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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万物不知你

第三十八章 周云君

我知万物不知你 桃戈 3220 2019-11-14 12:30:00

  白琰再次到林家禀报的时候,心情十分怪异。

  他们的人一直守在岐山四周,想要看看会有什么旁的异变,山脚下的乡村里发生命案,原来也当是被流匪作案,但是实际检察之下,那受害村民死状奇特,虽然是被重物钝器砸死,却并没有挣扎的迹象,心情也木讷祥和。

  屋内也并无财政丢失,倒是被砸了个稀巴烂。

  一开始白家人也是报着上报了试试看的心态,却在克日受到情报,有一辆马车偷摸摸地绕路从岐山脚下离开。

  岐山是乡野之地,用得起马车的人家太少,连马都少见,白琰做主让人悄悄尾随,最后跟到了秦州。

  “到了秦州?”林玉轻有些惊奇:“然后你们没跟了?”

  “虽然要跟。”白琰喝了一口水,抬手从袖中掏出一只雪白的鹦鹉,那鹦鹉累的都瘦了一圈,与肥肥嫩嫩的小铃铛相比都不像是一种鸟了。

  白琰解释,他收到消息的时候,白家的人已经跟丢了,那马车进了秦州之后,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踪了。

  听到这里,林玉轻就明白了。

  凭借白家的眼线,加上异人阁诸位的配合,如果想要躲已往,非得秦州的官府势力相佐配合。

  周云君,怕是跟观澜脱不了关连。

  林玉轻转而又想到,温想被人威胁的手段,难保三皇子是否也是受人威胁。

  虽然有心想动用血脉里“直觉”的力量,但是只要关乎观澜,她就无法探寻更多。

  白琰问:“你现在计划怎么办?”

  少女的手指敲击了两下桌面,细细沉吟了片刻,才说:“我亲自去见一次三皇子吧,明日皇子归京,你且替我去传个话。”

  听了这话,白琰神色离奇:“就算我是拿老爷子的国师身份,能不能请到皇室里的皇子也看缘分啊?”

  三朝元老的白为今,身份再高,官职再厉害,也是臣子,这天底下就没有臣子叫皇子来皇子就屁颠屁颠来的原理。

  “谁让你用白家的身份请了?”林玉轻笑道:“你用白泽令郎的身份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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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云君照旧第一次来上京最大的楚馆,商女们自然也无缘见过三皇子的尊容,现在见一位容貌俊郎的青年令郎,与周遭的人相仿的贵族妆扮,往那儿一站却贵气天然,器宇特殊。

  那双艳丽不失气势的凤眼微微一挑,目光落在谁身上,谁就觉得心口一阵酥麻,血液顺着躯壳往上爬,热度染红双颊。

  商女们莺莺燕燕地围了上来,软言软语地隐晦挑逗,若是寻常男子,早已面红耳赤,是熟客也早已陶醉温柔乡。

  这位令郎却面上浅笑,温文尔雅地一一推拒,那姿态竟包罗了十足的尊敬,惹得众女子面上怕羞,心里也留了人影。

  周云君笑道:“诸位女人,在下与人有约,能否引在下去白小令郎定的厢房?”

  商女们一听是白小令郎的客人,不敢再叨扰,连忙叫了人去引路。

  周云君绕了几圈三楼的厢房,最后停在了最里面的那件,瑶情楼的房门都精致悦目,雕花木门上面却并不是常见的图样,此时这一扇便十分特别,镂空镌刻的是芍药花妖从丛中探出一抹如烟细缕的倩影,袅娜地贴着一位书生妆扮的令郎娇笑引诱。

  十足的销金窟味道。

  周云君抬手敲了门,无人应声,里面也没有旁的响动,迟疑了一下刚刚推门进去。

  入目是一双盈润如玉的女子小脚。

  粉衫轻薄的女人挪动着花瓣一样的裙衣,飘然若风一跃,似有丝竹声暧昧婉转地传来,那女人身姿摇曳摆动,就似乎真的雕花之中芍药花妖一般,妖艳魅惑。

  她转过身来,面貌却如同天真无辜的小女孩儿,神情楚楚,见到来了人,才停下跳舞。

  本该是美色惑人,周云君却只注意,这女子舞蹈的行动繁复,力度也大,落地的时候又悄无声息。

  是一位轻功妙手。

  林玉轻原来没叫翠梦跳舞的,这丫头却实心眼地把林玉轻当成男儿,也许是职业病,看到了就想要蛊惑一把……

  这段芍药语跳了中途就停下来了,翠梦在瑶情楼是温想身边的亲信,一贯是横着走的,看到来了个富贵的令郎哥,眼睛一亮,娇娇甜甜地黏上去,抱着周云君的胳膊嗲声道:“这位即是白小令郎的客人吧?认真是一般俊美呀,让翠梦来陪陪你吧?”

