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国师身为先帝钦点的托孤大臣,年及弱冠便有如此殊荣,除了累世的家族势力,虽然离不开他自身文武双全的这点能耐。这群武林人士武力超群,遇上了国师,却是差距立现。
不外一会功夫,劫镖的匪徒除一人负伤逃走,其余全部毙命。国师逮着脚边一个护镖的年老正要追问几句,却见这位年老呕着血将一封沾满血污的信掏了出来,“承蒙兄台路见不平,仗义脱手,想来也是个侠肝义胆的好汉......”
“说重点。”国师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道。
这位呕血的年老怔了怔,面上划过一丝尴尬,“如今我身负重伤,小命......难长,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须得”
“要我帮你送信是吧?”国师刮了刮眉梢,言简意赅地打断了镖师的话。
“正是。”
“不帮。”
镖师一听这话,忍不住剧烈地闷咳起来。
这时晃晃突然冒了颗头,接过镖师手里的信,来回地翻看,“耗这许多功夫,他们就为了劫这封信啊?”
“陛......令郎不行厮闹!”幸亏最后忍住了,国师大人险些祸发齿牙。
晃晃瞪了国师一眼,拍开他伸过来夺信的手,转脸望着镖师又问:“这信是要送哪里去?”
“剑、剑啸山庄。”镖师捂着胸口艰难地说道。
“这么多人只为抢这一封信,信的价值想是特殊。倘若你还撑得住,必得亲自送去最为放心。”
“小令郎有所不知。”
“莫非另有内情?”
国师双手抱胸立于一侧,睨着犯蠢的少帝直气得磨牙,这明白是镖师要送人入套的路数。
镖师点了颔首,侧靠着树撑坐起来,“这并非他们劫镖的第一现场。从镖局出发,我们便知已被盯上了。此番我们舍近求远走官道,即是想着官道行旅众多,他们纵是再斗胆,也不敢张狂到白昼行凶。未曾料这帮歹人竟真的狗胆包天,一路追杀至此。现在倒地的已是我们坚持一夜后仅剩的几个兄弟了。”
“依我看,你言语之间条理清晰,中气十足,完全可以自己包扎完伤口继续上路。”国师忍不住抛来一句讥笑。
闻言,镖师脸上拘着万分痛苦:“我如今五脉尽断,完全是靠着坚定的使命感苦苦支撑着,烦请兄台一定不要打断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晃晃于是朝国师甩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板着脸斥道,“阿轩,你莫再打断他的话了,我一定要听完这小我私家的感人事迹……”
“如今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世把信送到剑啸山庄了,下一波的追杀也只会越发凶残。如果小令郎能把信送到,我等谢谢不尽。”
“你命都快没了,拿什么来谢谢?”更况且他俩二人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另一个则是凌驾于一万又一人之上的少帝,何须一个镖师廉价的谢谢?
“兄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侠士该有的气节。”
“我是例外。”国师冷声拒绝得绝不犹豫。
晃晃这次没再拆国师的台,插了句话道:“这信既是他们目标,若我二人替你千里送信,前途凶险这可如何是好?”
“我见兄台武艺高强,轻而易举便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想来也不惧那些宵小鼠辈。”
“倒一ㄇ。”晃晃望了一眼立在一旁中原地域武力值排行第二的国师,赞同所在了颔首。
“......”眼见镖师很会掐时间地断了气,国师一张脸黑得堪比灶膛。