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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王诗篇

第十九章 夜之花

列王诗篇 公爵博雅 5949 2019-11-23 08:12:46

  今日很不愉快。

  老艾瑞克回到罗盘街的住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原来他还想着到卫戍城去看看正在制造的连发蝎子弩,但他真的太疲惫了,甚至不想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要不是城里有宵禁,不允许酒馆在十点半之后营业,他一定还会继续狂喝到天亮才肯罢休。

  这时,老艾瑞克正准备要开门,却发现自家的房门竟然开着。

  尽管自己喝得烂醉,但他知道,这绝不行能是房门为了照顾他喝醉酒而自己打开的。

  老艾瑞克立即按住了腰间的剑,有人闯进了他的屋子里来。

  会是谁呢?

  常年游走于宫廷乱象之间的他,对战场之外的危险向来有着敏锐的直觉。

  他也不计划点灯,摸着黑,小心翼翼视察周遭。

  看来不速之客并没有计划物归原样——柜子被翻倒在地,桌椅板凳像刚遭受了台风洗礼一样乱七八糟。

  最令老艾瑞克心疼的是放在展柜里的高等苏维妮翁,竟然全部都被摔在了地上,漏得一滴也不剩!

  老艾瑞克气得满身发抖,如果有时机,他非得把打碎酒瓶的人按在地上,把玻璃碴子统统舔洁净不行!

  老艾瑞克强压怒火,屏住呼吸走上二楼的台阶,摇晃的吊灯铁链嘎吱嘎吱响,一扇打开的门挡在了走廊前。

  老艾瑞克一拉开木门,眼前立刻泛起了一个高峻的人影!

  老艾瑞克一惊,条件反射半刃出鞘顶上人影的脖子!

  然而接下来却让老艾瑞克哑然失笑。

  待到反映过来的时候,哪是什么不速之客,原来只是自己的盔甲架而已。

  不外话说回来,盔甲架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被搬到了走廊里来?

  差池!

  突然,老艾瑞克感应寒芒在后,一阵汗毛倒起。

  猛然间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和呼吸声,紧接着酷寒砭骨的气息直逼向身后!

  欠好!

  老艾瑞克立即以左脚为轴,颈椎如大龙盘旋,全力转身,余下的剑刃完全绽放,自左往右划出一轮半月,顺势斩破身前头盔,带着荡然剑风,狠狠地朝袭击者砍去。

  敌人实力不弱,但是从接触力度来看,似乎不是成年男子的力道。

  老艾瑞克手腕翻转,变横扫为斜劈,剑尖破开墙壁,压缩来袭黑影的腾挪空间。

  然而袭击者脚步连退,避开老艾瑞克势鼎力大举沉的一剑,转身踏向墙壁,借力起跃。

  与此同时,老艾瑞克剑尖的指向蓦地一转,双手上挑,直逼对手的脖颈。

  “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永远不会知道。”

  刹那间,对方如雨燕般在空中舒展身姿,利剑贴脸而过——咣啷!

  敌人向后腾跃空翻,前脚盘旋踢中盔甲架的一侧,上面的钢铁部件立刻噼里啪啦地散落向老艾瑞克的偏向。

  敌人行动很灵活,看起来像个女人,戴着苍白的狂欢节假面,一身修身的皮衣反倒显得她格外迷人。

  但老艾瑞克不敢掉以轻心,只见她趁着老艾瑞克躲避盔甲部件之余借力踏上墙面。

  像黑猫一样横越过走廊,化作一道黑影翻过老艾瑞克的头顶,落地的时候又丢下一颗小小的铁球。

  ——“嘭”!

  一声炸响,老艾瑞克眼前马上烟雾弥漫。

  “咳咳,你是……什么人?”不待他追问,那个女子便已消失在烟雾之中。

  她逃走了。

  老艾瑞克追上去的时候,剩下的只有敞开的窗户和飘动的纱帘。

  那个女人早就顺着房檐,以异常惊人的平衡性飞快走过连接两栋衡宇的绳索,眨眼间站在了教堂的塔尖上。

  如同白色月光下凝视一切的夜莺。

  她最后望了老艾瑞克一眼,便彻底酿成了远方夜幕中的黑点。

  老艾瑞克狠狠一拳砸向窗台。

  见鬼了,她的目的是什么?

  也没时间思考神秘女子的来历,他立刻就开始在衡宇里四处检查被翻动过的每一个地方,他想知道对方想要找的工具是什么。

  就在这时,老艾瑞克走进了伊纹的房间,他注意到床头柜上快被破坏的抽屉。

  开锁的工具还落在地上。

  应该是他之前突然归来,导致神秘女子来不及打开上锁的抽屉。

  想到这里,老艾瑞克指尖一颤,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泛起了一个危险的推测。

  他用剑柄的配重奋力砸坏铁锁,拉开抽屉。

  难道说,对方的目标……会是伊纹吗?

