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都十几岁了，还什么都不懂？
隔邻的房间里，面无心情的雷本看着眼前的西德和娜丝莉。
“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这是和洽朋友之间打招呼的方式。”西德义正言辞，完全没有半点觉得自己做错的样子。
雷本盯着西德一会儿转而看向旁边低头绞着手指的娜丝莉，一下就明白了。
这孩子究竟是恶魔世界出生的，即即是西德的身体结构，她也比西德了解的透彻。
“是你教他这么做的？”
“嗯…嗯！”怕羞的少女揪住了衣角把脑袋埋地更低了。
雷本一时间也欠好训斥什么，他只是摇摇头对着娜丝莉摆摆手。
“你先出去吧，我和西德单独聊聊。”
“嗯……”
少女点颔首离开了房间，雷本将视线看向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西德。
“我上次给你的那本书，你可看完了？”
“看完了。”
“那你告诉我你那个小宠物是什么种类的恶魔。”
歪头的西德思考了一下说道：“银发赤瞳，嗯……是梦魔。种族较为强气，喜欢夜间运动。”
“但是梦魔的肤色是淡紫色的，娜丝莉的肤色和我的一样啊？”
“血统问题。为了方便能经常来往人间，融入人群，越是高阶的梦魔就越会形似人类。”
“那书上最后面说的梦魔喜好吞吃灵魂，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外你不用担忧。恶魔虽然有魔瘾症，会在魔瘾症的驱使下追求魔力，但你那个召唤物年龄不大就被你拉过来了。从目前温和内向的性情来看，应该还没有生吃过魔力或者灵魂，吞吃过魔力的恶魔性格绝对不会这么温和。”
“魔瘾症？”
“嗯，就是‘过盈魔力上瘾症状’。”颔首的雷本招招手，角落中一个杯子飞了过来落入他手中，雷本轻轻挥手，空气中凝固的水便装满了杯子。
“如果说杯子是一小我私家的灵魂，魔力就是水。魔力用完之后，灵魂会变的空虚，人会变得困倦无比。相反，如果魔力十分充盈，甚至溢出了灵魂可以容纳的上限……”雷本伸手聚集着更多的液体，溢出瓶子的液体没有流出，而是顺着魔力的掌控漂浮在了瓶子上方。
“那人就会十分兴奋，精神无比振奋且不会察觉到疲惫。充盈的感受会在灵魂上形成一种快感，这种快感很容易引导人的欲望泛滥。一旦欲望泛滥了，就会形成难以戒断的魔瘾症。”
“试想一下你习惯了这种充盈的感受之后，突然有一天你多出来的魔力回归到了原本的尺度，你会感受如何？”
“很疲惫很难受？”西德不确定的回复了一句，雷本点颔首，“那些超出灵魂容纳水平的魔力会因为灵魂无法蒙受而徐徐消散，而你会在欲望的敦促下想尽措施让自己的魔力继续保持充盈。”
“其中最直接的措施就是噬魂，次一点的则是找一个异性来和你接触灵魂。两个灵魂相互融会的时候，魔力会聚集在一起，魔瘾症也能获得满足。最次的是大量摄入含有高浓度魔力的魔晶粉末。而这前两点正是梦魔、魅魔之类女性恶魔最为喜欢的。”竖起手指的雷本淡淡解释着，面前的西德却是一脸晕乎，似乎在听天书。
雷本按了按太阳穴。
“你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听懂了。”恍然的西德连忙颔首。
“哦？那你来和我说说，什么是魔瘾症。”雷本挑挑眉。
“魔瘾症…魔瘾症就是想喝水。”
“嗙！”书本敲在脑袋上的声音响起，西德像是木头一样被敲了完全没有反映，只是抓了抓脑袋。
“你现在十三岁是吧？”
“嗯。”
雷本斟酌了一下随后说道：“这个村子的结婚年龄普遍较低，再过几年到了十六、十七岁的时候，你周围的这些朋友们基本上就都结婚了。你难道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吗？”
“懂什么？”歪头的西德看着心情有些酷寒的雷本，不禁有些着急。
“我是笨了点，但我会努力学的。老师只要你教我，我保证一学就能运用到实战里面！别看我个头不高，但我力气可不小，绝对会让老师你满意。哦对了，今天早上，我就在甘叔的教导下杀了一只魔兽……”西德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看着眼前雷本发绿的脸知道大事不妙。
“嗙！”书本又敲在了他头上，西德越发摸不着头脑。
