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一批新红郎

　　换了一个地方之后，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

　　这座小村子里的黎民大多刻薄寡情，对自己的子女更是不上心。

　　一听说能卖上十两银子一人，个个都蜂拥而出，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她们手上。

　　“哎呀，你真是阔绰啊。丫儿这小子不懂事，以后另有劳大人多多管教才是！”一婆娘接过十两银子就喜滋滋的走掉了，完全掉臂被留在原地的儿子是有何等绝望痛心。

　　夜凌澜看着这一幕心里头着实不是滋味，可她决定不了他人的思想，也左右不了村民想要卖掉自家子女的决心。

　　在她手底下或许还能过上不错的生活，若是被那些只为牟取暴利而掉臂手下人安危的主子买去。

　　怕是不死也会掉半条命！

　　究竟，帝都商人居多，而饱暖思*淫*欲，自然有人愿意流连榻上，不愿清醒。

　　这么一来，最终受凌虐的照旧眼前这些清清白白的男儿郎。

　　“什么名字？几岁了？可愿意进青楼讨生活？”再给出卖身钱之前，齐潇都市一五一十的将这些问题问一遍。

　　若是碰上了着实不愿意进青楼讨生活的，他也不强求，直接叫下一个。

　　究竟他和主子出来，就是为了给天下第一楼找到足够的红郎，而且照旧可塑造的红郎。

　　像是姿容有缺，或是身体残疾的男子，他而并不会买下，因为不切合她们的红郎尺度。

　　“下一个！”

　　齐潇看了一眼身前的小男孩，摇了摇头便让下一个上前来。

　　“都怪你，烂蹄子！不外是烧个饭都能将脸给毁了，这下好了，基础卖不出去！简直就是个扫把星！祸殃！”

　　男孩的母亲拧着他的耳朵，一边用木棍打着男孩的身体，一边骂骂咧咧的口出脏话。

　　将人拽了出去。

　　夜凌澜一直没动，只当做眼前所見全是幻梦。

　　直到……

　　“别跟老娘，老娘没你这个扫把星！”

　　拧着男孩的耳朵狠狠一甩，本就纤细瘦弱的男孩子瞬间被甩到了乱石堆里去。

　　“娘！不要扔下我！”男孩摔了腿，鲜血瞬间染红了褐黄色的麻裤子。

　　可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死了心要追上大胯步离开，连头也没回的母亲。

　　一番跌跌撞撞，最后照旧没能追上，反倒是满身无力的瘫倒在地，泪眼婆娑，还算洁净的小手一个劲的捂着自己的右脸。

　　坚持了许久，最终照旧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呜呜呜呜……”

　　夜凌澜看得心一揪，不自觉的朝着倒在乱石堆里的男孩子走已往。

　　摸摸他的脑袋，从腰间拿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别哭了，你母亲铁了心不要你。哭泣能有什么用呢？照旧先处置惩罚腿上的伤口吧。”

　　男孩子感受到脑袋上的力度，抬眸看了一眼蹲在身前的夜凌澜。

　　“女郎，我娘不要我了，那我可以随着你们么？”平日里娘就十分的厌恶他，此番能将他带出来谋一个时机，他已经满足了。

　　至于回去，他从来没想过……

　　回去作何？

　　继续挨打受累，过着畜生不如的生活么？

　　他真的累了……

　　男孩眼眸清澈，即便被母亲抛弃，眼底也不带一丝憎恨。

　　看起来像是一个单纯无辜的小羊羔，特招人怜惜心疼。

　　没等她说什么，男孩却瑟缩着躲开了她放在他头上的手。

　　“我……我、我，面相貌寝。女郎愿意收留我么？”

　　咽了咽口水，“不外，我会做许多的事情，喂鸡喂鸭砍猪草，砍柴火，收割稻谷……我什么都市的，只求女郎可以收留我！”

　　掉臂渗血的伤口，埋着头跪在她身前。

　　夜凌澜眼眶湿润，也没说好与欠好。

　　只是拉住男孩发白的手，将他拽起来，“先擦药，伤口见了风，怕是很难好。”

　　拔掉瓶塞，倒出一些细细白白的金疮药粉末涂在男孩渗血的小腿上。

　　裤子偏短，只到了男孩的膝盖偏下一点，不用撩上去，她也能顺利的将药涂好。

　　男子眼眸扑闪，声音甜甜带着哭腔，有些羞涩的捂着脸，“谢、谢过女郎。”

