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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欢期货

第三百八十二章 救命恩人

悲欢期货 汇派 50 2022-09-27 19:43:13

  这一天,薛睿刚走进公司南大厅,就见洪砚正趴在前台,不知在和前台小女人聊着什么,逗得那女人花枝乱颤。

  薛睿冲了洪砚的后背说:“洪砚,来我大户室一下。”

  洪砚听了,立刻离开前台,跟在薛睿后面屁颠颠地走进大户室。边走边问:“老大,有什么付托?”

  薛睿走到桌前,打开电脑,先看了一会儿行情后,才问洪砚道:“一手玉米怎么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见你来告诉我?就知道泡妞,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冤枉啊,老大,我哪敢惦念了公司里的女孩?我只是求她给我介绍几个客户,今年开发部的开发任务多重啊。”洪砚申辩道,然后又说:“我踅摸了,他一手玉米就一千年散户,和薛老师的大户室,隔着琼州海峡般的距离,关系应该不会太铁。就像我不太在意我的那些落榜的中学同学的消息一样,你也未必会在意他的消息,也就没有急着告诉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势利?你在期货公司待这么久了,见过的客户也多了去了,又几人赚着大钱了?你不也是交易不成,才死心塌地认真从事着现在这拿了人为的事情?”薛睿听不得洪砚这些空话,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见洪砚不再说话,薛睿压低了声音说:“期货事业,乐成艰难,不能乐成也是常态。就像蝴蝶飞不外沧海,没有人忍心责怪。一手玉米是公司最早的客户,能屡败屡战,照旧令人尊敬的,我很早就认识他,虽然会体贴他的消息。”

  “这事忒邪门,就该着他一手玉米命大。如果不是郁宾去了他那里,他病倒了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他的住处,平常不会有人去的。”洪砚道:“那一天,不知是谁送了郁宾一盒精装的金骏眉,郁宾就拎了茶叶准备回家,可巧就在路上遇见了一手玉米。”

  “郁宾的大户室在南大厅,平常去大户室就要经过散户大厅,因此经常会和一手玉米聊聊行情,这两人还蛮能聊得来。路上遇见就外交了起来。”洪砚从薛睿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抽了几口,继续说道:“一手玉米平日里没什么嗜好,就爱喝个茶。见到郁宾手里的茶,就猛地赞美了那个茶叶。”

  “他赞美郁宾手里的金骏眉,应该是礼貌性的恭维吧。”薛睿插了一句。

  “我从小就知道:遇见人家有好工具,千万不要用力过猛地夸奖。”小时候,我们家邻居来我们家,就很是用力地夸了我们家的宝石花——就是一种多肉植物,我妈就把那盆花送给了她。事后我问我妈:‘你这么喜欢的花为什么要送人?’我妈就说:‘人家不停地夸奖,我怎么美意思不送给她?’我妈还教育我以后千万不要太用力地夸别人家的工具。”

  “你的意思是,郁宾就把那一盒金骏眉送给了一手玉米?”薛睿又智慧了起来。

  “正是。可巧郁宾并不太喜欢品茗,被一手玉米那么一夸,就随手要把那茶叶送给一手玉米。”洪砚继续说:“玉米君喜出望外,又有些过意不去。就再接再厉地夸自己住处的楼下,有一家很是好的卤菜店,还说家里有一瓶好酒,盛情邀请了郁宾去他那里喝上一杯。

  “郁宾虽然不想去,但一来架不住一手玉米的执意邀请,二来也明白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还情,于是就接受了他的美意。正是郁老板去了那里,才成了一手玉米的救命恩人。不是郁老板,不会有人发现病倒了的一手玉米的。而且,他叫了120,而且垫付了住院费。全靠郁老板啊,知道一手玉米身边没有亲人,还帮他请了护工照料。这前前后后可没少花钱。”

