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青音这次终于放下了书,转头盯着他,一脸嫌弃隧道:“柳元洲,你……”
她话音未落,柳元洲忙抬起手臂,撸起衣袖,薄唇贴在胳膊上,微微用力吹了口气——
‘噗呲——’
一道极其类似‘放屁’的闷声便响了起来,见她发呆,柳元洲又似献宝一般一连对她做了频频。
“我认真没骗你吧?这是我少年时,张致庭那狗工具教我的。”他一本正经隧道。
杨青音见他这副模样,到底是没忍住笑了一声,柳元洲见她笑了,心上覆着的一片阴霾也似拨云见日了一般,随着她笑了起来。
他拉过她的胳膊,刚要撸起她的衣袖,杨青音忙急着阻止,“你要作甚?!”
“我教你玩,一次便会了。”
“柳元洲,你以为我同你一般傻是不是?这还用教么?”她说着,抽回自己的手,学着他的模样撸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一截白皙如藕的胳膊,照着他刚刚的模样,贴着胳膊吹了口气。
只是……没有声响。
柳元洲有些自得地看着她。
杨青音不平气,又接连做了频频,可依旧没有声响。
柳元洲看不下去了,拽过她的胳膊,薄唇贴在上面,猛地吹了口气——
‘噗呲——’
“这样才对。”他叹息一声,“看来你这个鄞州城第一才女也有学不会的……”
“谁与你比这些无聊的工具。”她抽回手,没再理会他,可他再同她说话时,她幸亏是应声了。
他们今日走的早,黄昏时分,马车便已到了梧州城,不出意外,两日后便能到京城了。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落脚,柳元洲本想着和杨青音住一间,可她却说什么都差异意,到底是开了两间房。
晚膳时分,柳元洲再去找她时,却见她已换上了一身利落男装。
她本就天生丽质,即即是没有那些脂粉首饰装饰,也让人一见难忘,尤其是她换过这男装之后,上身线条越发流畅,笔直的背,有致的肩,另有修长白皙的脖颈……
只在那里站着不说话,也恰似一朵盛放青莲一般,让人心生憧憬,却又不敢靠近。
“看够了没?色胚子!”杨青音恼怒地瞪了眼发呆的某人,沉声骂道。
柳元洲这才回过神来,“你好端端的,又扮成这样作甚?当男人当上瘾了不成?”
杨青音冷哼一声,眼中略带些许不屑,“我若真是男子,这鄞州城第一才子的称谓便不会落在齐思林的身上。”
他听她提起‘齐思林’三个字,心中有些不悦,可到底照旧忍下了。如今这是外面,他一个大男人,应该多多谦让才是。
“男装也不错,方便了许多。”
“你也不笨嘛。”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等会儿下楼莫要说漏嘴,只唤我‘杨兄’,记得了么?”
“知道了,杨——兄。”他拉长了声音道。
杨青音本想着下楼随便吃些饭菜便好,却忽略了身边柳元的洲是个挑剔的主,不愿迁就,无奈之下,只能陪他到梧州城最负盛名醉八仙。
现在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两人等了许久,才总算等到楼上空出了个位置。
二人刚要落座,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略微降低的男声,“二位兄台,在下也在这等了许久了,如今已是饥肠辘辘,不知可否拼桌?”
杨青音侧头一看,却见是一位身着玄色常服的年轻令郎,模样倒是俊俏,可却是十分拘谨老成的模样。
“欠好,我与娘……咳咳,这位杨令郎不惯与人同桌用饭。”柳元洲淡淡隧道。
玄衣令郎扯了下唇角,上下审察他一眼,又问了一句,“相逢既是缘,大丈夫不拘小节,令郎拼集一下都不行么?”
柳元洲眉心微蹙,他说这话倒显得自己小气了,可他却是没有与陌生人同桌而食的习惯,从小到大,向来如此。
他刚要说话,一侧的杨青音便用手中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嘴。
她对那玄衣令郎笑笑,“我这个弟弟是自小被家中惯坏了,还请令郎不要介意。”她说着,抬手伸向一侧的座椅,“请坐。”
那玄衣令郎眼中划过一抹赞许之色,拱手与她致谢,“多谢令郎。”
几人落座后,柳元洲便不大兴奋,并非因为其他,委实是他不习惯与陌生人一桌用饭,所以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那玄衣令郎说自己‘饥肠辘辘’,可也没吃几多,与二人攀谈起来。
杨青音听他说自己名唤‘杨殊’时,心上一喜,忙开口道:“不想竟还遇到同姓之人了,我也姓杨。”
“哦?”杨殊眼眸一亮,“那不知你二人要去往何地呢?”
“京城。”
杨殊微楞片刻,随即笑了起来,“如此听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我也要去京城,既然我等有幸结识,倒不如明日一同启程,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杨青音思索一番,刚要说话,一侧一直缄默沉静的柳元洲却突然道:“我困了。”
他话音一落,见杨青音不回应自己,便身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惨兮兮隧道:“冤家,我困了,你陪我回去,嗯?”
“……”
他话音一落,一侧的杨殊手上的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二人,“你们……你们是……”
柳元洲挑眉看他,当着杨殊的面执起杨青音的一缕黑发送到唇边吻了一下,懒懒隧道:“我们如何?”
他话音方落,见那杨殊眼中似划过一抹厌恶神色,他轻咳一声,对杨青音道:“今日叨扰二位了,天涯路远,有缘再见。”
他话音一落,不等杨青音再说什么,便带着小厮大步离开了。
不仅如此,他走后,周围一众用饭的客人都呆滞地看着他们两个,窃窃私语起来。
“怪不得这两个生得这样悦目,原来是断袖……”
“嘘——,见责不怪了,吃你的吧……”
杨青音侧头看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隧道:“这下开心了?”
柳元洲点颔首,“少了个碍眼的人,心中舒爽许多了,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