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丁贝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词。
红得鲜艳,美得出奇的彼岸花,花开无叶,有叶无花。
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息息。
丁贝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放低了所谓的自尊,只是当乔晟和作甚妙再次泛起在她面前时,菩萨也难知道她有多自卑。
适才还憋着气的乔晟,现在冷静了下来,他扯了扯丁贝的发梢。
丁贝白了他一眼,“再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乔晟不以为然,“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了。”他把手轻轻地搭到了她的椅背上。
过了一会儿,乔晟很意外地听到她说:“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看什么?伤口都包扎好了,你是没看见伤口有多深。”
她将他的手拿到眼前端详了一番,乔晟被她温热的手摸得一阵异样,“你适才一副那么讨厌我的样子,现在这是占我自制么。”
丁贝带了一点力道地把他的手甩开,乔晟嘶一声,“你对我能不能稍微菩萨心肠一点。”
“就不应同情你。”
乔晟撇了撇嘴角,以最自然的姿势牵住了她的手,丁贝挣了挣,谁知他越牵越紧,她只好放弃。
“咳咳……”这时一名中年护士拿了一瓶新的吊瓶走了过来,“啧啧,受伤的手不能用力,你看,纱布都渗出血了,小年轻这么一会功夫都忍不了,真是!我去拿纱布给你重新包一下。”
这时丁贝才意识到可能是她用力挣脱的时候,才使得他的伤口崩裂了,她连忙找了个借口:“你还没吃工具,我去买点吃的。”
乔晟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丁贝提着一碗馄饨再次走进点滴室时,护士已经给乔晟重新包扎好。
“给你买的,吃吧。”
“怎么吃?”乔晟故作无耐地说。
他一只手让纱布缠着,一只手挂着点滴。
丁贝吸了一口气,把袋子打开,拿出勺子舀了一颗馄饨送到乔晟嘴边。
“烫。”
丁贝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她把馄饨放到自己嘴前吹了吹,又送到乔晟嘴边。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没头没脑地说道,“乔晟,其实这段时间我挺谢谢你的,虽然你有时候很讨厌,但是我并不是真的讨厌你……”
听她这么一说,乔晟心里来劲了,咧着嘴说:“所以不讨厌就是喜欢的意思么?”
“我认可我小时候是喜欢你……”
“这我知道。”小时候他就是仗着她喜欢他,所以才敢为所欲为,“现在呢?还喜欢么?”
“这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也不知道现在喜欢他的水平有几多,她只知道她现在不行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了,现在的她每天要面对的事情许多,光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让她觉得够辛苦的了。
他和她差异,他们现在脚下踩着的地面已经不是同一条水平线,无论她现在怎么踮起脚也够不着他,她觉得很累,她不想这么累。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乔晟语气中透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