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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度

第六十四章 生与死

落花度 相78 3229 2020-07-04 08:54:51

    当一切都恢复一片清明的时候,那地上大片大片的鲜血才会显得越发的怵目惊心!满目大朵大朵的鲜红色,艳丽到险些要灼伤别人的眼睛。当江云辞寻找失踪的苏翎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局面,苏翎的胸口被什么工具贯串,巨大的伤口中鲜血已然干枯,而身边却没有别人,只有一件盔甲,看样式,应当是寒国将领的。

  来不及细想,江云辞忙将苏翎抱起,跑回了军帐之内,秘密为她请了帐内的军医检察。

  只是,即是连体温都已经开始发冷的身体,让军医只能是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死了?

  认真是毫无预兆。

  江云辞看着床榻上满身污血的人,却只是十分冷静的坐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苏翎。

  “你的心愿,我会替你了结。”江云辞忽而开口,却又在下一句反驳了自己,“你这么骄傲的女人,预计也不愿意是我来帮你完成这个心愿罢?”

  其实,也认识的不算太久,不外两年尔。江云辞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开始了一个侃长的回忆,面对着一个让他不知所措的死亡。于是,那个总是一脸冷静冷静的小女人,被寒国追捧至与天命并起的女人,突然就摧折了性命,脸色苍白的躺在了这里?

  却不等江云辞来得及思索太多,营帐的帘子却被蓦地掀开。

  忽而一个一身青蓝色长袍的少年,带着满身的冷气踏进了帐篷,那眼底结着的,是一层厚厚的冰寒。或许是一个文弱的少年,然而现在的法式,基础就是不容阻挡。江云辞险些未见过那样阴冷的眼神,冷冽到似冬日肃杀之风,可以冻结人肉心魂。

  那少年径直的,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苏翎的身边。尔后伸手,一把将床上的女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的心应当是忙乱的,只是他的眼神却让江云辞一时忘记了开口阻拦。

  “你是谁!”在少年快要离开军帐的时候,江云辞这才回过神来这般问道。

  “谢家世子,谢东篱。”那少年以余光看了一眼江云辞,随后丢下这样的一句话,一头扎进了营帐外的黑夜之中。

  只是出了军帐的谢东篱,走在小路之上,抱着苏翎一言不发的开始往皇城走去。然而抱着苏翎的力道之大,只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心如热汤沸煮,急切的快要大乱方寸。

  一路调动了轻功,疾行不知多久才到了城门口,恰好就遇到了与谢家侯府有老友爱的一个老兵,往日谢东篱要出城处置惩罚事务,也都是这个老兵看在友爱的份儿上给谢东篱开一个后门。

  只是这一次,他看着谢东篱,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令郎啊,最近是很是时期,你可千万别这么肆无忌惮的走来走去……”那老兵似乎是出来小解的,见着了谢东篱,于是便很是美意的这般提醒,怎料话还没说完,便被谢东篱一把打断。

  “让开,我要进城。”

  或许是夜晚的星光实在太过耀眼,那老兵头一次见到满目冷光的谢东篱,这个终日顽劣的毛头小子,竟然也会有这么骇人的心情。然而老兵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身上的玄色披风挂在了谢东篱的身上,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更深露重,行事小心些。”

  随后老兵便转身,推开了守夜城的门,一股冷风吹了进去。屋里的人忙大叫:“老细头,你这是做什么呢泰半夜的赶忙把门关上!诶,差池啊,你怎么出去一趟,披风都不见了踪影?”

  “没什么,不外是小解的时候没踩稳,一不小心沾着了,爽性就扔了。”老头回应了一声,这般解释了一番。

  “噫,那还真够晦气的。”那人似乎是带了几分嫌弃。

  “夜深了,你去睡吧,我来守着城门。”老头只是温和的笑笑,随后对屋内的人说道。

  ……

  而进了城的谢东篱,抱着苏翎停在了苏府的门口。推开已经结上灰尘的门,随后便大踏步的跨了进去。

  苏家的长老被杀害,苏府的名声一落千丈。除了实在是无家可归的人之外,苏府之内已经没有什么人留下了。偌大的一个家系,走的走,散的散,一时之间萧瑟的只剩下了贫无立锥与蜘蛛老鼠做伴。

  然而谢东篱不是来这里感受什么萧瑟凄凉,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他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寻找拯救苏翎的措施。

  十分粗暴的推开内院的大门,一路横冲直撞的跑到了当年那个最为神秘的长老院。一脚踹开了大门口,冲到了里面,那是一个石室,放着苏家所有人命灯的地方。

  借着那些灯的火光,谢东篱将苏翎放在一旁的床榻上后,走近了去看苏翎的那一盏灯。里面的灯火,已经完全的熄灭,只剩下玄色的灯油和半截灯芯。

  不宁愿宁可,基础就无法宁愿宁可,他猛地转身,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那些书籍,希望里面能有着解救的法子。

  怎么可能就那么让你死了,你死了,苏家才认真是完了。

  你怎么敢,就这么不卖力任?

