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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银志异录

第五十六章

五银志异录 瑾陌阙 1527 2019-12-27 00:03:55

  白正安不由停下了手上的行动,不疾不徐地解下自己的方方挽起的袖子,才起身漫步走到何泼皮面前。

  见他久不作声,何泼皮更是心生惊骇。只是念着将自己拉进来的老年老,这些个日子陪伴他左右的同伴们,一张张收到银两时满脸辉煌光耀的笑容闪过,他便不知何时来的勇气直直对上白正安的双眸。

  白正安轻步行至其身旁,不由眼眶微红,轻笑了一声,无奈道:“这都是我们的错呢,哪能怪你们呢?”

  苏瑾不由惊奇地抬眼望向他。这是何意?她望向萧洛,萧洛也只是但笑不语。

  何泼皮瞧着也甚是意外,只是如何也不敢追问了。这话往大了想那可了不得呢!他也不多问,只连连颔首低声道:“多谢世子,多谢世子!”

  接着几人又将这戏续了下去后,何泼皮打着照顾伤患的理由出去向两位守卫嘱咐了几句,便离去了。

  “吱呀”一声,两名守卫将门一合,恰似将这牢中的空气一并锁在了里边般。苏瑾瞧了瞧白正安,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显而易见的,白正安早就知晓了这儿到底是做什么的,想起开头那句话她甚至怀疑到该不是白正安自导自演地将自己弄进来的吧。

  脓包在另一旁的笼中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此处。看得出他们之间奇怪却也不知该如何发声。这一路都是他伴着白正安走来的,大致发生了什么,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他不由打心底地为他家少爷委屈。见苏瑾许久不搭理白正安,猜也猜到她在别扭什么,心中更满是酸楚。

  “王令郎,你这是怎样?竟还不相信我家令郎不成!要知道……”饭堂不由为他家少爷行侠仗义。

  “脓包。”白正安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脓包还想继续说道,只是瞧着白正安那神情,到底只好委屈地闭上自己的嘴。

  苏瑾亦是猛地大惊,望向白正安他眼底虽满是受伤,却仍是故作满不在乎之态朝她耸了耸肩道:“没……嘶……”只是忘记了自己背上的伤口,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掌柜。”苏瑾连忙已往扶住,不由求助萧洛。

  萧洛微挑眉,无奈道:“现在才想起我呀?只是我腿还伤着呢,起不来。”知晓外边有人瞧着,萧洛未便起身。

  苏瑾便扶着白正安徐徐移到那由枯草堆成的简陋草席。萧洛忽的便一声不响地将白正安衣襟一解,露出了大片肌肤。

  苏瑾不由大惊,连忙闭眼,接着便觉得这反映着实过激了。可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再瞧了,只好默默起身背过身子,望向外方。

  萧洛不由嗤笑一声:“都是男子汉有何瞧不得的?还怕羞上了?”

  苏瑾不答,一双耳朵却直直地竖着听着后方消息,听到白正安不停倒吸凉气,便劝道:“掌柜轻些。”

  萧洛在后方抬眼只瞧得着她背影,心猛地便欢喜了些许,手下的行动不自觉地放轻了一些,无奈道:“没措施,他怕是受了伤便没易服裳,如今伤口愈合将这衣裳黏了上去,如今要将它们疏散,少不得要受些苦的。”

  白正安亦弱弱地回了一声:“王弟,无碍。”

  萧洛只简朴地处置惩罚了一下,便将他衣裳拨了上去拧眉道:“今夜见着了何泼皮怕是得让他想些法子带药进来了。”

  白正安自己系着衣裳,闻言只推辞道:“不必了,这些小伤不碍事,这些日子不都快好了吗?”

  萧洛也不阻挡,翘着只脚以手支着头瘫在席上,只颇为遗憾道:“可惜你那片美背了。”

  苏瑾听得白正安没什么消息了,估摸着他已着好了衣裳方转过身来,劝道:“白兄真要这般吗?这斑痕累累的背可欠悦目呢。”

  白正安只淡笑道:“没事,就当是个纪念吧。”

  苏瑾不由眸光黯淡,知晓他心意已决也欠好再劝什么了。

  见他们众人没什么反映了,萧洛便招手让苏瑾过来。苏瑾不解却照旧跑了已往,白正安亦望了过来。

  见白正安留意,他更是满意。他直将苏瑾拉到自己面前,接着从怀中抽出一张纸卷,赫然即是那日在白正安房中见的舆图。

  “白世子不计划给个解释?”萧洛挑眉问道。

  白正安也不意外,淡定地凑了过来,只消瞧一眼他便知晓是什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今日,他在萧洛身旁席地而坐,见苏瑾仍是傻站着不由一把将她亦拉了下来:“傻站着做啥,坐下来听故事啦!”

