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绿豆冰糕
要说这蒙药的药效简直很迅猛，头天晚上没有凭据克数尺度擅自多服用了几克，整宿都心悸心慌失眠多虑，第二天顶着超级大的黑眼圈上班。
凭据我平常的品德，一定会打电话和糙米撒娇，诉苦我没睡好。看了看一连串的呼出未接通，而已，兴许那边的事很棘手来不及接吧。
店里从双十二到圣诞节就一直准备着搞一次运动来拉动客流量，计划宣传手册的设计排版，忙前忙后还连夜赶工做了许多精美的试吃礼品。
终于在圣诞的前一天，开始各大高等小区派发了……
顶着大黑眼圈和死人脸，万般不情愿还要装作积极的样子在隆冬里挨家挨户的门上塞小广告。
天杀的小区里一个住户都见不着，反倒被保洁和保安追的随处跑！
几万张传单才发了一半的时候就出了个大问题……
当天预定了宝宝周岁双层蛋糕的主顾，被遗忘了！
遗忘了！！！！
面对主顾的质问一脸懵逼，死活记不清是哪个订单。老板提前撤离了战场去解决订单问题，留下我和剩余同事被困在小区安保室里接受教育批评……
强压住内心深处指着保安的鼻子骂娘的心情，一直默念：都也不容易，不能在同事面前露出真面目，不能没教养，我不生气，不生气……
同事在一旁哈腰致歉，随着进出人群灰溜溜的跑出小区大门。今天真的是让人恶心的一天！
随意塞了点食物进肚果腹，因为不是自己掏钱，也欠美意思嫌弃同事上不得台面的档次，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几句，坐着公交慢悠悠的朝事情室的偏向赶着。
心情差到了极点，也许是被糙米娇纵惯了，没有可以吐槽宣泄的人时，我会感应异常的恼怒，更别说原本就积压在心头的怒火还无处释放呢。
同事一直盯着公交车栏杆扶手上的小广告牌，若有所思的转头问我：“你说，我们忙这一上午，还舍弃了一个五百多块钱的订单，完了还要往里面搭钱搭人情进去。就为了隔一晚上第二天就逾期的运动。还纷歧定有人来加入，值得吗？”
谁又能说得清呢，谁又知道呢。
如果换做是我，一定不会去做这个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决定。
“唉……咱也不是老板。谁知道呢。”我也抬头仔细视察着广告牌，“这前前后后花费的精力，人力，财力和时间成本，换算成现金，也够在果真场合任何一个地方上打广告的了。”
唉，何须呢。
或许老板基础就算不清，我们这廉价的劳动力和她赔进去的钱与人情，都比正规渠道的广告要自制的多吧。
“简直，原不是我们能费心的了的。唉……”同事跟在身后下了车往店的偏向走去。
一进事情室的大门，和老板一起回来的同事并不在，只有老板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垂泪。
不紧不慢的拖沓着进茅厕易服服，一是想让冻的快没知觉的身体赶忙缓一缓，二是因为我面对哭泣的女人险些是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慰藉。
更况且面前需要慰藉的人是年长我七八岁的老板。
坐到劈面的椅子上，同事已经在轻声细语的慰藉着。看起来效果不错，已经不那么哭的泣不成声了。
老板拿纸巾垫了垫鼻子下方，挂着泪痕的面颊好不容易控制住不再抽搐，“你们两个没事就好，我走的时候太心急了。看你们两个被拦在安保室以为会特别麻烦，还计划让你们姐夫去救你们出来……”话说到一半被哽咽声打断了。
“姐，小吕去哪儿了？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我把面前的抽纸巾盒往前推了推。
“那个主顾要蛋糕要的急……在饭馆一直催……让我……给她半个小时之内就必须送到。”吸了吸鼻子，“我跑了好几个蛋糕店都需要提前预定，好不容易有现货给她买到了。我洁净让小吕先送已往，还把钱给人家退掉了。”事情有了解决的方案，老板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
“那……主顾那边什么态度？对解决方案满意吗？”同事把老板的水杯续了点温水放在她手边。
“唉……横竖，挺生气的……咱也能理解！换谁遇到这种事也生气。究竟宝宝过周岁这么开心的一件事……呜呜……谁也不愿意闹心……这事……是我做噩梦才会遇见的，没想到……没想到有一天会真的发生……”
她低下头，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点点水珠清晰的掉落，强忍着哭泣声不发出来。我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场所我没有经历过，如果此时现在姐夫在这儿慰藉她可能会好些吧……
半晌，老板逐渐恢复了平静的情绪，“我退了钱给人家，然后发了一大段的致歉的话。而且体现，原本预订的款式我会再做一个作为赔偿给她送已往，这件事无论她原不原谅都是我们的过失，宝宝的蛋糕不能留有遗憾。”她盯着手机，把原文大致内容归纳综合了一遍，抬起头询问我俩：“这样说可以吗？”
我和同事缄默沉静的点了颔首。
“这样挺好的，不推卸责任。不外就是不知道主顾是什么态度啊。会不会气还没消？”
“不知道还再不再生气……”老板的眼神呆滞了一秒，“不外……她接受了退款，但是说再送一个蛋糕给她，她不需要。这是不是气还没消啊……”有些急切询问的眼神转向我们两个。
