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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王

第三十五章

江北王 瑞鹤仙儿 2009 2019-12-01 19:57:33

  公主府,歌舞升平,纸醉金迷,春华郡主半躺在贵妃榻上,她已经过了少女的时代,眼角有着轻微细纹,皮肤调养得很好可也有些微微松弛,那榻下半坐或半跪着三五个俊朗青年。

  屋中年轻的少年扬起纱幔,葡萄美酒夜光杯,硕大的夜明珠在廊上熠熠发光,好一个歌舞升平。

  那屋中放着一个长桌,摆满了瓜果梨桃、美酒佳酿,桌边坐着一个俊朗青年,一双眼似晨星般感人,他面貌极为精彩,剑眉入鬓,唇红齿白。

  此时这人悦目的眉眼却拧在一起,脸色有些苍白,一只手捂着心口,似有西子捧心之状,看得春华郡主不由得心疼。

  她拂开捏腿的青年,盈盈走下来,身上环佩作响,“吴郎,何须这般呢?”

  他一声未吱,紧紧咬着牙齿,春药,下作,冷汗顺着额角流进脖颈里,春华郡主倚在他身上,一只手捏着一个锦绣帕子帮他擦汗。

  吴秋舫怒喝一声拂开她,似困兽犹斗,春华郡主冷哼一声甩了他一巴掌,“装什么清高才子,你全家都没了,除了我另有谁敢接你。”

  两刻钟后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春华郡主露着大片香肩悠悠蹲在他面前,那染着凤仙花汁的手抬起他下巴,“如何?从照旧不从?”

  吴秋舫眯着眼睛看她,神志不清只能让他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他满嘴血腥,想起那些先生的谆谆教诲又是满嘴苦涩,扯出一个讥笑的笑,血顺着嘴角落在银白袍子上,他说:“你休想。”就一头狠狠撞向桌子。

  青年们围上来,春华郡主站起身,眼神狠绝盯着这人,浓稠的血顺着桌角留下,有一个青年小心翼翼道:“郡主,叫个医生吧,要出人命了。”

  春华郡主转身一个巴掌,“用你提醒我?你是个什么工具!”她心里有气想发作,惹她生气的人已经倒下,这火气全发在了旁人身上。

  剩下众人唯唯诺诺,若说她哪来的这么斗胆子,还不是因为他爹是那顽固派的焦点之一,其父掌兵,两派对决,谁有军权谁有说话的底气,二品镇京上将军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甚宠。

  这时那外边喊了一声,“镇京上将军来了。”春华郡主慌忙踹了一脚吴秋舫,“还不把这人拖下去!”

  她这封地离京城也不近,父亲这么晚怎么来了?她心下不安,转眼间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雪松熏香,梅花屏风,长寿松枝。

  镇京上将军刚进来,春华郡主就笑盈盈挽上父亲的手,上将军一脸怒气,“京中净有些人嚼舌根子,说你养那面首,骄奢淫逸,我听着生气。”

  他这个女儿,十七岁时嫁与青梅竹马的王家大郎,不意这王家大郎命短,结婚后二年被一农家男人砍死在茶室,那男人家罚也罚了,也偿命了,可这个女儿这么多年已往了一直不愿再嫁,他心疼。

  春华郡主静静不说话,镇京上将军眼中悲痛,“我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冒犯什么人了。”

  这京中说闲话的是吴秋舫的老师,陈太傅,吴家失事吴秋舫消失后他着急啊,用了所有关系终于是知道这人去哪了,就连夜部署了一群书生,这书生说闲话不亚于夫人小姐们。

  春华郡主低头看着地面,落下嘴角,待抬起头时又是笑盈盈,“父亲去休息吧,女儿没冒监犯。”

  是夜,她坐在贵妃塌上,锦衣华裳铺在榻上,似牡丹绽放,月光撒进屋里落了她半身,她坐着给指甲涂凤仙花汁。

  那榻下站着一个年轻人,神似这屋里挂着的画册上的人,她转头看他,“就这事?”

  那年轻人连连颔首,心下觉得有门路却听到一句你回去吧。

  他紧张地抬头,不是都说他和王大郎长得像吗,不是说这郡主好美男子吗,所以父亲才把他送来,他若是这么回去该怎么交差?

  “回吧,事我给你办。”她挥手这人就被带下去,那会让她挥了一巴掌的年轻人站在她身侧。

  “疼吗?”她放下凤仙花汁问。

  “不疼,郡主。”他小心翼翼地回道。

  她仔细看了看这一直没抬头的年轻人,“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退下吧。”

  “喏。”

  屋子人一走,愈发冷清,屋里也没点灯,满屋子都是月光,她慢慢躺下双手平放在腹上,闭上眼睛。

  京城,陈太傅这屋子里满满登登的人,陈太傅山羊胡子气得扬起,说得嘴角都是白沫子,他愤愤拍着桌子。

  那群年轻人赞同着,白面书生一个个义愤填膺,吴秋舫在他们这群人中数一数二,傲骨怎堪折辱。

  这时门外一个高个男人挑帘进来,陈太傅看了一眼来人,便引着这人转进内室,那人递上一封密信,“将军说不要动。”

  陈太傅拆开信,看后重重拍在桌子上,他叹了口气,“入冬了,将军安好?”

  “安好。”这人回完话便退了出去。

  隔天,这京城都传遍了,吴小令郎怕是不行了,有人见那吴小令郎撞了石狮子,满头满脸的血,说得跟他亲眼看见似的。

  而顾长安这里,仇九贴在她耳边低声说:“小令郎撞了头,情况不太好,明月说得尽快。”

  戴岳在她身边坐着剥花生,他倒是好奇,这人说接手,到现在京里都传遍了吴秋舫快活不下去了,也没见她有什么行动。

  顾长安听后顿了一下又继续择那花生皮,她倒是不剥,手疼,戴岳皮糙肉厚的没什么感受。

  “不接手?”他忍不住问了出来,斜长一双眼微微挑起。

  “等风起。”她说这话时眼睛看着他,她那眼又大又圆,少年气很重。

  “风若不起呢?”

  “你让风停风也不会停的,陈太傅可不会一直听你的,那人,脾气硬得很。”

  戴岳调了调眉毛,不置可否,“你这探子是不是太太过了,我还能不能有点隐私?”

  “一家人,你要隐私干什么?”她难得讥笑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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