先是和一帮海南期货人,一起接待了一批由曾经的中商所马甲组成的“回籍团”,再是招待了一些由大连过来的期货朋友。徐徐地,都快要把一手玉米的事情给忘了。

  这段时间,一手玉米又迎来第三位护工,只做白昼的照顾护士,每天省了一百元。但几天下来,他依然没能让一手玉米满意。

  这个护工已经六十九岁了,妆扮得却比力年轻的感受,留着没有盘算型水的类飞机头的发型,着紧身牛仔,上身是一件白T恤,脚穿一双很是夸张而另类的白色尖头皮鞋。光是这皮鞋就冒犯了一手玉米,更况且他在每次用医用尿壶伺候一手玉米小便的时候,总要盯着一手玉米的那话儿,夸张地赞叹:“资本好大。”

  这种夸奖,针对的是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又是一介书生,就会变得适得其反。脆弱而敏感、自卑的一手玉米,听了这话,顿感粗俗、悲愤、讥笑与羞辱,更是平添了他对没文化者的痛恨,尤其是这没文化的家伙,还在赚着文化的人的钱。

  这位老护工是个爱干力气活且闲不住、歇不住的“劳力者”,他用轮椅推了一手玉米走出医院,可不是只奔着门口的小街去的,他的每次推行,都在五公里之上,且不以为累,乐此不疲。

  好比,为了带一手玉米去理发,护工推了他去了五公里以外的一家小理发店,剃一次才六元钱。又一次,这护工推着一手玉米去到七公里外的人民广场,看老年人在那里跳舞。总之,这个老护工有使不完的力气。

  除了言语粗俗,这护工真的惹毛一手玉米之处,在于他的好为人师。在康复训练房里,他喜煌r身边的每一位病人“指点”他们的行动,矫正他们的一些练习中的不足,总不忘说一些持之以恒、欲速不达之类的“空话”。而这些话,在一手玉米看来,且轮不到一个护工来指手画脚。而且他的看法,正和一手玉米在“黄金三个月”的争分夺秒康复理念相矛盾。

  于是一手玉米对护工说:“你一个连蓝翔技校都没有考上过的人,怎么偏偏喜欢和别人谈学习经验啊?这恰恰是你最弱的一项,你重复教育别人,就不怕别人笑话?”

  这护工平日里最爱说自己大老粗、没文化,但这种话,自己说得,由别人说出来,他也就感受很是不爽,因此和一手玉米说起话来,也透着不那么客气,可见含血喷人与指桑骂槐,并不需要太多的文化积淀。

  两人相互都不爽对方,没多久照旧由一手玉米提出来不要护工,不再住院,直接回家康复。

  郁宾原也无需为一手玉米的脑梗卖力,只因人家是和自己一起喝酒犯的病,又知道他囊中羞涩,于是就帮了这个忙,幸亏一手玉米有医保,看病花不了几多钱。一手玉米提及不要护工,在郁宾看来,是人家为护工费而不安,再看他身体有些恢复,可以简朴自理,就联系了一手玉米的家人。

  结果一手玉米的七十多岁的老爸,就家中赶来料理他。郁宾看这一对老弱病残组合,并不放心,计划先为两人请个保姆,但被拒绝了。

  现在,一手玉米出院了,回到住处和老爸一起生活,生命不息,康复不止。

  洪砚不愿意随薛睿一起去医院,这件事就一直拖着。在知道一手玉米出院后,才通知薛睿不必再去医院,又把他与各个护工不合的故事,添油加醋说给了薛睿。

  薛睿告诉洪砚不行笑话一手玉米,他突然遭遇如此疾病,又及被迫离开期货市场,才变得离奇如此,情有可原。做人不要刻薄,最要有悲悯情怀云云。

  “我可没有笑话他,老大。只是,他太迂腐了。”洪砚申辩道:“他都混成这样了,另有什么可以嘚瑟?也是走火入魔了吧,他把康复学和我们期货做了比力——他说康复学也不是科学,和我们期货的技术分析一样,都是经验学,康复医生也不知道什么要领能康复,只是凭经验一样一样地蒙。所以,能否康复,最终都靠病人自己,而这一点,也和期货一样。

  “而和几个护工的种种矛盾,他是这么说的:‘老天可以让我得脑梗,期货可以把我踢出战场,时也运也。但是,阿猫阿狗们不能欺负我,这是底线。”’

  “技术分析不是科学又怎样?这个世界,自己就不完全由科学来诠释的。”薛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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