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猛然一惊,“你派了纸人随着我?”
岳绮罗的纸人之术毫无声息,体型又小,他基础发现不了。
“你第一次干活,我自然要看着点。”她理所虽然点了颔首。
“那小乞丐帮过我,我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杀她。”周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我怎么觉得你是因为那丫头是个美人坯子,才不忍心下手的呢?”岳绮罗自言自语着,她作为女人,又活了这么多年,看同类的眼光照旧很准的。
“随你怎么想吧。”周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杀她,但既然已经成了事实,也不必多想。
“那个更强壮的男人,你绑在外面干什么?”
“我看了缧绁的名册,这两人一个是人牙子,另一个是流窜的强盗团伙中的一员,从他嘴里可能问出其他强盗的位置,以后要是能抓他们,影响会小许多。”
周斌确实是这么想的,就算是流窜的强盗山贼,也有常驻的地方,不外一般都是隐藏在村子里欠好发现,许多人都是兼职农民的。
岳绮罗挺满意这个回覆的,她喜欢能思考并解决问题的手下。这时,地上的那中年男子也已经醒了过来,因为嘴里塞着麻布,只能呜呜的叫着。
见此她便伸出了洁白的小手,悬于男子身体上空,一道道红光在两者之间泛起,中年男人的神色开始变得痛苦,眼神中弥漫着惊恐。
过了一会,男子便停止了挣扎,面色苍白的闭上了双眼。
“完事儿了?”周斌问道。
“扔了吧,剩下那个问明白之后绑好了,明天晚上送过来。”岳绮罗的脸上浮现出舒适的笑容。
“你到底要几多个能吃饱?”他有些离奇的看着这女人。
“吃饱?你见过有人嫌自己法力多吗?”
她嫣然一笑,吸了精气之后她心情看来不错。
“那我上哪里找那么多人给你吃去?你一天就要一个。”周斌无语的看着她。
“十五天送来一个就可以了,剩下那个我不是怕浪费了嘛,哪有说人家女人能吃的。”她突然娇嗔的看着周斌,翻了一个白眼。
“呵。”周斌对此视而不见,“好,十五天一个。”
说完提起地上的尸体就要出门扔掉。
“等等。”
岳绮罗向他面前走了两步,双手合于腹部摆出一个端庄的姿势。
“我美吗?”
周斌闻言上下审察了一眼,“真话照旧假话。”
“自然是真话。”
他先拎着尸体出了门,站在门口说完一句话就跑了。
“上面没肉、下面也没肉,摸着没意思,美个屁。”
岳绮罗一听这话,马上就浮现出怒容,“肤浅!愚蠢!”
周斌听着身后岳绮罗恼羞成怒的声音,心中哈哈大笑两声。他知道像岳绮罗这种活了至少六七十年的人是不会在意一两句坏话的,但她真要想杀人,也不是话语就能让她开恩的。
拿了把铁锹从后门溜了出去,周斌上了小山,先把尸体埋了,话说他见岳绮罗吸收精气只需要用术数就可以的时候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在网剧中岳绮罗一直是这样增补法力的,但在小说中……不说也罢,他庆幸自己穿越到的是网剧的世界。
埋完了中年人,他又去找了适才被绑起来的大汉。
一番苦口婆心的劝慰之后,周斌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把大汉解开后再次打晕,扛着往小山里面走。
找了个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又一次把他绑在了树上,嘴里结结实实的塞满了布条制止他作声,之后便扔在那里,等着明晚送他上路。
天色亮起以后,周斌又去了趟县城,他要看看县衙里的反映,另有就是找那个小乞丐。
县衙里自然是一阵鸡飞狗走,地牢里的死刑犯逃跑了,作为看守的那衙役自然吃不了好果子,县令马上就让他滚开了。是的,就是监犯逃跑,因为那个看守身上的钥匙还在原位,周斌放的,还在牢房的门上挂了几根铁丝,让他们以为是监犯会开锁,自己跑了。县令没措施,只幸亏衙门口贴了画像悬赏,提供信息者赏二两银子。
周斌先去找了陶管家,听到这个情况后自然也就放心了,然后他便去了小巷子找小乞丐。
周斌到了的时候,这小乞丐果真还蹲在原地,像只小兔子一样。刚走到她身前,一阵‘咕咕’的声音就从她肚子里传出来了。
“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在小巷,你还都是在饿肚子?”周斌有些失笑,“走吧,带你吃顿好的。”
没去那个混沌摊,周斌带着小乞丐找了一家小酒楼,要了荤素各两样,又让小二上了两碗米饭一壶小酒。
看着小乞丐仍然是狼吞虎咽的样子,周斌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上一盅酒,在那自顾自的喝着。
他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喝酒,似乎潜意识里有一种把自己灌醉的激动,他知道这是因为遭遇岳绮罗后心中没有宁静感所导致的,却也不去管它,真要压抑着自己的警惕性,那他觉得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吃完了饭,周斌扔了块手帕让小乞丐擦擦满嘴的油渍,手帕……是阿香送的……,他对此也是哭笑不得。
出了酒馆,他带着小乞丐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钱袋。
小乞丐仍然默默的看着他,像上次在混沌摊一样。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这里有三千六百个铜板,你拿去之后,再也别来找我,我以后见你也再也不会请你用饭。第二,要不……你以后随着我,我以后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你去办。”
小乞丐听完身子抖了一下,“我……我不会……洗衣服,也不会……做饭,什么……什么都不会……不外我可以学,我想……随着你。”
她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不行闻。
