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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黄花

十五

半壁黄花 激水漂石 4263 2019-11-06 11:19:23

  秦巴山区的冬季很冷,那种冷是差异于北方的干冷和南方的湿冷。在早上刚出太阳的时候是湿漉漉的冷,空气中夹杂的水汽遇风成霜,挂在人的眉毛、睫毛上,脸皮手指被冻的通红。晚上太阳下山后是干巴巴的冷,空气干燥,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身躯、小腿像掉进冰窟窿一样冷到骨髓里。

  盖大龙回家已是腊月初的时候了,盖士村村民家家户户熏腊肉、灌香肠准备年货。腊肉是用汉江白猪猪后腿肉腌制而成,用盐巴、花椒、辣椒、香料把猪肉的血水腌制出来,然后挂在房檐下让霜冻,最后在放在烘房里烟熏。

  盖士村靠近县城这些年已经没有烘房,都是各家各户在院子里用铁桶做成的烘箱里熏。考究的人家是用柴草做引火物,依然后上面盖上晒干的牛屎,在盖上当地的松柏枝丫,再撒上平时卤肉用过的香料渣子,这样熏出来的腊肉最为正宗,口感最好,有卤肉的香味。不考究的人家就是用锯末,这样熏出来的腊肉就是一股烟熏味,没有什么特色。

  这些年盖士村不兴养猪,村里不让村民在家散养,村民的猪圈日渐废弃,吃肉都是靠买,一到年底猪肉就要涨价,所以趁腊月初盖大龙就买了几十斤猪肉腌制成腊肉,又买了十几斤肉制成腊肠。平时农村集镇逢1、4、7、2、5、8、3、6、9逢场,盖大龙都回去买些山货,遇到好的干货好比干土豆片、干豆角、干豇豆、干黄花、干苦瓜、干竹笋、干香菇、干蘑菇,这些干货都是山区黎民平时自己家里收拾的,吃不完了就拿街上卖,这些工具都是当地人喜欢吃的工具。

  白昼熏腊肉,赶集逢场,晚上一家人坐在火炉前一边烤火一边看电视。女儿盖芷蕙就在盖大龙的身上爬来爬去,一会儿搂搂脖子,一会儿抱抱腿,一会要盖大龙陪她玩,小家伙泰半年没见着爸爸了,天天粘着,生怕盖大龙过了年有走了。

  “爸爸我不想让你到外面去打工了。”盖芷蕙奶声奶气的说

  “爸爸过完年不出去了,就在家里陪你好欠好。”盖大龙回覆

  小女孩听说爸爸要留在家里陪自己兴奋的手舞足蹈,在屋里跑来跑去,边跑边喊“爸爸不出去了,爸爸不出去了。”

  听到响动的张起莲进门说“不打工了也好,就在家门口找个职业,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明天是村支书郑则平新房上梁的日子,问盖大龙要不要去送个礼。按盖家的家族关系来讲,郑则平的媳妇是盖家女人,按辈分盖大龙叫姑婆,叫郑则平姑爷。

  按家族里的讲“礼”法,像这样的事情如果主人家来说了请了那是非去不行的,如果没说的话这种事是可去可不去,如果盖大龙的父亲在世的话那是必须要去的。

  “妈,我觉得照旧去一下合适,如果不去人家会认为我们是势利眼,别人会说人家房村支书时了就去,不妥村支书了就不去。”盖大龙决定了要去。

  “其实去也行,不去也行,你在外这么多年跟家族里的人都没怎么走动,平时村上有人过事都是以我的名义去送礼的。不外你去送个礼也好,跟盖家这些人都打个照面,对你以后在家生长也有利益。去了不要跟他们喝酒,村上有几个喝酒厉害的,你不要跟他们坐一桌子,要是其中有一个喝酒出了事,全桌子的人都要卖力。”张起莲知道盖大龙在酒席上爱喝酒,年中他表弟易长风结婚时就喝的烂醉如泥,回来给打了一顿长了个记性。

  “不得也,再不喝了,上次勾子上那几天怖棱还没好呢。”盖大龙故意说自己被老娘打的伤还没好。

  “这个碎老子,打了你还记仇呢?都几个月淤青还没散,该!”张起莲教育儿子该打的时候就打,该骂的时候就骂,她们那一代人推行“棍棒底下出孝子”。

  第二天盖大龙就去跑去酒席摊摊上送礼,主人家修了五间五层的钢混房,房顶照旧用传统的木头做大梁,订上木棉板,挂瓦条,盖上大红瓦。正房上的那根梁有半米粗,从上面竖着挂着一条写的“上梁大吉”的红色绸布,从运料口飘出来,在半空中摇摆。正堂挂着一幅两米高一米二宽的中堂上山虎画,两边用红底烫金字制成的对联“上大梁步步高升,择吉日滔滔财源”,两边四间堂屋都挂满了亲友送来的对联。

