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此次作为风暴之手的对手,适才第一招攻击已然让他亏损在先。虽说是猝不及防,可认真要正面交锋起来,白的心里照旧没有底,因为适才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幸好自己一时凭借本能闪得快,要否则这会置β已是被生生撕裂。
“今非昔比,今次我们三路为计,看你两全有术照旧两全乏力。怎么!怕了?快来送死。”风手在雾中竖指叫嚣道。
“那就试试,看看你这次又长了什么本事。”白故意激怒对方,边跑边喊。
风手反而穷追,手里的涡状木片像花蕾一样迅速开裂,尔后各瓣有如柔韧的丝带一般在空中不停自行拉伸延长,那般状态犹如迎风凌乱的增殖头发失常瘆人。
白见对方尚未准备妥当,且已身临空地,便回过头来先发制人,举起龙头杖试探性一刺。未曾想,那涡状木片竟像是活物一般,直接将龙头杖给挡了下来。白见招式不起效,立马跳跃着向退却。果其否则,两束破裂的木片紧接着左右夹击,瞬间钳制在自己原先的站位上。招式如此凶狠,白悄悄惊叹。这下子,自己断断不行再次轻易出击了。
风手眼见扑空,双手顿作海潮排浪式,原本凌乱狂舞的涡状木片像神经末梢获得指令一般,齐刷刷变得坚硬笔直,犹如凌空竖起一面针墙来,针头直指白。
白一时大惊,他没想到对方的招式竟然如此强劲。眼见形势差池,他立马要进行躲避。可此时风手双拳紧握,凭空画圆,那针墙也立马追随着狰狞起来。转瞬之间,木片咆哮而至,迅速关闭了自己的左右去路。然而,对方的攻势并未就此停止。相反,一大波木片高悬于半空中蓄势待发。此等关头,白坚决举起龙头杖相迎。
“你以为你那是神器啊!我这才是,螳臂挡车!”
风手在高喊声中扣手下压,那凌空的木片马上犹如暴雨一般倾泻而下。
白绝不畏惧,怒目而视,夹在尺寸之地中强行起手抗拒。针墙如雨,轰然而至,四周腾地冒起大片烟尘,所到之处摧枯拉朽。
“如此方可泄我连日来心头之恨。”风手自得说道。
“咻------”
白色烟尘里突然一声尖响作为回应。
“这------”
风手忽感不妙,只觉得那木片针墙在烟尘中隐隐哆嗦。
“外强中干,不足为惧。龙盘,皎月。”
团聚不散的气体下,白隔空一声怒喊。随后便见烟尘翻动,一道龙形白光咆哮着奔涌而出,将看似厚重的针墙冲得四散零落。
风手大惊,这局面完全出乎意料,他没想到自己的招式竟然会被一招站着不动的招式还击到这种水平。然定睛一看,白手中的木杖并非一动不动,而是正以高频速度在空中旋转,硬是以运动形成一片白色弹幕。很显然,这种防御方式,将自己看似强大的攻击生生拒在无形之外。更为奇特的是,龙头杖一改之前昏暗无光的状态,大绽精光,且隐隐作响,犹如活物一般,正要“化茧成蝶”。
“什么工具!”风手大骇。
“龙头杖,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如今打你这狗工具,简直是自制了你。”
白说完就操起龙头杖,一跃三尺,直刺风手正面。
“言而不行,这招没用!”
风手弹手一指,一根木甲片旋即进行拦截。
“能挡得下的人还没出生呢!七探,流光。”
白绝不退缩,高喝声中依然突刺向前。风手很快就发现自己面对的不光单是一招,而是亮如银雪、星罗云布的密集式招数。
“这------”
风手忙乱中迅速催动阵式部署防御,木甲片犹如地空拦截导弹一般纷纷出动拦截。
“铛铛铛-------”
白色的空中爆出阵阵尖锐的声响,震耳欲聋。风手起初不以为意,几招事后,忽觉倍感吃力。对方招式数量不仅众多,而且威力也不小。正要增强防范,抬头却见空中光点闪烁,寥落晨星已变众多星河,其招所至,犹如飞火流星陨落世间。
“怎么可能!”
