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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爱只是一种错

第十六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3

若爱只是一种错 雪狼王妃 8044 2020-02-09 23:48:47

  就在他转身后的那一刻,我愣在了就地,我吞了吞口水,指着他结巴地喊道:“你,你,金楷瑞?!”

  金楷瑞朝我走近了几步,对着我笑道:“否则你以为是谁?”

  突然想起不见踪影的孟怜珊,我一时有些气结,“孟怜珊是你的人?”

  金楷瑞的嘴角微微上扬,“不错。”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莲妃娘娘的死因。”

  “是。”

  “金楷瑞,你认可得挺爽快啊,既然孟怜珊是你的人,所以孟怜珊杀害了廖访梦和凌翠移祸给我,也是你的主意了?”想到这里,我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我腰间的鞭子,想着如果他要是认可,我非得用鞭子为自己报仇不行。

  金楷瑞突然敛起了笑意,“这是她自作主张的。”之后金楷瑞也不多做解释,坐在躺椅之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酒。

  一时间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冷静想来他应该也没有说谎,当我泛起在柴房之时,孟怜珊确实不知道我的身份,杀害廖访梦和凌翠移祸于我之事,应该与金楷瑞无关。

  不外,看着金楷瑞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活该的金楷瑞,我又被他算计了。

  “真是个伪君子。”我别过头去,嘟囔了一句。

  只听得背后传来戏谑地一笑,“明明在你的眼前是这般柔情似水,温润如玉的美男子,现在居然被你诋毁,哎,真是冤枉。”说着,金楷瑞还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我一脸嫌弃地盯着他,这个家伙!

  许是金楷瑞见我一副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的模样,忽地一笑。“我手中的酒,可是制品佳酿,皇上御赐的,反面我喝点吗?”

  好家伙,我深吐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捡起座椅旁的一坛酒,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

  “你这是要把自己灌醉吗?”金楷瑞端着酒杯,哭笑不得地对我说道:“良辰美景,美人在怀,孤男寡女,又共处一室。你就不畏惧吗?”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将腰间的鞭子拍在桌上,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对他微微一笑,“那就要看我的鞭子同差异意了。”

  金楷瑞微笑着不做言语,慢悠悠地起身,将一旁柜子里的一个小酒杯放到了我的面前,“喝酒不是这么喝的,女孩子家家的,这是盐井镇产的上好的青瓷酒杯,这可是御赐之物,一般人可没这待遇。”

  我将佳酿倒入了这个小酒杯之中,轻轻地抿了一口,果真唇齿留香。

  我看了金楷瑞一眼,见他依旧是慢悠悠、自信从容的模样,我狐疑地瞪着他,说道:“你又这么费尽周折地把我找过来,又想算计我什么?”

  金楷瑞嘿嘿一笑,为我斟了一杯酒,盯着我说道:“什么叫算计啊?多灾听的词,我和沈女人一见如故,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怎么能叫算计呢?”

  我放下酒杯,将手按到了鞭子上面,对着他假笑。

  金楷瑞瞄了一眼我摸鞭子的手,用手撑着脑袋,对我笑着说:“非要用目的来权衡你我之间的缘分的话,沈女人是想听优雅的,照旧俗气的?”

  “我想听实话。”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总有我看不懂,也看不透的深沉,外表上的他,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可是实际上,满肚子坏水,步步算计,层层结构,他,一步一步地诱我入局,到底想做什么?

  “真实的人太难做,照旧做个伪君子更容易让人接受。”说着金楷瑞突然凑近,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从你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你的内心深处,我怎么觉得,你似乎还挺喜欢我的放肆的?”

  我的心跳,就在那一刻突然停了半分,我别过身去,让自己镇定下来。

  “沈女人不妨猜一猜,我找沈女人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我转过头去,发现他正懒洋洋地半躺着,优雅地喝着酒,我看着他,缄默沉静了一会儿,起身说道:“鲛鳞珠。”

  金楷瑞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扬,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盯着我问道:“何以见得?”