  说是故事但这故事却也并不轻松。

  那日风和日丽,苏瑾他们都有事外出。白正安一人于家中无所事事,在房中看了一下午的书。回过神时,便见自己面前不知何时落了一封信。

  信面上赫然写着白世子亲启。

  白正安不由一愣,本以为是自己之前与挚友的来信,然转念一想挚友亦不会称其为世子。

  恰逢脓包入门,最终骂骂咧咧着什么。白正安一问方知竟是有人在脓包的归途命他给自己带话。言道:“欲知详情,亲启。”

  白正安不由重视了起来,拆开只见信中言道:“四周山石有矿,已有人开采,意图谋反。”

  白正安不由大惊,连忙派了脓包去寻山。两人好一番挑选。可这么个小地方山却还不少,两人忙活了两天都还没理出个什么头绪。

  正当两人焦头烂额之时,两人又迎来了一封信。信中提示道正是销魂涯所在之山。若他不信,今夜可亲自前往探查。并附带了一副那座山的舆图,信末还嘱咐道倘若见着了人,便让他凭据舆图上的位置取下树上的一块石头。

  “原来你桌上那舆图是这么来的。”苏瑾不由幡然醒悟。

  白正安点了颔首继续道:“是的,我们如信中所言的去等,果真见着了人在开采铜矿,想着左右那人也不是唬我们,便按他所言去移走了那块石。初时另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那么多快石头,我们如何知晓该移走哪块呢?可去了指定位置后,只消一眼便能认出是那块石头。”

  苏瑾不由看了一眼萧洛,想来那日命魂之阵即是这般破的。细思极恐,那人竟对他们的没人所为了如指掌,甚至甚至众人性格,将他们几人掌控于股掌之中。

  那那小我私家理应对他们甚是熟悉呀!

  见苏瑾蹙眉,萧洛如何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心中悄悄推测到一人,却如何也不敢相信,强制地让自己保持着面色淡然,佯装神色自若地朝她悄悄摇了头,便朝白正安继续问道:“那脓包令郎可有见着那人样貌?”

  白正安不由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在另一旁的脓包无奈地摇了摇头:“自是没有。脓包说他反映过来的时候那人便已经没入人海,无迹可寻。”

  脓包似是知晓他们谈及他,不由神色紧张地盯着这儿,白正安便转头抚慰道:“没什么事,你便放心歇会儿吧。”

  这些日子他们在这牢中的日子不算好过,尤其是他初初挨打那段时间,时常半夜里便烧了起来,那时便只有脓包一人彻夜守着,白昼里又没少帮他顶活,高强度的事情却又连夜不得好眠,今儿一细瞧这些日子可硬生生将他瘦了好几斤呢!

  脓包虽是听话地躺下了身子,却照旧侧着身死死盯着这儿。

  白正安也不为难他,继续道:“只是移了那石子后,我与脓包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什么反映,推测这可能只有那人知晓,便带着脓包回去了。未曾想途中便遇到了你们。”他不由轻笑,“你们那夜可是也在查这事?”

  不待苏瑾回覆,白正安便兀自答道:“应是的。早知我们几人目的相同,当夜也不必瞒着你,闹得如此不愉快了。”

  追念起那夜,苏瑾也不由轻笑:“是啊,谁想到兜兜转转,各人殊途同归了呢。”

  那夜相互欢笑你我闹趣儿的日子似乎还在昨天,可今日不知如何,白正安却硬生生地感受到有一条鸿沟隔着相互之间,似乎难以跨越了。

  今日摊开说白了之后,或许王弟便不会在当他是白兄了,他将清楚地意识到在他身前的是镇远侯世子,从出生身上便背负着使命的皇室贵族。

  这般一想胸腔中难免堵得慌,心中亦漫上丝丝苦意,垂眸将这些多余之事抛之脑后,抬眸便继续道:“尔后我便派人查起了这些事。”

  苏瑾也不意外。虽说白正安是质子,可到底照旧侯府世子,镇远侯如何都不会不理他的。

  果真不用几日便查清了。这铜矿是前些年大皇子不知那边得来的消息,查探属实后便命人开采了。

  一开始只是用着他的府兵厥后不足人便告诉了皇贵妃,央了他阿舅当朝宰相私自派了自己的军队去协助开采。

  联想起往常阿爹念及的朝堂形势,苏瑾忽的便明白了几分。

  当朝陛下年事已高却储位虚空。已故的长孙皇后去世及早也未留下嫡子。多年以来陛下任由着储位虚空,早已引起多人担忧。随着陛下这些年的身子逐渐削薄,这立储之声亦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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