  差池……差池,她的目标,是一个更重要的工具。

  #

  此时现在,伊纹被眼前恐怖的一幕震慑,他想起家乡老人们经常说的故事。

  旧时杀人的僧侣会将尸体埋进修道院的墙壁之中,每一面巨大厚实的墙体之内可能都隐藏着一个被囚禁的亡魂。

  倘若恒久处于这样的墙体之下,那么活人必会被恶鬼缠身,霉运不停。

  没想到,这样的场景真实泛起在了他的面前。

  随着刽子手将墙砖一块一块封死,灼烁逐渐消逝,伊纹感受自己似乎也随着停止了呼吸。

  那个染着血的白布头颅还不愿意放弃生的希望。

  他看不见,却仍然看着灼烁消失的地方,一块一块砖,裹在蚕茧里的男人一遍一遍诅咒……

  堵死、封锁,永久的黑暗降临。

  伊纹满身上下都感应了寒意,他似乎看到白布上的血迹凝结成了一个血红的眼睛。

  它睁大着似乎要看清这世间乱像,血块组成的眼瞳还在继续扩大,像是在转动一般。

  冥冥之中,他听到有人在低声重复一个名字:“伊凡。”

  伊纹头痛欲裂,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地漠不关心,但又想到老艾瑞克的嘱咐,皇宫里不应管的不要管。到底该怎么办呢?

  正在犹豫间,伊纹听到了身后嘈杂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幻听也在一瞬间消失,他似乎清醒了过来,恍然意识到这种情况下去救一个陌生人基础就不现实,情急之下他赶忙冲进了拐角的树墙后。

  他隐隐约约感应要是再继续在这迷宫花园呆下去便会有巨大的危险,必须赶忙离开这里。

  伊纹不敢久留,朝着远方高耸的宫门小跑,好不容易找到离开花园的路。

  那个被裹成蚕蛹的男人绝望的闷哼仍然阴魂不散地在伊纹耳边回响。

  伊纹一刻也没有眨眼,那个被砌进围墙里的人究竟是谁?

  他为什么会被人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抹杀?

  伊纹边走边思考,没几步,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伊纹左右,你怎么在这里?”

  那声音无比熟悉,伊纹手心出了汗,他徐徐转头。

  果不其然。

  他如同触了电一般,因为说话的人正是“章鱼爵士”庞克拉。

  “我迷路了,我第一次来到皇宫。”伊纹故作镇定地说,但他的内心险些是在呐喊——为什么他会在这?!

  伊纹时刻预防着,在这夜晚人迹罕至的花园里,遇到任何人都得警惕,更况且是那个令人忌惮的庞克拉爵士呢?

  “哦,我来这里散散步。”

  庞克拉似乎没有敌意,只是很自然地抬头看着头顶的夜空。

  “我不太喜欢人群聚集的地方。现在挺晚了,左右,夜空下即便最熟悉之物也会变得陌生……尤其是不熟悉皇宫的人,在夜间可是真的会迷路的。”

  啧啧啧,好一个“散散步”,伊纹点颔首,也不知道庞克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对,我确实迷路了,庞克拉先生。”

  “没关系,我带你离开这里。”庞克拉平和地笑了笑。

  他背着手,在夜色中像是游方的诗人一般,碎碎念着什么,似乎在臆测天空星座的运行轨迹,欲走未走。

  然而这时,他又转头问了伊纹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啊,对了,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伊纹心中一凛,他问这个干什么?

  庞克拉像是在苦苦思索着什么一般,“嗯,对对……啊,似乎是谁在用铁器敲工具?”

  他一打响指,那双碧色的眼睛如同灵魂的注视,“所以,你有听到吗?”

  铁器敲工具?!

  伊纹的耳边霎时间回响起一个男人痛苦的闷哼。

  毛骨悚然。

  这似乎是在试探着什么。

  伊纹难免感受心跳加速,尽管他对自己的剑术十分自信,但他最担忧的照旧花园深处那些戴着刽子手面具的人。

  庞克拉会跟他们是一伙的吗?

  “我……”犹豫许久,伊纹最终照旧回覆道,“是,我听到了。也许是园丁们还在值夜班吧,我现在更需要早点回家,并不想搭理这些事情。”

  “啊……对,来吧,请跟我走。”说罢,庞克拉便在前面带路,“嗯,有时候收敛住好奇心也不是欠好的事情。”

  起初伊纹有些担忧这个家伙会故意把自己带到什么偏僻的地方去,但转念一想,皇宫另有哪里比迷宫花园更偏僻的呢?

  “对了,伊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帝国竞技呢?”

  “帝国竞技?”