  我不去理会金楷瑞那股轻浮的模样,继续说道:“孟怜珊是你的人,那么莲妃娘娘的死因你一定清楚的,所以,让我进宫来,视察莲妃娘娘的死因,不外是你的托词而已,孟怜珊在柴房之内向我提过,莲妃死后,天子为了封锁消息,悉数杀害了清莲殿所有的太监宫女,而她被人救了,这小我私家我想应该就是你吧,厥后,你资助孟怜珊捏造了一个假的身份,让她进宫,应该是想要成为你的眼线。而你之所以选择我来资助你,是因为,你其实已经知道了我是千菡家族的人。那日在圣乐大陆的小屋内,你将大法师的符咒递到我的手上,告诉我说,你知道千菡家族的人会因为我揭穿了其御史医生的伪装身份,一定会寻我来报仇,可是仔细一想,你将符咒递给我的行为也可以换一种理解,你是利用了我想要急切知道族人的消息的心理,而选择不得不资助你,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允许的。”

  金楷瑞慢悠悠地鼓了下掌,起身站到我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我,笑着说:“我选中的女人果真冰雪智慧。”

  “你和千菡家族到底有什么关系?”又或者,你会不会认识年老?

  我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很想从他的眼睛里获得一丝丝的答案,他知道莲妃,认识孟怜珊,费尽心力地想要获得鲛鳞珠。还久有故意地利用我来资助自己,他一定和千菡家族有关联。

  “没有关系。”金楷瑞扔下了这冷冷的四个字,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我。

  “不行能,你觉得我相信吗?”我一时有些着急,便跑到他的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金楷瑞依然是那副不动声色,自信满满的模样盯着我,他的手里依旧把玩着那个酒杯。

  我摆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定要知道答案的模样。

  金楷瑞举起酒杯正想喝酒,我怒从心起,便伸手抢夺他的酒杯,金楷瑞弯腰一闪,一个转身,躲到了一边。

  一阵清风拂过,白色的纱幔随风丝丝飘动,我俩就这样面劈面的对立着,空气中,还漂浮着阵阵酒香。

  金楷瑞的身法极快,好家伙,别看他平日里在众人面前装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谁又知道,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究竟有几多能耐?

  金楷瑞微笑不语,站在我面前继续把玩着酒杯。我不甘示弱,向面前的他冲已往,几番拆招下来,我落了下风,这小我私家的功夫远在我之上,别看他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动起手来,却爽性利落。

  我一时有些着急,向他一掌拍去,金楷瑞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袭击,硬生生地挨下了我这一掌,一时间金楷瑞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心情痛苦。

  我白了他一眼,“喂,还装得挺像。”

  “你这个女人真是好狠的心啊,下这么重的手。”金楷瑞依旧捂着胸口,对着我讪笑说道。

  “金兄,你这戏就有点过了。”适才那一掌,我既没有击中他的要害,也没有用尽内力,他这样倒在地上不起,实在是有做戏的嫌疑,我不去理会他,坐在椅子边,学着他的样子,微笑地喝起一杯酒,静静地看着他演出。

  好半天不见他起身,他脸上的心情依旧痛苦万分,额头上甚至已经冒出了密密的汗珠,我停下手中的酒杯,慢慢地走向她的面前,看他的模样,脸色苍白,而捂着胸口的手,手指缝间竟有丝丝血红。

  我拉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胸口已被鲜红的血液浸染,我愣了一下,问他:“你受伤了?”

  我将金楷瑞扶到床上,褪去他的衣衫,胸口的绷带上已经渗出了血液,将他的内衬染红,显然他的伤口已经经过了处置惩罚和包扎,但是被我刚刚那一掌又给震裂了。

  就在金楷瑞倒地的地方,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物件儿,同心结?

  我在一旁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些绷带和伤药,并重新帮金楷瑞进行包扎。

  “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这是沈傲柏送给你的?”金楷瑞忽地凑近我的眼前,一脸探究的模样,他将同心结吊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我伸手欲抢,金楷瑞猛地收回,我扑了个空。见他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朝他白了一眼,懒得理会。

  包扎其间,金楷瑞一直对着我微笑,双眼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我被他盯得发毛,“怎么一会儿时光,就伤得这么严重啊,你是不是平时坏事做太多了,遭了报应啊。”

  金楷瑞笑笑,“这就要问你的好弟弟了。”

  宇飞?我一脸疑惑地看着金楷瑞,“这和傲柏有什么关系?”

