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历来勤勉念书,怕是第一次来这种风月场所吧。”
徐达身为醉仙楼的常客,也是组织这一次聚会的提倡人。
“确实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李策之点了颔首,环视四周。
这醉仙楼不愧是离阳府最有名的销金窟,内饰华美,金玉满堂,共有数层楼之高。
在此处吃酒,即是不上娼门床,单纯吃顿酒,玩玩吟诗作对的乐子,便需要数贯钱的花销,足抵得上寻凡人家半个月的吃食用度。
若是想招妓,甚至寻些清倌人玩弄风月,那所需花销的钱银便说禁绝了,常年流连这等场所,即是万贯家财也得给败光了。
也就是徐达这样的望族子弟,才气经常在醉仙楼吃酒寻乐。
“呦,徐少爷,您来了。”
一行人刚入醉仙楼,便有眼力卓绝的龟公,带着笑脸躬着身,冲上来迎接:“徐少爷今夜是请同窗挚友吃酒?”
在醉仙楼的龟公,都是经事无数的人精,稍稍扫视,见众人年纪相仿,都是念书人的妆扮,自然猜得出来。
“不错,这几个都是我同窗挚友,切莫怠慢了各人。”
徐达英气道:“有什么好酒佳肴尽管上来,记我账上。”
龟公连连颔首,带着笑容恭维道:“是否要叫几个女人陪席?”
女人陪席?
这次跟徐达过来的,有十余小我私家,具是国子监学生。
有些人与徐达一般,家境不错,自己也放浪形骸,早早的开始了夜生活。
但另有一些农家苦身世的国子监学生,还未经男女之事,听说这话,马上臊的脸红起来。
“不必,等我们哥几个吃了酒,再寻女人不迟。”
徐达瞥了各人一眼,也瞧得出同窗几位初哥尽管有些心动,却又怕羞的心理,不想让他们席上出糗,很照顾人的道。
“对,对,男人喝酒,叫女人做什么?”
同窗里,有几个秀才口是心非的赞同着。
“好嘞,那列位爷先玩,小的这就去部署。”
龟公瞧见他们故作义正言辞的话语,心中颇为不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来醉仙楼吃酒的,十个有九个都是风骚种,却偏偏爱装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
虽然,这种想法只在心中腹诽,是万不敢说出来冒犯客人的。
在醉仙楼的雅阁中落座,这些国子监同窗,见菜肴美酒端上来了,便动了筷子,喝了几杯,话也逐渐多了些。
“入国子监这一个月,认真是累。”
赵瑞祥喝了一杯酒,不禁扭了扭脖子,开口道:“终于寻到时机放松一下了。”
他们这一批刚考上的秀才,入了国子监的头一个月,需专心研习圣人经典,哪怕暂时没有考举人的计划,也不能缺了课。
所以这一个月来,众人险些没怎么休息过,现在过了入学最忙的阶段,他们才有心思吃酒聚会。
“赵兄,你放心,今夜,我便部署你做彩衣女人的入幕之宾。”
徐达敬了赵瑞祥一杯酒,挤眉弄眼的嘿嘿笑道。
赵瑞祥面色微红,倒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慷慨激昂的对徐达这种堕落行为报以抨击。
究竟,自从见了彩衣女人后,他食髓知味,也早对这种风月之所颇为迷恋了。
“策之,今夜你可要试试?”
用近朱者赤的法子,让多年挚友赵瑞祥变得和自己一般臭味相投,他乐此不疲,又询问起了李策之。
“不了,我来喝酒,只喝酒。”
李策之认真的道。
李策之自己原本是不愿和他们一道来醉仙楼的,拗不外徐达一直邀请,也不想扫了各人的性子,才允许前来。
他并不排斥喜好风月的挚友,食色性也,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值得指摘的。
但他暂时不想实验,因为家中另有个温婉懂事的女人,他不想负了她。
虽说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事,但兴许是受了父亲母亲的影响,李策之觉得,真心的话,托于一人即可。
这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很好了。
“也罢,你不愿就算了。”
徐达倒也没有过多劝诫,他明白,李策之和赵瑞祥纷歧样。
赵瑞祥说不想,是口嫌体正直,李策之说不想,即是真没这心思。
“只是,待会我们可能需要留宿一番,到时候怕就李兄一人在阁里独酌了。”
随行十来个同窗,除了李策之外,多数做好了留宿的准备,甚至有年纪较大的老监生,更是带了些壮阳的药,计划重新来一次老夫聊发少年狂,以缅怀年轻时龙精虎猛的日子。
“你们自行去即是。”
李策之不为所动,吃了几口菜,又敬了一轮酒。
饭桌上,各人推杯换盏,觥筹交织,很快便酒过三巡,只剩了些残羹剩肴。
“嘿嘿,诸位,我先去了,你们慢慢喝。”
赵瑞祥第一个离席,由龟公带他去寻彩衣女人。
有了第一个离席之人,自然很快即是第二个,第三个.......
不外一炷香,同窗挚友们具是被徐达部署到了各处房间里,与醉仙楼的女人泛论人生理想去了。
李策之静坐在桌前独酌,并未因外头吵嚷而心神不宁,反倒想起了家里的事情。
“听说小妹的客栈开的并不顺利......也不知父亲有没有要领能帮帮。
荆棘出去了这么久,也没音讯,也不知在江湖里过的好欠好........”
他最先想起的,照旧二弟和三妹的事情,紧接着,又想起了自己的事。
“十二月,即是加开科举,入京赶考的日子了。”
李策之微微一叹:“我虽得父亲阴庇,智慧了些,可就两三月的时间,如何能让学识大为增长,去考举人呢?”
距离考举人的日子很近了,李策之若是错过了这次,怕是要再等三年,他不想等这么长时间,所以这次加开科举,一定得试试,即是没掌握,也得去实验。
“有父亲阴灵呵护,倒也不是不行能。”
想起烦心事,李策之又想到了父亲,心中稍安。
独酌了片刻,李策之突然,听到了一声尖锐无比的惨叫。
这惨叫声在醉仙楼绕梁不散,似有人前去检察,随后整个醉仙楼都乱了。
外面吵嚷之声不停,李策之微怔,发现差池劲,出阁检察。
只见其中一位同窗挚友,衣衫不整,神色忙乱的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
李策之眉头微蹙,连忙问道。
“赵瑞祥.....彩衣女人,失事了,失事了!”
知晓内情的同窗,面色铁青,哆嗦着,似乎被吓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