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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银志异录

第四十八章

五银志异录 瑾陌阙 1583 2019-12-03 23:54:09

  “来,白叔先饮口茶定放心神。”甫一落座,苏瑾便沏了杯茶给白叔。

  白叔亦知自己刚刚着实失态了。可是担忧着自家少爷,也无可奈何,如今抱着杯热茶暖在怀中,心倒也定了几分。

  只是一双眼睛期期艾艾地瞧着几人,叫人好不心酸。

  室中,萧洛正坐着细细品茶,见着白叔忽现另有几分意外。溯流连忙附其耳旁,轻声解释道。

  萧洛眉头微舒。这事既算个坏消息,然若与那私铸铜币之徒相关的话,都也不算坏事。

  神情淡淡地抿了口茶便坐着继续瞧了。他知道不必他开口,自然有人较他心急万分。

  虽说苏瑾外貌淡定,然究竟是自己放了心底的阿兄,也是着急上火的,方见白叔心定便不由追问道:“白叔可否再说仔细点。你如何就确定了是阿兄失踪了,而不是他归京了,又或是出去散心游玩了?究竟他前些日子心情也确是欠好。”

  白叔一听苏瑾不信便苦了脸:“哎哟哟,王令郎,要没个掌握我也不敢到你这儿瞎嚷嚷啊。

  再说若是令郎归京或是散心游玩,总会提前告诉老奴的呀,再不济,身旁随着个脓包,派人传句话也绝绝不是什么难事的。

  可问题就是如今他与脓包都许久未归,音讯全无,怎不会是失事了呢?”

  也是,白叔确不是如此鲁莽之人。苏瑾不禁懊恼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然这般一来,那白兄许是真出了什么事了。

  “那白叔可知白兄出去那日是为何而出?亦或是前往那边?”苏瑾尽力让自己定下心神,实验从白叔此处捋出些许蛛丝马迹。

  问到这个,白叔更是忏悔地险些落泪,连握着杯的手都不禁微微哆嗦,哽咽道:“原来这些事老奴皆是要过问的,只那日老奴手头上事多,想着少爷方受了老爷他们那般为难,如今出去左右不外是为了散心而已,晚些便会归来,老奴也就不去碍眼了。

  没想到就这一次!这一次的疏忽,少爷便失事了,如今老奴即是想寻少爷也不知去那边寻了……都是老奴的错啊……老奴的错啊……”

  话至最后,白叔更是泪水难抑地落下。那晶莹的泪珠滑过那一条条沟壑,衬得那脸庞好不沧桑。年愈半百的老人哭成这样,可想而知白正何在其心中是如何重要了。

  苏瑾与溯流连忙劝慰。

  见其哭声渐止,苏瑾递了张帕子给他。白叔接过帕子,微微拭过眼角方羞赧道:“失态了,失态了。”

  见他缓过了劲儿,萧洛方出言问道:“怀疑你家少爷失踪后,你如那边置惩罚的?”

  “这……”白叔一脸莫名瞧着萧洛,回道“自然报官啊。”

  萧洛不由颔首。如此便对了。莫怪溯流他们出去晃悠了如此之久,贼人仍是无所消息。

  想来即是与白叔报官有关。按这村中之人申请封山无果,可见这帮贼人一定有在朝官员照应。

  而白正安如何,始终是那皇室宗亲。见着了天子还要喊声舅父之人。如今无故失踪,白叔又步步紧逼想来是吓得那些人不敢动手。

  倘若无错,这般瞧着白正安失踪与那帮私铸铜币之徒息息相关。只是被白叔报官一唬,不知何时方能见着他们再次现身了。

  “溯流,溯影收拾工具,明日回白府。”萧洛立即决定道。

  溯流不解,却仍是与溯影入了房中筹备。苏瑾大惊,险些便要跟了进去,然不外片刻便劝住了自己按捺着性子等着。

  要知道为了迁就溯影一个女生,他们三个男子共聚一屋。亏了吴大嫂与黄大嫂的木板与板凳,这般一搭即是两张浅易的小床。

  苏瑾也不至于与他们两人共睡一床,只是一些工具终究照旧收在了自己包裹中,放在了床里头,若是被溯流翻出来那可就糟了。

  苏瑾如今在这椅子上哪还坐得安?一颗心早已随着溯流入了房中,一双眼珠子不住地往里瞥。连白叔这边都掉臂了。

  白叔不似溯流溯影他们,如今即是傻了眼,直白问道:“萧掌柜为何如此?莫非连你也放弃了寻我家少爷?”

  萧洛见着苏瑾眼神乱漂,不禁眉头微拧,片刻便又松下,给自己沏了杯茶定了放心,方解释道:“白叔一问三不知,在下认为不若我等去白府瞧瞧,兴许能寻到白兄欲往那边的些许线索,总不至于让这般无头苍蝇地胡乱寻吧?”

  白叔汗颜:“是在下糊涂了。”

  苏瑾瞧着两人再不多言,与萧洛找了个“去厨房瞧瞧。”的借口。

  便连忙溜去房中与溯流说了自己的工具待他今夜自己回来收拾,见溯流不解地同意了,方跑去溯影那问了晚膳的事儿。

  天微亮,家家户户却已然冒起了炊烟。吴大嫂瞧着白叔的大马车不由吴大嫂与黄大嫂惊叹连连。

  黄大嫂更是热情万分道:“溯流令郎,王苏令郎好走啊,有空常回来坐坐啊,莫忘了黄大嫂哈!”