  金楷瑞看着我,突然之间答非所问:“我发现你的弟弟总是叫你宣儿,这是你的小名吗?”

  我被他问得愣了一下,不错,在宇飞的心里,沈尔云自己就是一个被捏造出来的身份,伊采宣才是我的本名,这么多年宇飞叫惯了,并未曾改口,同样的原理,在我的心里,沈傲柏这个名字,酷寒得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有康宇飞,才是我弟弟的名字。

  我点颔首不作声响,将换下来的绷带和伤药放进了柜子里。

  “宣儿,不错的名字,那我以后也这么叫你如何?沈女人,听着总是生分些。”金楷瑞笑着,又随手拿起了身边的酒杯,正要一饮而尽。

  我冲上前去将他的手中的酒杯夺下,“受这么重的伤还喝酒,不要命啦,你还没有回覆我呢,你的伤和傲柏又有什么关系?”

  金楷瑞懒散地躺在床上,对着我笑道:“宣儿你这么体贴我啊?我这小我私家呢有个小毛病,有人一旦对我这么好,我就容易动心。”

  我被他这般无赖的模样气得抓狂,将酒杯怒放在他的面前:“你不说拉倒,我走了。”

  我转身欲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鲛鳞珠,听说中,能定天下、扫乾坤的神器。同样,也是千菡家族历经千年世世代代所守护的宝物。”

  我回过头来,看着躺在床上慵懒的金楷瑞,金楷瑞对着我笑笑,继续说道:“丑时一刻,皇后的寝宫凤凰殿突入了十多名刺客,这些人武艺高强,手段狠辣,出自千影楼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趁夜深人静之时,想要刺杀天子,不外最终他们行刺失败,被埋伏在周边的禁卫军重重困绕,奋力厮杀之下,照旧逃走了四个。”

  我心下了然,怪不得在柴房之上,遇到的那几个刺客的脚底下有皇后寝宫内独占的缇欧黏土。

  千影楼?杀手?为何这个组织的名字我从未听过?

  想起月光之下,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没有想到,这个假圣女竟然是千影楼的杀手。只是……“这件事情,和你受伤有什么关系?和我弟弟又有什么关系?”

  金楷瑞笑笑,坐起身来,看着我:“看来你弟弟没有告诉你啊”,金楷瑞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我的面前,继续说道:“宴会开始之前,明阳王请见天子,称获得内线情报,千影楼的杀手已混入宫内欲行刺。明阳王向天子提议,与其大刀阔斧地搜查宫内不明人士的身份,不如直接引蛇出洞。为了保证帝后的安危,将由另外两小我私家饰演帝后,进入皇后寝殿,到时候在皇后寝殿周围设下重重埋伏,便可将千影楼的杀手一网打尽。”

  我看着金楷瑞胸口上的伤,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那个假扮皇上的人是你。”

  金楷瑞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这个主意,照旧你的好弟弟沈傲柏向明阳王提议的,而在皇后寝殿周围排兵布阵的那小我私家,就是沈傲柏。不外”,金楷瑞突然回过头来,敛去了脸上那股嬉皮笑脸的模样,冷冷地盯着我,说道:“沈傲柏公报私仇,对我起了杀心,在刺客攻入皇后寝殿的那一刻,沈傲柏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进来掩护我,想要趁这个时机,借刺客的手将我了结。你们沈家可真的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我帮了你们那么多次,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听了金楷瑞的话,着实一愣,宇飞想要杀了金楷瑞?

  “那你今天晚上找我来的目的,又是为何呢?”我细细审察着眼前的这个令我琢磨不透的男人。他精于算计,胸有城府。平静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波涛汹涌,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盘算好的,今天晚上他故意引我至此,肯定有其他的计划。

  “我的目的很简朴,就是鲛鳞珠,只要你能把鲛鳞珠交到我的手上,我们之间便两清了。”金楷瑞微笑地看着我。

  一时间我怒从心起,“金楷瑞,你是在开玩笑吗?鲛鳞珠失踪的那一刻,天子便下令搜查整个皇宫。这么多人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鲛鳞珠的下落,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找到?”我恼怒地盯着他。这个金楷瑞,从一开始,就在结构,一步一步地将我引入他的圈套之中。他的话究竟可以信几分?而我又凭什么凭据他的规则来走!

