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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纪事

第96章 摘韭菜花

灰尘纪事 冰山雪莲 2381 2020-02-22 15:04:08

  很久没有剖析自己了,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形成了凉薄性格的雏形。

  现在想起来,我的性格还真挺凉薄的,说白了,就是看淡一切。

  是的,经过了十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对人的期望其实很淡,可有可无。我对生活的期望值其实很低,无非就是一双箸一杯羹那样简朴。而我对我所生活的外部客观世界却充满了兴趣,花鸟虫鱼、山川、大河、四季变化皆为我所喜爱,我醉心在那里,也能从那里找到快乐。

  以后我们学习了物理和化学方面的知识,我就越发喜欢大自然了,我更能寄情于山水了。

  在那里,我学着使用诗人的眼光看待并抒情描绘着身边的四季风物的变化;我学着拿着科学家的放大镜近距离研究着我身边的物质世界里的种种变化。

  我犹如闹市里修行的隐士,身在人类社会中却游离在这一世界之外,与身边的每小我私家形成了天然的隔膜,他们既不能轻易地走进我的内心,我也停留在咫尺之外远远地张望着他们,既不想给他们找什么麻烦,也不想与他们发生更深的因果羁绊,似乎中间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我在薄膜里旁观笑看膜的那一边汹涌澎拜、千奇百怪的人类世界,为之感怀,为之伤情,为之落泪。

  为什么酿成了这样?我只是伤不起了而已,这是我给自己的一种掩护。

  现在想来,这不正是天然的小说读者和小说的创作者吗?是的,我很喜畛啬读小说。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应该往这方面生长一下自己的,可惜,知道时已经很晚了。

  ……

  在姥姥家生活的这段日子里虽然让我们一家的生活安宁了下来,有屋子可以住,有学可以念,有饭可以吃,不再担忧露宿街头,不再担忧岌岌可危,按理说我们应该踏下心来好勤学习了,但世间的事情哪有那么简朴?

  往往触碰变换了一个因,就会有无数个果期待着你,那种因果相随是我们难以挣脱和控制的,我们没想到我们似乎又闯进了另一个不太和谐的人际关系里,那是姥爷和舅舅家的人际关系里。

  能够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的第一个祸事就是我闯下的,而且照旧在我无意中闯下的。我因此而教训深深,影象深深!

  姥姥家和舅舅家在一个院子里居住,衡宇并排挨着,从房檐的高度上就可以看出,姥姥家的房檐要高于舅舅家的房檐,说明姥姥家的屋子是院子中的主屋,自然也说明了舅舅要听姥爷的。这是民俗中传统文化的品级看法和职位决定的。

  院中的菜园子被台埂分成了好几块,其中一小块被分给了舅舅家。我们知道那一块菜园子是舅舅家的菜地,自然是不敢动的,敬而远之,绕道而走。

  秋天的时候,姥爷的菜园子里种着的韭菜开花了,结出了一朵朵犹如小伞一样的花,每一枝儿的顶端另有一朵小黄花,娇滴滴万分喜人。

  我欢喜地随手揪下了好几朵韭菜花攥在手心里欣赏,边走一边不时地还折下一朵小黄花放在嘴里品尝,又辛又辣的,又有那么一点点香。

  我知道韭菜花是能吃的。若是在野外采摘的其他植物花朵,我顶多欣赏,绝不会入口品尝的。

  我攥着手心里的韭菜花美滋滋地回到了屋里,可谁能想到,就是我这一不经意的举动却惹出了大祸,随后我就看到舅舅家的表妹小静和表弟小虎子纷纷冲到姥爷家的菜地里肆无忌惮地蹂躏着地中的韭菜,摘釆着那里的韭菜花。

  他们每小我私家手中都拿着一个盆子,似乎要把韭菜地里的韭菜花都采摘下来,不装满整个小盆誓不罢休一样。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有些莫名其妙的进了屋子,其时还不明所以,以为是姥爷授意让他们摘韭菜花呢!

  直到姥爷气呼呼地冲着地中的亲孙子和亲孙女召唤让他们别祸祸韭菜地的时候,我才如梦方醒,原来他们的做法是不被姥爷认可的。

  那是谁让他们干的?又是什么用意?

  妈妈其时正幸亏家,亲眼看到了这一切,瞬间就明白了,白了我一眼批评我说:“你看你惹的祸!你手就这么欠?你不摘韭菜花,你表弟表妹们能学着你的样子去釆韭菜花么?”

  我委屈地反驳妈妈说:“我就摘了一两朵啊,我是好奇想研究研究这些韭菜花而已,又不是像他们祸祸韭菜花和韭菜地。”

  妈妈却明显生气地说:“你另有理了?谁管你是何用意?摘了几朵?你不带这个头,他们怎么会有样学样?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都多大了?还不明白谨言慎行?”

  我一听妈妈又是要让我约束自己的言行,也火了,心想:怎么走到哪儿都要憋着自己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便说:“这不是姥爷家吗?又是摘了姥爷的韭菜花,难道姥爷会不让摘?怎么在姥爷家里也还要这么谨小慎微呢?”

  妈妈看我没听懂她的意思,呼出了一口气小声说:“长个脑袋好好想一想,同样都是尊长,一边是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一边是你这个外孙女,你们都摘了韭菜花,不管你们用意如何,作为尊长的你姥爷该怎么处置惩罚?说你不说他们吗?照旧说他们不说你?你就不能想明白了以后让我们省省心吗?”

  妈妈说完了似乎很伤感、很伤心、很疲惫的样子。

  是啊!他们这样有样学样,我的行为再轻也必须挨姥爷的批评了,否则怎样服众?

  我知道我又惹妈妈生气了,便不再顶嘴,小声说:“虽然是一视同仁了,必须说我了他们才肯罢手。我一会儿就给姥爷认可错误去!再也不惹这一身骚了!这真是一身骚啊!”

  这件事其实细思极恐啊,这是在我不经意间就给我挖了一个坑,给我上了一个眼药,让我为自己不经意的言行支付了价钱,警告我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不能很随意!

  也让我明白我又遇到了欠好搪塞的亲戚。怎么我的亲戚都这么个样子啊?真是悲催到极点了!

  事情生长到了这种局面,除了我的无意中的带头作用以外还与一小我私家的唆使有关,那就是舅妈,是她让她的子女们拿着小盆采摘韭菜花的,没有她发话,这个事儿基础就不是事儿,基础就生长不到这种不行收拾的局面。

  所以,以后,我越发提防我舅妈了,那是一个如同我奶奶那样的一个能够或者善于给别人挖坑害人的人,同样不是一个省心的主!

  我暗气暗憋的在妈妈的授意下与小静和小虎子向姥爷郑重隧道了歉,从那以后,我越发知道了姥爷和舅妈之间反面谐关系的紧张水平,越发小心不给姥爷找麻烦了。

  不给姥爷找麻烦就是不给自己家找麻烦,否则姥爷一个不兴奋,我们又要露宿街头了。

  哎,终究不是自己的家啊,这种寄人篱下的滋味可比什么都让人难以吃得消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呢?

  

冰山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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