风手用尽招数进行拦截阻挡,可疾风骤雨般的攻击险些打折了自己每片出击的木甲片。眼见自己手中可用的“棋子”越来越少,时间一长,形势将完全扭转。如此之下,风手意欲放手一搏。只见他双手相护,以退为进。身旁众多待命的木甲片瞬间僵直,铮铮作响,摩拳擦掌。
“万箭穿心总比尸身全无的好啊!哈哈哈------”
风手此时对天狂笑,十分疯癫,拼尽全力将所有围绕在自己身旁的木甲片倾泻而出,目标直指白。其声大如洪钟,其势强若奔马,有滔天巨浪之威。
跳跃于空的白冷笑一声,不为所动,面对还击,依然傲视,继续强行出招。龙头杖所到之处,木甲皆碎,一路势如破竹,直抵中庭。风手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招式在双方的交互中节节败退,毫无还击之力,最后以至于白色流光将自己湮灭其中。
“不行伤其性命!我另有话要问他。”
胜负揭晓后,电波那头马上传来诗鬼那奇特的嗓音。
白眼看对方转动不得,立马就此收手,指着说:“七探盘龙,在我杖下不死的,你是第一个!”
风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拖着一口残气回应道:“这何止是杖,简直是枪!照旧高炮机枪。枉我习得上古神兵,未曾败过,不想经此一战,惨败至此---------”
白谨慎地拨了拨他手上的风暴之手,此时就像炸了镗的炮口,说:“省口气留着待会说吧!到时由不得你不说。青木,晓,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电波在白色世界里静默一会后,很快听得青木的声音回应道:“狐狸果真照旧狐狸,又给她跑了。”
“我这边也搞定了。不外---------”晓也作出了回应。
“不外什么?”白一时忐忑。
“风雷翅被人救走了,就在我用金芒定住他的一瞬,他似乎被什么工具拖走了。”晓无奈说道。
“那还好,我这边另有一个活口。”
白马上庆幸,可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条黑影从蛰伏的地上一跃而起迅速向自己袭来。说时迟那时快,白一个转身就顺利避开了,可身后噪声马上大起。转头一看,却见昏迷不醒的风手身子一下子移动了老远。
“有工具正在把他拉到雾里去。”白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休想从我这里溜走。”白立马上前追赶。
“啪、啪!”
可这时,白色世界里突然响起了枪声,格外难听逆耳。
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击吓了一跳,迅速找掩体进行掩护,有道是,明枪易躲冷箭难防。然而,这么一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手被越拖越远。
“让他们去吧!”诗鬼在电波一头付托道。
“可工具还在他们手上。”
“天道循环,善恶承负。兹-------兹------------”
收音机播放到这里,突然就只剩下噪音了。
“我靠,怎么回事!”吴望连忙重新进行调试。
“兹------兹--------”
可无论怎么摆弄,电波那头始终只剩下噪音。
“年老哥,算了,也就是小说讲古而已,用饭吧!我都吃完了。”小吴起劝慰道。
吴望转头一看,小吴起正一脸天真地看着自己,那一桌的饭菜不知何时早已冷却。
“对,小说而已。只是,讲得有声有色而已,有声有色而已。”
吴望如此宽慰自己,双手不情愿地端起了碗筷,然而,食之味如嚼蜡。
“可---恨----辽----邦-----动-----干戈。”
这时,收音机又意外咿呀咿呀地发出了声音。
吴望一听马上又来了劲。
“这个我知道是啥!”小吴起兴奋说道。
“不要闹,先平静。”吴望生怕错过了什么。
“恃强摆下天门阵,无辜生民遭折磨,杨家忠烈御外侮,戮力同心卫山河。”小吴起在一旁随着收音机咿呀咿呀唱道。
吴望这会才又明白自己真的是在听小说讲古。
“潮剧《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我来的那会我爷爷正在听!他喜欢,听得我都市背了。”
吴望无奈一笑,看了看天井上空的白色世界,屋脊的人偶嵌瓷《萧何月下追韩信》似乎也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