“那个莽夫就没和你讲过什么关于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挑眉的雷本心情越发夸张。
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十六七岁就结婚的了，二十多岁怙恃早就急着要孩子结婚。那些少年少女们早就在怙恃简朴粗暴的贯注下该懂的都懂了，唯独这家伙像野猪拱进家猪圈一样，格格不入。
“甘叔啊…他每天除了训练我就是喝酒，我们聊得基本上也就是一些关于敌人弱点的事情了。这些天他可是跟我说了许多几何魔兽呢。”笑着的西德神采奕奕，雷本却反而缄默沉静了下来。
可能是那个匹夫有意不让他知道的吧。
心中想的雷本也欠好过多干预干与，他招招手示意西德离开。
回家路上，西德走在前面还在琢磨着今天雷本跟他讲的魔瘾症，身边的娜丝莉拉了拉他的袖子。
“嗯？”
“那…那个……亲吻，是只能和异性的朋友…干的。”少女口齿不清地解释着，西德则是一脸恍然。
“这样啊。”
“嗯，西德最好照旧和…和娜丝莉一小我私家……亲吻…”脸红的少女在天性的趋势下斗胆地说了出来，面前的少年却是心情为难。
“不…不行吗……”少女瞪大了眼，淡红的眼瞳闪烁着水光。
“也行吧。”西德点颔首勉为其难地允许了下来，少女看着他的犹豫有些慌忙地问道：“西德你…有其他喜欢的……女孩子吗？”
“喜欢的女孩子？暂时没有。”少年摇摇头，娜丝莉立马转忧为喜，十离开心地伸出小手指指着自己。
“那…娜丝莉呢？喜欢吗？”
“啊……”抓抓脑袋的少年有些头大，他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回覆。
西德停下脚步面对娜丝莉，少女轻咬嘴唇，粉色的眼瞳满是开心。
“喜欢什么的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早点变强大，出去好继续家族的荣耀呢！说不定以后就能喜欢上娜丝莉了吧！”少年竖起大拇指，眼中光线辉煌光耀。
“家族荣耀……”少女心情有些犹豫，少年已经转头一边哼着歌一边离开。
晚上，饱餐一顿兔肉之后，甘啤拎着空空如也的酒袋出了门，西德则翻出了一本魔法书。坐在他身边的娜丝莉则张开手举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球，就着光线和他一起看了起来。
看了一没一会儿，木门被推开。一身是血的甘啤喝了口酒，走入了屋内。
“甘叔？！”西德瞄了一眼便急急遽跳下床。
“没事，我没受伤，这些都是魔兽的血。”面色阴沉的甘啤拍了拍肚子，他把酒袋子放在旁边的桌上，出门清洗起身体。
屋内，娜丝莉看出了西德眼中的担忧，索性拍了拍他的背，西德扭过头来。
“去问一下吧…如果西德你…不放心的话。”
“嗯。”少年点颔首跑出门去，在离屋子不远处的城墙下，甘啤正在唤出水元素冲洗身体。
他一身的肥膘上明显有不少道红印子，似乎是战斗时留下的。
见到西德走来甘啤绝不避忌，他一边继续搓洗身体一边的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甘叔？”
“我没事。是村南边放进来了三只鬼山魈，我到的时候，老汤姆的脊椎被鬼山魈打断了，已经没救了。”说着的甘啤声音没了颠簸。
“汤姆叔……”西德的心情一滞，随后目光昏暗下来。
“西边缓坡有我守着，除了没了心智的魔兽都不会硬闯。那两个鬼山魈应该是走南边的悬崖顺着坡进林子的。鬼山魈一般是集群运动的，明天我去巡一巡林子，你带着娜丝莉随我一起去。”说着的甘啤洗完了澡，他挺着啤酒肚穿上了裤子转过身来。
长如海藻的头发下，锐利双眼盯住了西德。
“你知道老汤姆为什么会死吗？”
“……”
“因为他手里没有力量，没有剑！他确实是村子里很强的法师，但是面对魔兽又能怎么办呢？魔兽看见你的嘴巴在念咒就会冲上来，老汤姆咒语还没念完胳膊就被撕下来了。”拿着毛巾擦着手，甘啤冷哼了一声。
“并不是每一场战斗都能让我们的‘大魔法师’们优雅从容的拉开距离。这个世界的每一小我私家都有魔源，都能释放术数，且大部门人的魔力都不算稀薄，正因如此你的敌人才会比你更了解怎么去搪塞魔法师啊。”
“嗯，我知道了。”
甘啤低头俯视着的西德，西德抬头仰望着眼前甘啤，他第一次感受到那双目光中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