  周云君这才看到,粉白摇曳的帷帐之后,白光灯笼照亮整个房间,两位少年令郎坐在里间。

  一个白衣小令郎坐在左侧,他如漆墨发不束散在脑后,铺在身后榻上延绵如流水,一双浅笑蓝眼慵懒地半睁,在这样的场所下,竟带上几分旖旎颜色。

  他下半张脸被薄薄黑纱遮住,侧脸说话的时候弧度悦目似雕琢。这小令郎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脖颈与锁骨一角,一手执着玉色酒杯,一手上执着柄小巧的檀木折扇,打开来一点扇面上是金色的花卉图案,端的是风骚无限。

  另一个令郎却差异,坐的周正挺拔,面上带着一张一看就是宫宴上才有的面具,黑狐面具遮住脸眉眼,却挡不住他通身酷寒骇人气息。

  黑衣令郎穿着寻常贵族少年着地武装劲服,端规则正更显的身姿硬朗,他腰间一把暗色的古刀,望着让人心生畏惧。

  头发和领口都是翠梦闹的,林玉轻倒也没怎么推拒,实际上在瑶情楼这个地方,若是自己衣冠整洁如洛璟才显得奇怪。

  见到三皇子,林玉轻笑道:“周令郎来了,坐下喝两杯酒吧?”

  他这幅故作纨绔风骚的样子,倒是与坊间听说的白泽令郎一样,谁让历届白泽令郎出了白蓉都是男儿,有这样的描述也无不妥。

  周云君闻言笑了一下,皇家贵胄,往日里去那边都要被行礼,现在倒是觉得新奇,便依言坐在了劈面。

  “听闻白泽令郎叫云君来此,便推了父亲的晚宴赶来。”周云君抬手,握住了林玉轻桌肮亓酒壶,不客气地往杯子里倒酒:“令郎可是有什么事情找云君?若是有,但说无妨。”

  林玉轻看着他,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手心。

  这是一个极其擅长获得他人好感的人。

  他进屋的时候便安泰不动,察觉到满屋子都是武功妙手也毫无张皇,皇子只身前往不带侍卫以示信任。

  见到白泽令郎没有行礼,丝毫都不怪罪,也是真的毫无不满,礼贤下士的态度很明显,自称谦逊却并不虚礼,让人自然而然就很舒服。

  与我简直就是一类人。林玉轻心想。

  以白家的名义去请,皇子的立场未便允许,不被人知道还好,若是知道了,轻则是有失皇家天威,重了可就是结党营私。

  但是白泽令郎差异,一直作为坊间听说,神话一般的人物,见上一见可以说是皇子年轻一时好奇,再重些,也不外是对江湖侠客有憧憬之情。

  林玉轻与他碰杯,开门见山地说:“周令郎爽快,那在下可就有话直说了。”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那小小一块儿黑铁牌,递到周云君面前。

  三皇子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拿手碰,眸光微微一闪。

  “白令郎倒是,不负白泽令郎之盛名,”周云君言辞含糊,先是夸赞道:“确实是知晓万物,连这样隐蔽的工具都能查到。”

  林玉轻听这意思,三皇子这是认可与“观澜”有所勾通?

  不,他也不是个傻子,这时即便林玉轻掌握了再要害的证据,他身为皇子,只要矢口否认,冒充不知,他们就拿周云君一点措施都没有。

  但是他却选择了含糊其辞。

  这小我私家是在权衡,是听说中知晓万物的白泽令郎越发有用,照旧这神秘的“观澜”能给他带来更多的益处。

  果真不是个简朴的人。

  只是一息,这些念头便闪过了林玉轻的脑海,她轻笑道:“这个‘观澜’并非善类,先是迫害了岐山庙门的隐士高人,又在山脚乡村杀害无辜村民,厥后还监视威胁异人馆所属的一位蛊师,险些害得我们损失许多。”

  她搬出岐山庙门与异人馆,这位三皇子才有所动容,为了一个无法掌握的组织而与这些力量为敌,实在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但他也不能轻易地就这么说出来,这会儿笑而不语,洛璟并不言语,看三皇子的目光已经不善。

  从前与师父在军中资助大启边疆士兵,抓到一个特工,严刑拷打咒毒折磨,什么话都能问出来。

  眼前的人,若不是皇子,就凭他维护伤害师父的人,他就不想多余空话。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难得的暴戾情绪,阴阳刀兴奋坏了,嗡嗡作响就要冒出来催他动用力量。

  林玉轻的声音却恰好响起。

  “周令郎,在下是个有话直说的人。”林玉轻当着皇子的面,十分不敬重地抬手,将刚刚碰杯的酒,倒在了地上。

  醇醇酒液如泉坠下,最后一滴泻下,周云君面上的淡定从容才消散了些许。

  不喝碰杯了的酒,是极大的不敬,甚至可以说是侮辱。

  他还没说什么,林玉轻先开了口。

  “你若是皇子,便该晓得,天地之大,律法之重,奸邪之辈也许能给你带来一时的利益,却并非是恒久之计。”

  “我们白家世代纯臣,没有享过大启京中几分富贵,连我祖父的俸禄都择八成救济启国受灾黎民。”

  周云君心中一凛,抬头看那小令郎,竟是眉目如冰,气势骇人。

  “私下晤面,是在下失了礼数。”

  “知情不说,却是你这个为君皇子,伤了忠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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