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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不骄

第十一章 画

惊鸿不骄 靡初迢迢 2096 2019-10-15 15:46:26

  茵仪拿着一边的书扇风:“快画完了吗?”

  齐远清轻声“嗯”一下,茵仪走已往看,正是最后了。

  放下笔来,又觉得缺些工具,在右下角写上,赠茵仪。

  “你……把我画的真美。”茵仪看着这画,有些怕羞。

  齐远清盯着她的侧脸:“你一直如此,只是你未觉察自己的美而已。”

  秋日的阳光使人燥热,茵仪粉红的脸颊,粉红的唇,娇小可爱。

  “你帮我裱起来吧,等都弄好了,我再来拿。”茵仪道。

  齐远清拉着茵仪的手:“这个先放这里,刘妈做了些点心,味道不错的。”

  “好,我茹儿最喜欢刘妈的点心了。一会我捎一些回去,这些天她被禁足,可惆怅了。”茵仪突然发现毛笔落到了地上,弯身去捡。

  齐远清看着空落落的手,收了回来:“走吧,这墨迹,一会让他们清理。”

  对茵仪而言,食物并没有什么诱惑力,但只想多留一点点时间,哪怕什么都不干,只看着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谁也不记得其时聊了什么,只记得其时心里的惆怅。

  待茵仪出了齐府,天色已晚,齐远清送她回去,南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小我私家,昏黄的灯照亮了柳树的枝叶。

  灯把人影拉的老长,茵仪一脚一脚踩在他的影子上。

  齐远清低头看着她一蹦一跳:“茵仪!”

  茵仪应了一声:“怎么了?”

  齐远清道:“你可想过要嫁给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是他,谁也不想了。茵仪反问:“你之前可有想过,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眼中似乎有什么交织在一起,可齐远清没有回覆,报之以哈哈大笑。

  茵仪道:“我这样的女子,一定会给良人找许多麻烦,在宅院之中惹得人们生厌,良人厌烦。”

  “茵仪,不是的,谁若是能娶到你,即是三生的福。可惜,我已经有了……静婉。”原来他想说的是婚约。

  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最大的障碍,不是阻拦,而是不够勇敢。

  “若能有一人,愿意包容我,理解我,做你我一样相知的朋友,我便愿意。”茵仪明亮的眼睛比南街上任何一盏灯都要亮。

  你这样的女子,做妻子,是太可惜了,齐远清想着。不知道是他的懦弱,照旧他的犹豫。

  “另有两个月,远清,若是你想好了,便来找我。一切都可以的,这一切还未开始,我们总有时机,伤心太过丧气了。我很讨厌这样。”最后一次,再多的话已经不需要说了,把决定权交出去,我愿将心照明月,万里山河只轻易。

  齐远清站在街口:“已经到了,过几日我便要入宫述职。我只拿你当妹妹的,所以,可不行以拥抱一下?”

  还没说完,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在他怀里,齐远清举着双手,鼻尖可嗅她身上甜甜的香味,迷人的伤心。

  “我很兴奋,今天你送我回来。”茵仪拿着糕点就走了,风有些凉了,衣衫太薄,林子里的桂花落了一地。

  南街上的灯,在他肩头摇晃了一晚,更深露重,凉凉的脸颊上,不知道落了什么。

  回去以后,茵茹已经歇下,把点心留下来,回了蔷薇院。

  路上的柳树沙沙作响,明月只有弯弯的一钩,清晰而明朗。

  老管家特意在门口候着:“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已往。”

  齐远清眼扫过他花白的头发,忽而想起幼时他抱着自己玩耍,也曾骑在他的肩头骑马,时光无情,流转不停:“伯伯,我知道了,您早些歇着吧!”

  老管家微驼着背:“诶,少爷。”眼中甚是喜欢,他是齐家的独苗,对他甚是敬重,未来的东家,再无更让人自豪的事了。

  门半掩着,烛火摇曳,齐撲身上披着一件暗色云纹外袍,正在奋笔疾书,桌案上另有一堆书,父亲也老了。

  “爹!”齐远清把门关上,免得风吹进来。

  “坐!”齐撲挥洒一番终于停笔,“过几天你就要入宫,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齐远清照旧很自信的。

  “做太子侍读,未来都是太子的人,圣上是君,太子是未来的君,做事要谨慎,这京城的势力可要看清楚了,遇事多看,冷静冷静,未来为父也壁虎不了你什么的。政界上,自危方可立足。”太过熟悉这样的情况,想要脱离,可是这是自己的根,想拔起来,远比壮士断腕要壮烈的多。齐撲借着茵丞相而立足,这一借,半辈子已往了,朝廷也该换一批血液了。

  齐远清远远不能理解父亲所想,对于未来,他照旧充满了憧憬,大展宏图可期:“爹,我会谨慎的。”

  谨慎是远远不够的。

  “有些事为父是教不了的,等你入宫了,就明白了。太子性情远比你想象的要难以捉摸,如今的朝局看似明白,实际上斗争频繁,先敛锋芒,树大招风,若要成事,必须一击而中,行差步错,价钱不行想象。”隐藏智慧远比隐藏鸠拙要重要,人不行无癖好,不行无瑕疵,齐撲有着太多无法言表的话。

  齐远清早已明白,齐家的独子,自然应该追随父亲,同气连枝,光宗耀祖:“爹,孩儿尽力为之,谨遵教诲。”

  那茵仪的顽强和茵丞相的顽强都如出一辙,我只能选择一个。齐撲的髯毛发抖着说道:“今天茵仪来了?”

  不知为何父亲对此管制颇多,但此时,齐远清给不了允许,放不下情感,也违背不了家庭:“是的,我与她是自小的朋友,平日里她经常来。”

  为怙恃者,必为子计之深远,茵丞相的担忧可以理解,但他们很难做到。自己的孩子,太了解了,不做没掌握的事,可是等有掌握了,不知道另有没有时机。

  可我也不想与孩子为敌,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很好。齐撲看的清局势,做起来却偶尔自我羁绊:“你与静婉快要结婚了,你张伯伯对你很是喜欢,可莫要辜负他的期望。你与茵仪虽熟,但男女到了年纪,走的太近欠好。我们与茵丞相……唉,未来必是王侯将相之妻。”

  齐远清手指节苍白,紧紧扣着手心,脑中轰隆隆的,已经听不清父亲说的话,难道再无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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