  ……

  急切的甚至有些书本都因为双手的哆嗦,一时都拿不稳。然而愈是翻下去,心里便越发的绝望几分。他徐徐的靠着书柜,一点点的滑坐在地上,有些颓然的闭上了双眼。

  “唉——”

  突然谢东篱的耳畔炸裂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他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除了盈盈的火光和在床榻上的苏翎之外,基础就没有其他人泛起。只是这时,那一声叹息又突然泛起,让谢东篱险些被吓一跳。

  “谁?谁在这里装神弄鬼?”他紧皱着眉头,作声问道。

  忽而,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徐徐的泛起,而且那个影子的身体越来越凝实,最后,一个老者泛起在了谢东篱的面前。只是那老者的身形,一时虚幻一时清晰,状态很是不稳定。灰白的胡子,和悲戚的面容,看起来憔悴无比。

  “苏家,都毁了哟……”那个老者现身后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你是谁?”谢东篱却不管那么许多,他盯着那个白色的影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只是突然回忆起了很久以前,曾经看到过的内院长老,一个很特殊的长老,身边总是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事实上,谢东篱的直觉没有错,这个长老,就是苏翎口中的长老爷爷,他的身边随着的让人不舒服的气息,就是那一只青衣鬼。

  那个幽灵飘到了苏翎的身边,停留了片刻,突然的呜呜哭了起来:“我的乖孙女儿哟,你怎么酿成了这个样子?你的【命】呢?怎么只留下了你的灵魂,附着在狐妖的心脏里?”

  这时,谢东篱才注意到,苏翎的两只手,都紧紧的捏着什么工具。他走上前去,努力掰开她握的死死地手掌,摊开来,都是充满了腥臭的血肉。仔细辨认一番,一个是小小的带血的肉团,应当就是那幽灵口中的狐妖心脏。另一只手里捏的,却是两个小小的眼球。

  谢东篱皱着眉头,思量了一番,忽而在那幽灵的面前,撩开自己的衣摆,跪了下去:“长老,敢问可有什么措施能救她?”

  “措施?我可没有措施,我只是一个生魂而已。”那幽灵白色的影子又开始闪烁,变得极其不稳定。说着,他又开始哭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乖孙女儿这几个词。

  “你一定有措施的,告诉我,快告诉我。”谢东篱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有些吓人。他生怕再拖下去,苏翎认真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的乖孙女儿啊……哪里有什么措施,她的心都不见了,除非啊,除非有人愿意和她分享自己的阳寿,只是上哪儿去找这么无私的人呢。”那幽灵念叨着,似乎在自己一小我私家碎碎念,因为是残缺的灵魂,因而甚至与逻辑并不是十分的清醒。

  “我愿意。”谢东篱这般说道。只是这一声似乎太过突兀,让那灵魂一时似乎都愣在了原地。

  “我愿意与阿翎共享我的生命。”谢东篱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那个灵魂。而那灵魂虚浮在空中,可以看见谢东篱眼中映着的烛火,亮闪闪的在发着光。

  “你愿意啊,那就好,那就好。”那白色的灵魂有些神经质的重复了频频,随后说道,“先去把你的命灯找出来,然后把你的灯油分一半给孙女儿,再把火种也引已往。”

  在谢东篱转身去寻找命灯的时刻,那白色的灵魂忽而双眼中泛起了几分神采。他低头,以从未有过的慈祥的眼神看着苏翎,忽而低低的叹息一声:“孩子,我可怜的乖孩子啊。”

  谢东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盏命灯,随后将灯油徐徐倒进了苏翎的命灯之中,看着那一簇红色的火焰,附着在苏翎的灯芯之上,发出着微弱的火光。

  做完这一切,谢东篱转过身子,看向那个白色的影子:“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小伙子,你是我苏家的人罢。”那个白色的影子看着谢东篱,发出了这样的一句疑问。

  “是。”谢东篱缄默沉静了片刻,旋即颔首认可。这样的时刻,何须还需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那么你应该学过那首歌的,我们苏家的门生每小我私家小时候都学会一首歌谣。”那个白色的影子颤颤巍巍的漂浮着,不停的晃动着他十分不稳定的身形,试图让自己的表达尽量的稳固一些,“这个房间就是一个大型阵法的阵眼,而那首歌谣,其实倒着念,就是一句咒语,一句苏家世代传承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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