　　“无事，擦破了点皮。不碰水，养几日就好了。”扶着男孩走到那些被选中的人里，让他先坐在石块上休息。

　　就在她转身回去，想要继续盯着那些村民时。

　　男孩怯怯作声，“女、女郎，我这算是你的人了么？”

　　夜凌澜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小脸通红的男孩一眼，“你说呢？”

　　男孩自觉刚刚的话有些不妥，又红着脸急急地纠正，“不、不是，应该是我以后能随着女郎了么？”

　　“随着吧，不外进的可是青楼，成为众多红郎的一员。可不是小倌馆，还能让你卖艺不卖身。”她能看出男孩对自由的憧憬，只是不知这样的自由他还愿不愿意要。

　　果真，男孩愣怔了许久。

　　似是在犹豫是否要随着女郎去当红郎。

　　她弯唇一笑，十分好脾气，“别担忧，现在忏悔还来得及。你且好好想想，一会儿离开时再说出自己的决定也是可以的。”

　　男孩急了，他以为自己让女郎失望了，忙高声宣誓着，“我愿意的！”

　　说完后，刚刚提起的底气瞬间消散，怯懦的急红了眼，“只是……只是我这样的人，还能当红郎么？”

　　刚刚那人不是嫌弃他样貌有损才将他剔除的么？

　　男孩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忙个不停的齐潇。

　　眼里的记挂很深很深。

　　夜凌澜心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到男孩身前，“我自有措施让你酿成曜世明珠，容颜有损，只是愚笨之人的一贯说辞而已。放心休息。”

　　看着那双与撷儿极端相似的水眸，她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变软起来，柔柔一笑，才顺利的走到齐潇身旁。

　　就是这样的客气疏离，外加一丝泄露的柔和，让小小少年的心里留下了夜凌澜的影子。

　　心弦微动，不知名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

　　齐潇看了一眼闲闲走过来的夜凌澜，语气十分幽怨，“女郎，你倒是帮帮我啊，这儿大排长龙，举不定什么时候才气检验完……”

　　“个个看起来都面黄肌瘦的，真是欠好选。要是苗子没选好，日后推出来的头牌想必也不会精彩到哪里去。”

　　齐潇有些气馁，别看这大排长龙的阵仗好生厉害。

　　实则，十里挑一，很难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勉勉强强看得已往的，他都算过关。

　　这才有了那一堆买下的人。

　　“行，我来。”接过齐潇手上的炭笔和纪录簿，好脾气的没有打人。

　　“下一个。”

　　“嘿嘿嘿，我这儿子平日里娇养得很，白白嫩嫩的，长得也算水灵。不知能值几个钱？”

　　老妇人推搡着一个少年走过来，一脸愁苦的看着夜凌澜。

　　满是茧子的双手搓了又搓，视线有意没意的扫过弃捐在木架上的钱袋子。

　　只是一眼，夜凌澜就判断出眼前少年的价值几何。

　　白是白，就是个病秧子，不知能活到几时。

　　“五两！”笑了笑，对那老妇人给出一个合理的回复。

　　“行！”老妇人没犹豫，接过五两银子转身就走。

　　那脚步快得跟有鬼在追她一样。

　　“你可愿意入青楼？”扫了病秧子少年一眼，夜凌澜颇为严肃的问了一句。

　　少年露出受伤的神色，言语里满是绝望，“不入青楼又如何，横竖最后也会是被卖掉的命。”

　　“嗯。”夜凌澜理解的应了一声，便让病秧子少年走到一旁去了。

　　“下一个！”

　　…

　　…

　　到最后，齐潇算了一下被买中的少年，一村子的人，统共就只有十五位少年及格。

　　其中一容貌有损，一个是病秧子。

　　夜凌澜让她们村子里的村长写了相关的售卖文书之后，便领着那十五位少年去往天下第一楼。

　　在凤翎国，买卖人口是正常的交易，有人直接取得孩子家中怙恃的准许，将孩子买下。

　　有人通过牙行，交一定的手续用度后，将看中的人买下。

　　前者与后者没什么差异，不会违反凤翎国王法，只是从牙行买来的人更贵一些。

　　究竟，牙行也是正经开门做生意的，手续费怎么着也得挣一些。

　　否则钱粮无法上交，奴隶们的食用也无法正常供应。

　　“清秋！我们回来了，还给你带了一批门生。”