  许是金楷瑞见我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笑着说道:“我相信宣儿这么冰雪智慧,一定有你的措施,托你弟弟的福,现在我受了伤需要静养,不宜被打扰。”说着金楷瑞顿了顿,看了我一眼,“虽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我,不外,原来我还想着,宣儿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金某感恩之下,说不定会带你去见一位故人。”

  突然间,我想起了那日在圣乐大陆的小草屋里,他在《月满西楼》的琴谱里放大法师的符咒来要挟我一事。

  金楷瑞嘴里的故人?难道是指大法师?

  我走到金楷瑞的面前,正要询问他所指的故人是不是大法师的时候,突然之间,天旋地转,熟悉的一幕再次在眼前发生。我扶着旁边的椅子扶手,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要睡已往。模糊间我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青花瓷杯,马上明白过来,这家伙,又给我下药了!

  金楷瑞微笑着向我走来,将摇摇欲坠的我搂住,他酷寒的手指触摸在我的脸颊处,在我耳边温柔地说道:“你说得没错,今晚我将你请过来,并不光单是为了鲛鳞珠,你的弟弟这么肆意妄为,总是需要一点教训的。”说着,金楷瑞似乎往我的手里塞了什么物件儿。

  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混沌,我努力的支撑着自己,不要陷入昏睡,可是,强大的睡意一瞬间汹涌而来,我想要去抓住金楷瑞的衣袖,可是我的四肢基础不听使唤。

  紧接着我听见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金楷瑞微微一笑,将已经站不稳的我抱在怀里,只听得金楷瑞喃喃地说了一句,“没想到来得还挺快。”

  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发作声音,可是,直到我陷入黑暗之中,我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只记得,陷入昏厥前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厢房的门板破裂的声音……

  黑夜,无尽的黑夜,似乎永远看不到头,无边无际,我行走在这黑夜之中,身边传来一阵阵哭泣的声音和嘶吼般的声音,紧接着火光四起,眼前浮现出一阵阵厮杀的画面,一群黑衣人,正在疯狂地屠杀着我的族人,血光满天,熊熊烈焰。

  我努力地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我就是触碰不到这些正在疯狂屠杀的黑衣人,我接触不到他们,着急的我四处乱窜,我跌坐在地上,突然之间眼前的画面消失了,我觉得手下一片濡湿,我看向自己的双手,却惊恐地发现我的双手上面沾满了鲜血,画面一转,周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想要叫喊,却始终发不作声音。

  画面再次一转,四周陷入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似乎这天地间只有我一小我私家一般,我紧紧地蜷缩在一起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高声地尖叫着。

  “宣儿,宣儿,醒一醒。”

  我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宇飞熟悉的脸庞。想起刚刚的画面,一时间,惊恐万分的我紧紧地抱住了宇飞,或许只有在他这般温暖的怀抱之中我才会意安,才不会畏惧。模糊间,我发现我的手里似乎有什么工具,打开一看,竟是同心结!

  宇飞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问我道:“你的梦魇症怎么还没有好?等一下我让易初澜再给你看看。”

  我不回覆他,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他宽厚的肩膀以及熟悉的味道,让我在那一瞬间,忘却了所有的畏惧。突然间我想起什么,问道:“你泛起在金楷瑞的厢房里,是不是金楷瑞拿我来要挟你了?他想做什么?”

  宇飞拉着我的手,熟悉的温度从掌心传来,宇飞对我说:“金楷瑞可有为难你?”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我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不应把救孟怜珊的事情告诉宇飞,如果说了,我又应该如何和他解释千菡家族的事情,作为朝廷所不容的千菡氏余孽,一旦我的身份袒露,那么沈家一定是灭门之灾,作为沈家宗子的宇飞,该如何选择?更况且,现在,年老还没有找到,千菡氏的仇还没有报。

  宇飞,对不起。

  宇飞盯着我半晌,见我始终保持缄默沉静,他叹了一口气,对着我温和地说道:“这里是秀女殿,我作为外臣男子是不行以泛起在这里的,宣儿,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初澜,好生看着小姐。”说完宇飞对着初澜使了一个眼色,便脸色凝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这是什么意思?要关着我吗?我急遽跳下床,朝着门口冲已往,初澜手一伸将我拦下,面无心情地说道:“小姐,您身体虚弱,还请回床上休息。”

