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二钟表铺的基础

　　“老三，你说师傅到底怎么了？”二号咬了一口面包，问一旁给温玥倒牛奶的三号。

　　灼烁城已经不复存在，二号只好回到钟表铺，而蛇将也回到了神秘的十二生肖总部。

　　黄金钟的危机解决了，尽管那个富贵的都市已经不复存在，那里的大多数人，也随着灼烁城化作灰尘。

　　但是，这个世界并非没有了谁就会停下，时间，也在一直往前。

　　也许会有人为逝者伤心，但是那终究只是时间长河里一个稍大的石块，纵然带起无数涟漪，但最后照旧会消失在湍急的水流之中。

　　虽然，二号倒是绝不在意。蛇将和阿中都没有事，她对灼烁城也没什么情感——倘若你见识过一个事物的阴暗面，那你也将很而难喜欢上它。

　　只是，少有人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朱先生回来的时候，从不离手的蒲扇居然被挂在了腰间，他的怀里，抱着一把褐色的竹骨油纸伞。

　　三号想要探询什么，朱先生都绝口不提。而派到第三界域视察的人，也回来陈诉说，那些幸存者的影象全部被修改了，都说是导弹轰炸。

　　确实，第三界域的某个政府组织其时对黄金钟发射了几枚导弹。

　　朱先生照旧坐在那张躺椅上，摇着蒲扇，只不外，他的大腿上放着一把竹骨油纸伞。

　　纵然是那个被他视作宝物的，装着无数曾经来到这里寻求资助的人的照片的那个木盒，朱先生也会让他的徒弟们拿去翻阅。但那把油纸伞，朱先生却不让任何人碰。

　　三号给温玥倒好了牛奶，看了一眼朱先生，朱先生抱着竹骨油纸伞，静静地坐在桌子劈面。朱先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是却依然坐在餐桌前，陪着他的徒弟们渡过这闲适静谧的早餐时间。

　　虽然，除了朱先生的徒弟们，另有一个不算和谐的身影。温易坐在朱先生旁边，正在狼吞虎咽。

　　二号看了温易一眼，她对温易的印象只停留在他那层出不穷的道具上。在二号看来，那些孩童玩具一样的道具，不外是能给他拖一点时间。

　　温易也有些畏惧二号，在那天被二号打跑后，他想了无数种和二号对战的要领，以及结果。

　　无一例外的是，他在二号手中走不出十个回合。但是现在，他接受了朱先生对他的特训，他有自信从二号手里再次逃跑。

　　“小三，温易，你们两个跟我来。”就在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地吃早餐的时候，朱先生突然抱着那把伞，站起来，往外走去。

　　三号和温易对视了一眼，温易将口中的面包强行咽了下去，向三号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对于三号，温易觉得没有人能比他越发智慧了，而且三号未来会是自己妹夫，所以也让温易对三号特别亲切。

　　三号摇了摇头，体现自己也不知道朱先生想干嘛。但是，和温易差异，常年跟在朱先生身边的三号，在接受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就站起身。

　　执行命令！不问原因！

　　很快，二人就随着朱先生，来到了钟表铺的小房间。房间里的部署丝毫没有变换，那面巨大的的钟上，十二根指针依然凭据各自的速度奔跑着，不知疲倦，永不停歇。

　　朱先生看着墙上的钟，竟看得出了神。三号和温易站在朱先生身后，没有说话，静静地期待朱先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先生突然就往前走，走进墙里，走进了那一面巨大的钟。

　　三号和温易愣了一下，温易又一次看向三号。三号有些无奈，道：“别老是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傅做的事，自然有他的原理。走了！”

　　三号率先走进那面墙，纵然是完全信任朱先生的他，在靠近那面墙的时候，也不禁闭上了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碰撞感并没有泛起。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就似乎你平静地躺在黑暗的水底，闭着眼睛。你感受到了一些压迫感，但你能蒙受得住。肺里的氧气逐渐消耗殆尽，你不禁有些难受。

