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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女传

第六十九章,探官签应验,温晏落榜

湄女传 暮雨红依 2056 2019-12-27 20:43:22

  陪着林氏等的另有一小我私家,温晏,见到温湄回来,温晏又是生气,又是放心,瞪眼道:“你倒是玩野了,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知道回来,爹打发了十几个小厮出门满城的找你!”

  温湄赶忙认错道:“爹爹,女儿知错了,累得爹和姨娘等到这时,女儿不孝,爹和姨娘快歇下吧!”

  可温晏一眼看见了她拿着的工具,问:“这些是什么?”叫她走近拿出来一看,惊讶道:“这些工具这么珍贵,你是哪儿得来的?”

  温晏不在朝廷里当差,王秉权官品不高,是以都没见过宫里用的工具,温晏只道是哪儿卖的珍贵玩物。看看,这小扇子的把子,都是金的,还连着玉穗子呢。

  温湄走时,李容止曾嘱咐她:“别和你家人说起我来。”

  李容止如今处境微妙,温晏卷进来实在祸福难料,照旧撇开的好,再说他现在空有个亲王身份,却是个空架子,无权无势,也帮不上温晏什么忙。

  所以温湄只好撒谎道:“猜灯谜赢来的。”

  两人更觉得不行思议,那这么说,摆灯谜摊的老板也太阔气了些,但想京城风华之地,天子脚下,说不定确实如此富庶,京城过上元节简直拿这个当灯谜奖品也说不定。于是也不再问,温晏说道:“这工具小孩子家拿着玩欠好,爹给你收起来罢。”

  于是命陈妈拿去收好了,三人各回房歇下,一夜香甜不提。

  过了十五,转眼就要会试,温晏其心惴惴,想一想十五当晚他出门逛了逛,天桥下买了个“探官茧儿”卜了一卜。

  那其实是个油炸果子,咬开里面包个签儿,上写这一科的休咎。就是个取乐的玩物,但许多士人喜畛刳考前买一个卜卜运气,因此叫了这个名儿。

  结果签上说:“新苞二月未占春,三度东风香满园。金莺含子多后福,一门富贵立乾坤。”

  温晏想这签似乎是祥瑞的,拿给林氏看了,林氏也很喜欢,温雪却说,似乎当中另有曲折似的。“二月未占春”不正是说这一科不会自得,要“三度东风”才气功成圆满么?“金莺含子”似乎也有深意,外貌虽是说黄莺儿飞来取食了花儿结出的果子,可花与果不正是父与子么?

  人生后福,不也泰半是子女福,“含子”可说是果子,也可说是孩子,这一句当解作子女后福。

  那这么说,温晏的仕途还在其次,真正能使温家豪富大贵的,是温晏的某个子女。

  但这有个先决条件,就是“新苞”必须“香满园”,才会有“金莺”来“含子”,所以温晏势须要取得功名,才气使签上谶语应验。

  虽说探官签说他这一科不会自得,但温晏照旧极盼望自得的,一轮昏天黑地地考将下来,到了放榜,温晏把榜单重新到脚连看三遍,果真没中!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浦跟在他后面,见老爷颓然坐倒,急遽扶起,没口子慰藉道:“老爷,这才第一次嘛,下次再试试一定中的!”

  温晏想起“三度东风”的事来,可不知这说的是三年后下次会试,照旧要经历三次会试?岂论是哪种,都是时光难捱啊。

  一旁有人听了,知道是举子落榜,随口说了一句:“泱泱大国,上千人会试,只取一二百人,兄台取不中也属寻常,如今没点门路,只顾埋头死考,哪里能取中呢?”

  温晏听言忙道:“倒要请教,兄台所言门路,究是如何?”

  那人道:“此处欠好说话。”

  温晏会意,便请那人到太白楼雅座用饭,那人才说:“听兄台口音不是当地人,第一回应考吧?难怪你有所不知,颜老相国每次上书荐举考官人选,用的全是京党人,偏着取京城和颜府交好的权门大族子弟,皇上也不理这些事,颜老相国奏一本,皇上便准一本。”

  “这十多年,京城举子谁不知道,想上榜就要撞木钟?兄台没见颜府门庭若市么?”

  温晏心中怅然,说:“颜老相国也忒过了,真当天下是姓颜的么?任用私人,罗织羽翼,这样的奸佞,皇上怎地全然不觉?”

  “嘘……”那人吓得连道噤声,说:“兄台太孟浪了,怎么这种话也高声说?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我可要走了。”

  那人急遽走了,温晏还未来得及问他姓名,好生谢一谢他见告消息。这消息太也令人气闷,温晏呆坐雅座,低头闷闷不乐。

  乡试就够腻味的了,再来一次,他可受不了,再说他天性端直,乡试肯折节讨好田惟信跟田永康,已经是尽力按捺性子,大违他的本愿。

  要不是为了良哥儿的前程,他也不会做到如此。

  可乡试还好,只是给一个没要紧的京党中人送了些礼,他也还没有进入仕途,可以不算是京党人,但这番要是去撞了颜府的木钟,未来金榜题名,就非做京党人不行。

  自己心中腻味倒在其次,未来良哥儿入仕,自己另有什么脸面教他为人做官的原理?

  温晏思前想后,怎么想,都是不能与京党同流合污,不能去给颜府送礼。

  可谁知他这番议论已走漏,那小二听了,急遽去告诉了他那在颜府伺候的叔叔,一来二去,传到了颜老相国颜龙耳中。那五十多岁的老相国嘿然冷笑,说:“无知举子,竟敢大放厥词,诬赖老夫是奸佞!皇上都还没说老夫的不是,他以为他是何许人也!”

  “爹,一个不晓事的落榜举子而已,不值得为他生气。”颜固忙劝。

  “哼,不知天高地厚,那人叫什么名字?待他来求老夫时,正好狠狠羞辱他。”

  “温晏,温——晏。没根没蒂,原是苏州府人,前几个月才搬来京城,祖上没人做官,妻兄倒是五品小官,叫王秉权,也是我党中人。”颜府的狗腿子本事不小,片刻间已摸清底细。

  “王秉权?老夫没听过有这号人,而已,不值一提,你们给老夫盯着,这举子要是再口出妄语,寻时机敲打他一番,若还顽抗到底,定要和老夫作对——你们看着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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