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耕者有其田
“东莞县城另有周围乡里加入义勇营的平民有631人，拓荒营倒是有上千人愿意携家带口加入。主公要建设的第八营人数太少，我们寻常的营至少有千把人。看来此间的黎民仍然畏惧清兵如虎……”
部将洪旭奉郑乐成的命令在东莞十乡八里招募乡勇，尤其注意清点人数，制止有人吃空饷。
洪旭在此间只招募到600多名乡勇，对此颇为沮丧，相对于神机营3000人的体例而言，600名乡勇不够看。
郑乐成听了洪旭的诉苦之后，不以为然：“我们在漳州府可以招收新丁3000人是因为漳州府乃是一个府，而东莞县只是一个县，更况且张家玉已经带走了大部门愿意抗击清兵的乡勇，还能够招募631人已然是超出期望。等以后与张家玉合兵一处，收编他的部众，就能够凑齐第八营的体例。”
“张家玉会愿意被我们所合并吗？自从明末李自成、张献忠等人起事之后，所有将领都拥兵自重，张家玉手下好歹有几千义兵，他不见得会愿意轻易被我们吞并。”
“只要我们在收复广州城时立下首功，他们就不得不为我们收编，因为我们才是正经的王师。”
这倒不是郑乐成自视甚高，而是南明朝廷在江南、福建瓦解之后，各田主要的抗清力量是义军、农民军，郑乐成麾下的私人武装已经是南明最为正规的部众之一，与普通的乡勇另有不小的差异。
各路义军如果要合流，郑乐成吞并其他广州府境内义军的可能性最高，因为他的势力最大。
郑乐结婚自与众人考察县城四周的山地、部署流民，他令人收集了玉米、甘薯、土豆等作物的种子，发放给流民，让他们种植这些作物。
只要挺过接下来几个月的艰难时间，待到第一批粮食有了收成之后，日子就会逐渐好起来。郑乐成能做的是尽量给他们指导和提供一个相对牢固的情况。
拓荒营的人拖家带口，他们多数人面黄肌瘦，有老幼妇孺，正在清除山林的荆棘，开辟新的土地。
一间间简陋的茅草屋拔地而起，勉强能够安生。
兵荒马乱的乱世，他们纵然修建了衡宇也很容易被战火所波及，但是郑乐成向他们保证不会失去这片土地，让他们放心在新开辟的土地上生活。
土壤肥沃、热水条件好的良田基本都有乡村，要让村子里的原村民接纳外来流民无疑是困难的一件事。郑乐成爽性让他们开垦没人居住、相对贫瘠但是能够活命的土地。
在他们能够收获之前，他们的粮食由郑家军提供，而收获之后需要向郑家军缴纳比寻常乡村要多的粮食。
“任何家庭只需要在新开辟的土地上凭据官府的指示种植作物连续五年的时间，他们就可以世世代代拥有自己耕作的土地，凭据正常的田地交税即可。”郑乐成当拓荒营众人的面向他们宣布划定。
鉴于乡民对土地的执着，没有什么工具比土地更能引发他们的积极性。郑乐成爽性让这群人在帮官府耕作五年后就拥有他们所耕作的土地，从佃农转为自由农。五年后郑乐成预计自己应该不会因为缺少粮草而烦恼。
此乃耕作有其田。
果真，当流民们得知自己耕作五年后可获得土地，而且在东莞县成为正式的村民，他们一时间意气风发，从无到有建起乡村。
郑乐成看到热火朝天在他指定地域开辟土地的流民们，对明末的人口迁移浪潮有所感伤。许多北方的人们因为战乱和饥荒逃往湖广、江南，而当清兵攻入江南之后，又有流民迁移到闽地、岭南。这群人都是天灾人祸所波及的可怜人，背井离乡来到更南的土地生存。更有甚者是逃到了夷洲、南洋。
“国姓爷，老朽谢谢您能够将名贵的大米和杂粮分给我们这些无用之人。如果不是您的救济，我的两个孙儿说不定撑不了几天……”
一个老丈正在用镰刀除杂草，他见到郑乐成带人来巡视，他带着两个十岁不到的孙儿向郑乐成膜拜。
“老人家不必多礼。既然我收复了这座县城，流亡到此地的乡民我就不能坐视不理。现在的生活虽然艰难一点，但是再过三五年，您的两个孙儿长大成人，能够资助家计，这日子就好起来了。”郑乐成将老丈扶起来，让老丈更是感恩感德。
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郑乐成慷慨地部门粮食拿出来赈灾，虽说需要流民用劳动来交流食物，但能够给他们活干已经是救命之恩。
郑乐偏见到脸上都是皱纹和泥土的老丈，不禁在心底暗叹民生多艰：“老人家从哪里来的？”
“老朽乃是江南嘉定人氏，当年一片涂炭……就只剩下两个孙儿与我逃难至此，老朽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没有田地和盘缠，只能够流落街头，从杭州逃到福州，又逃到漳州、潮州。乱世这天下间就没有容身之处，直到国姓爷又给了我们一点希望。适才听了国姓爷所说，只要追随官府开辟荒地、种植作物，那么就能够分得一亩三分地。虽然老朽只剩下这副半入土的枯骨，也要为孙儿们留下一亩薄地。”
“原来是嘉定人氏……我定然会杀李成栋，为你们报仇。你们可放心在此地居住，我会竭尽全力守住一片桃源，并尽快驱逐清兵。”
郑乐成与老丈人闲聊了一会，江南地域因为清兵南下而兵荒马乱，多有南逃者，这个六旬老丈与两个孙儿就是从江南的嘉定城逃难南下。
他实验在这个县城率先试验一些设想，纵然失败了也有时机调整。
但是他还不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守住这里，他收复了东莞县，尔后还要攻打广州城。他在岭南闹出的消息越大，清廷就会注意到他，并派遣大量的军力对他进行围剿。他需要在清廷动用八旗之前先击溃李成栋。
这年头，想要好好种田都不行，还要一边种田一边打仗，否则好不容易开垦的荒田就成为了他人的结果。
“前去增城县找张家玉的人还没有回来？”郑乐成算了算时日，他们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