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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度

第一百零六章 命断,城破

落花度 相78 3188 2020-07-25 08:19:06

    他一个纵身,几个纵云梯快速的飞到了城头,在那些守卫举起箭之前,快速的斩断绑住他的绳索,将他已经酷寒的身体抱在怀里,反身回了马背之上。

  只是怀中传来一阵刺痛感,江云辞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只是有几分同情,这个突然泛起在众人视野里的三皇子,本就不是那么看好,如今不光不明不白的死了,现在即即是死亡都不能消除三皇子身上这犷悍的毒素。

  江云辞快速的将身后的披风扯下来,随后将花决明的身体藏在了较远处的一棵结实的大树枝干之上。随后,他手握长剑,对着身后所有的将士高声说道:“寒国欺侮,杀害皇子后以悬城,这口恶气,我们必须要报!众将士听令,都随着我冲!杀尽尔等奸佞虚伪狗贼!”

  “杀尽寒国奸佞狗贼!”

  “杀尽寒国奸佞狗贼!”

  一瞬间气势冲天,所有的北幽将士,身披银色铠甲,整齐有序的冲向寒国的城门。

  当新的一天,是沐浴在战火与鲜血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的令人恐慌。即便这寒国京城的城墙高峻厚重,依旧不能反抗住城墙之外所有北幽士兵那些滔天的喊声与厮杀声。

  大街小巷,所有的人都忙乱的抱着家中的物品,紧紧注视着城门的偏向。

  当带着火焰的箭射进了京城,点燃了一间屋子。不知人群中是哪一家的孩子哭喊了一声,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是谁在哭?!发生了什么?情势究竟危急到了什么田地?!

  “给老子滚开!”一个壮汉一把推翻了面前盖住他去路的老者,快快当当的赶向一处。

  “哎呀!谁偷了我的银子!”另一边,趁着人群的杂乱,有些人已经开始顺手牵羊,放肆行窃。

  局面,突然就失控了。所有的人都像是被一根引火线崩坏了神经,哭喊声,求救声,喧华声,辱骂声,所有的声音混在一起,大街小巷跑动的人愈发的多,然而却基础就没有人去维护城内的秩序,北幽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在所有人都认为江云辞驻扎多日,实际已经准备离去的清闲中生存了太久,直到今日的行动,打碎了所有人的梦。

  副将驻扎的军队,在悄无声息之间就被江云辞的队伍打败,险些连消息都来不及通报,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京城之外。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一种未知的力量按动了加速按钮,军队从皇城之内穿过街道,登上城墙的时刻,见到的已经是摇摇欲坠的城门。

  这险些是最后一道防线,但是北幽人的军队只花费了这么短短两个时辰,就险些要攻占这里。而城门若是破,险些就是寒国灭亡的时刻。

  老将军田翦险些是咬碎了满口的银牙,看着城下的北幽人,目光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意:“将士们,都随我田翦出城,杀尽犯我贼人!誓死卫国!犯我领土者,杀无赦!”

  田翦与江云辞的队伍苦战三天三夜,只是这北幽不知哪里来这样强大的财力和物力,每一次拿出来的武器也让田翦这样的老将都措手不及,丝毫没有应对要领。田翦征战沙场一辈子,却险些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在刚刚适应了一件武器的时候,下一件就被举了出来。

  有几个苏家人曾经上,这是原本祭司大人的手笔。只是那些人只知道出处,又有什么用处?不就是单纯的放屁吗?!

  田翦凭着自身富厚的经验,与江云辞的队伍奋战,屡次扭转了战机,暂时安宁下了城内的黎民。

  只是当一场战争失了先机,另有一帮被煽动的民众,那么最后的结局一定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内贼混入,当最后的城门被攻破,这一场战役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江云辞率领身后的雄师直接突入了城内,带着一身浓烈的血腥气,在寒国京城的巷道内丝毫没有阻碍的突入皇宫。至于那些黎民,江云辞的队伍基础就没有在意。

  进入皇宫,就像是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田翦骑着快马,赶到皇宫之内,手握长剑,身上还散着未干的热血,冲到了江云辞的面前。

  江云辞停下了队伍,制止了身后副将的行动,随后勒住马,带着几分敬重的神色看着田翦:“我敬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只是你不应回来的,你没有胜算。”

  田翦抹去脸上徐徐落下的鲜血,看着江云辞:“你年纪轻轻,武艺就到达如此的田地,我也敬重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只是这是我立誓要守卫的国家,我不回来,若是苟活,会寝食难安一辈子。”

