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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无不行对人言

朗华大厦(十八)

事无不行对人言 洱深 3788 2019-11-29 23:41:41

  市少年宫扩建,搬迁了新址。

  旧的少年宫原来是想修葺一番,给条件更差些的老年大学当分校用的,可是法式上出了些问题,就暂时闲置起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偶尔也开始租借给社会组织当临时运动园地。

  今天很清闲,除了二楼的芭蕾舞大教室,没有此外运动。

  原本空旷的芭蕾舞教室里,稍显斑驳的墙角还留有不知哪个粗心小女孩穿旧了的淡粉色舞鞋,寥落的室内空间,自镜面墙开始,七八把塑料折叠椅子凭据弧线被依次摆放成一个半圆,在镜子的照映下,内外交接,就成了一个完满对称的圈形。

  孟金良此时正带人埋伏在少年宫外面——教室里面已经提前被安置了监听设备。

  “吱嘎”一声难听逆耳的金属音,孟队把耳机拿的离自己的耳朵远了些。

  “孟队,目标人物泛起。”对讲机里传来一声通报。

  “收到!”孟金良的车停在了马路劈面的暖锅店外,和食客们的私家车混在了一起,十分隐蔽,他凝声道,“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目标人物”现在正从街角向少年宫走来,他穿着玄色的羊绒大衣,面目恬淡,没有急遽的神色,法式却也不显得拖沓。

  等他走进大门不久后,监听设备里很快传来了声音。

  “颜老师,您来了。”

  “小程,坐吧,我稍微迟了一些,各人都来了吗?”

  “都来了。”

  “那我们开始吧。”

  孟金良眉头紧皱,转头拿起对讲机确认道:“二组,怎么跟的?舞蹈室里一共进去了几多小我私家,怎么不汇报啊?”

  “二组”那边迟疑了一下,“少年宫有个小后门,但是是锁死的,重复确认过开不了,治理员也没钥匙,所以我们就没留人看着那边,不知道是不是......”

  “行了,注意视察,注意警戒,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孟金良语调严肃。

  “是!”对讲机里一犹豫,“那一会儿是全部都带回局里问话吗?”

  孟金良微眯双眼,“先听听看。”

  说起来,孟金良还真要谢谢那家突然间推出了咖啡口味麦芬的咖啡店,如果不是他们恰逢其时的研发出新品,自己还真想不到能靠什么更好的理由,向刘茗臻献媚。

  究竟办案的间隙,他所能谄媚讨好对方的渠道和手段都十分单调有限。

  而事实也再一次证明,刘茗臻真的是他的缪斯女神。

  虽然是一番闲谈,可回到队里之后,他越想越觉得好奇,再加上王大省和徐亮那边迟迟没有新的进展,他索性研究起颜丹青这个名字来。

  几十年前的报道,而且泛起在外洋,要追溯已经很困难了。

  他试着不停将催眠、眼神、颜司承、神奇、延平等一些要害词交相重组检索,就在即将要放弃的时候,不想突然留意到了一条本市旧少年宫园地租赁的时间部署表。

  租赁园地的组织叫“THE POWER OF SILENCE”。

  孟金良追溯到这个组织最初注册的联系地址,居然是朗华大厦。

  现在天下午一点半的这场运动部署表上,挂号的联系人姓名,是程露。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直觉。

  所谓的直觉,也不外是那些连自己也未曾注意到的冗乱庞杂的信息流,自行排列交织后,示警的提示。

  如果秦欢喜和刘茗臻都不自觉的对这个颜司承在关山鹤与翟喜进的案件中所起到的作用莫名看重,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盲目的放弃这条线呢。

  况且事情生长到现在,那些碎片似的联系千丝万缕,似乎只差一个穿针引线的人。

  想不明白的谜底还很纷繁,可过了一夜的徐亮却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要害性的线索。

  他记得那个给他钱的女人转身离开时,路灯在某一个角度,将她的瞳孔映射出一抹暗红色的光。

  他在医院当保安,几多比外面的人更能接触到些专业医疗知识,那种光,是来自于最新的一种近视手术、做术后恢复时佩戴的角膜掩护膜,用以加速愈后恢复的,强光直射时,就是那种效果。

  经查证,程露确实在不久前,在延平市铁路医院,做过这种近视手术。

  这也是本次行动如此高规格的原因。

  他们险些已经可以确认,程露至少是“1212”案件中的重大嫌疑人。

  耳机里传来舞蹈教室内的声音。

  “我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颜司承的声音传来。

  与此同时,配景里始终有一种清脆而不太有节奏感的轻微敲击声。

  程露的声音响起,“我已经把屋子挂到中介公司的平台上去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计划彻底忘记所有的一切,到一个永远都没有冬天的都市,去过全新的生活。”

  “如果你需要钱......”

  “不,颜老师,我需要全新的开始,全新的,和这座都市再没有牵扯的全新,脱胎换骨的全新。”程露的声音坚贞却平静,并不因为内容而显出分毫高亢。

  颜司承温和的一如既往,“小吴举手了,她似乎有差异的看法,你想听听吗?”

  “好。”程露说。

  ......

  孟金良把耳机压在耳朵上,因为太用力,连耳根都泛起红来,他拿起对讲机,“技术,监听设备怎么回事?没消息了,是故障照旧被发现了?”

  “孟队,”对讲机里一顿,“发现应该不会,故障......欠好说。”

  耳机里倏然传来颜司承暖和而清晰的声音:“小吴说的有原理,你不需要这么灰心,你......”他似乎被打断了,却绝不急躁,“好,婷婷把事情的设定再梳理一遍,看看我们的想法另有什么遗漏,虽然事情生长稍有了一丝偏差,但你们不用担忧,我会尽量去弥补的。婷婷,你说吧。”

  ......