“我想跟你说明白,我现在时刻有性命之忧,真要跟了我,以后我要是哪天死了,你可能要受牵连,会死的。”周斌用严肃的声音对她说。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小乞丐摇了摇头。
“好,那就跟我走吧,先换身衣裳再洗个澡,看你脏的。”
“我以后……会记得洁净的……”
时间又过了半个多月。
岳绮罗的房间内,周斌正高声朗读着话本上的内容,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岳家巨细姐要听书,所以叫一个识字的下人整天给他念,不知道几多人羡慕周斌的活计轻松。
“昔者师旷奏白雪之音,而神物为之下降,风雨暴至,平公癃病,晋国赤地。庶女叫天,雷电下击,景公台陨,支体伤折,海水大出。夫瞽师、庶女,位贱尚葈,权轻飞羽,然而专精厉意,委务积神,上通九天,激励至精。由此观之,上天之诛也,虽在圹虚幽闲,辽远隐匿,重袭石室,界障险阴,其无所逃之亦明矣。”
“行了,别念了,《淮南子览冥训》我看过,都是些骗人的工具。”岳绮罗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容貌满意的笑着,不时还会侧过脸看看有没有瑕疵的地方。
“是啊,上天真要有处罚,你早就完蛋了,你还活得好好的,不恰好证明了这点吗。”周斌胆子极大的吐槽道。
这《淮南子览冥训》讲的就是上古先秦的神话故事,或许就是昏君无道,受害人恳切向上天祈求,之后昏君就被雷劈了,后面还说,只要你做坏事,不管藏在哪里都劈你。
“呵,向我这么貌美的女子,那老天会舍得劈我吗?”岳绮罗用手抚摸着脸蛋,心中绝不生气。
这周斌嘴上不平,可到了日子,该干的事情都市干了,口舌之争在她看来基础无所谓,况且这些年来,知道她真实面目的人,不是想杀她就是怕的要死,像周斌这种了解自己喜怒和底线,在两者之间彷徨,可从没有过。
“你……不会老吗?”周斌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在厥后的时候,岳绮罗被封印了一百年左右,出来时照旧这个样子。
“要否则呢,你以为我修这邪道是为了什么?”她轻笑着说道。
“那你为什么总……”周斌想问她为什么总换身体,但一想这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便停了下来。
“我可以修行你这术数吗?”想了想,他照旧问道,自己的寿命依托属性面板至少能翻一倍,他可不想酿成一个皮肤跟树皮一样干瘪的老头子。
“你想学?”岳绮罗有些惊奇的看着他,“我这可是邪法。”
周斌却不认同这个看法,“这世间哪有什么邪法正法,完全取决于人怎么使用它而已,你用它杀好人杀黎民黎民这种无辜者就是邪法,用来杀人渣就是正法,巧了,这世间永远不缺人渣。”
“呵,想让我改邪归正?不再杀伧夫俗人?省省心吧!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法,你修不了。”她冷笑的看着周斌,知道周斌实际上对术数很感兴趣,他到现在还天天练一个时辰的‘养生操’,期望能成为她这样的人。
“为什么?邪法的门槛应该比其它秘诀要低不少的吧?”周斌不解的问道。
“谁告诉你邪法的门槛就会低?你知道把其它人的精气完全转化为自己的,还不留后遗症,需要多大的天资吗?”岳绮罗带着自豪的微笑。
“邪法也要资质?”周斌心中失望不已,他本以为这邪法可以绕过资质的需求,可现在来看,资质是一切术数能力的基础。
“无论是我这邪法,照旧那恒界僧人的金钟罩,本质上都是对能量的运用,有的人管这能量叫法力、有的人叫炁,有的叫真元、仙气,但不管叫什么,都是一样的工具,你没有资质,就感受不到这种能量,一切皆休。”
岳绮罗歪着脑袋,用清澈的眼睛望着他,嘴里的话却十分残忍,“你,这辈子没希望的。”
周斌攥了攥拳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想看到岳绮罗用那张漂亮脸蛋讥笑自己。
“不外……也不是完全没有措施。”她转过身,翘腿靠着梳妆台,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周斌仍然没说话,这女人的嘴和性子也不是好惹的,适才自己怼了她,这是准备抨击呢。
“我美意告诉你吧,你自杀,然后我提取你的灵魂施法生存到其他物件上,自然就可以获得凡人所不能及的力量。”
“我不需要。”周斌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岳绮罗有些不悦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小家伙难不成还真觉得自己有时机修成术数?
“小姐,我忘了跟你说件事,都忘了半个多月了。”周斌刚走出门又回来了。
“你说我去劫狱那天你一直在监视我,那你发现我行贿陶管家拿缧绁舆图没有?”
“你想说什么?”
“我为了让他就范,直接给了他五两银子啊,这钱……”
“……”
周斌见此着急了,“你别不说话啊,虽说是我自作主张花出去的,但那也是为了给你服务吧,你这意思是我给你干活,给你家当下人,不给钱就算了,还要我倒贴钱?你知道我攒五两银子要多长时间吗?”
“你的命都在我手里,还跟我要钱?”她惊奇看着理直气壮的周斌。
“话不能这么说,你是厉害,但也不能一辈子让我白干活吧,你这样没措施让我调动自己的积极性啊。”
岳绮罗缄默沉静了片刻,把脑袋侧到一边,“我没钱。”
周斌也缄默沉静了……
“你……你这么智慧的一小我私家,又会术数,不会不知道钱对这个世界来说的作用吧?”
“岳青柳和他老婆不想让我出门,要买什么工具都是现去账房那支取。”
周斌咬了咬牙,“金银首饰总有吧?”
“我不喜欢,嫌累赘,都退回去了。”她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些昂贵的首饰来陪衬自己的美貌。
“那你看这个事儿怎么办?”
“先欠着吧,横竖你也活不外我,早晚能把帐销了。”
“打个欠条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