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哥,计划图到底怎么样了?能拿得回来吗?”小吴起在一旁问。
“应该是没了!”吴望说完直摇头。
“不是说诗鬼要帮咱们吗?他那么厉害,肯定能拿得回来。”小吴起一脸天真。
“希望是吧!能拿得回来那是最好的。”吴望嘴上这么说,可他的内心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工具真有那么重要?”小吴起好奇问道。
“也不是说非得有,我就是想印证一下我的发现,我也只不外好奇而已。”吴望嘴上这么说,可他的内心却是在思考另一番情况,游晓星制作计划图的目的是否单纯用于村子的生长,水井排列成直线的情况他有没有发现,倘使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又会是什么呢!他会不会有其它的目的.......
“年老哥,咱们要不要去问下我爷爷,或许他会知道点什么。”
小吴起从旁唤道,吴望似乎一时走神了。
“不必了,我就是好奇而已,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对了,你外边也不要跟人提起。这都是小孩子的想法,所以我跟你分享了,我可不想被人讥笑。”吴望的内心隐隐觉得此事不简朴,支村来了一任又一任,但都因遭遇奇特而待不恒久。这其中会不会就是他们在任期内主观或者客观的发现了不应发现的,看到了不应看到的,所以才引出或惹上一系列不须要的麻烦来。之前他还只是推测,此次经过计划图抢夺一事,他越发坚信自己的推测是对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地里搞地下运动,只不外来者一个比一个神秘,着实让自己无从下手。计划图得而复失,也不是说线索全没了,自己只要沿着水井走一走,或许几多会发现点什么,只不外这个历程可能要比原来艰难得多。
“我吃完了,你要不再带我出去外边随处走走吧!横竖也没事做。”吴望主动提出道。
“虽然没有问题,你想去哪就去哪。”小吴起一脸兴奋,看得出他也是一个好动的娃。
“那去寨口看看吧!”吴望顺口一说。
“走,现在就可以走。”小吴起似乎没有发现吴望的小心机。
两人出栖凤第的大门时,天空的雾气已经散了。火烧宫的天气就是这么奇怪,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让人防不胜防。吴望此时走在巷子里,总是注意着沿途的修建情况,他一心想着找点电波里描述的打架痕迹。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岁月遗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村里运动的人员更是稀疏,老头老太太的身影险些可以用手指数得过来。中寨、老寨在经过时间长河的长时间洗涤事后,以它独占的寂静和落寞在述说自己的当下状况。
“你爸妈呢?”吴望突然问。
“去多数会打工了。”小吴起头也不回地直走着。
“平常回来吗?”
“不回。”小吴起回覆得很直接。
“逢年过节呢?”
“很少。”
小吴起似乎不耐烦了,可吴望一下子就感受到一个留守儿童内心的苦楚。
“这里有小卖部吗?我想喝汽水,你要不要?”吴望一看气氛差池,立马转移话题。
“虽然要,这边跟我走。”小吴起瞬间又变得鬼马起来了。
两人从大巷拐进了小巷,走了一小段后又重新上了大巷。从外表远望乍看似乎是同一条,可从斑斑苔藓来判断,又几多有些差异。
“到了,在这里。周婆婆,有汽水么?”小吴起朝一面墙喊了喊。
吴望走近才发现,这墙面开了一个窗户,约莫90公分高,恰好够小吴起把头和手探进去。窗桌上放着一个玻璃大容器里泡着的水梨很是突兀显眼,四周则整整齐齐堆放着奇奇怪怪的零食,将原来就不大的桌子铺得满满的。窗沿上还自出机杼地吊着种种用劣质质料做的玩具,似乎是想物尽其用,可这样一来,原来就小的窗户变得更小了。里边的光线也显得十分昏暗,从外边看进去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在晃动。
“等会!我给人打个酒。”小卖部里传出了一个老婆婆的声音,听上去年纪也不小了。
“那等会呗!咱们不急。”吴望说。
“喵呜-------”
这时,脚下意外传来一声猫叫。吴望低头一看,居然是只白身黑尾的猫咪,人称雪里拖枪,是猫中较为稀有的品相。他一时兴奋不已,自己此前只是经常听过,但一直没亲眼见过。
“尼尼,来。”吴望模仿着猫叫想哄它过来。