  “风清兮,月明兮,见青天,步步高升兮,滔滔财源,认真是好对子,步步高是真,滔滔也是…………”人群中有一人在高声念堂屋里挂的对联,盖大龙听起声音很熟悉,周围一群人把他围住,听那人高唱。

  “嗨,郭少维,都说你是盖士村的大才子,今天是郑支书上梁的好日子,你做首诗给人家信记祝福下嘛!”周边的人都随着起哄。

  在众人的蜂拥下,此人站在堂屋门口,正对着中堂画,背对着人群,踱步走来走去,停顿一下就脱口而出

  “上梁到顶步步高?

  下课回家赶忙跑,

  不到吉时不开席

  安能白吃后滔滔”

  众人听完似乎不懂,其中有人先骂开来:“这做的是狗屁诗啊,简直狗屁不通呀,有辱斯文呀还大学结业咧,就是个小学三年级的娃娃写的嘛。”

  大才子郭少维一把抓住讥笑他诗的人,大喝一声“站住,你上梁到屋顶了是不是一步一步上高了,今天郑支书家上梁请客,宴请全村人吃酒席,11点30开席学生是11点30分下课下学,下课是不是得赶忙跑过来吃席,你们来的早的不如来的巧的,没到11点30你看会开席嘛?吃了席不送礼,你看主任家给你说滚吧!”

  围观的人被他这一番胡扯唬到,似乎有原理啊,可不够似乎不顺口啊。郭少维抓住适才讥笑他诗的人问:“你送礼了没有?”

  “还没有,计划送呢,这不还没上礼薄嘛!”被抓住的人呆呆的回覆,

  “喽,各人不要在意顺不顺口这些细节,没写礼的赶忙去写礼,时间快到了,要开席了。”说完放了带头讥笑他的人。一伙人又一齐向写礼的桌子前挤去。

  盖大龙一个箭步上前扣住那人的肩膀,高声说道:“好你个狗头军师,支书家今天过喜事,你在这里写诗挖苦,是不是想看支书的笑话?”郭少维转过身来和盖大龙打个照面,眼神相对,两人异口同声叫出对方姓名。

  “郭少维”

  “盖大龙”

  “真的是你呀,我就说盖士村除了你狗头军师郭少维外,谁有这个胆识,谁有这个才气做这样的诗,你这嬉笑怒骂的性格照旧没变呀,这村支书都60岁的人了还怎么步步高升,前次换届选举明着是叫退休,实则是被欺压下课,60岁以后担任村支书的此外村有这种情况。你这下课时一语双关呀,下课后还不赶忙跑,以前屁股上不洁净还敢如此高调,贪了的吃了的,怎么能拍拍屁股都滚开呢?你郭少维的言下之意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可真有你的呀!”

  “哎,这可是你盖大龙解释的啊,我可没说,你不要曲解我的诗啊,这郑支书可是你家姑爷呢,你这是连你姑爷都要挖苦啊!”

  作诗的不是别人,正是盖大龙的同学发小兼死党郭少维。也是大学生,学的历史专业,口若悬河,学富五车,尤其以诡辩著称。通常有点才气的人都有点恃才傲物,恃才放旷的通病,历史上那些穷秀才,酸文人的咬文嚼字,引经据典在郭少维身上都有。

  刚刚的那首诗明面文理不通,不押韵,差池仗,实则是对郑则平的讥笑。郑支书当盖士村村长书记有二十几年,但是盖士村在这期间并没有大的生长。作为村里领头人的支书,在自身家里一不务农,二做生意的条件下,平地修起这五间五层楼房。村里传言是在征地中拿了钱,以往上面补助的钱村民没见到过。因为群众不满意,接连上访,村里已经有闲言碎语传出来村委要改选,要把他选下去。

  盖大龙和郭少维有一年多没晤面了,没想到在村支书的上梁酒席上碰到,两人有一肚子话要讲。可是酒席上人多嘴杂不是讲话的地方,只能说些外面打工的事情聊天,并不涉及盖士村事务。