  “既然如此,最后一战晚辈愿意作陪,请见教。”江云辞取下腰间的剑,其实很是尊敬面前这个对手,即便结局,双方都已经知道。

  你有你的理想,我有我的坚持,那么双方死守着各自的信念,以死志战斗。

  当江云辞甩下长剑上的鲜血后,看着田翦笔直的跪在地上的模样,不由得收起剑,徐徐地,深深地,对这个寒国的上将致以自己的敬意。

  所有人马都绕过了那个扶着长剑,跪在地上,依旧身形挺拔庄严肃穆的老将军。英雄的尸首,不容许侮辱。

  风吹动着田翦染血的白胡子,那一双眼睛似乎饱含着血泪,看着远方的天空。

  剩下的军队,已经是群龙无首的状态。江云辞一路险些是流通无阻,寻到了宁寒所在的宫殿。

  只是寒国的天子,在这个时间点所处的地方,有些差池劲。金銮殿,每一日上朝的大殿。

  年轻的小天子身穿金龙黄袍,头戴九旒冕,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坐在高高的玉石浮雕纹理龙椅之上,目光平静的看着提剑而来的大批将士。

  大殿内还焚着厚重的龙涎香,混着那些将士身上热血的腥味,一时将气氛变得极其压抑。

  宁寒看着殿下的江云辞等人凶神恶煞的心情,只是他的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是带着几分笑意来迎接江云辞等人。

  垂着珠帘的九旒冕在他的额前晃动,宁寒手握着腰间的长剑,身侧却空空荡荡的没有一小我私家。

  “没有想到,你们寒国,最后只剩下了你。”江云辞看着明白照旧少年模样的宁寒,微微皱起了眉头,有几分不解,“你为什么不与别人一样逃了去?”

  “已经是局势所去,朕又何须再逃。那般狼狈的样子,不适合朕。”宁寒带着几分挖苦的意味,笑得露出了一颗小虎牙,“倒不如在这里,与我的祖先共进退。”

  “勇气可嘉,只是你已经没有胜的时机。”江云辞上前一步,走到了宁寒的面前。而面前的少年只是晃着额前鲛人珠串作的九旒冕,依旧一副华贵的仪态,居高临下的望着江云辞。

  “似乎正如你所说,朕没有退路。朕也想过,逃离出去,再建设一个新的皇宫,只是朕是个恋旧的人,突然啊,就舍不得朕这从小到多数熟悉的地方。”宁寒的神色无奈又带着几分眷恋,抚摸着龙椅上凹凸有致的纹理,声音轻缓。

  “你是北幽的将军,江云辞罢。”宁寒看着他,说道,“朕听说过你的名号。这寒国到几日,或许是传承不下去了。”

  江云辞看着面前突然就叹气,语气中满是老成的少年,他的深沉,明白与他年轻的外表一点都不相切合。只是江云辞无意却瞥见,宁寒一双眼中的血色,皆是一片血丝,明白,就是抱着强烈求生的愿望。

  江云辞突然就有些不懂这些高位上的人,为何一个两个,明白不愿意赴死,却有一副早就丧失生的愿望的模样,一心求死?

  生逢乱世,或许凭借的只是一颗心。是英雄是枭雄,到最后都不外在这凡间之间留下一抹鲜血。江云辞和身后的将士站在这异国的皇宫之内,心中的杀意,愈加的坚定。性命一事,从来都是未卜之前途,谁对谁错,又说的清楚什么呢?

  他这般想着,或许比起死亡,在世,是一件更艰难的事情。也许是对生命有着与生俱来的渴望,但是蒙受不住重压,这命,就得断了。

  宁寒扶着龙椅,徐徐的站起身,站在这高台之上,身子笔直,金色的龙袍映着宫殿内的玉砌金石,煞是悦目。他忽而笑了,笑得眼眶中更是一片深色的红:“谁会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只是朕发现,除了在这皇宫之中,朕此外事情都不会做,既然如此,与一个废人又有什么划分,倒不如就此了解,也好早些入了轮回。”

  这是自我的挖苦罢,江云辞心中想着,然而不知为何,却依旧在原地听着这个小天子说话。

  “诶,江云辞。”宁寒突然顿了顿,“朕这辈子都没有求过别人什么事情,但是今日,怕是要为你破一次例了。”

  闻言,江云辞不由得觉得可笑,这个少年,如今明白已经是困兽之斗,必死之局,怎么另有这般底气,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来说这样的话?

  其实现在,对于宁寒来说,这样的窘迫之中,他也只剩下这样一层可怜而可笑的尊严了。只是他忽而徐徐的伸出双手,捧到头上极重的九旒冕之上,慢慢的,却未曾迟疑的,将头上的王冠取下,露出少年清秀的面庞。

  “朕只求你,哪怕这山河易主,也请……待朕的子民好好的,朕绝对不允许你们北幽欺负我寒国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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