  “这怎么一回家就病倒了呢?”薛睿困惑不解。

  “这两个老几都不是喝酒的料,都没有酒量。这郁总喝多了酒就犯困,一手玉米就部署他在客厅沙发上躺一会儿,自己到里屋也睡下了。

  “等郁总在沙发上醒来,走到里屋去向一手玉米告辞,却发现他躺在床上动不了了,而且话也说不清楚了。郁老板见多识广,知道欠好,就实时拨打了120。去医院一查,是脑梗,半身不遂,住院治疗了两周,现在又去了康复医院。

  “还好这个一手玉米平日里坚持了灵活就业缴费,而无论住院照旧康复都可以走医保,预计最终能报销不少钱。只是,请护工的钱,是要自己出的,这可都是郁老板的钱啊。

  “郁老板大气,只说为了治好他,不用太在意这些‘小钱’——期货人的觉悟实在是高啊。我都不知道郁老板的期货,有没有赚钱。”

  说到这里,洪砚长叹了一口气,看了薛睿说:“你说他一手玉米,都成了现在这熊样子了,还不就该老老实实的接受和配合治疗嘛,是这个理不?”

  薛睿问:“那他还能计划折腾些什么消息?”

  洪砚接着说:“人家护工也不是赚了他的钱,他却始终对那些护工不满意,不说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短短的时间,他都换了几个护工了。”

  “他跟护工来什么劲呢?”薛睿想不通:“也许是突然得了这个病,令到他心情郁闷沮丧,才变得离奇而挑剔。”

  “也许你分析得对。不外,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再来分析分析。”洪砚道:“第一个护工致六十岁了,肯着力,不怕苦。在玉米君身体刚有好转的时候,就借来轮椅,推着他去小街吃早点。”

  “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人?”薛睿道:“那为什么要换了他?”

  “一切只因为一包半的中华烟。”洪砚道:“他住院的第二天,有一个老乡医院看他,不知这老乡是怎么想的,临走时给一手玉米丢下一包半的中华烟,放在床头柜上——尽管一手玉米是烟鬼,但给脑梗病人送什么烟啊。一手玉米那时候刚醒过来,看到这一幕,就冲这老乡挥了挥手,到底精力不济,继续睡去。等醒来时,床头柜上没有了烟,他就问烟去了哪里,那护工只说他收了起来。

  “几天后,他身体略有所好转,护工就借来轮椅推着他去小街,给他买了早点后,却不回来,继续在小街里转。遇到一个卖新花生的板车,就问怎么卖的,摊主是一农妇,只说十元三斤,他还价三元一斤,农妇不从。结果护工就推着车继续前行,向前推行约五百米,复踅转头来,再到那个卖花生的地方还价,农妇依然不松口;他于是继续推着车绕圈,再重复了回到原处还价,但那个农妇够种,始终就不给还价。最终护工照旧用十元买了三斤花生。”

  “护工和农妇,都是执着的人。护工推车转圈,一是为了发现其他花生摊位,二是绕完圈回来没发现其他卖花生摊位,只好回来继续还价。而那个农妇的花生也许是唯一份,所以囤货居奇。她其实还应该加价。”薛睿总结一切的毛病又犯了。

  “没想到他的那个老乡,厥后打电话来问候,又提及那一包半的中华烟,还问他抽了没有。他才又再一次问了护工。”洪砚继续说:“那护工原以为这事情已翻篇,没想到再被问及,于是只好说自己想到这类病人不能吸烟,自己就把烟给抽了。

  “于是一手玉米对护工说:你如果是顺走了我的牙签、我的纸巾、我的药盒……甚至我床下的一小盒牛奶,我也就忍了而已。偏偏你要惦念我的中华,我嗜烟如命,你却顺走了别人送我的中华。不经别人同意将别人的财物据为己有,是犯罪。你还好没在机关里待过,象你这种行为,一旦被你们领导知道,即便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提拔升官了,你却连一个两人组的小组长都当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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