  两人正聊天间,突然人群骚动,院子里开来一辆玄色宝马轿车,车上下来三小我私家,一个个长的人高马大,身穿玄色商务大衣,一个个梳着大贝Ψ,脖子上带着金链子,腰里挂玉石牌。他们就是盖士村最大的富户,老大盖京天,老二盖京山,老三盖京风。其中老大经营工程队,老二经营钢材,老三经营运输,是盖士村第一富户。三家条件都好,平时对村民脱手阔绰,出门爱带金器,金戒指,金链子,所以被人称为盖家三金。三人的进场,就是盖士村的顶流明星加入一样,人人往前想和他们三人打招呼握手。你推我,我推你,人挤人,一下把酒席现场堵得水泄不通。

  郭少维撇了一眼向盖大龙说到:“看到没有,这就是上下不安啊,传言盖士村将举行换届选举,村里的各方势力都摩拳擦掌,各路人马都准备来参选,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的拼杀。尤其是这你这三个多金的老辈子,他们在县城都干的是房地产的生意,他们这次回村就是想入选村两委,正应了县上要开发盖士村的传言。”三人的加入引起人群的骚动,在农村地面上,像这种过事的局面是很悦目出一小我私家在当地的社会职位。那些有权有势,有头有面,出门开车,回村耍阔的人在村民中极受重视。只一泛起比明星加入都要惊动。相反那些家境一般,务工务农的普通村民,在这种场所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人缘稍好点的,能和熟人打几句逛子,吹吹牛,刷刷存在感。人缘欠好,不爱说话的来了就是找个板凳坐角落。总管支客连批发带零售一股脑的招呼了,管茶水的给倒杯茶就算是招待了。然后去礼桌写了礼金,期待开席,吃了席就抹了嘴巴走人。

  只见盖家三金里的老大盖京天在人群的蜂拥下被总管请到堂屋的方桌前坐下,支客亲自端上三杯玻璃杯泡的绿茶,郑则平也从院子里跑进屋来招呼他,几人坐下聊天。老二盖京风则站在老大身后,掏出一条中华烟发给主家,总管,支客一人一包,周边围观的人一人一支,瞬间堂屋里挤满了三四十人。

  “盖总,你工程上还要人吧?我和我家老二去你工地上做工。”盖士村五队刘家两兄弟问盖京天工地上还要不要人。他和他兄弟在BJ做泥工,因为天气太冷工地放假早,回家一个多月没找到活干,想到盖京天县城的工地上干活。

  “天哥,老院子我们老房上的屋顶塌了,你工地上的那些木材能给我些,我做成椽子,把老屋顶收拾下。”盖士村同族的人想搞点木材做椽子修他家的老屋

  “大老倌,你大爹屋里的孙娃子今年考上大学,想买个电脑哩。屋里经济上不得行,到你这先借点钱给娃买台电脑。开了年你大爹卖了菜给你还,不够的等屋里收了菜籽和谷子给你抵账,屋里另有三亩苞谷。娃没老子娘遭孽的很,但是娃争气学习好的很,今年考上了一本,也是给咱们盖家一门子争光了。娃按辈份把你叫大老子哩,你这儿条件得行,伸手把娃帮下,我们都感念你的大恩大德。”说话的是盖京天同门大爹盖贵青的老板商翠萍。

  “原来是大娘哦,我大爹今年怕都七十多了,怎么还出去卖菜?”盖京天接话应承到。

  商翠萍一看盖京天搭话了,赶忙从人群外面往里面挤,周边的人也都主动的给留了条缝让她进去。靠近后商翠萍才慢慢的说清缘由。

  “老大你是知道的,咱们这农村家种地是种一辈子,做到干不动为止,你大爹跟我命苦,辛苦了一辈子,还歇不得。九七年你兄弟盖京军跑车翻秦岭摔下悬崖,人没了媳妇把娃扔下就跑了,我们老两口种菜喂猪把娃娃子供大,现在考上大学了。前次十一放假回来跟他表婶打逛子说想买台电脑里,看到屋里没钱没敢开口,说他到省城里给人发传单挣了钱买台电脑。”

