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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记事

第四十三章 无边世界,天长地久

南嘉记事 云下初见 2108 2019-12-08 23:00:05

  临安换了一身衣裳,重挑一把扇子,准备摇到春花阁。

  临安不爱出门,碰上不得不去服务,也是推三阻四磨磨蹭蹭,唯独去春花阁,他爽快伶俐的很。

  半夜,贺兰予在春雨回廊把他堵个正着。

  他嗅惠临安身上扑面而来的花香,就心知肚明。

  贺兰予退后几步,换成站在上风口。

  他说:“你若是如此喜欢那春华,就纳她买她招她,横竖怎么都好,还省的你每月出门,用掉出门的份额。”

  临安笑眯眯:“不不不,若是如此,等春华进门,我也就厌弃了。”

  他说:“那媚媚不就是个例子。”

  贺兰予听他胡言乱语:“你昨日还招她跳舞。”

  临安说:“我也是昨日才觉察我早就对她厌弃。否则怎么我都不日思夜想?”

  他朝贺兰予招手,一副说私房话的八卦模样:“我昨日发现,媚媚的眼睛,似乎猫眼。”

  贺兰予对此并不关注,毫无印象,他只记得一件事情:“你不是怕猫?”

  临安说:“可不是!”

  他对贺兰予撩起袖子,那右边胳膊上一道抓痕不褪,看得出当初痕迹极深,又看颜色极淡,和周遭皮肤一致,推测时间许久。

  贺兰予皱眉看,追念:“这似乎是你几岁的时候抓伤的吧?居然还在?”

  临安说:“我其时哭了很久。”

  他诉苦:“你也不哄我。”

  临安语气里的撒娇令贺兰予寒毛直竖,他本就和临安隔着两步远,适才临安的八卦只叫他近了一步,如今这样,他又倒退三步去。

  回廊也就三步宽,如今倒是如牛郎织女,中间可走银河一般。

  临安面上浮上委屈神色。

  贺兰予惯是明白他这样的套路,基础不为所动。

  被临安一闹,他险些忘记此行寻他目的。

  贺兰予生色问他:“你今日去找,找贺兰愿,似乎有任务派遣他?”

  临安神色如常:“我白昼出门遇到脏工具,叫他去清一清。”

  贺兰予说:“什么脏工具?可有伤到你?”

  临安听他这话笑开:“若是我被伤到,你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慰藉我?”

  贺兰予说:“不要说这样的话。”

  他看临安不悦,又增补一句:“不要随意说伤害自己的话。”

  临安才又兴奋起来。

  贺兰愿到越日才回来。

  他先去了春雨阁。

  在春雨回廊和贺兰予撞个正着。

  贺兰愿对其行礼。

  不动声色把左脚一侧藏了起来。

  这样的欲盖弥彰更吸引了贺兰予的主意。

  他知庆贺兰愿昨日去‘清理脏工具’,以为不外是一件小事。

  “怎么如此狼狈?”

  贺兰愿脸红:“属下大意,伤不得它。”

  “他?”

  贺兰予昨日听闻的时候,虽然不行能真的认为临安说的‘脏工具’真的就是所谓的脏工具,只是临安做事一向有分寸,他很是信任,并不外多追问。况且若是小事,也不得一提。

  而如今情况,似乎值得一提。

  贺兰愿说:“那工具凶猛,属下还未寻获处置惩罚的措施,这才决定先行回来与临安大人商议。”

  贺兰予说:“你临安大人昨夜突然高热,现在才睡下。”

  贺兰愿一听,陷入为难,不知所措。

  贺兰予说:“你随我来。”

  他依然不太习惯叫他贺兰愿。

  而且一看到这一身的白金金菊暗纹圆领袍,他就想到那天染血的红花白雪园。

  很不舒服。

  贺兰愿也很不舒服,他今日不慎被抓伤,左脚小腿三道抓痕,不深。

  他回程路上仔细追念一番,那个工具似乎并不想和他发生冲突,一直避让。若不是临安大人下的是诛杀命令,他可能就只会驱赶,而不会去主动赶尽杀绝。

  他还未曾习惯莫名其妙杀人,或者说,他还未曾习惯去不分缘由杀人,但是之前那位贺兰愿,是这样的。

  至少临安大人是这样说的。

  临安大人说。要穿这身金袍,很简朴,当贺兰愿就行。

  他没敢问,既然如此,为何之前那个贺兰愿会如此惨死?

  他入贺兰府的时候,家主贺兰予‘云游’,他未曾见过。府中上下,都把临安当做半个家主,如今也不例外。

  他进府两年,只在外宅做侍从,直到一年后,才被调派去看守珍宝阁。

  这是闲差,不受冻不受晒,若是有一会见一面家主或者临安大人,获得赏识,便可出头了。

  父亲说,你看那贺兰愿少爷,何等风物?他即是家生子。如半个家主一般。

  临安是半个家主,贺兰愿也是半个家主,凑在一起,便成了一个不晤面目的贺兰予。

  父亲说,在这贺兰府,要耐心等。

  这一等就是一年。

  他出头之日,即是贺兰愿身死之时。

  正式的家主贺兰予是被贺兰愿迎回的。临安大人不爱出门,率内府门人在府中相迎,他躬身站立,候在远远,胆大偷摸去看两眼,那两眼中,临安和贺兰愿都毫无交流。

  如他们在府中那样。

  贺兰愿被赐死那日,也没听惠临安为他求情。

  据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贺兰予把他带回不语楼。

  贺兰愿努力忽略小腿上传来的阵阵不适。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细细回报。

  贺兰予皱眉听着。

  他听到要害,打断贺兰愿的回溯:“你说,那个工具,他穿芒鞋?”

  贺兰愿回覆:“正是,他不说话,穿芒鞋,衣裳破破烂烂,身上头脸似乎都是烂创,不行辨出头目。”

  贺兰愿一边回复一边黑暗审视贺兰予心情,见他眉头越发紧锁,心中也随着愈发忐忑。

  他不敢不继续回禀:“那,那工具,看到我们的时候,也不畏惧,只一门看着我们,不行动,也不躲。我们之后看实在清除不去,还想着不如先行驱赶,免得叫临安大人见了不兴奋。可是那工具不愿走。”

  贺兰予说:“不愿走?”

  贺兰愿说:“是,临安大人是在回府的路上看到那工具的,那工具就在府外彷徨,所以临安打扰才不兴奋。”

  贺兰予问他:“你去清理的时候,实在那边找到他?”

  贺兰愿说:“在距离府外不远小树林中。找到之时,他在一处树洞中。”

  “做什么?”

  “似乎在唱歌。”

  “唱歌?”

  贺兰愿说:“是,声音很轻,可是其时周围极静,无人说话,属下依稀听得几句,无边世界,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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