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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宫花

第三十五章 连阡陌青焰焚谢 谁欲纵有恨无期 (三)

重生之明宫花 不伸懒腰的喵 2356 2019-11-19 15:56:44

  第三十五章连阡陌青焰焚谢谁欲纵有恨无期

  (三)

  快到白茆隘的时候,蘩卿提早便立守甲板。从昨晚的情况来看,页家管事的掌柜并没有报官,沈家最晚在今晨也能收到他送去的消息。依照祖父一贯的作风,他必会选择广撒网在苏州水域各要道梭巡。而出苏州细水逆流而上,则必过白茆隘。

  果真,快艇行至白茆隘水驿,碰上了在那四周搜寻的沈家商船。蘩卿远远就看见了自家艇上的两小我私家影,一站一坐。她迎着海风踮起脚尖,凝神仔细分辨,坐着的是舅舅,立着的人,是年老沈存恕?没看到二哥沈存知,她感应很是意外,下意识抿了抿嘴。不知道为什么,杨恒一失事后,她就隐隐有丝难以言喻的不安,现在没有看到沈存知泛起,不由得中心忐忑。

  李化龙就在她几步开外的地方并列,听到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正转头望,余光注意到她的脸色有变,问道:“沈女人怎么了?”

  蘩卿心下翻涌,闻言只微微摇头,抬手朝那边挥了挥。他们也看见了她,回应地朝她挥手。

  “呵呵!”骆思恭的声音被风带走一半,李化龙顺着蘩卿的视线看了一眼,才转头躬身行礼,“骆帅!”

  骆思恭随意的抬了抬手,下意识朝蘩卿的偏向转了下头,想告诉她什么,顿了顿,不等与她对视旋转开,出口只问了一句:“那是谁?”

  “是我年老。”

  “就是你父亲与苏州名妓田青青生的那个孩子?”

  蘩卿轻不行见的点了下头。骆思恭居然对她家的事如此清楚,她对此有些微不适。

  李化龙听他们一问一答,目光闪了闪,笑道:“我倒忘了你们是亲戚。”

  蘩卿下意识接道:“骆帅是我的尊长。”又指着两人给他介绍,“轮椅上的是我舅舅。我年老今年二十三,长你和我二哥四岁。”

  “嗯。”李化龙轻笑应她,余光瞥见骆思恭微微撇了撇嘴,“你舅舅很疼你吧!你看他抓着扶手的手都爆出青筋了。”

  蘩卿惊诧与于他的目力,正要说,却见他眼睛一眯,看向骆思恭身后侧方,“谢家人来了!”

  骆思恭倏忽侧头去瞧,见一艘高擎谢字大旗的小型快船急速从西南方的水域而来,问李化龙:“你来的时候谢家人知道吗?”

  “谢嘉树知道。”

  骆思恭眉心一皱,这就差池了。

  谢家的船速度极快,待沈家船上的两人搭连梯上了快艇,谢家的小船已经驰到四周。

  蘩卿压抑着起伏的激动,尽量平静的等着舅舅与年老和骆思恭相互见礼外交毕,才徐徐上前深深施礼。

  “起吧!”页问虚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看着她上下审察一番,最后定在她越发寡白的脸上,再不多说一字,只目光中的躁急却悄悄退下去,酿成了欢喜和疼惜。沈存恕则一跨步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顶,说了好些慰藉的话。

  蘩卿眼中带泪,脸上始终保持着微微的笑意,周身瞬间散开的骤然牢固之色真真的落进了在场每一小我私家的眼里。直到谢家二管家从小船上慌急急的过了来,几人的注意力才从她身上挪开。

  “何事?!”骆思恭不待管家行礼,急问。

  管家灰头土脸,一片狼狈,焦急的神情在看见李化龙和页问虚时明显一凝,嘴里下意识道:“庄子走水……”

  骆思恭打断问:“现在火势如何了?有没有新的人员伤亡?还向外连吗?县衙的人到了吗?你来有其他事吗?”他的语速极快,管家觉得来报信的场景与他想的不太一样,心下大乱,赶不及一一回覆,只极快的接上最后一个问题,“有事,不知怎么回事的,救火的仆人有两个突然疯癫起来,口吐白沫死了!我们老爷怀疑有人纵火并下毒,叫您务必速速前去!”

  页问虚显然才知致谢家走水的事,插话厉问:“怎么回事?”管家详细叙述了,他听着,面上的神情阴晦不明,“适才说的是一开始救火的人中的两个?”

  “是。”

  想了想,再问:“别人呢?”

  “其他人多数头晕,恶心。有个手脚有些不灵便。”

  骆思恭等了片刻,确定他不再问什么,才打发了管家下去,转付托在船头举令开道的校尉,改用八百里加急的方式沿路打罗唱令。令。末了才问页问虚:“表兄觉得是怎么回事?”

  两人面上虽一派平静熟稔,但究竟已十余年未见过面,相互心里都夹着小心。

  页问虚半垂下眼睑,缄默沉静片刻思忖着道:“欠好说。烟气太重或也有如此的……”

  “你刚刚为何要特别问是否一开始的两人?”

  “时间久。”

  骆思恭观他神态,猜他这话并不由衷,心下一瞬更凝重。

  李化龙在页问虚上船后便退至一旁做守卫状负手直立。蘩卿在舅舅和骆思恭说话时,看了他一眼,二人对视即转开。页问虚余光瞧见了,就不动声色地多瞧了李化龙几眼。

  气宇轩昂,相貌堂堂。凭直觉,他感应这个年轻人绝非轻易之辈。正想着,听蘩卿问:“舅舅,我二哥呢?他去了别处寻找吗?”

  “没来得及告诉你,”沈存恕插话,喜津津的道,“你二哥中了解元,今儿早晨来的喜报。他这会儿定是在披花受拜呢!”

  蘩卿瞬间就红了眼眶,喜极而泣。她怎么忘了这事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饶是早就知道此事会发生,一时间,她照旧激动难以抑制,中心大畅,似乎所有的苦难都一下子变的云淡风轻起来。

  顺流而下,又有锦衣卫铜罗开道,一路就变得极快,原底细同的路程似乎缩短了泰半似得。

  期间,页问虚和骆思恭单独僻到船头说了一会儿话,蘩卿隐约听到骆思恭提到“刘太妃”四个字,心下一突,悄悄留意着他们之间的神情变化。刘太妃是嘉靖帝的宠妃,蘩卿听外婆说过,她姿容绝丽却年轻而猝亡,是当年宫里很传奇的人物。因刘太妃当年是页家的病人之故,页家曾沾过她不少光。

  蘩卿自忖,与宫里女人相关的事儿,与页家而言,那就不会是什么难事儿了。只是,不知道骆思恭是为谁办的这事。他前世与哪个宫妃交好,并非她一个后宅女子能知道的。想着,再视察两人。果真,一开始的谈话似乎寻常的很,厥后就融洽多了,页问虚甚至还对骆思恭笑了笑。对于一向待人待事都寡淡的舅舅来说,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看来是谈的还不错,蘩卿转头看向了前方。

  已经到谢家庄的水域了。谢家的偏向浓烟滔滔,暗沉沉的悬天垂地,青色的火焰怪异恐怖。仔细去听,噼噼啪啪的烧裂声越来越近,至村口时,惊爆如撕裂虚空,赫赫扬扬震动耳膜,似乎天地间突然显出炼狱之火,而罪恶的灵魂正在那里被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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