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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莫遗华年

002、芸筝

事莫遗华年 我的当 2975 2019-11-02 00:00:00

  那年轻人出得唐食居,又逛了一会儿,差不多就到了夜禁时辰。

  长安城的安防守备森严,戌时以后禁止收支坊市外的巨细街道,违者被抓免不了要挨一顿笞打。

  奉公守法的良民自是不会冒犯律法,于是年轻人见日头西斜,转身找到了车行租赁车马,晃晃悠悠驶回了怀远坊。

  付了车钱下地,沿着东街又走了一段距离,终于在一处普通四合院前停下。

  这处民宅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采光极差,唯一的优点或许就是坐落在犄角旮旯,十分阴冷的同时又极其平静。

  年轻人刚抬手要叩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来人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梳着个双丫髻,脸蛋胖乎乎圆滔滔,一段小跑也能累的气喘吁吁。她见人回来登时喜出望外,赶忙将其拉入门内:“女人快来,延嘉殿的姑姑们回来了,发现您不在家中,这会儿正在里面三堂会审环儿姊姊呢。”

  没错,先前被人郎君长郎君短叫着的人其实是位女人。

  年轻人闻言,忙快步跟上她绕过影壁,往堂屋走去。

  这处宅子是三进院落,前头有一处待客的堂屋,此时堂中正立着三名上了年纪的宫装妇人,皆着斜襟牙色夹袄,胭脂色齐腰交窬裙;一身宽体胖,一形体丰腴,一个头矮小,正三足鼎立呈合围之势,对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可劲数落。

  “娘子接你们家女人进京是让她来学规则的,不是让她来游山玩水的。”

  “也不想想自己都快是皇家的儿媳了,怎么能出去抛头露面,这要是让宫中娘子知道了,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要我说啊,商贾之家就是商贾之家,教出来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没教养。”

  环儿握着粉拳,恼得眼圈通红满身发颤,可她不能反驳,若是回嘴了,女人又要被冠上御下不严的名头。

  年轻人见状,胸口剧烈起伏,她一把摘下帷帽朝那几位姑姑的偏向狠狠撇出。

  帷帽到底是扁的,掷出去跟飞了片瓦似的,力道着实不轻。

  被削到的姑姑疼的惊叫一声,她捂着痛处横眉立目的转头:“哪个不长眼的工具,看老娘不扒了你的……”最后一个字在看到年轻人满是病容的脸后生生咽了回去。

  倒不是女人的样貌有碍观瞻,相反的,女人那模样真正算得上艳冠一方。

  可能她气质不是最出众的,但在京都的名门闺秀里,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五官比她还要规则的女令郎。她的眉眼口鼻长在哪里,似乎是用尺子量过一般,多一分显宽,窄一分小气,搭配在一起的感受无比协调。

  不光规则,五官还很是精致,柳眉黛如远山,杏目眼尾微垂,怒时似嗔似怪,喜时似有星辰,鼻峰挺翘线条柔和,唇色也是恰好的不点而朱,就连那瘦到有些凹陷的瓜子脸都透着一股我见犹怜的羸弱之感。

  年轻人看也不看三人,径直走到环儿身边将她扶起。

  可能是跪地太久,小丫头攀着女人试了好频频才打直膝弯。她马上觉得痛恨不已,自己若晚来一会儿她就还要跪着,跪久了膝盖入了冷气,这腿还要不要了。

  年轻人目光骤冷,转头瞪那几位姑姑道:“我商贾之家的女儿一个赛一个没教养是吧,这话你们怎么不妥着皇后的面讲?”

  三位姑姑瑟缩着脖子,宛若鹌鹑,其中身材丰腴些的道:“女人明鉴啊,是彤香婆子口无遮拦,与我二人没有半分关系啊。”

  她们私底下嚼嚼舌根也就算了,要真跑去皇后面前说她没教养,怕是不用皇后动手,自家娘子就能让金吾卫把将们拖下去打杀了。

  名唤彤香的宫人闻言登时脸色极其难看,她忙跪下求饶:“小人嘴贱,宁愿自罚,还请女人莫要追责原谅则个。”说罢左右开工不轻不重的打自己嘴巴子。

  年轻人冷声道:“我话就放在这,李唐皇室欠我宋家的,几世几代都还不清,圣人若另有一丝良知,还请善待中宫娘子和我姥爷,否则我定会与他不死不休。”说罢扶着环儿拂衣离去。