  “哦,军娃子的娃都考上大学了,我都不知道呀。”盖京天回覆到。

  “你们这大老板生意忙事情多,也不经常在村子里,娃是今年考上的,屋里条件欠好也就没有办学酒。”商翠萍低着头慢慢的说。

  “考的哪个大学?这学校里不是有电脑嘛,怎么还要自己买台电脑?”盖京天问道。

  旁边另有许多村民等着和盖卓才说话,见商翠萍人老了说话慢腾腾就替她说了。军娃子他们娃考的是省城修建科技大学,学的是修房盖楼设计专业。

  “哦!是修建设计和土木工程专业吧”盖京天从事修建行业,对这行比力熟悉,他纠正了村民的说法。

  “是的,就是给人家修楼房的设计”商翠萍缓了半晌,气才缓过来,赶忙接话到。

  “嗯,那按你们这个说法,那做设计的是得要有私人电脑,那这事你们没找村上?”盖京天说。

  “咋没找,一天跑几回腿都跑断了,去一次没人去一次没人,村长说的是我们享受了低保户政策,其他的就没有了,叫屋里自己解决。”商翠萍说。

  “这事村上怎么不管”盖京天扭头看向郑则平。

  郑则平是村支书,对村里事比力了解,他解释说盖会青商翠萍是属于无儿无女的老人,按贫困户来分是因学致贫。村里申报其为低保户,因为他家连田带地另有十几亩,有几亩水田是租给别人种的,有地租收入。享受了底保就不能再享受其他政策,贫困户助学贷款可以办的,但是老两口一辈子没办过贷款,生怕欠了人的钱还不起就没办贷款。他家孙子一年学费7000多,连带一年的低保,地租,宁静时卖菜的收入勉强能肩负的起。

  盖京天听完郑则平解释才明白村上为什么不管。

  “盖士村照旧要叫咱们姓盖的人管,你们看现在这些狗日的,一天屁事不管,这盖贵青屋里这么造孽,娃这么困难都不管?”周围姓盖的人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就是的,这些驴日的,狗日的一天不干好事,把盖士搞的跟煤炭坨一样黑。”姓盖的族人纷纷赞同。

  “你看人家郑支书是咱们盖家的女婿,他当支书时咱们盖家人大凡小事去找村上人家都给解决,那像这些哈求日的!”人群中继续嚷到。

  郑则平听见有人提到自己,不动声色的发出“嗯,嗯”两声,听到后面的话牵扯到村里就喊了一句“都少说几句,越说越来了!”

  人群被这声喝声镇住,有几个不平气的还在边上嘟囔几句牢骚。

  盖京天见状就赶忙转移话题问商翠萍“大娘,屋里头军娃子那些堂哥堂弟都不管吗?”

  “管啥子呦!军娃子在世的时候,这家叫去给拉沙,那家叫去给拉砖。我们军娃人心福好,说是一家子兄弟伙的自己有车就帮他们拉,从来没要过一分钱。军娃子买货车时借了他几个堂兄弟的钱。他失事后,他那些兄弟生怕家里还不起,几兄弟背着我们把货车卖了抵账,军娃子他幺各人的老二来屋里把家里摩托车都推出去卖了抵账,其余还差他们的,他们一伙来把屋里的粮食都拉出去卖了抵账,那年冬天我跟你大爹吃了一冬天苕和洋芋。那年娃才2岁,吃的穿的都是你大爹到街上去卖菜,人家县教师眷属楼里那些退休教师给的。我跟你大爹没本事,只会种地卖菜,现在老了娃娃想要个电脑都没钱给卖,娃娃跟我们都受苦了。你大爹是个硬气的人不愿意求人,自从军娃出了事他那些堂兄弟从来没上过门,从来管过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家门众里就数你大佬倌有前程,你伸手帮下娃,大娘不占你的自制,钱算是借的,开了年卖菜卖粮还你,一年不行两年,你就当看在军娃子面上,大娘求你了……,好人有好报”商翠萍提起伤心的往事,老泪纵横,为了孙子的电脑,他拉下老脸来求盖京天借钱资助。

  盖京天见状赶忙把商翠萍扶着坐下,旁边的妇女们递上手纸过来,妇女们纷纷劝她年纪大了不要伤了身体,这事都已往了,不要再想了。妇女们都望向盖京天,善良的她们希望盖卓才气资助这家苦命的族人。男人们听了借钱的事,都齐齐地往退却了几步。

  盖京风完商翠萍讲完,脸色铁青,从桌上烟盒里抽了支烟点着。

  “天哥你脱手帮下忙嘛,都是同门,屋里看到造孽,你大娘说了是借的,他们卖菜会还的”盖家家族里的一小我私家插话道。

  “就是,他那么有钱,看他带那个金链子怕是都够买台电脑的。”旁边的女人指着盖卓菜脖子上的金链子讲到。

  “那盖京军活到的时候,跟盖京天关系也可以呦。那时盖京条刚刚建设的施工队,拉质料啥的都是叫军娃子去拉的,军娃子出了事才叫他们老三盖京风买的货车拉,按说看到军娃子的面子上帮下也是正数儿。”人群中的一位父老说到。

  “话是这么说嘛,你们看盖贵青两口子都七十多了,说的是借,万一有个啥事,跟她儿一样,借出去的钱就当人情了”