　　齐潇是个大嗓门，刚从天下第一楼后门进来，就朝着捣鼓绣品的清秋喊道。

　　“真有门道弄来那么多的门生啊？我还以为你说说而已呢。”

　　清秋纤腰款摆，放下手里的绣品后，便聘聘袅袅的走到那些“门生”身前来。

　　“叫一声郎君听听看。”清秋美眸含媚，薄唇丹朱。

　　青葱般的手指搁在唇瓣上，端得一副蓝颜美目，清音悦耳。

　　听了这话，许多人都有些犹豫，抿唇垂首、胆怯躲闪均有。

　　唯有病秧子反映最为积极，手踏踏实实的叠放在小腹处，柔弱的身板微倾，一声郎君唤得让人心酥不已。

　　“郎君～”

　　由于体质虚弱，完了尾音还轻轻的颤了颤，听起来娇娇弱弱的，勾起人藏在心底的掩护欲。

　　病秧子今年十五岁，凭据凤翎国王法，已经是能够出嫁的小郎君了。

　　天下第一楼开业那天，定是少不了这样的一副好嗓子。

　　清秋十分的愉悦，眉毛嘴角都快要飞起来，一张还算清秀的容颜被薄薄的红晕点染，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娇嫩几分。

　　“不错，很不错，很是不错！”

　　一连说了三个不错，能看出清秋对病秧子不是十分的满意，而是一百分的满意！

　　夜凌澜折扇掩唇，心下微微哂笑。

　　“清秋，你若是真看中他了可以收他为入门门生。日后十八般武艺尽数教给他，也不枉费你来这世间红尘一遭。”夜凌澜看着一脸满足与惊喜的红郎清秋，眸底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既然如此合眼缘，不收入门下还真的可惜了啊。

　　清秋眸光一闪，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便一派亲昵的牵起病秧子的手，将他带到十四名少年面前来。

　　“他……你叫什么名字？”清秋指了指病秧子少年，刚想向其他少年介绍病秧子，却未曾想他没有问过少年的名字。

　　只好有些尴尬的转过头来，弯腰跟少年问了一句。

　　“我叫成焕，这是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病秧子提起自己的父亲时，一双清眸里满是稀碎的银光，显然对自己的父亲十分崇敬。

　　清秋听了这名字也不由得点颔首，体现赞许，不外，“那是你的本名，以后清元就是你的艺名。天下第一楼所有的来往客人以及我，都得称谓你们的艺名。”

　　清元体现明白的点颔首。

　　清秋替清元拢了拢衣裳，就让人随着其他的红郎去挑房间了。

　　面对着剩下的人，清元了没有了刚刚的好脾气。

　　机不行失时不再来，若是连这点原理都不懂的话，那进了青楼到最后也是死路一条。

　　干他们这一行的，最是注重圆滑与面皮，端着架子的人都混不久，拉不下脸面的人混不见起色。

　　这一行，向来如此挑剔，容不得你生出半分忤逆的心思。

　　清秋一板一眼的将这些原理说了一遍，让那些少年提前了解，若是真的不想继续待在青楼，那也可以预定其他的位置。

　　“我刚刚说的你们可都听明白了？”清秋不知何时拿来一把戒尺，背在身后，有一下没有下的敲击着自己的掌心，在无形中给少年们不低的震摄力。

　　少年没有任何犹豫，爽快的应了，“明白！”

　　“好！”

　　眉梢一挑，自信攀上眉宇。

　　“这可是你们说的，过了今夜只盼着你们这些小少年不要放弃退缩才是。”清秋话里有话，脚步微挪，将少年带到平常训练仪态的空旷房间。

　　“作为过来人的我跟你们提前说好了，干这一行绝对不是张腿闭腿的事情。许多地方需要动用脑子，还需要使点手段。”背在身后的戒尺拿到面前来，有些畏惧戒尺的少年立马怂怂的软了脚跟。

　　“胆子一定要大，一定要有耐心。论你接到什么样的客人，都要尽可能的满足她的愿望。”

　　“像适才不外是让你们喊一声郎君，你们就一个个扭扭捏捏的舍不得开口。在青楼这一点万万谨记，无论你面前的人长得如何，是否有银子，都得笑脸相迎，彬彬有礼的将人给侍候好……”

　　清秋在兴头上，一下子同这些新人讲了许多几何原理以及青楼平日里的注意事项。

　　清秋没有藏私。

　　但凡他自己记得的地方，他尽可能的将事情讲清楚，至于原版剧情如何，她实在是有些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