  望着宇飞的背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一时间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着初澜,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初澜将我扶到床上,把着我的脉搏,平静地回道:“现在已经是寅时了”。

  我拉住初澜继续问道:“在我昏睡期间,皇宫之内,可另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初澜摇了摇头,缄默沉静不语。

  看来从初澜这边应该是套不出任何线索了,现在,我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初澜受宇飞的命令,名为照顾,实则监视,初澜医药世家身世,我基础不行能对她下药逃离,可是如果一直被困在厢房之内,我又如何能够找到鲛鳞珠呢?

  就在我拿着同心结入迷,一筹莫展之际,门外突然敲响起了敲门声,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老身叶寻琴请见沈女人。”

  听着这个声音,我一愣,琴嬷嬷?她怎么来了?

  初澜打开了门,叶寻琴走进屋内,向我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道:“沈女人,深夜叨扰,老身内疚,老身在盘点小库房的时候发现,库房中的实物与账目有所收支,且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由于事关皇家选秀盛典,老身不敢自作主张,还请沈女人移步到库房之内检察。”

  听了琴嬷嬷的话,我一时有些疑惑,话说这小库房之中所存放的都是一些为此次选秀盛典所准备的宫服首饰,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打小库房的主意?

  于是我将同心结放在床头,随着琴嬷嬷来到了小库房,初澜跬步不离地跟在了我的身后,我心下了然,看来此次宇飞是对她下了死命令,非要看住我不行了。

  说起来这照旧我第一次来到秀女殿的小库房,小库房内洁净整洁,屋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箱子,箱子之中都是沈家成衣铺为此次选秀盛典所准备的物品。一旁的桌案上还摆放着一本账目,上面清清楚楚地进入了每一笔宫服首饰详细情况,琴嬷嬷不愧是宫中老人,无论什么事情都打理得井然有序。

  我仔细地检察了小库房的窗户和门锁,果真,门上的锁有被人为撬过的痕迹,且痕迹都是新的。仔细核对账目之后发现丢失的不外是一些耳饰珠钗之类的小首饰。

  我正在纳闷,突然间听见初澜喊了一声:“什么人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出来!”

  只见门口不远处的一个石柱子后面划过一道黑影,初澜急遽向那个黑影追去。

  我欲前去资助,此时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我转头一看,惊讶地说道:“孟怜珊?”

  孟怜珊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我从小库房的后门离开了这里。

  孟怜珊带着我左拐右拐地走了几条小路,来到了一片荒原之地。看这破败的模样,莫名有些熟悉感,猛然间,我突然想起,之前和孟怜珊为了躲避禁卫军的搜查,逃到了一个破败的冷宫之中,而这里,就是之前与那两个黑衣人一起躲避的那个冷宫。

  孟怜珊很警觉地在四处检察,确认四周无人之后,向我行礼说道:“事急从权,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女人海涵。”

  想起刚刚那个偷偷摸摸引开初澜的那个黑影,我看着孟怜珊,问道:“琴嬷嬷也是你们的人?”

  孟怜珊对着我点了颔首。

  我自嘲的苦笑,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琴嬷嬷作为秀女殿的掌事嬷嬷,什么事情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若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才真见鬼了呢。

  琴嬷嬷先是将我引到小库房,再用一个黑影将初澜引开,最后孟怜珊将我从后门带走,好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啊!这个金楷瑞,怕是早就料到了我无法脱身,便提前部署了这一招,果真,这个家伙不容小觑。

  “小姐可还记得七月十二那日晚上,在清莲殿内,小姐和初澜将属下团团围住,属下无法脱身之时,清莲殿门口的幽兰道上传来水桶撞击墙壁的声音,紧接着侍卫便赶到了那里。”孟怜珊看了看我的反映,接着说道:“其实当夜运送水桶之人即是琴嬷嬷,而之前您在清莲殿所捡到的血莲玉佩,其实是琴嬷嬷之物。”

  一时间我愣在就地,“所以你的意思是,琴嬷嬷,也是千菡家族的人?”