  “就是呀,人家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军娃子那几个堂兄弟的都不管,凭啥子叫人家一个家门众的来管。

  “就是,就是,说的有原理”

  听着众人在议论,盖京天抽完一支烟,商翠萍还在泣啜。盖卓才叫周边的人把他家老三叫进来。

  盖京风在外面写完礼,被人叫了进来后,问年老找他啥事,盖京天把借钱买电脑的事说给他听,问他有啥意见。盖京风看看身后的盖京天,两兄弟对了一眼,抹了一把脸。

  “哎呀,这屋头也是造孽,娃叫啥名呀?”盖卓风问商翠萍。

  “叫盖荣光,军娃子的儿子”商翠萍回覆道。

  “这名字起的,荣光,荣光,搞个穷光光。大娘,你这孙娃子名字起的欠好,要改一下,调个顺序叫庆幸,盖家一门人的庆幸。”盖卓山说。

  “求歪,你大娘问你们老大借钱给你儿娃子买电脑呢,你倒是发个话嘛,还在这里给人更名字。”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

  盖卓山为人比力理性,做事要问清缘由,平日里喜欢看风水测命理。其时就反问来人“人家娃不姓盖?盖家的娃娃有事,你们姓盖的都不管。”

  “这是你们大门子的事,大门子的娃,管人家其他姓盖的啥事?”对方回覆到。

  “一笔写不出两个盖来,同是一个祖先,分那么清干什么?”盖京山继续说到。

  “哦!不分清,那你盖京风跑车发了财给你那些同门同宗的兄弟分钱了吧?”来人继续跟盖卓仁抬杠。

  就这样,你一嘴,我一语,在那里抬杠,就剩商翠萍坐在中间哭泣。

  “好了,不要说了,今天是姑父郑支书上梁的好日子”盖京天高声喊了一声,人群马上静下来,眼巴巴的看盖京天怎么处置惩罚。

  “老二,老三,你们身上带现金没有?”

  现在谁出门带现金,盖京山,盖京风体现没带现金。

  “老二,你到外头车上把我手包拿过来下。”盖京天叫盖京风去拿他的手包。

  盖卓山从车里取了手包回来交给盖卓天。

  盖京天从手包里取出一叠现钞来,交到商翠萍的手里说“大娘,这是5000块钱,现在人出门都不兴带现钱的,我身上就这点现钱。你先拿去给娃,不够的话你下午去我县城里的建材店找我媳妇飞凤再拿点,我打电话给她说一声。这钱不用还了,就当是我帮军娃子给娃买的,叫他好勤学习,给他老子争光”

  盖京风看老大拿钱给人,想脱手阻拦,被盖京山一把拉住。

  商翠萍拿了钱,千恩万谢,激动的说“够了,够了,足够了,我们一家谢谢你,等娃放寒假回来了,我带他去你那里劈面谢谢”

  盖京天一再体现不用还了,叫娃好好念书就行。

  周围的人都纷纷给盖家三金竖起大拇指,说他们仁义,更有人说盖士村就是需要这样的人做领导,才气有前途。

  盖京天叫家门众把商翠萍带去银行把钱存了,老人家年纪大怕把钱弄丟。叫娃的表婶打个电话给娃说一声,把钱拿去买电脑,好勤学习。

  其他人一看盖贵青这么穷的家庭条件,盖卓天都脱手相帮,纷纷的往前凑来提要求。盖京天一看这架势,人人提要求哪能遭的住,就允许刘家兄弟去工地做工,允许盖家族人去他工地上捡木头,具体的叫他们去找老二盖京山商量。

  人群里发出赞叹声,你看到没,这才是大老板的架势,一来解决三个问题。要是让他来做村主任,保不齐各人都有利益,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

  盖卓天三兄弟和主人家打了声招呼席都没坐就开车离开了。

  下午一点多,商翠萍用板车拉了一车萝卜,白菜,红葱,蒜苗来酒席,说是刚去菜地收拾的菜,让盖家三兄弟带回去吃,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要谢谢人家。

  有人说盖家三兄弟都住在城里,人家那家庭条件也不缺吃的。

  商翠萍说,做人要记人的好,人家有是人家的,我们老两口大的本事没有,就是种些菜,千里送鹅毛,礼轻仁义重。人家帮了咱,就要记人的膏泽。说完拉起板车就往城里赶,要把菜送人家里去。

  有好事者提醒商翠萍,人家盖京山说的有原理,看你家一年到头都是光光的,你不如今天去城里,拐到南门河坝找个算子给算算,给娃改个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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