“也许，是考虑到中午已经吃了一个双层的大蛋糕，再来一个吃不了会造成不须要的浪费呢？”同事沉思了片刻回覆道。
“对，说不定她只是怕浪费呢，钱已经收了可能就不想和我们再有什么瓜葛了。”不善言谈的我，只能顺着话茬接下去……
“那……要不就做一个小的？”
“也行……吧”
我看了看同事，随声赞同道：“嗯嗯，小的也行。”
————我是一条支解线————
当天回抵家，身心俱疲的我倒在沙发上，继续拨打着没有人会接听的电话。
“嘟……喂！”
嗯？接电话了？
许久没有听到糙米的声音一时有些哽噎，“哦……哦！喂？”
“嗯，怎么啦，说话呀？”
“没怎么啊，想你了。你最近也不打电话过来，也反面我说你那边的进度，我很惦念你啊……”这种发自友爱的问候还需要我明说的嘛！
“啊！我爸昨天过来了。我不是去咨询过了嘛，说是要拿着户口本，退伍证，身份证去报名。我都没拿着，就让我爸给送过来。然后培训事后就可以分配岗位，似乎……哎呀我也忘记了，因为还没报名呢，去了再细问吧。还得签条约什么的。”声音很嘈杂，应该是糙米的爸爸在和亲戚喝酒聊天。虽说糙米和那些亲戚不惯，但是碍于他爸爸的面子，照旧要应付一下的吧。
“那好吧，什么时候去报名呢？”
“明天！”
“那我明天下了班再打给你？”
“嗯嗯，好哒！”
“爱你哦……”
“么么～”
很平静的挂了电话，我的反射弧一直都很长，想了很久……
果真，应该是抽不出时间回来了吧。
对欠好的事，我的预感，一直都很准……
————我是一条支解线————
夏天去见糙米妈妈的时候我做了绿豆冰糕当做晤面礼，如今虽然是冬天，屋内干燥的高温另有接连不停的心理攻击，体内的燥火也不比夏天少，吃点清凉下火的工具降降暑吧！
滤洁净盆里的水，已经加工好的脱皮绿豆被提前浸泡了三个小时。不泡其实也可以，多煮一会儿就能解决问题，只不外我担忧浪费电。
翻找出我买来一直很名贵不舍得用的复底汤锅，因为底部很是的厚，导热的保温的效果超级好。
不舍得用直火加热，放在电磁炉上，倒入没过豆子的水量，小火慢慢炖着。
翻找冰箱检察有没有之前没用完的坚果，只找到一大包未拆封的蔓越莓干。emmmm……也行吧，酸甜的味道吃着解腻。
并没有称具体克数，随缘的抓了一大把倒在案板上细细的切碎。看着手里的三德刀，想起来没有遇到糙米前，在我上一段情感刚分手没多久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巧舌如簧的渣男。虽说长的差了一点，但是一份好事情加上一副好身材引得我神魂颠倒，视他为最了解最深知我内心的灵魂朋友。
只不外，见了一面之后就被我发现他有个恋爱许多年一直异地恋的未婚妻。其时心灰意冷的买了手中这把刀威胁要宰了他。现在，也只不外是当笑话一样的偶尔才会想起。
可能这就是我恐惧异地恋的原因吧……
拉回思绪，看了看快被我切成泥的蔓越莓干，不能把怒火发泄上食物上。锅里的豆子煮的差不多软烂了，不能煮的太干，用研磨机打碎的时候会太稠容易发生颗粒。留有差不多的水分，搅合搅合锅底，真是好锅，一点都不糊底！
倒进研磨机里再兑一点点纯净水打成豆泥。家里的研磨机是抗战十几年的老机械了，打的不够碎，特别粗拙。所以过滤了一遍之后又多加了一些纯净水继续打成豆糊和之前的豆泥一起扔进了平底不粘锅里。切了一大块黄油也一起放了进去，为了增加奶香。
但是直接加油热量太高，又放了少许的速溶椰子粉进去，虽然同样是增香，原配方里面的高糖奶粉被我替换成了椰子粉，应该会别有一番风味吧。
在甜度这方面，中国人应该已经到了闻糖生畏的田地了吧。为了吃着清爽，我拿出做牛轧糖时，剩下不多的玉米糖浆来等量替换白砂糖。
和干性糖相比，多了液体含量的湿性糖在甜度上面要逊色许多，为什么不用蜂蜜呢？家里没有自制的蜂蜜来让我祸殃，连续加热会让蜂蜜那点仅存的营养物质都被破坏掉，我照旧老老实实的用玉米糖浆吧。
所有食材都一股脑扔进锅里，只剩下开小火一直不停的搅合，直到水分都炒干，炒到豆泥酿成不沾手的豆沙团，再把蔓越莓干扔进去混淆就好了。真的超级简朴！
可是炒豆沙是一项很艰难的步骤。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天……
……
只因为当初糙米的一句喜欢吃。
一刻不能停歇的搅拌，守在连续散发高温的灶台旁，在厨房没有空调的30°室温中，给他制作爱心满满的绿豆冰糕。
之后的事情，不大记得清楚了，只记得糙米其时说：“干嘛费事要做这个啊。”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随手做的……一点都不费事，简朴的很。”
也许我装的太传神了，也许是我总不会在为他做了许多事之后，冲他炫耀向他邀功。
所以，他从来都不明白珍惜也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吧……
蕴藉的爱，最累了。
……
回过神来，压好形状的绿豆糕已经放凉了。咬了一口，好吃。只可惜，不是我爱的味道……
糙米也从不知道我爱吃什么，我没说过，他也没问过，他可能并没有我这般心细会留意吧。
勉强就着凉茶吃了一块绿豆糕，其余的装在塑封盒里，放进冰箱明日带去事情室分给他们吃吧。
收拾完厨房的残局，徐徐走回房间。
原来，制作绿豆冰糕并不能让我一时忘却如今的烦心事……
吃绿豆冰糕也并不能消除内心的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