可小吴起见了十分紧张,立马拽了拽衣袖,说:“小吴哥,别理它,这猫欠好惹。”
吴望一时糊涂,正要细问,却听得背后有一老头哭凄凄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一驼背小老头身穿洗得发白的55式军服站在巷口看着自己,那姿势与其说是站,不如说是躺,横竖奇怪得很。左右手里各提着一个老旧的塑料袋,肩膀上还披了一条干巴巴的玄色围脖,看起来更是不正经,当下不知意欲作甚。
“世风日下,都是坏人啊!你快给我回来。”他首先开了腔,可这句话貌似是说给猫听的。
“嗯------”
吴望正要开口说话,小吴起又偷偷拽了他一把。
“小吴哥,别理他。”
这样一来,吴望就有点尴尬了,只能朝对方露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的兄弟就是好吃,把我交待的全给忘光了。这下好了,被人毒死了。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你说惨不惨,惨不惨。”小老头驮着背哭哭啼啼地走了过来。
吴望看到这情形,内心的疑惑马上豁然开朗。
那雪里拖枪似乎很有灵性一般,一见主人在训诫自己,立马跑已往粘在脚下不停地磨蹭。
“你们都看看啊!给评评理,我这猫口吐白沫,肯定是被毒死的。”驼背小老头拎着两个袋子在吴望和小吴起的眼前晃来晃去。
小吴起直接吓得躲在吴望的身后,而他虽然也是反感,但考虑到老人家的心思,那抵触的情绪很快就没了。眼前装在红袋子里的猫已经成了僵尸,通体硬邦邦的,挺得老直,看得出临死前必是有一番挣扎才如此姿态。突然间,他觉得眼熟了,似乎在哪里见过。只见它通体乌黑,毛发昏暗,瘦骨嶙峋,活脱脱就像一根杂木烧成的黑炭。此时,僵硬如木,看着更像黑炭了。
“黑猫-----”吴望猛然想起,可最后一个字到了嘴上又给咽回去了。
“怎么!你见过我这猫?”驼背小老头问,两只眼睛贼得很。
吴望连忙摇头摆手,直说:“没有,我也是刚过来这边没多久。”
“哦!”驼背小老头一脸不相信。
吴望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的洞察力会这么高,自己的一丁点骗人伎俩,只怕再攀谈几句就瞒不外他的火眼金睛。
“这不是云山的老兵吗?”
吴望听到身后有人喊话,一转头才觉察是李九天站在那里,他手里正拎着一个酒葫芦,原来在小卖部里打酒的人是他。
“你认识我?”驼背小老头问。
“我是老李啊!你忘了?”
“哪个老李?”驼背小老头似乎毫无印象。
李九天不紧不慢,提着酒葫芦乐悠悠念道:“饮酒当饮泉,壶里乐无边。醉卧沙场笑,人谓酒中仙。”
“是你,老山的老兵。”小老头猛然想起,板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愉快起来。
吴望听到这里,一时惊愕,他压根就没想到眼前这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居然当过兵,还打过战,而且似乎另有过一段不寻常的过往。这么一来,自己对于他的认知可能得重新改观了。
“小吴哥,那只死掉的黄色猫咪是夏老师在喂的,他怎么说成是他的了。”小吴起借着他们打招呼的空隙偷偷跟吴望嘀咕道。
吴望这时才发现,小老头另一个塑料袋子里确实还装着一只死掉的黄色猫咪。可到底是不是夏老师养的那一只,自己一时半会也欠好下结论。
“你又怎么了?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似的。”李九天酒气冲天,口无遮拦。
“有人下毒,你看,这都吐白沫了。”小老头又变得离奇起来了。
“知道啦!不就是你那两只宝物猫吗!适才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我之前都说了,随处乱跑,肯定要遭殃,早让你把它们都让给我了,现在可好,都没了。”
小老头一听一个激灵,说:“给你!早让你拿去下酒了,那还能活到现在。对了,你是不是挟恨在心,把他们两都给毒死。好个,一拍两散,一拍两散。”
“切,瘦不拉几的,我还不要呢!酒可乱喝,话不能乱说哩!”李九天气定情闲地回覆道。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你信不信老子一枪蹦了你?”小老头越说越激动。
“老兵,你以为只有你有啊!你信不信老子也能一枪蹦了你?”
李九天说完就把手伸进裤兜里,朝着小老头摆了个造型。
旁边的小吴起心领神会,看得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