　　这时，你感受到了背后传来了一股轻柔的力量——那不是水的浮力，也不是来自一双手臂的托举的力量。但就是这股力量，让你慢慢浮出水面。

　　你开始感受到眼前有了亮光，你睁开眼，一切就都豁然开朗了。

　　三号泛起在一个扭曲的世界，他的身后，温易也跌跌撞撞地踏入了这个空间。

　　杂乱，是三号的第一个感受。随处都是不规则的砖块——或者说是一种块状物。紫色，红色，白色，三种颜色的砖块，巨细纷歧，随意的漫衍在空间的各个角落。

　　“天哪！这里是哪？你以前来过吗？”温易好奇地审察着四周。

　　三号摇头，他盯着温易的背后。他们是从一块很大的块状物里走出来的，其他砖块都是随意地疏散的漂浮着，只有他们脚下，是汇聚了大量的块状物。

　　“这些‘砖头’，你觉得像什么？”三号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一块很薄很薄的“砖块”，转身问温易。

　　温易也抓住了一块砖头，只不外，他手里的那一块，比三号手里的那一块看上去厚重得多。

　　“没有质量，没有能量，没有意识，没有依托。这不像是实体，更像是一种虚拟造物。”温易视察了一下，说出来他的推测。

　　三号摇了摇头，道：“有空间颠簸。你说得对，质量，能量，意识，依托，它都没有。但这不是虚拟造物，更像是……”

　　温易丢开那块砖，看向缄默沉静的三号。三号很严谨，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此时的缄默沉静，代表着三号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些砖块。

　　“碎片，不是吗？”朱先生苍老的声音响起，两人这才记起，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朱先生。

　　“师傅！”“先生！”

　　两人同时鞠躬行礼。朱先生摆了摆手，看着三号，道：“老三，你天资聪颖，视察细致，是一个天生的智囊！”

　　说着，朱先生又转向温易：“你身为空令人，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些碎片里的空间颠簸，这不是能力的问题，是你的心不静！”

　　温易和三号都低下了头，三号是因为被师傅肯定了，内心欢喜，而温易则是有些羞愧。

　　“你们，跟上。”朱先生也不多说，只是转身，跃向虚空。朱先生脚尖连续在那些碎片上轻点，瞬间拉开了与两人的距离。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去。

　　跳跃历程中，温易曾经想要直接航行追到朱先生身边，但他很快就发现，他在这里，不外是一介凡人，只剩下肉身的力量。

　　他只好苦着脸踩着一块块碎片上，朝朱先生的背影奔已往。

　　三号倒是没有投机取巧的想法，在他看来，既然朱先生都要慢慢跳跃而行，那他为何要航行呢？

　　三个身影，就这样在无尽的三色碎片里穿梭。而温易和三号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朱先生的声音：“你们稳住心神，在路上，我跟你们解释一些工具，或许你们早就想要问我了。”

　　“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我管它叫‘破碎之域’。这里的碎片都是界域碎片，但这里的碎片不属于十二界域……”

　　朱先生的声音顿了一下，改口道：“或者说，这些碎片属于十二界域。如果有朝一日，这些碎片被完全拼凑起来，那么十二界域将会酿成一个巨大的界域。”

　　“先别急着提问。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是存在的，应该是存在的。我们能够触碰到那些碎片，也能扑灭它们。但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

　　朱先生话音未落，温易就捏碎了一块不算大得碎片。碎片破裂并没有发作声响，但是近在咫尺的温易却能感受到一股强悍的爆炸力将他推开。

　　“哇！”寂静的虚空，多出了一声惨叫。

　　“天一组织一直都在寻找能够将这些碎片的拼凑起来的工具，他们的名字——‘天一’，意思就是‘诸天归一’，也就是将十二界域整合成它原来的样子。”

　　温易点了颔首，其时他从第三界域带走的那块布，就是有关破碎界域。只是，他当是基础不在意。

　　“虽然说天一组织是在干一件好事，但是，当年十二界域离开的结果，至今无人知晓，我们也无从推测十二界域整合的结果。”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一个平台，那里有无数的碎片堆叠而成，在平台上面，悬浮着十二个扭曲的钟——如果不是他们扭曲，简直和十二钟表铺里挂着的那一面一模一样。

　　“这就是十二钟表铺的基础，十二面界域钟，能够随意的在各个界域穿梭。”朱先生转过身，看向两人，同时用竹骨油纸伞的顶端，指了指其中一面。那面钟上，十二根指针里，只有时针是红色的。“那个，就是通往我们钟表铺的通道。当年我找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心情跟你们一模一样。”

　　朱先生有些满意的看着两人脸上的惊讶。

　　“从今以后，你们两个就是十二钟表铺的掌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