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先生开讲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啪!’如琢如磨。此诗用来形容我们般岳将军最恰当不外。他十年磨一剑,危难之中挺身而出......”
金宁两眯眯眼睁大,放出喜悦的光茫,真是天助我也,评书先生讲的就是般岳将军的事迹!
得让浅笑好好听听。
醉叶却不乐意听,劝浅笑:“这说书一说就是半个时辰,多枯燥,我们去别处走走去。”
“浅笑,可好听了,我们京城的人都喜欢听。”金宁尽力挽留。
“都是编的,骗人的。”醉叶反驳。
“谁说是编的,全是事实!”金宁瞪他一眼。
“你们能不叽歪吗?”旁边的听众不兴奋地制止他俩的争吵。
“嘘——”浅笑把手指放在嘴边,自己想听,很好奇般岳在别人的嘴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评书先生继续滔滔不停地讲着:
“将军英雄出少年,挺身而出斗羽寇,沿海黎民无差池他心怀谢谢......”
浅笑心想,原来海防营的人这么敬重他是这么回事啊。
“将军一心做事,有人却是一心钻营,眼红将军之位......”
评书先生开始讲般岳遭人陷害,被人诬陷贪污的惊险故事。
“不诱于誉,不恐于诲。将军自证清白,赢得美人归。欲知后事如何,‘啪!’且听下回剖析!”评书先生一拍醒目,结束评书。
浅笑听得满脸绯红,原来,在各人的心里,我跟般岳这么般配?
见说书先生收扇子准备走人,而台下开始拍手,她这才缓过神来,问:“这就完了?”
“完了。”金宁情绪被扇得很激动,“你还想听,我们下次再来。”
“有什么好听的,完全是歪曲事实,歌功颂德!”醉叶冷冷地讥笑。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这是嫉妒!”金宁反驳。
“本令郎嫉妒他?!”醉叶瞪他,但是想到浅笑在一旁,忍下来,“真是可笑至极!”
浅笑觉得说书照旧有夸张的水平,之前打羽寇之事自己没有讲话权,但是关于般岳的性格,评书先生说得牛头差池马嘴,便高声问:“先生,请问您这故事是编的照旧真实的?”
她这一声,把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评书先生转头看着浅笑,回覆:“女人,此乃故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下回剖析何时有?”浅笑又问。
“尚未发生之事,编不出来。”评书先生回覆。
“那您所说的就是真有其事?”浅笑因而得出结论。
评书先生笑而不答,转身离去。
“女人,评书先生所说虽然是真人真事。”有人插话。
“恐怕确有其人,但是有不少地方美化或者改动了吧?”浅笑反驳。
这话激起千层浪,各人纷纷指责:“女人,你有什么理由说故事改动了,里面个个是事实,我们各人才爱听。”
“评书先生说般岳将军口若悬河,诙谐滑稽,事实是这样的吗?”浅笑觉得般岳不是这样的人。
他木讷、冷面孔、十足地板正,跟诙谐滑稽基础不搭界。
“你凭什么说不是这样?”
“那你们凭什么说是这样?”浅笑反问,“你们真的与他打过交道吗?”
“她不是般岳的娃娃亲吗?”有人认出了她。
“浅笑?!”
人声鼎沸起来,人们纷纷向她这个偏向围过来。
“浅笑女人,您说说般岳到底是怎样的人?”
人潮中就有先前那两个准备绑架她的人。
他们一直悄悄地跟在她后面,以寻找时机下手。
当他们发现小二正准备送茶水和零食已往,便趁小二不注意,在他盘子里的工具下了药。
小二正要把这盘工具递给浅笑,被邻桌拦住,嚷着:“我们先来,虽然得先给我们。”
小二只好把盘子里的工具给了他们。
因此那俩歹徒再次没有得手。
整个看戏的历程中,邻桌那几位在呼呼大睡,浅笑他们则相安无事。
现在听众起哄,倆歹徒自然想趁乱行动。
他俩在人群中怂恿着,听众兴奋异常,潮水一般涌过来,整个大堂一片杂乱。
“快走!”醉叶和金宁感受事态不妙,赶忙护着浅笑离开。
歹徒中的一人扯住金宁的手臂,将他拉进人群之中。他立即被其他人包裹,与浅笑离开开来。
现在只剩醉叶一人护着浅笑。
醉叶左右开弓,不停地推开企图触碰浅笑的咸猪爪。
两歹徒一前一后迅速靠拢浅笑。
前面那个歹徒缠住醉叶,后面那歹徒乘隙抓住了浅笑的手,辣手帕伸向她的嘴部。
浅笑尖叫,瞄准他跺脚。
那人痛得弯腰,手中的辣手帕被其他人给挤掉了,都不知道掉在了那边。
醉叶听见浅笑尖叫,忍无可忍,使出真功夫。
他一运功,周边人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推了一把,纷纷往退却。
挡路的歹徒,也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被推了一把。
周围的人如海潮般退去,醉叶连忙拉着浅笑冲了出去,脱离险境。
楼上包房有小我私家站在栏杆前,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自言自语:“此人内功深厚。”
乔装妆扮的浦玄皇站在他旁边,眼睛不舍地从浅笑消失的偏向收回来,付托:“去查查那人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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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轮明月,照着皇宫层层高耸的斗拱重檐。
屋脊上的仙人走兽在月光之下如同活了过来,摆出诡异的姿势,在风中欲奔跑,欲飞翔。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伴着排箫,寝宫传出悠扬的歌声。
宫女将探听到的情况陈诉给春贵妃。
“是谁在为皇上唱歌?”春贵妃问。
“皇上自己唱的,也没人伴舞,他自己边唱边跳。”宫女回覆。
“吹奏排箫的人可查到了配景?”
“他是殿下微服私访时从宫外带回来的,就一常年在街头卖艺的老头,没特别之处。”
“皇上今天白昼是不是出宫了?”
“是的。”
“他去了哪儿?”
“止语楼。”
“止语楼?他听评书去了?”
“是的,浅笑也在那里听评书。”
春贵妃听到这里,眉头紧锁,嘴角露出恨意,妒意十足地说道:“本宫没有判断错,他心里头就是有人了。他唱的这首陈风,忖量的是美人!”
“......”
身边宫女的缄默沉静让春贵妃感受无限的孤苦。
若是往日,浦玄皇唱歌,伴舞的必是自己。
一唱一和多和气!
现在,一切被那个小妖精给夺走了!
她将手头的手绢神经质地一扯,眼里露出怨毒的光,付托:“去把侯公公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