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强抑着眼中的泪,只到看不见老师的身影,才躲到墙角里委屈地掉起眼泪。虽然心里的愤闷让她很想大哭一场,但她更担忧自己在外面所做的一切被同学们听到后成为口实,所以她不敢哭,更不敢做什么。
小文无奈地趴到楼前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的那坐大山,突然有个念头闪进她的脑海:“人在世为什么会这么难?”
小文被撵出教室后,楚懿很不安,不时地望望项文,项文的心情很庞大,时而不时地望着门外。他们的目光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项文会地尴尬笑笑,楚懿却很严肃。
下课后,楚懿第一个跑出教室,看到小文呆呆地趴在楼前的栏杆上,带着似乎如木人般面无心情。楚懿很心痛,轻轻地走到小文面前,接过小文手中的课本说:“小文,回教室吧。”
小文摇了摇头,伤心地说:“秋老师已把我撵出了教室,我怎么有脸再回去?”
“你可不能这么想,秋老师只是一时激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咱们学校有名的老夫子,别太当回事了,已往了就没事了。”楚懿慰藉小文说。
“可是他的激动已把我的自尊剥没了,我真没勇气再回教室了。”小文沮丧地说。
“秋老师做得实在太太过了,可你不能不回教室。听咱姐妹的话,回去吧。”汪甜晃着小文的胳膊说。此时,小文的一些比力要好的同学,也一起围了上来。
“是啊,秋老师只是一名任课老师,他既不是班主任,也不是校长,可没资格撵你。你就是回了教室,他还敢怎么着?”田静说。
“田静说得对,你别理会他。”黄萍忿忿地说。
“我哪是怕他,他伤我的自尊,我恨不得同他拼命,可是我真无颜面对咱们同学。”小文近乎哭了。
“小文你太多心了,咱们相处快两处年了,相互亲如兄弟姐妹,同学们怎么会笑话你?再说你又没有做什么特此外事,就是秋老师一时太激动了,你真不要太拿着当事了,赶忙回教室吧。”楚懿催着小文说。
“是啊,小文快回教室吧。”周雪和田静她们也随着楚懿说。同学们越聚越多,一块拥着小文回了教室。
走进教室,小文的脸火辣辣的。她抬头望了项文一眼,没看清项文什么心情,就赶忙低下头,坐到座位上,一直把头埋得很低。
项文远远地看着小文进教室第一眼竟投向自己,感应有些受宠若惊,呆呆地注视着前方。“也许真该去慰藉慰藉她,告诉她这不是丢人的事。可是……”他看到小文身边围着清一色的女生,项文变得犹豫不决,立刻停住了脚步,只是默默地看着小文。
楚懿离开了人群,回到座位上,看到项文呆呆地望着小文入迷,故意用手在项文的眼前晃了晃。项文欠美意思地定了定神,冲楚懿尴尬笑了笑。
楚懿酸酸地说:“你要体贴小文,应该有些实际行动,小文真需要资助。”
“她需要体贴?她似乎不需要别人做什么,而且我也帮不了她。”项文有些难甚地说。
“楚懿冷冷地笑了笑说:“小文真是傻透了,每次傻呆呆地向这边望时,我真替我的同桌感应幸运,有这么一位女孩默默地恋着,是何等让人羡慕的事,却没想到人家不领情。”
“不是我不领情,只是曲小文太难让人懂,我……”项文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我不信你不懂,人的眼睛是老实的,你在说谎!”楚懿有些咄咄逼人,深情地望着项文,眼中充满了无奈。
项文不安地低下头,喏喏地说:“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她那么让人难以接近,似乎是一个幽灵,那么灵巧地在你身边,可当你想抓住她时,她却又与你那么遥远。”
“其实小文是一位十分要强的女孩,总把一切压在心里,谁也不会清楚她的心中埋藏着几多苦。”楚懿幽幽地说。
“她怎么可能痛苦?谁不知她平时快乐如天使般。”项文说。
“也许她的快乐都是痛苦逼出来的,她体现得越快乐,其实内心越痛苦。我也一直认为她是一位快乐的女孩,但只有接近她才了解她。”楚懿认真地说。
项文听着楚懿的话,隐隐地心痛。其实他早就看得出小文心里肯定很痛苦,但似乎更想从楚懿那里获得答案,于是继续问道:“她干吗为自己寻那么多痛苦?为什么不能像在众面前体现得那样快乐、无忧呢?”
看到项文急切的样子,楚懿很生气,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你那么体贴她就多接近她。”她又顿了顿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说完她不理会项文了。项文还想问她什么意思,但看到楚懿阴冷静脸,自尊的他也不会说话了。
放学了,小文独自一人慢腾腾地走着,心情异常极重。
“老师的做法是偏激了,但如果这样下去我的青春又有何价值?可是我能有什么措施?”小文边走边想着。
“你不介意我陪你走走吧。”“是项文的声音!这声音那么熟悉,”小文的心似乎被电猛戳了一下,“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小文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犹豫地停下脚步,茫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了看项文。
项文也显得很紧促,脸通红通红的。小文忙又低下了头,继续向前走。他们的法式都很慢,走了几十步,谁也不说话。
“这件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项文打破了平静,看着小文,那自然流露的关切,让小文不自觉地停住脚步。
小文轻轻地转过头去,什么也没说,谢谢地瞟了项文一眼,又扫视了一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去,又低着头向前走。
“他眼中的关切何等令人心动,如果靠在他的肩头大哭一场,会有何等舒服。”小文慢腾腾地向前走着,思绪如脚步一般。
项文显得越发局促了,小文的一切举动在他眼中是那么清晰,那若隐若离又充满无奈的眼神,让他感应惊骇不安。他想说话,可喉咙中似乎塞了一团棉花。
项文默默地随着小文走了一会,突然又加速了脚步,不久拉了小文很长的一段距离。他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小文一眼,两人的眼神竟碰到了一起,但很快小文低下了头,项文也转过身去,脚步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