  “对。”伊纹不知道庞克拉为何莫名提起了这个话题,“你的身手不错,也许……你会成为我的新同僚也说不定。”

  伊纹没有回覆,悄悄记下了庞克拉的话。

  帝国竞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是路德维希那家伙在宴会提到的竞赛。

  最终的获胜者会成为新的“首席骑士”,掌管帝国最强大的殿军兵团。

  想想简直令人心动。

  眼前的门路徐徐熟悉了起来,视野变得愈发开阔,燃烧的火盆映亮了一个又一个全副武装的殿军侍卫,伊纹记得自己就是在这里看到斯坦因少爷被殿军给吼到腿软的。

  路上也泛起了越来越多被仆人搀扶的贵族,他们的马车都统一停在了皇宫外的街道上。

  可能是因为宴会的缘故,衡宇之间的绳索都挂上了风玫瑰王室的彩旗。

  庞克拉说:“差不多开始了吧?”

  一声尖啸划破夜空,伊纹身后的皇宫塔楼上升起了一束火焰,噼啪,噼啪,化作五彩斑斓的夜之花。

  情不自禁,伊纹停下了脚步,他怔怔地看着远方,它们一簇接着一簇,照亮星空,它们盛开、凋零,像无数散落的天雨,留下彩色的轨迹。

  “看啊,是烟花,是烟花!”孩子们拉着他们的怙恃,种种各样的颜色在他们童稚的脸上交相辉映。

  “是啊……有的时候,一辈子都不能看到频频。”

  即即是热衷于金钱的贵族们现在也陶醉于梦幻般的时空下,女人依靠着男人的肩膀,一向严肃的殿军侍卫们也似乎在烟花里看到了人生经历过的美好。

  忘掉了武器,忘掉了厮杀,至少在这短暂的一刻,世间没有杀戮,没有权谋,天下那边不太平?

  灯火阑珊的街道,贵族们在星辰下翩跹起舞,宛如一幅幅典雅的画卷。

  斑斓的花火将月光渲染,透过酷寒的空,一次又一次照亮画中人的面庞。

  红色闪过,那是落日的回廊,白色闪过,那是冬日的过道。

  在人群之中,伊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孩,她牵着父亲的手,秋风吹起她奶茶色的长发。

  画前人不语,唯闻花火声,画前人不探,唯见故人影。

  “爸爸……您不去看烟花吗?各人都去了。”

  露娜平静地站在天子陛下的身边,玄色的舞裙,盛装的伊人,莫不是画中剪影,莫不是故人来寻?

  天子惘然地仰起脸,他心中那幅画中的伊人徐徐在他的双眸中化作涟漪,映出夜空花色。

  赤红的酒滴顺着酒杯滑落,在地上碎成盛开的玫瑰,如同夜空的那朵火花。

  “露娜,你知道我不再看了……我已经许多年不愿再看到焰火。”天子哀声轻叹,眼眶微微泛红,“但……那些花火真的很美。”

  “哥哥呢?妈妈呢?为什么他们不来呢?他们不喜欢这些花儿吗?”

  天子像是没听到一样,喝尽杯中美酒,淡淡地说:“没人不喜欢焰火,人们只是哀叹她们的逝去而已。”

  露娜似懂非懂所在颔首,然后她踮起高跟鞋,摸摸天子的头顶。

  “爸爸,你要打起精神哦。”

  慢慢地,伊纹越走越近。

  然而她却微笑着,带着优雅的舞步,玄色长裙像涟漪散开,身影徐徐模糊在了闪烁的光影中,笑声融进花火与众人的喧嚣中……

  伊纹想起了小的时候,他总是羡慕邻居家的孩子有许多许多的朋友,然后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因为那些不属于他。

  他经常会在修道院的祈祷日,偷偷看着制皮匠的小女儿,他知道那依然不属于他。

  他心里永远渴望着父亲允许过会带他去看的焰火,他只能在脑海里理想,因为醒来才知道,从来没有任何美好的事物属于他……

  他多想好悦目看那些稍纵即逝的花火。

  真的很美。他想用双手小心翼翼捧起它们,想要永远留住那些美丽的花儿,对着夜空轻轻一握,它们却消散了。

  难免有些失望。

  看到了吗?爸爸,妈妈。是焰火。

  伊纹想起了鹰河城的事情,他在等他的父亲,等啊等,转眼间就是十几年。

  小时候多希望自己也能像其他家的孩子那样,能够在狂欢节的时候,和爸爸妈妈坐在小木船的船头,仰望头顶绚烂的烟花。

  伊纹笑着,不知不觉,一行眼泪悄然落下,被耀眼的光揉碎成五彩斑斓。

  “你很喜欢烟花?”