  几人连连应答,又是好一番离别后方动身。算上白叔统共五人,幸亏白叔带来的马车够大,几人肩负不多坐齐了人另有些许空位。

  只是如今光天白昼在外,溯流也未便放孙俞材出来,抱了溯影的剑在怀中,晃悠悠地坐了泰半日的马车方到了白府。

  “来来,萧掌柜这边请。”甫一落车,白叔便迫不及待地将萧洛几人引去。

  见他积极,萧洛也不多言便引着众人前去了。

  然纵使萧洛面上虽不显,苏瑾亦知这一趟几人怕是得空手而归了。

  如今追念,那夜在林中遇着了白正安,他应该就在准备着何事。如此他又怎会在房中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呢?

  只是不知他究竟是在处置惩罚何事,竟还能与私铸钱币之徒牵扯上关系?

  念着事情,苏瑾也没太注意,脚步不停“咚”的一声便撞了前方。

  “看路。”萧洛轻笑一声,低声提醒道。

  “哦。”苏瑾捂着自己脑袋闷闷地应了一声。

  虽知八成寻不出什么工具,然苏瑾照旧怀着些许期待的心里候着的。究竟可能白兄忘了不是。

  房内不知是有人替他收拾着,照旧他自己原来便喜净,物物皆摆放整齐。虽说自己是镇远侯世子却也不见什么特别昂贵奢侈之物,除了几个部署的装饰,用于遮盖的花瓶,再无别物。

  几人搜寻一番果真不见任何蛛丝马迹。溯流不平气,翻了好几个遍,见真真什么都查不出来了,方恨恨道:“还真什么都找不着!”

  “啊!”白叔一听便慌了,“那……那我家少爷怎么办?”

  瞧了一圈,白叔径直求到了苏瑾身旁:“王令郎,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少爷吧。王令郎……”

  “这……”苏瑾也弄不清萧洛明知这房中寻不着什么工具,为何要引着白叔来此,给白叔一个空希望。

  睨了一眼白正安,却见白正安恰似在白正安的书桌旁拾了什么收进袖中,怕白叔瞧着,苏瑾连忙转了身扶着白叔抚慰道:“等等吧,待我们掌柜回去或许便能找出些许新主意,您莫急哈。”

  白叔被扶到了桌旁方坐下,虽不应答,然眉头紧皱,满脸担忧瞧着也不禁让人心酸。

  萧洛又在书桌看了一圈,方可口问道:“白叔,你家少爷前些日子用过的宣纸可另有保留?”

  见萧洛发问,白叔眼睛不由一亮,然思索片刻便又黯淡了下来:“我家少爷的这些废物都是脓包当日便收拾了的。”

  想着不由着急了起来:“这可是十分重要?要不我立即派人去寻?只是……这都已往数日了怕是有些艰难了。”

  萧洛无奈,连忙抚慰道:“白叔不必如此着急,我只是问问而已。我也不知道它是否有用,有虽然最好,没有便而已。”

  “对了,这份舆图你家少爷是何时要的?”萧洛翻了翻桌上的舆图问道。

  白叔连忙过了去看,皱眉想了片刻,方不太肯定道:“这应该是脓包寻来的。前些日子我也没见过,应该就是少爷失踪钱前两日寻来的。”

  “这样啊。”萧洛点了颔首也不再多言。

  看了一圈各人,见众人也无甚好奇的便与白叔告辞准备回自己原来的房间歇息。

  “这……也好。”见萧洛未曾说些什么,白叔不禁有些失望,然照旧备人去拾掇了一下房间。

  这些日子府里的人大多都费心着白正安失踪一事,那些个丫鬟小厮无人调教,便也散漫了一些。

  素日需日日扫除的客房,他们也都难免搪塞落下。白叔深知他们脾性,便特地派人嘱咐了一番。

  苏瑾回至房中时便也不必如何收拾。将行礼收拾了,将工具一一摆好后,便也无所事事了。

  念及萧洛刚刚藏回来的纸条,不禁心痒痒。望了一圈,见左右收拾的下人都退去了,便偷偷地摸去了萧洛房中。

  “掌柜可在?”苏瑾轻声叩门问道。

  “进。”萧洛沉声应道,见是苏瑾不由微微惊讶,好奇问道:“何事?”

  如今萧洛坐在桌旁,手中摆弄着即是一张纸条,苏瑾瞧着不由双眸一亮:“也无甚大事,只是不解掌柜为何要下山来?

  究竟你我皆知倘若我白兄真要瞒着我们做些什么事,那些个证据总不至于留在房内任我们去翻吧?”

  虽说目的是为了纸条,然萧洛这般问道,苏瑾也不由想起这个疑惑。她知他下山别有目的,却不知是何目的。

  “那王弟觉着我们在山中守株待着一只暂且不会出窝的兔方对?”萧洛将那张纸条往桌上一压,不疾不徐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反问道。

  那张纸条被这么一扣,也见不清是何字迹。苏瑾如今被这些个问题牵引着,暂时也不那么好奇了。

  “不会出窝?”苏瑾疑惑地皱眉。萧洛睨了她一眼,不答。苏瑾也知这是不愿为她解答这个问题了。那这个问题应是浅而易见的。

  为何那些贼人近日不会出来劫人?苏瑾觉着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细节,眼角余光一瞥至那张纸条。

  脑海中灵光一闪:“莫非是因为白叔报了官?”

  萧洛神色稳定,然苏瑾却是莫名觉着她说对了,便试探地接了下去:“白叔报了官,那些贼人得了消息,故而不敢轻举妄动。由此可知,那些人背后有官员呵护。”

  萧洛微微颔首。

  苏瑾不由长吐了口气,却又是不解:“那我们下山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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