  孟金良换了一只耳朵,焦躁的喊道:“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啊!要害时刻掉链子!”

  对讲机那边也很羞愧,“都是新机械......按理不应该啊,孟队,那怎么办?”

  孟金良推开车门下了车,“不说了,全带回去!”

  舞蹈教室的前后两个门同时涌入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刑警,因为不知道聚会会议规模有多大,加入人员都是什么性质......

  可眼前的情景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空旷的教室,仅靠镜子墙的两端椅子上,相对坐着颜司承和程露。

  除此之外,房间里空无一人。

  颜司承和程露脸色冷静,毫无一丝忙乱。

  程露垂着头看脚面,镜子里的她,和现实中的她,紧紧依偎,一个像是另一个无限悲怆的底色。

  颜司承徐徐站起身,抬手扶了一下眼镜,对着后进来的孟金良温声说:“孟队长,请你仔细的想一下,是否有带走我确凿的证据,你可以继续派人不中断的监视我,但我不能再随便被你带回去询问了,否则我就要正式要求我的律师介入了。”

  孟金良冷冷的看着他,却不得不认可,这次行动,是针对程露的。

  就是因为没有关于颜司承简直凿线索指向,他才大费周章的还搞起了跟踪监听这一套。

  孟金良微微扬起下巴,略带倨傲,“行啊,几天不见,颜老师又增添了新技术,还能跟我们演上群口相声了,适才那是一人分饰几角啊?”

  颜司承没说话,毫无波涛的平视着他。

  孟金良面颊肌肉一抽。

  虽然,他也可以强行带颜司承回去接受询问,但以对方上次那种貌似不温不火,却绵里藏针完全不配合的态度,结果已经可想而知。

  那还不如全力突破程露,再做计划。

  一股被人着意戏耍的恼怒感涌上头顶,孟金良看了一眼那个一直没有抬头的瘦小女人,攥紧了拳头,随即又松开后插进裤兜里,转身快速向外走去,宣泄似的厉声付托手下人,“带走嫌疑人程露!”

  使气归使气。

  当孟队再一次将程露带回局里时,提前取证科照旧第一时间通报了他们所掌握的最新情况。

  厉宝剑将一沓病例放在桌子上,“我查遍了市内的各大医院,都没有找到程露婚姻存续期内受伤治疗的纪录,只有在她离婚后不久,到市妇幼保健院挂过一次妇科,凭据其时医生的病例描述,程露应该是刚做完流产手术没多长时间,因为不停流血,想做一下彻底的检查,但厥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交了钱,却没有做,就离开了。”

  龚蓓蕾瞪圆了眼睛,“怪不得,如果凭据我们之前的推测,程露一直忍受关山鹤的恒久家暴,可厥后竟然顺利的离了婚,关山鹤也没有再对她进行连续骚扰了......她却突然意难平的找回来抨击......流产这个事件,对他们两人所体现出来的行动支撑,都很充沛啊。”

  逻辑上说得通,可现场却没有任何人应和,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眼下看起来的这么简朴。

  “想什么呢,老秦,你也跑一天了,有什么收获啊?”孟金良特别留意秦欢喜的心情,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直处在发呆的状态。

  秦欢喜确实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索中,可是又有一种和眼前这些人说不明白的焦灼,不太走心的说:“哦,我去妇联那边发现了一个女性社会组织的名单,每一个月要存案一次组织成员,我看了最初存案的原始资料,注册地址是朗华大厦,但没有程露的名字——可能加入不满一个月,还没有来得及存案吧。”

  龚蓓蕾举举手里的u盘,“找技术科分析了,这段匿名邮寄来疑似程露的音频里,配景音也是孟队今天现场录音里的那种不纪律的敲击声。”

  孟金良回忆里一下其时的情况,“应该是颜司承手中的钢笔敲在自己手表表盘上的声音,看起来像是个下意识的习惯行动......但如果音频是他寄来的,那也不排除他是故意通过这种有辨识度的击打声,来提示我们音频里的声音来源,是SILENCE聚会会议中程露的讲话,可他这么做的动机......完全说不通啊。”

  两个女警官趴在桌上睡觉,都打起呼噜了,孟金良伸手到隔邻桌拍了拍她俩,“你俩下班回去吧,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回去休整一下。”

  一个男警官不干了,跳出来苦着脸道:“孟队,男女平等啊,今天平安夜,我女朋友......”

  孟队一瞪眼,他讪讪的闭了嘴。

  俩个女警官迷迷糊糊的收拾工具,一个没留意,碰洒了桌上的那沓跟踪报案人的挂号资料。

  龚蓓蕾连忙已往资助收拾,又打趣道:“小孙你轻点落脚啊倒是,把‘刘云政’都给踩糊了。”

  别人没在意,秦欢喜却突然一怔,低头不住的划着手机屏,“龚蓓蕾,你在小孙的电脑上查,快,刘云政有没有结婚?他老婆叫什么名字?”

  龚蓓蕾吓得一哆嗦,一时没反映过来,旁边的小孙也欠好转身就走,只得又默默坐回电脑前,查起刘云政的户籍资料,“结婚了,妻子叫张慧英。”

  秦欢喜快速的翻动着手机,心情有些失望。

  孟金良看他一眼,“怎么了?”

  秦欢喜却没回应,急切道:“查下一个,刘云政下面的人呢?一个个查!”

  小孙凭据挂号表一个个输入名字,“妻子叫何欢......这个妻子叫黄婉......这个丈夫叫顾开国......这个刘国兴的妻子叫朱丽春......”

  “等等!朱丽春?”孟金良猛地站起身,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秦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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