  “对。”

  庞克拉长叹一声:“可惜,这种东方运来的漂亮花朵一生也就只能看到那么频频。”

  “但对我来说,是永远。”伊纹不经意间回道。

  “海天万顷激荡波光浮,不见天边人影漫殊途……”

  庞克拉斜靠在街灯下,竟然像是动了情地吟唱着,他想象自己在弹奏竖琴,声音虽然有些沙哑甚至可以说是难听。

  但是令伊纹惊讶的是,他真真切切地饱含深情。

  “一片波光里,别让歌儿愁。人事本无秋,奈何天要留。”

  声音渐小,庞克拉懒洋洋地把手垂了下去,像是思索着什么。

  “见笑了,这是我家乡的歌谣,我的父亲在世时经常在嘴边哼唱它……事实上,我们每小我私家都像是漂泊海上的行者,不是吗?相比于凡间大海,我们太过渺小了,除了波涛,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各人所追求的不外是一瞬间的绽放,我也一样。”

  “嗯。”

  “伊纹?”正当伊纹沉思之时,他感受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首一看,那是一张少女天真的面容,在烟花下,她也酿成了真正十六七岁女孩本该有的样子,她把折扇藏在自己的身后,一侧的街灯在脸上映上一层红晕,伊纹不禁怔住了。

  “你是……露娜吗?”

  他这才追念起来,她是路德维希皇子的妹妹,天子的女儿。

  伸出一半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他只不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而已。

  伊纹莫名感受到胸前的白神项链在振动,他的目光徐徐从迟疑转为惊诧。

  不知为何,他感受周围的修建在扭曲,皇宫塔楼似乎酿成了一棵漆黑的枯树,耳畔回响起男人弥留的闷哼,天空渗出殷红的血,焰火葬成了巨大得如同月球般悬空的红眼。

  “伊凡,复仇。”

  猛然惊醒!露娜触碰了他的手。

  她略带责备地说:“才刚晤面就不记得我了吗?”

  刚刚的一切仍然是幻觉。可是已经很久没有泛起过了。难道是因为今晚看到的那一幕留下了太大的阴影了吗?

  伊纹低着头说:“不会。”

  “怎么你一直都怪怪的?”露娜说,“爸爸喝醉了。原来哥哥说要陪我去看烟花,可是他一直一直没有泛起……”

  伊纹嗫嚅着双唇,很想开口告诉她之前在皇宫走廊里看到的一幕——你的父亲其时正在殴打你的哥哥和母亲。

  但他不忍心伤害到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她会相信吗?她不能接受。

  想到这里,伊纹其实也懊匚啪息,她不应该看到真相。

  “那,我能暂时取代你哥哥,陪你去看烟花吗?”他试探着说。

  露娜微微低下头,把耳边的散发别到耳后,两汪清眸可以避开了伊纹的面庞,“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也许不行……”伊纹险些要上气不接下气,即即是面对疾驰而来的刀锋,自己都从未像今天这样惊骇。

  露娜笑笑,就似乎夜风摇动银铃,她重新仰起脸,伊纹险些能在她那碧色秋波的双瞳中看清拘谨的自己。

  “现在虽然不会同意。”风托起她的裙摆与万千秀发,她说,“因为,在你问我之前,我就先决定邀请你了。”

  “可是……我……”伊纹扭过头,想问问身后的庞克拉,可不知怎的,身后除了其它依偎的情侣,便再无庞克拉的身影。

  伊纹再回过神来,露娜白皙的左手背已经伸到了自己面前。

  “你是要拒绝我吗?”她俏皮地一笑,又用左手擦着伊纹的脸,“难道是哪个粗心的女孩,把腮红都抹到你脸上去了吗?”

  伊纹一惊,猛地一个退却,“我!我……怎么会!”

  说着,他又徐徐挪上前,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烈火在灼烧这喉咙,蔓延到脸颊,又似乎有一只沾着蜂蜜的蜜蜂狠狠地蛰了自己的心头。

  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个愿望,如果能成为捍卫皇家的殿军骑士,一生一世留在高廷守护她该有多好……

  也许,这就是世人所说的“使君若是平家客,此夕承恩永不羞”吧?

  他不记得旁人的眼光,也不记得自己的想法,他只是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托着她的手心,伴在她身侧,走过长长的步道。

  他不记得斑斓的花火,却只记着了那个同样醉人的笑靥。

  如果你喜欢,我希望永远能守护你的笑,就像我想要守住曾经那些没能守住的一样,我立誓。

  花火肆意燃烧,点亮夜色,在最后一丝灼烁隐遁进夜幕,余响循着天边回荡。

  留下的不外是人们的赞叹,和一个男孩的期望。

公爵博雅

PS:谢谢各人一直以来的支持,列王会越来越好的。对了,此处也隐藏着某些不易察觉的伏笔。   【烟花】列王的故事中,西方的烟花来自于东方,虽然这代表着火药的泛起,但是列王的世界观中,东方的火药还未普及向西方,但不排除特殊情况下泛起火器,例如上文中神秘女子使用的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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