  孟怜珊点颔首。

  就在这一刹那,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我坚信,这个金楷瑞就算不是千菡家族的人,也一定和千菡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他会不会知道年老的下落呢?

  突然间,孟怜珊朝我跪了下来,抱拳做了一个请罪的模样,“属下之前并不知晓,您也是千菡家族的人,属下杀害了廖访梦和绣娘凌翠移祸给您,是属下自己自作主张,和少主没有关系,此次任务完成之后,属下任凭小姐处置。”

  我叹了口气,绣娘凌翠何其无辜,因我惨死,而廖访梦虽说嚣张跋扈了些,但罪不至死,如此残忍地将其性命夺走,实在是……

  一时间千头万绪,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当前的局势,找到鲛鳞珠。

  于是,我将孟怜珊扶起,看着孟怜珊说道:“你们少主这么千辛万苦地资助我脱身,需要我怎么为他效劳?”

  孟怜珊对着我行礼,“少主让属下随着您,无论小姐有什么付托,都听候小姐的驱使。”

  “那关于千影楼,你知道几多?”

  孟怜珊看了我一眼,不急不躁地说道:“千影楼是近两年在江湖上突然泛起了杀手组织,听闻只要出得起高价,千影楼的杀手可以为出价者杀掉任何一小我私家,纵然是第一次任务失败,千影楼的杀手会穷尽毕生之力,追杀目标,直到目标死亡为止。说起来,千影楼的楼主异常的神秘,听说中是一个戴着半张面具的怪异老头,这小我私家行踪诡秘,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身份,这两年来朝廷曾派人围剿过千影楼多次,却始终无法将其斩草除根。”

  “那你可知是谁要行刺天子?”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孟怜珊摇了摇头。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的事情着实是庞大。

  欲杀天子之人,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涉嫌朝堂党派之争,而另一种就是千菡氏这种被灭族的幸存之人,想要为家族报仇而刺杀天子,他们用重金请来了千影楼的杀手,先是刺杀了圣乐大陆的圣女,然后伪装其身份入宫欲行刺;而暗地里的另一拨人,金楷瑞,则是为了鲛鳞珠而来,记得之前宇飞说过,连水洺阁的情报都无法查探出此次圣乐大陆的圣女所携带的宝物究竟是何物,可是这个金楷瑞却能获得确切的消息,排兵布阵,况且,就连宫中都有他的眼线,这个金楷瑞,绝对不只是明阳王的幕僚这么简朴。

  如果说金楷瑞最终没有获得鲛鳞珠,那么在选秀盛典的宴席之上一定有第三拨人,可是这第三拨人又是谁呢?

  想到这里,我就头痛欲裂,这个金楷瑞,简直就在变着法儿地耍我,在鲛鳞珠失窃的那一刻开始,天子派出了几多人在寻找鲛鳞珠的下落,这怎么可能是我能找获得的?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宫殿的墙外亮起了丝丝火光,另有嘈杂的脚步声。

  我和孟怜珊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越到了宫墙之上,借着树枝绿叶的遮挡,俯身趴着看着墙外的情形。

  宫墙外的宫道上,禁卫军统领丁毅正走在宫道之上,丁毅看上去不外四十左右,他身姿挺拔,苍劲有力,剑眉之下一双如同寒星的双眸正在警惕地盯着周围,他手上的那把破龙刀是御赐之物,听闻二十多年前,还只是一个小小侍卫的他因护驾有功,获得老天子的赏识而平步青云,别看他满脸络腮胡子,一股糙汉的模样,丁毅平日里喜欢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到真和眼前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丁毅的身后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青纱挽面,妩媚多姿,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显得愈发的迷人,只是没有想到如此妙人竟会是千影楼的杀手。

  圣女柳依风,平静地跟在禁卫军统领丁毅的身后,她的身边都是带刀侍卫。

  我和孟怜珊悄悄地翻下墙头,躲到一旁的角落里,我问孟怜珊:“你可知他们行走的偏向是哪个宫殿?”

  “凤凰殿。”孟怜珊回覆道。

  皇后寝宫?瞧禁卫军这阵仗,恐怕这柳依风此次是凶多吉少了。

  我拉住孟怜珊的手,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去看看。”

  孟怜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平静地对我说道:“属下知道一条幽静小道,还请小姐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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