  几位姑姑面色铁青,这种犯上作乱的话能向上头禀报吗,就是给她们几个脑袋她们也不敢啊。

  回到后厢房,穆芸筝让环儿坐到榻上。挽起她的裤腿仔细看了,倒是没有伤着皮肉。

  她从药箱里拿了个小瓶,把手掌搓热了倒了药油敷在小丫头的膝盖上。

  纵使如此,环儿照旧被她冰的瑟缩了一下。

  穆芸筝皱眉,压着她的膝盖道:“别动。”说着下死力气搓揉,登时疼的小丫头眼泪汪汪,下一刻就决堤一般吧嗒吧嗒落金豆子,洇湿了胸前大片衣服。

  穆芸筝低着头,听她哭泣苦笑道:“合该我委屈才是,怎么像是你替我哭完了。”

  环儿抽噎道:“女人,咱们去甘州找姑爷吧,我再也不嫌弃他是个钱奴兵了,咱们宋公有用不完的家财,你和他远走高飞,去哪里都好,千万不要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穆芸筝手下不停,摇了摇头道:“都退了亲了,哪照旧什么姑爷呢。况且没我拖累,他才气好好在世。”

  环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世有什么用!他一个军营偏将,一辈子到头也就是个将军,既干不倒皇子也干不倒今上。圣上无道,咱们宋家纵是有金山银山也会有被掏空的一天,为何不让姑爷伙同镇疆王……”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穆芸筝捂住了嘴,吃了一嘴的药油,登时辣的小丫头一张脸通红,忙挣脱开她的手边呸边擦。

  穆芸筝难得有一丝恼怒神色:“你知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往外说?”

  环儿照旧头一次见女人如此色厉内荏的样子,想来她也是为了自己着想,究竟身在敌营,唯恐隔墙有耳,若是适才那番话被别人听了去,她怕是小命不保,另有可能牵累远在甘州的镇疆王与姑爷。

  环儿只觉羞愧难当,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多嘴了。

  穆芸筝放下她的裤腿,转身跪坐到妆台前,似是在看铜镜中的自己,又像是双眼放空什么都没看。

  环儿偷偷瞟了一眼,那场景与影象中的画面重合。她似乎看到了当年自己搞怪,给女人梳妆妆扮,郎君见了以后跟丢了魂一般。现在女人身量都抽条了许多,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医生了。她单薄的肩上似是扛了一座看不见的大山,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压垮。

  触景伤情最是诛心,尤其是想到自家命比纸薄的郎君,环儿只觉胸口一阵闷痛,扑在榻上整小我私家都蒙进了被子里,哭的惊天动地。若是郎君还在世,他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让旁人这样欺负女人的。

  也不知是不是冷情冷性到了极点,亦或是心中有滔天的恨意。穆芸筝只觉胸臆间聚集的郁气无处宣泄,恒久以来忍气吞声,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可即即是深陷泥沼,她也不会软弱到以泪洗面,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给旁人制造讥笑自己的时机。

  “如今我自身难保,但你却是自由之身,何不趁此时机离开宋家,与秦隐说清原委,同他结秦晋之好,安牢固稳过你们的小日子。”穆芸筝喃喃道。

  环儿听了最重要的一环,马上止住了哭腔。“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要伺候您一辈子就是一辈子,而且谁会喜欢那么个榆木疙瘩啦。”说着耳朵尖都红了。

  穆芸筝恒久阴郁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她道:“环儿,记着我的话,若有一日我受制于人,你不要傻乎乎的随着我一起受苦,我不想步娘子的后尘。”

  环儿吓了一跳,顾不上膝盖痛不痛了,她忙扑到女人脚边握住她的手道:“你耍赖,刚还说让姑爷好好在世,怎么这会儿又说这样的丧气话。”

  穆芸筝摸着她的发顶,心想自己比别人多活了一世,早就看淡了生死。这个王朝的更迭与兴盛跟自己没有半分关系。她能做的唯有掩护自己重视的人。

  若有朝一日,自己身陷泥潭无可转圜,就是选择自杀也不会给别人胁迫自己的时机。

我的当

如果有看过另一本神坑朱颜太子的应该会有印象,男女主的名字就是那本里老爹老娘的名字。以前不懂事,不知道写纲要,写到哪算哪,然后坑了,都是因为卡文卡到窒息。更因为阅历不够,通篇小学生文笔乱撒狗血(虽然现在也很幼稚)。   厥后有一天脑洞裂开,把所有的人设都融合到了一对男女主身上。就有了现在的女鹅和她的生长故事。   这次或许能坚持下来吧(小声bb)。似乎还加入了一个征文运动。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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